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之下,熊熊烈焰沖天而起,呼嘯的箭雨,淒厲的人聲慘叫,濃郁的血腥味,殺伐金戈交織之聲,交織成最慘烈的煉獄之景。
一直處於世外的閉關自守的雲族也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殺戮?
雲鏈將射進他手臂上的箭矢拔了下來咬牙說:“援軍爲何遲遲不到?”
他的下屬卻是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雲鏈怒了抓着其中一個人的衣襟說:“快,立刻去求救,叫他們快派援兵!聽到沒有!”
被抓之人看着自己的頭領豹子一般的眼神,有一些膽怯的點了點頭不敢說出任何話只是不要命的往回跑。
有一個人做榜樣看着戰勝無望的人也紛紛退卻。但是卻被雲鏈聲嘶力竭的吼了回去:“不準退,都不準退!”
雲鏈赤紅着雙眼從內襟上撕下一塊不用血寫了一封求救信塞給傳令兵急聲說:“快傳令給高層,一旦玄關失守,雲族就在無險可守了!一定要請長老們速速救援!”
傳令兵匆忙的點了點頭。立馬飛奔而去快上八百里快騎只留給雲鏈一騎塵煙。雲鏈注視着身影逐漸遠去立馬轉過身來衝向從階梯上爬上來的敵人。
“架,架!”傳令兵不要命似的不斷的驅動着胯下的馬匹。胯下的馬兒也抽風一般不斷地狂奔直到到達目的地之時才終於支撐不住口吐白沫倒地在地。
聽完傳令兵的稟告,一直沉默良久的雲家大長老終於溫言說出了決定:“你們辛苦了,你先休息一會再回去到時我將派徐洙,樑偉領三萬兵前去支援。請你通知將士再多堅持一會!”
傳令兵大喜立馬叩謝:“謝過大長老!”
待到傳令兵下去後,大長老才說:“樑偉將雲城的防禦能力提到最高!”
被點到的樑偉有一些不解:“長老您不是要我去支援玄關嗎?”
大長老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說:“我何時說過?”
樑偉有一些不明白:“您剛纔不是還說。”
徐洙到底比樑偉精滑一些立馬拉住了樑偉,將樑偉帶了下去。
二長老終於在旁人離去後痛哭失聲。大長老面無表情的說:“你捨不得,但是你卻明白我的意思吧!”
好半晌,二長老才平復好心緒說:“知道,玄關失守是早晚的事情,與其浪費兵力倒不如將所有主力都放在最後的防禦上。雲鏈所駐守的玄關的士兵將會在有援軍的鼓舞下信心大振成爲死兵以此來消耗敵方的兵力!”
大長老啞聲說:“你明白就再好不過了!”
“雲鏈是一個將才立功無數,別說你捨不得,誰又能捨得?”大長老繼續說,“可是現在不捨也得舍了!”
二長老無奈的搖搖頭壓抑着自己嗓中的酸楚說:“長老您能不能將天湮軍…”
“天湮軍?呵呵呵呵!”大長老突然笑了起來好像聽到了世間最好的笑話。
等到他終於笑夠了,大長老才冷聲說:“天湮軍根本不能調用。就是我們全死絕了他們也不會出兵。”
二長老苦笑了一下:“是啊,真是忘了這一茬呢,我們自以爲可以勝任雲族嫡女的人全折在了玄門那兒。現在天湮軍根本就不會動絲毫!”
“向玄門求救吧!”大長老突然說,“放下驕傲,去求求他們!”
“大長老,他們只是僕人!”二長老壓抑着不滿說。
“但是隻要雲族嫡支在的話,他們這些奴僕比我們這些所謂的主人還要像一個主子!”大長老裂開嘴脣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主子,雲族旁支來人了!”項修元恭聲說,眼睛不露痕跡的往上擡但是很快就低了下去,不是因爲心虛而是因爲因爲恐懼和敬畏。凡是看到項修元恭謹的模樣都會認爲他所稱的主子是一個氣質絕佳的翩翩公子亦或是一個魅惑衆生的成熟美人。亦或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最次也是一個帶着滿身戾氣的成年人。可惜都不是?
那寬大的坐榻上,一個眉眼精緻的小女娃正喂着她的寵物——肥嘟嘟的小貓咪,臉上身上滿是點心的碎渣子,但是看起來的真的是說不出天真美好。但是往往是看起來!
“他們是怎麼來的?”獨孤雲傲滿不在乎的拍掉手中的點心渣子說。
“他們現在跪在玄門外請求幫助!”項修元說。
“是嗎,倒是誠懇,連最注重的面子都放下了!”獨孤雲傲面露嘲諷的說。
“主子我們到底要不要…”翟墨有一些不安的問,“畢竟雲族滅亡並不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要的只是天湮軍可不是雲族那些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東西!”獨孤雲傲冷冷的說。
“可是…”司馬昱在旁也有一些猶疑。
“你是想說雲族這一場滅族之災是我引起自然應該由我去處理是嗎?”獨孤雲傲慢悠悠的說出了司馬昱的想法。
“還是你以爲我是爲了讓雲族感恩戴德將我奉爲救世主,然後利用這份天大的恩情掌控雲族?”獨孤雲傲冷冷的問。
“主子要成事背後必須要有母族保護!”司馬昱還是委婉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從不做那虛僞小人一不做那險惡僞君子。”獨孤雲傲只是慢悠悠地說。
“可是主子現在是掌控雲族的最佳機會!”司馬昱還是有一些急了勸道。
獨孤雲傲只是細細的打量了司馬昱一番沒有提起這件事反而提起了無關緊要的事情:“司馬昱,你的情緒波動實在過大,看樣子平時的參悟佛法並沒有讓你真正學會冷靜!”
“主子,請您將您的打算說出來!”翟墨倒是看透了一些連忙擋在司馬昱面前請示道。
“一個氏族只有到真正面臨滅頂之災時纔會爆發出真正的力量!”獨孤雲傲邊把玩着自家貓咪柔軟的毛髮邊說,“奪權的成功關鍵其一便是你有沒有一柄好的刀子。我不會讓身邊出現絆腳石的存在!”
翟墨此時已經明白了獨孤雲傲的打算,只是問:“主子是想看看雲族的底蘊到底如何?”
“那是獨孤瑚璉的心血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但是你很清楚我沒有興趣去管理一個走向末路卻不思進取的家族!”獨孤雲傲給小幽擦好嘴巴回過頭來說。
“孝陵衛已經做好了埋伏不會被人發現。只是這一戰牽扯到的關係實在太廣!”翟墨到底有一些不贊同,“三家齊聚集結了三十萬大軍。雲族能拿的出手的只有十五萬軍隊更何況就算雲族拼盡全力也未必是楚狂,歐陽桀這一代名將的對手。”
“興許吧,再觀察兩天必要的時候出手!”獨孤雲傲一點也不在乎的說。
“是!”翟墨明白後消失在獨孤雲傲的眼前。獨孤雲傲輕掃了一眼一臉不甘的司馬昱輕嘆了一聲:“我知道你心裡不服但是你必須拿出點實際的功夫,你如果有辦法就將那三十萬大軍全部都引到玉山及渺塵山。”
司馬昱有一點不敢相信:“你不是要翟墨去給雲族施以援手嗎?”
“雖說是試探實力但是還不至於將他們的實力大損,你必須明白一件事情!”獨孤雲傲終於坐起身來說。
“我不知道我需要明白什麼事情主子?”司馬昱有一點不甘心的說,“我知道你追隨你的時間尚短所以你對我沒有像翟墨信任,但是你不必這麼防着我!”
“司馬昱,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是你不必如此心急!”獨孤雲傲將小幽抱在懷中說,“你不會將你的才華埋沒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想對你說的不是責備你的話,你不要會錯意!”
司馬昱有一些狐疑的看着獨孤雲傲聲音有一些滯澀:“主子想要說的是什麼。”
獨孤雲傲慢悠悠地說:“我之所以派翟墨過去是因爲讓他在第一時間控制住雲族,而那三十萬人則是你證明自己的實力的試金石!”
司馬昱不敢相信瞪大眼睛。他充滿希冀的看着獨孤雲傲,似乎希望聽到獨孤雲傲的肯定,但是他並沒有得到獨孤雲傲的目光卻聽到了她的聲音宛若從飄渺處傳來似的:“你是想要得到肯定就用那三十萬人來證明吧!”
司馬昱頗有一些不甘的說:“諾!”
獨孤雲傲說:“你也許不會明白我的做法,所以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
司馬昱心不知爲何緊了一緊有一些慌亂。他不經意間擡頭看到了陰絕詭異的眸子,心裡一陣慌亂。
那是怎樣的眼睛,就像是地獄深處的主宰,無情至極,冰冷至極。好像一塊死寂的冰塊誰都不能將它引起一絲波瀾。
只聽她的話語慢慢在他的耳邊飄過,“雲族的一切只能由雲族的人來主宰,任何人都沒有權利來葬送它。”
就像一陣冥界吹來的風,森冷冰涼至此讓人骨頭都疼。
司馬昱抿了抿脣終於明白獨孤雲傲所說的意思。司馬昱終於擡起頭來說:“屬下明白了!”
他很清楚獨孤雲傲的意思,她並不是不信任自己而是她看重的是下屬的能力。如果沒有能力就只能成爲棄子。這三十萬大軍是她給他證明自己的第一次機會。
或許是最後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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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昨天沒更。
今天一定會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