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雲傲你再說一遍。”
這句話音一落,翟墨已經揪住了獨孤雲傲的衣襟將她提了起來大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啊!”
獨孤雲傲漫不經心的躲過了翟墨噴出來的唾沫星子使了一個巧勁想從翟墨手中逃了出來但是翟墨使得勁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沒有掙脫見掙脫無果他只是平靜地問:“需要我在說第二遍是嗎?”
翟墨的臉上的黑氣越發的濃了,他死死的盯着獨孤雲傲,那眼神似乎要將獨孤雲傲吃掉一般。司馬昱一時間不敢動作,畢竟現在的翟墨的情緒十分不穩定萬一他出手翟墨一定會讓主子受傷的。十二律制亦是繃緊了身子將所有的感官全部注意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子上,眼中充滿了擔憂。這件事情他們是失職的,如果一時間注意到了翟墨的異狀就不會這般被動,翟墨與他們不同,翟墨可不是死士,他唯一忠心的人已經死去,現在的翟墨唯一的念想是北周,眼下獨孤雲傲卻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怪這個人會一時間失控。
“我說如果西楚與東晉同時對北周出手的話!”獨孤雲傲用非常平靜的話語說,“有什麼問題嗎?”
翟墨猛地揮起巴掌但是遲遲沒有落下,翟墨的臉不斷的扭曲着,卻不知道爲什麼不忍心揮下去,明明這個個孩子說出的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不是嗎?爲什麼自己不能敲醒她,爲什麼自己會如此猶豫,這個孩子分明是爲了自己纔想做出這個對國家不利的事情不是嗎?
獨孤雲傲的眸子一直平靜的望着他,沒有一絲害怕,沒有一絲恐懼只是非常的平靜的望着他,那漆黑如同黑珍珠的眼珠子清澈的可以倒映着他此刻暴怒的面容,可是她的眸子中什麼都沒有,好像什麼都與她無關一樣,哪怕他揮出的掌力可以讓她瞬間斃命。
翟墨終於還是沒有狠下心來只是將手掌輕輕地落下,小心翼翼的將獨孤雲傲放在椅子上,單膝跪了下來說:“屬下魯莽請主上責罰。”
獨孤雲傲沒有說什麼話只是平靜的望着他,就像剛纔一樣,精緻的面具沒有絲毫的裂縫,那個時候的她似乎連最正常的因恐懼的顫抖都沒有。但是她被翟墨安全地放下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
“剛纔爲什麼放手,給我一個理由!”獨孤雲傲開口問。
翟墨低頭不願意擡起來只是悶聲說:“屬下該死,請主上責罰!”
“該死?”獨孤雲傲微微揚起語調,語氣中帶有一絲譏誚,“你動不動就說該死可卻是忘了你壓根就沒有自己選擇死亡的權利。”
翟墨沒有擡起頭只是抿緊了嘴脣一聲也不吭但是微微顫抖的身體卻表明了他的不甘與憤怒。
獨孤雲傲突然命令:“擡起頭來!”
翟墨身體一顫,但是還是艱難的搖了搖頭繼續低着不願意擡起來,他不敢看獨孤雲傲的眼睛,那雙清冷如同一面冰冷的銅鏡的眼睛,在她的眼中他只看到了他的憤怒但是卻看不到那個孩子的任何東西彷彿在她的眼中什麼都留不住,什麼都留不住。那樣的眼睛讓他害怕,讓他心生恐懼。他不敢想象一旦這個孩子真的心生厭倦會不會真的放棄一切任世間風雲莫測,戰亂紛爭。
獨孤雲傲見翟墨第一次違抗自己的命令的翟墨不知爲什麼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但是語氣卻是冷酷無比:“翟墨看來你連我的我的命令都敢違抗了,是誰給你的膽子?”
翟墨不言語只是無聲地跪在地上,並沒有爲自己辯解,他就這樣跪着等候着自己的主人的命令。
獨孤雲傲見狀微微嘆了一口氣:“起來吧!”
翟墨還是沒有動,他沒有起身,但是翟墨自己心裡很清楚他雖然會遵照獨孤雲傲的命令但是這或許是自己唯一能反抗獨孤雲傲的機會了。他不想動只想等待,只想等待獨孤雲傲說出原因,只想獨孤雲傲說出這樣做的理由,雖然他知道這樣做十分的過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心中有一個聲音輕輕地告訴他不要動搖,就這樣下去。
獨孤雲傲見翟墨這般模樣,用最卑微的姿勢告訴他的堅持,他需要一個答案,如果她不給出這個答案他將一直這樣下去哪怕……。獨孤雲傲看着翟墨已經開始有一些搖晃的身子皺了皺眉頭。
獨孤雲傲終於開口這是她頭一次選擇了尊重翟墨的選擇:“你想知道些什麼?”
翟墨不言語但是終於擡起頭定定的望着獨孤雲傲說:“主上,我只想知道這獨孤家對於您來說意味着什麼,您的父皇對於您又算得了什麼?”
獨孤雲傲微微一挑眉毛很顯然沒有想到翟墨會這樣問,獨孤家對於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她真的不知道她雖然知道那些人在她的血脈上來說,他們是親人但是卻沒有一絲情意,她真的不想接觸那些所謂的親人在皇家只有爲一絲利益而互相殘殺的獸或許是說連獸都不如,獸類尚且會保護自己的子女免遭毒手,而在皇家子女只會是作爲交易的對象,一旦資質不夠,或者是失去了價值便會毫不猶豫的拋棄。這樣的獨孤家,這樣的冰冷,她豈會留戀。可是,獨孤雲傲想起那一雙眸子心不知爲什麼下意識的柔軟了一下。
獨孤雲傲微微嘆了一口氣說:“我也不知道獨孤家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
翟墨沒有一絲意外獨孤雲傲的答案,只是繼續問:“那你的父皇呢,您你的父皇對於你來說是怎樣的存在?”
獨孤雲傲搖搖頭:“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我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也沒有機會去了解。”
翟墨低下了頭苦笑一聲,是啊,眼前這個孩子還未滿百日便與父母陰陽相隔她怎麼會對父母有感情。
“那你現在爲什麼這樣汲汲經營,難道不知爲了完成你父親的遺願嗎?”翟墨不死心的問。
獨孤雲傲再一次的搖了搖頭說:“不,我並不是爲了父親的意願,只不過是爲了自己不受權力的束縛而已,無論我在那裡,無論我身在何方,無論我的身份是什麼,我都逃不開它,若我爲平民百姓我會被官府欺壓,若我隱世而居那我將會永遠束縛在一片天地之間鬱鬱寡歡,若我重拾我的身份,我將會受到皇權的制約,公主?說白了,沒有權力的公主在那些皇子龍孫眼裡就是可交易的工具,生下來就是爲了國家利益而獻身的高級妓子。所以我所求的只不過一方無人威脅的自由而已,權力會束縛着所有人的手腳,只有作爲最尊貴的人才有掌控它的能力。”
翟墨震驚了,他沒有想到獨孤雲傲看得這麼透徹,這麼直白,他很清楚現在的北周朝外強中乾,若不是有東晉制約恐怕早就被虎視眈眈的西楚給吞併了,但是就算是有東晉制約,北周如果還是現在這一副模樣的話,恐怕也撐不了幾年,所幸的是如今主子並沒有直接回去,如果主上直接回去,那接受的將是標準的公主教育,等到北周貧危之時,獨孤雲傲將會是最好的聯姻工具。他知道以主上的容貌會成爲世間任何一個男人肖想得到的禁臠,可是以主上的才智她豈會甘心淪爲男人身下的奴隸。除非她將容貌盡損可是主上的自尊又豈會容許主上作出這樣的傻事。所以只有一個法子,上位,爭取最大的強權,處於巔峰之上,這樣才能不受人凌辱。
現如今的北周外憂內患看似並不嚴重實際上只差一根導火索,而現在他們所做的事情就是將一切導火索給盡數焚燬,讓這一切延遲。
“那麼主上爲什麼要想辦法讓東晉與西楚同時對北周出手?”翟墨忍不住問。
“你認爲東晉和西楚什麼時候會統一過意見?”獨孤雲傲繼續回到自己的座椅邊翻看着情報邊說,“世事無絕對,就算是他們一塊攻打北周你認爲有多少勝算?”
翟墨不言語,但是司馬昱卻接嘴說:“如果東晉,西楚真的同時動手的話,我一定會出現在北周之內充當軍師,與此同時主上會派出厚土營十萬兵士助陣,厚土營的威力你認爲比之百萬大軍如何?”
翟墨驚詫的看着獨孤雲傲囁嚅了幾下嘴脣,終於猛磕了幾個響頭:“請主上賜死!”
獨孤雲傲的筆一頓擡起頭好笑的問:“賜死,將你賜死了誰來挑孝陵衛的大梁?”
翟墨只是低下了頭說:“嘯月已經歷練有成了可以擔當大任。”
獨孤雲傲將筆擱下說:“翟墨,你還真是我見過的最愚蠢的人,真不知道當初孝陵衛怎麼會讓你當都統!”
翟墨更是羞慚的將頭埋在胸下,額角上的血一滴一滴打在石板上在寂寥的大殿發出清脆的響聲,滴答滴答的讓人心煩。
獨孤雲傲望着在自己腳邊跪了好一會兒的翟墨說:“沒有什麼事情就下去吧,回去之後處理好傷口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翟墨驚訝的擡起頭來愣住了眨巴眨巴眼睛,好像一時間沒有聽明白獨孤雲傲的意思,但是獨孤雲傲卻已經揮手示意,十二律製出來兩人駕着翟墨就往外走了。
司馬昱非常憤怒的問獨孤雲傲:“這等不忠之人,主上爲何要留下他?”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他有背叛我嗎?”
司馬昱憤怒地說:“剛纔他差點將您殺死啊!主上!”
獨孤雲傲冷冷一笑:“最後還不是沒有動手麼。司馬昱你知道忠誠的意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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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藏掉得厲害,小妖心情超級不好的。小妖只想問一句,放棄收藏的親們爲什麼不要偶家雲傲女帝攻?/(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