獨孤琳回過頭來詫異的看了一眼喚住她的人,但是多年來的教養還是將她的驚訝抹了去端莊的笑着說:“三弟,倒是許久不見了!”
獨孤瑱淺笑不語說:“是啊,二皇姐爲什麼看上去臉色不大好,是病了嗎?”此時的獨孤琳雖是錦繡華衣裹身,略施脂粉顯得明豔不可方物可是眼中卻難掩疲態,眉眼間雖有小婦人獨有的媚態可是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欣喜,就像那時的婉婉。獨孤瑱的嘴角露出了諷刺的笑容,這個花瓶怎麼能與婉婉相比呢?
獨孤琳剛想搖頭但是還是點頭說:“最近天氣轉涼興許是受涼了!”
獨孤瑱沒有再問一些什麼只是將自己準備好的禮物示意身邊的夏公公打開,一臉歉意地說:“二皇姐這一次是你新婚大喜,雖說母妃已經送了禮物,但是爲弟弟的也不能說什麼也不送,這是一對同心結祝你與駙馬永結同心!”
深紅色的同心結一下子扎痛了獨孤琳的眼睛,和心臟,但是獨孤琳知道自己不能說出自己如今的處境,她只能忍,只能忍!
獨孤琳笑着說:“那就謝謝三弟了!”
獨孤瑱笑着說:“客氣!”
獨孤琳便隨蔣俊一塊離開了,誰也沒有發覺獨孤瑱的嘴角笑意上的詭譎。
攝政王府
獨孤雲傲看到三皇子所呈的奏摺,微微一笑,這個獨孤瑱還真是會表現自己的賢德:臣自知如今國庫吃緊,願自減俸祿,皇子府事物一切從簡。
獨孤雲傲想起當時獨孤瑱所說的話,越是尋常的宅院看在別人眼睛裡,越是會覺得他簡樸、有德,而二皇子的宅邸那麼奢華,看在別人眼睛裡,只會不自覺看低了二皇子。
獨孤瑱的表面功夫一向是做得極好的,獨孤雲傲笑着用硃筆寫下准奏兩字。
夏公公低聲說:“殿下,公主看上去似乎有一點不大對勁啊!”
獨孤瑱微笑着說:“豈止是他不對勁所有人都不大對勁了!”
夏公公聽到獨孤瑱這樣說,腦門上一頭霧水。
“鈴鐺,鈴鐺”
金鈴鐺的聲音由遠及近,獨孤瑱跪了下來,只見唯一的龍鑾在他的身邊駛過沒有絲毫停留,獨孤瑱沒有絲毫介意等待走遠才站起身來,看着那威儀赫赫的龍鑾露出一絲貪婪的目光,獨孤瑱的嘴角微微上翹說:“走吧!”
日子很快在衆人樂此不疲的勾心鬥角之中度過,深秋也已經成爲過去進入了蕭索的冬季。
三皇子獨孤瑱本就不受皇上寵愛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再加上他上奏摺申請一切從簡所以三皇子府很快就落成了。
夏公公和小安子跟隨在獨孤瑱的身後看着樸素的房屋忍不住狠狠地夾了一下眉頭,小安子說:“主子,雖然都是皇子制式但是這也太素了吧!”
獨孤瑱搖了搖頭說:“現在是冬天所以看上去難免肅靜了些到了春天就好了!”
獨孤瑱看着沒有一絲綠意的花圃笑了笑,小安有一些猶豫說:“主子,你不會是想種花吧,要知道…”
獨孤瑱淡淡的開口說:“種合歡樹吧,開花的時候一定很美。”
小安更是疑惑了,但是沒有去問只是記在心上了。
獨孤瑱看着所有熟悉的景緻,嘴角上不僅掛着暖暖的笑意
“三哥,你送的海棠花開花了喲!”
“三哥,聽說宮中的十八學士開花了,我去看一看好不好。”
“三哥,我懷寶寶了,你高不高興啊!”
…。
這個三皇子府是他最溫暖記憶的地方,他一定要恢復原來的一切…。
今日的冬天來得特別的冷,寒風蕭索,而卻在這時,蔣國公府卻向宮裡傳來了一個喜人的消息。
獨孤琳懷孕了。
攝政王府
獨孤雲傲抱着精緻的小手爐,房中的地龍燒得正旺溫暖如春。
獨孤瑜此時正吃着獨孤雲傲百合老蔘湯,獨孤雲傲閉上眼睛享受着弄菊的箜篌之聲一曲終了,獨孤雲傲纔打破寂靜說:“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獨孤瑜嚥下一口蔘湯有一些猶豫但是還是說了:“獨孤琳腹中的孩子…”
獨孤雲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問:“你是想保住這個孩子還是不想讓這個爲父不祥的孩子存在?”
獨孤瑜沉默了終於說:“稚子何辜!”
獨孤雲傲淡淡的開口說:“孤說過獨孤琳的一切事宜孤都不會管。”
獨孤瑜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喝完湯碗中的湯拂梅看着有一些不忍心但是卻還是忍住了,良久獨孤瑜還是鼓起了勇氣說:“姑姑,我想如果真的生下孩子,請將孩子過繼到我的名下。”
“不行!”獨孤雲傲簡潔乾脆地說。
“爲什麼?”獨孤瑜急聲問。
“就算他再爲父不祥他依舊流着的是蔣家的血,孤不會同意,皇兄不會同意,蔣濤也不會同意的。”獨孤雲傲淡淡地說,“你與其擔心這個孩子不能存活於人世倒不如擔心這個孩子降臨人世!”
獨孤瑜不明白的看着獨孤雲傲,獨孤雲傲語氣十分平淡的開口說:“雖說不是皇室再添新丁但是到底是流有皇室血脈的孩子不是麼?”
獨孤瑜不再開口,獨孤雲傲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是蔣濤與獨孤皇室示好的一個重要籌碼他豈會隨意拋棄,這個孩子一生下來註定是萬千寵愛於一身的。
獨孤雲傲看着獨孤瑜的樣子眸子間劃過一道失望,雖然這孩子是聰明但是被自己保護的太好很多事情依舊看不清事情的本質。
獨孤瑜見獨孤雲傲不想再提任何事情便笑着開口說:“姑姑的生日就要到了,父皇想來會大辦呢,姑姑是什麼意見?”
獨孤雲傲微微擡起眼皮將懷中的暖爐放了下來,將文案上沒有看完的書本拿起來說:“拂梅,吩咐下去,一切從簡!”
獨孤瑜不明白的看了一眼獨孤雲傲卻沒有多說話,姑姑做事一向是有自己的目的。
元武九年,天降橫禍,雪災滅頂,百姓流離失所,京城流殤無數——《周史。元武傳》
“咯,咯,咯,咯”獨孤雲傲一邊敲打着木魚一邊誦讀着佛經,拂梅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蔘湯進來。
獨孤雲傲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淡淡的問:“災情怎樣了?”
拂梅回答:“比那些官員上報的情況要嚴重得多!”
弄菊氣嘟嘟地說:“太過分了,這些官員真是可恨…”
獨孤雲傲的臉色沒有一絲起伏非常平淡的將木槌放下站起身來說:“自古官場都是瞞上不瞞下,再者說了那些官員也不是全然昧着良心,這些人只是將情況虛報了四分而已。”
翟墨輕輕的說:“主上明明有了賑災良策爲什麼不給皇上?”
獨孤雲傲說:“這套政策使用起來有極大的弊端,所以還要完善,如果真的將這套政策拿出來,一定會引起動亂,先按最普通的方法開倉放糧儘量救活災民再說。”
翟墨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獨孤瑱此時露出了志得意滿的笑容,前世在他登基前的幾個月就是發生了地震,雖說現在這是雪災但是賑災的事情大同小異,當時的婉婉與他的幕僚想了很久纔想出來的方法效果極好,只要這一次呈上去一定可以得到父皇的賞識。
早朝之上
獨孤雲傲坐在獨孤昕的身旁,等待着衆臣的商議。
獨孤昕皺着眉頭聽着那些大臣們迂腐的論道,就在這時獨孤琮走了出來大聲地說:“父皇兒臣有策!”
獨孤雲傲微微一挑眉毛,眼睛若有若無的劃過獨孤瑱那看似不起眼的存在。
獨孤昕說:“哦,皇兒有什麼良策嗎?”
獨孤琮說:“兒臣有三策,第一策勘災,目的爲調研,掌握災情的第一手資料,爲以後發放物資和減免賦稅做好準備。避免哄搶的情況,第二策開倉放糧,並且實施獎懲制讓受災各地官員的業績掛鉤。”
獨孤昕點了點頭說:“這倒是一個好主意!那第三策呢?”
獨孤琮說:“實行勸分,當地富商希望屯糧獲得高價所以導致糧食供應不足,因此兒臣希望朝廷施壓,讓富商將糧食拿出來!”
獨孤昕點了點頭說:“此計甚好,就按你的意思去辦吧!”
獨孤雲傲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但是眼中卻劃過一道戲謔的光芒,獨孤瑱看樣子是將最重要的部分給隱藏了,這樣子一定會出現最不好的結果。獨孤瑱還真是狠啊!
就在這時獨孤琮說:“爲了天下百姓,爲了彰顯獨孤皇室對蒼生的重視,兒臣請求去災地賑災。”
就在這時容廉出來說:“不妥,皇上,前去災地兇險萬分,二皇子身份貴重實在是不宜去那災地!”
薛政說:“二皇子也是心繫百姓此舉有何不妥,難道容大人有更好的人選?”
容德說:“陛下,如今七皇子歷練歸來而且曾經歷經過涼州一帶,且七皇子武功高強有自保的能力,臣舉薦七皇子遠赴災地!”
獨孤雲傲戲謔的看着這一幕的發生,雪災倒成了這些大臣爭搶的噱頭,真是沒有一個人爲天下百姓着想的。
衆臣爲了這件事爭執不下,獨孤昕的太陽穴上的青筋也在突突直跳,獨孤雲傲知道這會子獨孤昕是真的怒了,獨孤信雖然心性軟弱,但是心卻是不壞,有利於民的事情他是一定會拼盡全力去做好,現在大臣們爲了自己的利益爭執不休,甚至不顧顏面。獨孤昕豈會不怒?
“夠了!”獨孤昕大吼一聲。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獨孤昕的眼睛掃過一直沉默不語的蔣濤說:“蔣愛卿認爲誰更合適?”
蔣濤出列說:“兩位皇子皆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不相伯仲,臣一時難以決斷,倒是不如另擇他人爲好!”
獨孤昕說:“賑災一事是由皇室出面,自然是皇子爲佳,你們誰還有合適的人選?”
劉振一聽立覺機會來了正準備出列,蔣濤又說:“陛下,攝政王爲人一向公正,不如問問攝政王是何意見?”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這蔣濤還真是會踢皮球,一下子就將這燙手的山芋甩在她的手裡了。獨孤雲傲說:“孤年紀尚幼,諸位皇子接觸不多,這人選孤沒有主意。”
年紀尚幼?
攝政王這藉口找的真是好,她的年紀就擺在那兒還真的沒法讓人挑出刺來,而且從來沒有聽過攝政王與除了太子之外的皇子接觸過,這一下子倒成了推脫的藉口。
劉振這纔出列說:“陛下,如今二皇子,七皇子均不宜赴往災區,太子體弱不適宜長途奔波,臣認爲五皇子最爲合適!”
獨孤昕皺起眉頭說:“五皇子心性不定頑劣異常,不適宜如此重要的任務!”
劉振一下子啞口無言。對自己那好色的外甥恨鐵不成鋼起來。
獨孤昕望向獨孤雲傲說:“不知道攝政王有何意見?”
獨孤雲傲的眼睛露出一絲無奈,自己剛纔將這得罪人的事情推出去,獨孤昕倒好又給她塞回來了。
獨孤雲傲說:“前赴災區確實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皇子中成年的只有四位,既然如此,孤認爲三皇子最爲合適!”
任誰都聽出了獨孤雲傲語氣的無奈了皇子中成年的只有四位,二皇子,七皇子去不成了,五皇子皇上看不上,只剩下被人遺忘的三皇子了!獨孤雲傲這一次選擇也是沒有辦法,誰叫就只有一位候選人!
衆臣面面相覷,但是薛政仔細一想三皇子依附二皇子存在二皇子一派還是得到了好處的,於是連忙說:“攝政王英明!”
李晉也連忙跪了下來說:“攝政王英明!”
一時間朝堂上官員呼啦啦的跪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的官員就顯得那麼孤立,容德連忙反應過來連聲稱:“攝政王英明!”
這一件棘手的事情就這樣被獨孤雲傲一錘定音的決定了,獨孤昕疑惑的看了一眼獨孤雲傲,雖然他不聰明但是總感覺這件事情中透着些許古怪。
獨孤雲傲的嘴角笑意依舊是如往常一樣的,獨孤昕也就打消了疑惑說:“既然如此,那麼三皇子!”
獨孤瑱出列:“兒臣在!”
獨孤昕說:“朕命你帶五百精兵,護送災銀前往災區!”
獨孤瑱有些許猶豫但是還是說:“兒臣遵旨!”
獨孤雲傲的嘴角微微的彎起,獨孤瑱這可是你表現的最好的機會,希望你不要讓孤失望啊!
因爲二皇子獻策,所有人皆稱二皇子足智多謀,一時間薛家與二皇子府是趾高氣昂的,甚至是得意過頭,二皇子府日日是笙歌舞起,日日宴飲。但是考慮到了二皇子作出的貢獻沒有人去找他的麻煩。
攝政王府
獨孤雲傲終於將一份奏摺擬好問:“如今離二皇子獻策有幾天了?”
拂梅說:“回主上,有十五天了!”
“十五天了?”獨孤雲傲輕輕的說,“事情也該爆發了!”
獨孤雲傲站起身來看着屋外飄飛的大雪說:“瑞雪兆豐年,明年是一個好的豐收年!”
第二日早朝
“啪!”
一疊奏摺就那樣砸到了獨孤琮的頭上,鮮血立馬噴涌而出!
奏摺的紙張厚實,奏摺外又有木板當封面,份量十足,數十份奏摺砸下來,那重量可想而知。
獨孤雲傲咳嗽了一聲說:“陛下息怒,這件事也不全怪二皇子!”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獨孤昕兄妹二人,容德看到皇上的臉色都已經黑成了鍋底,而攝政王的臉色亦是不好看心上一喜卻不敢說出來。
獨孤昕冷冷的說:“孽子,知道這是什麼麼?”
獨孤琮強忍着劇痛說:“兒臣不知!”
獨孤昕開口說:“這是災區數十個縣的求救奏摺,用了你的計策反而發生了暴動,你的弟弟在災區忙的焦頭爛額,連口水都喝不上,而你這十幾天在幹什麼?”
獨孤琮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獨孤雲傲的眼睛掃過獨孤琮一臉震驚又不敢出聲的臉眼中閃過一道瞭然的神色,獨孤琮雖說是薛如意的長子,但是在獨孤琮早期教育的時候,薛如意一直是協助獨孤昕的所以忽視了對於二皇子的栽培,再加上獨孤昕一直不喜歡獨孤琮所以就可以讓人將他培養成現在的庸才,說起來獨孤琮也是一個可悲的人。
獨孤雲傲終於開口說:“二皇子長期以來在京城之中,所以對於外界事物不甚瞭解也是自然,這些計策雖好但是卻到底只是理論而已,付諸實際還是有一些距離的,這件事情不能全怪他!”
“哼!”獨孤昕冷哼了一聲,但是顯而易見怒氣已是有一些下降了。
獨孤雲傲看着臉上佈滿了血水的獨孤琮說:“二皇子,雖說這些不是你的過錯,但是在國難當頭的時候,你卻天天笙歌舞起的,御史臺彈劾你的摺子已經堆得半人高了,你可認錯?”
獨孤琮心裡咯噔一下,但是這些都是無可狡辯的事實所以也不能抵賴於是說:“兒臣知罪!”
獨孤雲傲的聲音威嚴的響起:“國難當頭,你卻日日紙醉金迷,天下百姓將如何看待皇室,這後果你想過嗎?”
獨孤琮沒有吱聲,獨孤雲傲繼續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民心亦是如此!”
獨孤昕的臉依舊是黑沉沉的,獨孤雲傲轉過頭去說:“陛下,這件事情如何責罰!”
獨孤昕冷聲說:“罰俸三年,笞三十,幽禁一年,你可服!”
獨孤琮的意識已是有了一些模糊,但是他知道此事獨孤昕已是從輕處置了,想來母后花了不少力氣。他顫巍巍的支撐起身子說:“兒臣遵旨!”
獨孤昕這纔將臉色緩和下來說:“拉下去!”
此時的獨孤琮已經是支撐不住了,歪倒在了殿上,但是獨孤昕的眼中沒有一絲仁慈,很快就有人將獨孤琮擡了下去,蜿蜒的血跡在大殿上是那樣的醒目。
殿外很快傳來了皮鞭打在**上令人心底發寒的聲音,獨孤雲傲看到殿外的白雪上的鮮血宛若紅梅怒放端的是豔美,在所有人的眼裡一國之君要具備兩個條件,一個是健全的身體,一個是讓臣民信服的威信,如今的獨孤琮因爲賑災一事威信盡失,再加上如今天寒地凍,在外鞭笞寒氣一定入體,就是再好的身子也會烙下病根。這一招真是殺人不見血,獨孤瑱還真是狠啊!
獨孤雲傲開口將所有人的思緒喚了回來:“賑災一事尚未了結,諸位愛卿有何高見?”
所有人都沉默了,獨孤琮那個法子所有人都叫好但是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他們誰也不敢提意見更何況他們也想不到更好的意見了。
獨孤雲傲緩緩開口聲音在大殿之中威嚴的響起:“昨日,皇兄與孤接到了三皇子的奏摺,二皇子所提意見沒有絲毫錯處,錯的是做事的官員!”
衆人不敢說話,靜靜地等待着獨孤雲傲的下文。
只聽獨孤雲傲說:“官場自古有一句話,瞞上不瞞下,諸位,你們做得極好!”
“臣惶恐!”獨孤雲傲這一句話一出,所有人都嘩啦一聲跪了下來,他們只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一道冰冷的鞭子狠狠地注視着他們。
只聽獨孤雲傲的聲音輕柔的響起:“朝廷發下去的糧食,層層剝削,到了災民的手裡只剩下了穀殼,所謂的白粥是由觀音土和水煮成的,富商們捐獻的糧食全部成了官員們的功績,做得好,真是做得極好!”她的聲音很輕柔帶着尚未褪去的稚嫩但是在衆人的耳朵裡卻是催耳的魔音。
獨孤雲傲說:“三皇子在奏摺上聲稱只要他到了,遍地都是粥場但是等到了他走了就什麼都不見了,若不是三皇子多留了一個心眼,派人在災民中隱藏起來還不知道有多少災民挨餓受凍而死,這就是你們給皇兄與孤的答覆麼?”
“臣等有罪!”
獨孤雲傲說:“從即刻起重新派御史考察,雖然三皇子的建議甚好,但是孤認爲還不足以解決問題,畢竟貪墨不是一時之事所以,孤會派第三波人前往。”
所有人不解的看着獨孤雲傲,只聽獨孤雲傲慢慢的說:“這第三波人你們誰都看不到,孤會讓這些眼睛好好的盯着這些碩鼠們,一刻也不落下!”
所有人都明白了,皇上有暗探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八大世家想起六年前他們的暗部勢力盡隕的事情,腿都已經開始發抖了,獨孤雲傲竟然派出了這樣的殺器!
獨孤雲傲說:“貪墨範圍爲一百兩,官員人數太多不要緊,有的是人接替你們的位置,選拔官員這件事由韓成,文傑二人負責!”
獨孤昕倦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今日早朝就議到這兒,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恭送攝政王!”
等到人走遠了,容德站起身來嘆了一口氣,陶家依附皇室,範家盡隕,唐家失勢。這一次大規模的處置官員換上的全部都是皇上自己的人。這朝政已經不再是世家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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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三章,咱家的女帝就長大了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