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聞鬆來到“濟世堂”,發現大門緊閉,便上前敲門。
現在“濟世堂”衆人圍坐在房間裡,一籌莫展,聽到敲門聲後,有些猜疑的相互看了看,隨後,大牛去開門。
打開門之後,發現站在門口的趙聞鬆,大牛心裡頓時有些泄氣,有些厭煩的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趙聞鬆看到大牛有些不善,也沒有生氣,便說道:“我是來找柳姑娘的,有事情要和她說。”
大牛感覺對方沒有什麼好意,便拒絕道:“趙公子,我們現在還有事,柳師妹也不方便見你,趙公子還是請回吧。”
看到大牛對自己還有些敵意,還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微微一嘆氣,趙聞鬆只好解釋道:“我來這裡找柳姑娘,是爲王大夫的事而來的,我找到了一些可以證明王大夫清白的證據。”
“什麼,這是真的嗎”大牛瞬間驚喜了起來,“你真的找到了可以證明我師父清白的證據?”
趙聞鬆笑着說道:“是真的,所以我纔過來找柳姑娘,然後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做。”
大牛趕緊歡迎道:“既然是這樣,那趙公子趕緊進來吧,我們爲了這件事,可急壞了。”
隨後,大牛將趙聞鬆領進屋內,其他人見到趙聞鬆之後,臉上皆有些驚訝,婉兒更是轉過身去,生怕被他看到。
走進屋裡時候,看到大家驚訝的表情,趙聞鬆便說明了來意:“諸位,在下現在過來,是爲了王大夫的事而來的,我找到了一些證據,可以證明王大夫的清白。”
趙聞鬆這麼一說,衆人一下子高興了起來,王仁妻子更是趕緊走上前去,急忙說道:“你說的是真的嗎,那趕緊給我們說吧,只要能救我家老爺,不管什麼要求,我們都會答應趙公子的。”
柳芷柔也沒有想到趙聞鬆會這樣幫助自己,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是滿臉歡喜,隨後說道:“趙公子,你找到了什麼證據?”
趙聞鬆禮貌性的笑了一下之後,說道:“是這樣的,剛纔府衙審理完案情之後,我便跟在了楊二虎的後面,卻發現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怡香樓’,我便也跟了進去,問過老鴇子之後,才知道他是去幽會裡面的一個名叫‘小紅英’的女子,老鴇子說,那個楊二虎很喜歡那個小紅英,經常去她那裡,而且還打算娶她進門,而楊二虎對他妻子的死一點也不關心,好像還希望他妻子死了,所以我斷定,楊二虎妻子的死,和他自己逃不了關係,我們現在最好是去楊二虎家裡看一看,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證據。”
柳芷柔聽完後心中大喜,連忙說道:“那我們趕緊走看一看吧。”
其他人也準備一起前去,柳芷柔婉言道:“我們都過去的話,容易別人注意,師孃你們還是在家裡等一等吧,我和趙公子前去,一找到證據,就趕緊過來通知你們。”
王仁妻子猶豫了一下,隨後說道:“那好吧,芷柔,你小心一些。”
柳芷柔點了點頭,隨後便和趙聞鬆離開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向路人打聽,走了將近半個時辰,兩人便來到了楊二虎的家門口。門牆很破,破舊的木板門上還上着一把鎖,一看就是窮苦人家。
趙聞鬆不禁說了一句:“楊二虎的家裡這麼窮,還一直往‘怡香樓’,肯定是得了一些不義之財。”
走到門前,柳芷柔有些爲難道:“趙公子,這門上上着鎖呢,我們怎麼進去啊。”
趙聞鬆在附近看了看,便說道:“柳姑娘,這院牆也不高,不如我們直接翻牆過去吧。”
“翻牆?”柳芷柔有些驚訝,但如今這個情況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好同意道:“那好吧。”
柳芷柔同意後,趙聞鬆便來到院牆的某一處,在周圍找到了一些可以墊腳的磚頭石塊等東西,放好之後,便對柳芷柔說道:“柳姑娘,我先上去,然後在把你拉上去。”
柳芷柔點了點頭,隨後趙聞鬆踩在磚頭上,雙手拔住牆頭,使勁一用力,便將半個身體趴在了牆頭上,隨後用腳蹬了兩下牆,便借力坐在了牆頭上。
坐好之後,趙聞鬆伸出手說道“柳姑娘,你也上來吧”
柳芷柔也學着趙聞鬆剛纔的樣子,站在磚頭上之後,拉住趙聞鬆的手,很容易的便爬上了牆上,隨後,趙聞鬆跳進院子裡,準備在下面接住柳芷柔,沒想到柳芷柔擺了下手,一下子也跳了進來。
趙聞鬆有些驚訝道:“我還以爲柳姑娘只是一個弱女子,沒想到也這麼靈活,這麼有膽量。”
柳芷柔客氣一笑:“我從小就跟着我爹上山採藥,也不知走了多少山路,這樣低矮的牆,沒什麼難的。”
趙聞鬆對她又多了一份敬意,這位柳姑娘還怎麼不一般,比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厲害多了,隨後便說道:“那我們趕緊進去找找證據吧。”
院子裡面很是簡陋,除了兩件破敗的茅草屋外,就連廚房也在外面,只是在上面搭了一個草棚,院子裡有些雜亂,牆角隨意的放着一些柴火和一些農具,牆角處養着幾隻老母雞和兩隻羊,此外便沒有其他。
雖然柳芷柔也是出身農家,但家裡收拾的要不這裡好多了,就算家庭不富裕,但生活質量可是自己決定的,一看楊二虎家裡這樣,也不難猜出平時楊二虎也是一個不修邊幅,生活邋遢的人。
兩人在院子裡隨意的看了看,便來到屋子前,門口也上了一把鎖,這下兩人則進不去了,想要進去,除非是把鎖砸了,這樣一來,必定會有一些麻煩,最後兩人便在院子裡面尋找了起來。
院子很小,不一會兒,兩人便轉了一圈,什麼也 沒有找到,隨後兩人來到廚房。廚房裡面更是簡單,一個簡陋的案板上,放着一些鍋碗瓢盆,案板下面有一個罐子,裡面醃製着鹹菜,竈火旁堆着一些柴火,鍋蓋隨意的蓋在黑鍋上。
柳芷柔在廚房仔細地看了一遍,在竈火旁邊發現了熬藥用的藥罐,在藥罐旁,還放着半包藥材,藥罐裡面,還殘留着一些藥渣。
柳芷柔將那半包藥材打開,然後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又將藥罐裡面的藥渣取出來一些,檢查了一遍後,便說道:“這些藥材都是過期的,這藥罐裡面的也是,病人要是吃了這樣的藥,肯定會出問題的,這些藥,絕對不是‘濟世堂’的藥。”
趙聞鬆走了過來,拿起一些藥材看了看,心裡開始思索了起來,這些藥,他是見過的。
柳芷柔看到趙聞鬆神色凝重,便問道:“趙公子,你怎麼了?”
趙聞鬆回過神來後,說道:“沒什麼,我相信柳姑娘,‘濟世堂’是不會向病人賣這些過期的藥的。”
柳芷柔鄭重的點了下頭,隨後又問道:“趙公子,你知道這些藥材是哪一個醫館賣的嗎?”
趙聞鬆看着手裡的藥材,這些藥材就是“百善堂”的藥材,上次自己在“百善堂”挑揀那些過期藥材的時候,就見過這樣的,看來,這些藥材肯定就是趙聞竹給楊二虎的了。
趙聞鬆雖然知道這藥藥材的出處,心裡卻有些猶豫,要是告訴她這些藥材是“百善堂”,到時候官府去“百善堂”檢查,自然可以查清楚,然後王仁被無罪釋放,可“百善堂”可就遭殃了,出了這樣是事,“百善堂”必定名譽受損,甚至很可能還會受到處罰,雖然現在自己已經不是“百善堂”是掌櫃了,但畢竟有自己多年的心血在裡面,如今要是親手毀了這一切,自己很難做到。
趙聞鬆在心裡盤算了良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柳芷柔實情,要是告訴她的話,等到王仁出獄之後,她會感謝自己,但很可能也就是感謝罷了,除此之外,自己還能得到什麼,她又可以給自己什麼,自己倒是有想要的,可說出來的話,更像是一個笑話,要是不成功的,最後自己不但什麼都得不到,甚至還會和她成爲敵人。
自己自小便在“百善堂”幹活,父親和何寅交給自己的也都是一些做生意的門道,怎麼樣能夠賺錢,怎麼樣不會吃虧,自己的付出能不能得要應有的回報,這些觀念早已經深深地紮根在自己的腦海裡。如今這件事,可以說自己有很大的功勞,可回報卻遠比付出要少的多,用毀掉自己多年的心血來換的佳人的一聲感謝,這樁生意自己虧大了。
趙聞鬆心裡很是矛盾,聽到柳芷柔又呼喚了一聲之後,趙聞鬆便說道:“這些藥,我也不知道是哪個醫館賣給楊二虎的。”
柳芷柔聽後,有些沮喪,又拿着那些藥看了起來。
趙聞鬆看在眼裡,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便安慰道:“柳姑娘,你也不要傷心,這每一家醫館在賣藥材的時候,都會有記賬,而且每家醫館的藥材也各有不同,只要我們慢慢查的話,肯定會查不來的。”
柳芷柔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將半包藥材和藥罐裡面的藥渣包好,收了起來。又在院子裡面查看了一番後,覺得不再有什麼了,便準備離開這裡。
隨後,還是趙聞鬆先爬到牆上,然後在拉住柳芷柔,兩人翻出牆後,迅速的離開了這裡。半路上,柳芷柔帶着藥材準備去“濟世堂”,找到這麼重要的證據,她要第一一時間告訴“濟世堂”衆人。趙聞鬆沒有一起去,現在已經沒有自己什麼事了,隨後兩人便分開,一個去了“濟世堂”,一個去了“百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