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焱拜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楚焱不卑不亢的行禮說,但是內心裡卻是將楚燁鄙視到極點。看着楚燁的赫赫儀仗他就明白了楚燁是什麼意思了,想要用赫赫儀仗所散發出來的輝煌逼人的氣勢讓他心生膽怯。楚焱看到他的做法真心覺得這個楚燁如同小孩一般幼稚,不說別的就說這儀仗,前世他做皇帝的時候比這豪華不止一倍,豈會對着這寒酸的儀仗心生膽怯之感。(哥,—_—|||您是獨孤雲傲的兒子,又當過皇帝三年這點陣勢當然是見過的!)
而羅太后滿臉的恨意卻是再也掩飾不住了,她的兒子,老楚皇取名爲燁,取自《詩·小雅·十日之交》中的燁燁震電。當時她是非常驚喜的以爲楚皇就是再不喜歡她也會對孩子好,因爲燁一字的意思是日光,試問天下之間只有帝王才能與日月同輝不是麼?但是楚焱的出現卻打破了她的一切優越感。焱,光華也,取自日暾暾其西舍兮,陽焱焱而復顧。他的意思就是楚焱纔是那個光芒萬丈的人,這讓她怎能嚥下這口氣,而男子的取字是在十五歲時,那個男人在楚焱一出生就已經想好了而那個寓意,他的用心昭然若揭:曜靈,日也。
“十三弟到底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果然是人中龍鳳!”楚燁嘴上說着誇獎的話但是實際上已經非常惱火了,爲了讓他震懾,他連祭祀的天子儀仗都拿出來了,這個人依舊在那裡不卑不亢的單膝跪着,單膝,楚燁心裡十分的惱火,自古以來行常禮可以是單膝也可以是雙膝但是如見天子第一次必須行大禮,雙膝着地三叩首。眼前這個尚未弱冠的少年竟然只對他行常禮,這是大不敬!
“大膽,楚焱你竟然只對皇上行常禮,難道不知道要對皇上行大禮麼?”李長的尖利嗓音一瞬間就穿透寂靜的金壇,直指楚焱的大不敬。
“呵呵呵,表弟沒想到你今天受到的指責跟本王前幾天受到的指責倒是一模一樣,這是所謂的難兄難弟嗎?”長孫璟醇厚的嗓音再一次不怕死的傳來。
楚燁的臉色這下子再也保持不住,徹底的黑了臉:“攝政王還真是多管閒事,這是我楚國皇室的家事這似乎與攝政王無關吧!”
長孫璟無所謂的笑笑,他的臉是十分適合微笑的而且每一次笑起來都有一對酒窩泛起漣漪讓人忍不住的淪陷,但是這一抹笑容實在是刺眼得慌,而且長孫璟所說的話直接就讓人吐血:“雖說貴國皇室與本王無關,但是這十三皇子楚焱可是本王的表弟這是誰都知道的一件事情吧,自己的弟弟受欺負做哥哥的怎麼好不管呢?”
“攝政王還真是愛護幼弟啊,如果朕沒記錯的話楚焱是朕的親弟弟吧!”楚燁幾乎是違心的說。
“嘖嘖嘖,還沒有聽過有哪個親弟弟會被自己的親哥哥逼着在襁褓中就被蘭蕭大師救走的!”長孫璟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戴着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笑容當真是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楚焱也順勢站起身來回一個長孫璟一個心知肚明的微笑,這在其他人眼裡就變了味了認爲他們二人是早有聯繫和預謀雖說**不離十但是相差一點還是給人造成了誤會,但是這誤會卻是長孫璟和楚焱兩人想要的結果。
楚燁到底是不想當場掀翻了臉並且在大庭廣衆之下破壞他仁君的形象,而楚焱又是蘭蕭大師的高徒,蘭蕭大師的影響力比他這個帝皇只強不弱,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不能撕破臉只能忍,於是他立馬使眼色給李長,李長立刻心領神會拿出了一個誥封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先皇十三子楚焱,天資聰穎,龍章雋秀,先皇甚喜,朕憐其幼時失慈,封其爲焱王,賜府邸一座,良田千畝,黃金萬兩,珠寶百箱,欽此!”
“臣謝主榮恩!”楚焱微微一笑依舊是那樣雲淡風輕的行禮謝恩,似乎將這恩典一點都不放在眼裡了。
“皇弟似乎是對這份恩典很不滿意啊!”楚燁將怒氣吞到肚子裡說。
“雷霆雨露均是君恩,臣只需要接受而已!”楚焱沒等楚燁說平身就直接站了起來說。
“好一句雷霆雨露均是君恩,想是皇弟很清楚爲臣之道啊!”楚燁真是惱火了,難道這一個個和親公主出生的孩子一個一個都要跟他過不去是嗎?
“臣弟雖是佛門俗世弟子但是也是明白俗世的規則!”楚焱淡淡地說,“而且非常明白一個道理天地君親師,君在親之前,臣弟自當謹守爲臣之道!”
“說得好!”楚燁大聲的說一邊用陰沉的目光掃視着楚焱,“希望焱弟永遠都記得這一點!”
“臣弟自當謹記!”楚焱笑着說。
“表弟這倒是恭喜了,本來本王以爲你不會這個大哥承認呢,倒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答應,想來本王還是要在這裡多待幾天,看完表弟的歸宗大典再走!”長孫璟樂呵呵的說,“還有,這幾天驛館住的實在是不習慣,住你那兒興許不錯!”
“自然是歡迎,謝謝表哥了!”楚焱展顏一笑,他的笑容與長孫璟的笑容不同,長孫璟的笑容讓人感覺是陽光衝破陰霾的溫柔與暖意可是這個男人卻不同,這個男人的笑容就像是最平靜的湖面蕩起的漣漪,就像是佛前微笑着的俊美少年迦葉,微微一笑佛心自在: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葉一如來,一砂一極樂,一方一淨土,一笑一塵緣,一念一清靜。
“走吧!先去你府邸看一看!”長孫璟摟着楚焱的肩說。
“這是自然!”楚焱笑着說,順勢就跟着長孫璟一塊走了。
一個宛若太陽般溫軟宛若真神,一個是佛前最純淨的淚珠子,絕美輕塵。看着這兩個風華絕代的男子所有人眼裡只剩下癡迷。
“賤人,獨孤家就是出一些不要臉的賤人!”羅太后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說。
獨—孤—家?
所有人都聽到羅太后的淒厲的詛咒,一時間啞然。北周的皇族又與這兩位有什麼關係,但是知道皇室秘辛的人都明白了他們說的是什麼事了。長孫璟,楚焱是當年周國的和親公主所生的孩子!
“老天爺,難道是說他們之所以長得如此俊美就是因爲他們是獨孤家的血脈麼?”
“真的麼,那獨孤皇室的人得多俊美啊!”
……
“你真的打算在這裡拿回屬於你的一切嗎?”長孫璟坐在他的豪華香檀木馬車上閉着眼睛問。
“什麼叫屬於本王的一切,你認爲楚國這一把龍椅本王真的是需要的麼?”楚焱繼續翻開佛經說。
“這麼快就叫上本王了,擺譜擺得夠快的!”長孫璟嗤笑一聲說。
“是嗎,本王還真沒有想到攝政王竟然會這般毒舌竟然會將楚燁當場差點失態並且還把羅太后那個老女人氣嘔血!”楚焱說。
“好像把羅太后那個醜女人氣嘔血的人是你吧!”長孫璟微微一挑眉說,“本王可不敢居功!”
“呵呵呵,沒有想到堂堂不拘一格視天下禮教於無物的攝政王爺還會自謙了,不過也好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本王也不會見到這樣可笑的場景,堂堂太后當衆失儀!”楚焱懶懶地說。
長孫璟側臥在馬車上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說:“真是不領情啊,怎麼自以爲當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王爺就可以將本王過河拆橋了麼?”
“王爺您可是當今東晉的首座,誰能將您過河拆橋,只不過我們之間不是互利關係麼?什麼時候成了本王過河拆橋了?”楚焱冷笑了一聲說。
“嘁,楚焱其實是你不需要本王的幫助一樣能夠做好是吧!”長孫璟睜開了眸子說,“說吧,你到底是誰的人?”
“長孫璟,你還真是敏銳呢!”楚焱優雅的說,“沒錯本王是有一個主子,一個一生都不會背叛的主子!”
長孫璟冷哼一聲:“看樣子,你那所謂的主子將你養大,而蘭蕭大師只是你們身邊的一條狗是嗎?”
楚焱從佛經上擡起頭來,皺了皺眉頭看着眼前這個如真神般俊美的男人心裡微微一緊,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猜得**不離十了。楚焱笑着問:“沒錯,你們眼中所謂得道高僧,而且是得道多年的聖僧蘭蕭只是主子身邊的人,一個極其聽話的人!不過你是怎麼看出來本王會是一個有主子的人,畢竟本王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不爲什麼因爲一般人聽到自己的生世都會很激動,甚至會想着爲自己的父母報仇,因爲你敢回來就意味着你已經知道了你所謂的生世不是麼,只要是一個人都會爲自己的父母的付出而感動,可是你壓根就沒有露出對楚燁的一絲怨懟,甚至是一絲仇恨就算是隱藏得再好也還是會有一點破綻的爲什麼你沒有?”長孫璟像逼問又像是回憶說,“你知道嗎,當年本王的母妃被長孫蕭那個禽獸軟禁的時候本王是有多怨恨,他自以爲自己將母妃藏得很好可惜啊,當母妃死的時候他就不對頭了,就是那個時候本王徹底的抓到了他的軟肋那一年本王才十三歲,十三歲的孩子會有這樣的能力和怨恨誰都不知道但是趙太后卻發現了只可惜趙太后的命根子拽在了本王的手上,所以才輕易不敢妄動。本王自認爲自己的眼睛比趙太后要利一些,而你自幼還是生長在佛門純淨之地的人本王可是不相信你的僞裝功夫有這麼好?”
“你當真是以爲本王是在佛前長大的?”楚焱笑着問。
“你身上有一種學佛之人獨有的乾淨沒有十幾年是達不到的所以你沒必要說些其它的解釋!”長孫璟笑着說。
楚焱的手微微一頓,他豈會不知道長孫璟說的是些什麼,他當然是學佛之人,當時的他看着母皇在一統天下之後手裡一直有這一串碧爾璽佛珠,他當時並沒有接觸太多的人並不懂得察言觀色,而母皇又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豈能那麼容易看出心思當初懷着不知名的情感以及對母親的傾慕他想盡辦法來討得母皇的關注,他看到佛珠以爲母皇是一個學佛之人,希望通過渺渺青煙來洗淨手中過多的血腥,所以他就學了,一學就是十幾年卻沒有想到獨孤雲傲手中那一串佛珠並不是爲了洗清自己手中過多的血腥而是爲了往生的兄弟一個更好的歸宿。
到最後他看到佛經就有一種奇異的厭惡感,他懂佛,但是他真的開始厭惡那虛無縹緲的極樂世界,再活一世他認爲人一生所求只追尋本心即可,又何必違心處事懼那無間地獄。
“攝政王的眼睛還真是毒辣,沒錯,但那是曾經!”楚焱微微一笑說。
“是嗎,蘭蕭大師說你學的是密宗道是嗎?”長孫璟問,“都說密宗道之人邪妄異常,信的是殺生佛,爲什麼在你眼中卻看不出來一點污穢?”
“表哥說的還真是一個玩笑,你當真認爲我習得是密宗道麼?”楚焱已經拋棄了所謂本王的稱呼說,“我習得是禪宗道,但是卻開始厭惡那過於乾淨的壞境,太乾淨了反而是虛僞!”
“你說的倒是極對,世間上又有哪個人是不染塵埃的,只不過是善於僞裝將自己的一切都藏起來了,讓人看不到而已,但是你卻一直扯開話題跟我談這些無趣禪機有意思麼,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長孫璟說。
“剛開始一直岔開話題的不是您東晉攝政王麼怎麼倒是賴到了本王的頭上?”楚焱將書放在一邊說。
“我只是想知道你背後的主子到底是想要什麼?”長孫璟頗感興趣的問。
“你當真是認爲我是背後有主子的人,長孫璟你實在是太過自信太過自負了,你如果真的有本事你最好還是調查一番吧,看我背後到底有沒有所謂的主子!”楚焱撲哧一笑說。
長孫璟皺了一下眉頭,現在他是真的搞不清楚此時的楚焱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了,或者從一開始楚焱就沒有說過真話。楚焱這個人已經讓他看不透了,這樣一個傲氣的人確實是沒有人能夠駕馭了他的!但是他的眼神實在是太過溫順,乾淨,實在是讓人很是懷疑!如果這一切都是裝的那麼就太可怕了。
就在長孫璟沉思之間,一陣“籲”的呼聲將他喚醒。
焱王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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