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午飯吃了半個多時辰,衆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王仁將珍藏的酒又拿出來一罈,繼續喝了起來。結果飯吃到最後,王仁已經醉意熏熏,心裡的情緒也全都釋放了出來。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王仁也將心裡的真實想法都說了出來,特別是對於柳芷柔,這是自己最得意、最滿意的一個徒弟,甚至將來準備傳承自己的衣鉢,將這個“濟世堂”也交給她,在王仁的心裡,更是早已經將柳芷柔當做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雖然平時看似有些嚴厲,但是心裡對柳芷柔是關懷備至。
和柳芷柔說完之後,隨後又接着喝大牛與婉兒說了起來。
王仁一拍大牛的肩膀,有些醉意的說道:“大牛,你,你來醫館,也這麼長時間了,雖然你對學醫的天賦不高,但是師父也是很喜歡你的,你爲人勤快踏實,就算當不了大夫,採藥製藥還是可以的。
大牛啊,你是個好孩子,師父也早就爲你考慮好了,婉兒着這孩子命苦,師父知道你心裡一直喜歡着婉兒,等過幾天,師父就爲你做主,將婉兒嫁給你怎麼樣,哈哈……”
然後,有轉頭看向婉兒:“婉兒,師父將你嫁給大牛可好啊?”
婉兒突然漲紅了臉,現在王仁竟然這樣說了出來,婉兒一時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趕緊低下頭,生怕別人看見自己窘迫的樣子。
這時,王仁妻子趕緊雖王仁說道:“老爺,你喝醉了,就少說點吧。”
王仁擺了擺手,有些含糊的說道:“我,我麼有喝醉,現在,我很清醒。我告訴你們,你們師父我,從來麼有像今天這麼清醒過。當初芷柔離開之後,我,甚至都不知道,將來還能不能再見到芷柔,還有你師孃,也是整天都盼望着你平安。芷柔,現在你有終於回來了,師父心裡高興,大家也都盼望着你回來。”
柳芷柔說道:‘師父,芷柔讓您和師孃擔心了。’
王仁輕輕拍了拍柳芷柔肩膀,說道:“芷柔,你回來就好,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這家醫館以後交給你,師父也放心。”
聽着師父這樣的話,柳芷柔心裡感動想要落淚,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子啊師父的心裡,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柳芷柔爲王仁倒了一杯茶,王仁喝了兩口之後,接着說道:“現在,這世道是越來越亂了,朝廷不安,外地入侵,這以後怕是沒有多少太平日子過了。咱們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也不要去想別的什麼事情,只要咱們一家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這就很好了。
現在,除了芷柔,我心裡最放不下的,就是婉兒你了,你也已經長大了,也不能一直一個人,身邊總要有一個可以照顧你的人,大牛就是最合適的。師父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覺得自己的臉毀容了,怕配不上大牛是不是,其實,婉兒你根本就不要想這些,大牛是什麼樣的人,你心裡也清楚,其實師父也知道你心裡也有大牛,不如過一段時間,師父就替你們做主,讓你們成親吧。”
婉兒的臉漲的更紅了,隨後低聲道:“師父,我,我,鍋裡還有魚湯,我去看看。”
說着,婉兒也不擡頭,直接快步離開了。
王仁妻子趕緊拉了拉王仁的胳膊,有些責怪的說道:“老爺,你剛纔說什麼呢,你看,婉兒都被你給說走了。”
王仁毫不在乎的說道:“我難道說錯了嗎,婉兒一直在逃避着這個問題,在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不如我就爲他們做主,讓他們儘快成親不是更好。”
王仁妻子說道:“婉兒心裡怎麼想的,咱們都知道,但是這件事要慢慢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開婉兒心裡的心結。你現在這樣直接說出來,婉兒肯定不好接受啊。”
“有什麼不好接受的,我再去和婉兒好好說說。”王仁準備起身,向着再和婉兒繼續說說。
王仁妻子趕緊拉住他:“老爺,你趕緊坐下吧,婉兒的事情,你現在就先別操心了。”隨後對柳芷柔說道:“你先去廚房看看婉兒吧。”
柳芷柔點頭說道:“那我現在就去看看婉兒師姐。”
柳芷柔來到廚房,便看到婉兒正坐在竈臺前,雙手託着下巴,怔怔的出神,就連柳芷柔過來,都沒有察覺到。
柳芷柔來到婉兒的身邊,說道:“婉兒師姐,你還好吧?”
婉兒一驚,隨後看向柳芷柔,微微一笑,說道:“我沒事,柳師妹,你怎麼來廚房了?”
柳芷柔從一旁搬來一個小凳子,坐在婉兒的身旁,隨後說道:“婉兒師姐,師孃讓我來看看你,剛纔師父有些喝醉了,你別太在意,其實師父也是爲了你好。”
婉兒輕聲道:“我知道師父是爲了我好,一切都是我的原因。”
柳芷柔勸解道:“婉兒師姐,這麼長時間了,你心裡,還是不能接受大牛師兄嗎?”
婉兒搖了搖嘴脣,臉上好像是在掙扎一樣,過了一會兒,說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想成親,我怕……”
“你怕別人會說閒話是不是?”
柳芷柔慢聲細語的說道:“婉兒師姐,這不是你的錯,而且大牛師兄也不在乎,你爲什麼就不能放下呢,現在,你和大牛師兄也在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難道你想讓大牛師兄一直一個人嗎?”
婉兒猶豫的說道:“大牛師兄,大牛師兄也可以成親啊,我也希望大牛師兄能早日成親。”
“可是大牛師兄心裡只有婉兒姐姐你一個人啊?”
婉兒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自己又何嘗不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臉,心裡就又害怕了起來,害怕自己配不上他,也害怕別人會在背地裡說三道四,害怕好多的事情。
婉兒手中擺弄着燒火棍,在地上劃來劃去,不想在說這個話題。
柳芷柔也看出了婉兒在迴避着這個話題,在說下去的話也沒有什麼用,便說起了別的一些事情。
過了一會兒,柳芷柔和婉兒端着剩下的魚湯走了過來,卻看到師父已經不在這裡了,玩過之後才知道王仁已經喝醉,現在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魚湯還有很多,爲了不浪費,衆人便接着喝了起來。
柳芷柔給大牛盛了一大碗,說道:“大牛師兄,你多喝點,這是婉兒師姐親自熬的,可不要浪費啊。”
大牛嘿嘿的笑了笑,便接過碗,開始大口的喝了起來。
除了在場的人,地上的兩隻白貂喝得更加歡實了。
這次來醫館,林雨菡專門把小白貂也抱了過來。現在小白貂已經長大,身體幾乎和小白貂的母親一樣大了。兩隻白貂兩年多的時間沒有見到,現在一見面,還是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很快,一小鍋魚湯便全都被喝完了,光兩隻白貂,就喝了將近一半,現在肚子已經喝的鼓鼓的,趴在地上相互舔着對方。
吃過飯,衆人又開始忙了起來。現在因爲王仁喝醉了,沒有辦法在問診,只好由柳芷柔來給前來的百姓看病。秦湘和黃小葉也在醫館幫忙。
林雨菡閒着無事,便在後院和兩隻白貂玩耍了起來,有時候也忙着王仁妻子晾曬藥材,很快,一下午便過去了。
今天是花燈節,到了晚上,大街上也熱鬧了起來,甚至比白天還要熱鬧一些,平日閉門不出的公子、小姐,也會在這一天出來觀燈。
吃過晚飯後,婉兒準備收拾碗筷,王仁妻子便說道:“婉兒,你不用收拾了,放那讓我來收拾就行了。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燈節,你也去大街上看看花燈吧。”
婉兒有些心動,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臉,有搖了搖頭:“師孃,我就不去了,還是在家裡陪您吧。”
王仁妻子笑着說道:“我有什麼好陪的,現在你師父還沒有醒,一會兒我還要去照顧他,你反正也沒有什麼事,一會兒,就然讓大牛陪你去街上看看,順便也買點自己喜歡的東西,你也不要整天在家裡待着,也不出門,今天正好去轉轉。”
婉兒沒有說話,但是臉上已經表現出的她的想法,花燈節是很多少男少女都喜歡的一個節日,婉兒自己也非常的喜歡,之前又好幾次都沒有去成,今天心裡也早已期待很久了。
不一會兒,大牛走了進來。
王仁妻子便對大牛說道:“大牛,一會兒,你就陪着婉兒去街上看花燈吧。”
大牛臉上一喜,點了點說道:“好。”
婉兒有些含羞道:“那,我先去房間換件衣服。”
婉兒離開後,王仁妻子對大牛說道:“大牛,今天晚上,你就好好陪陪婉兒。”
說着,便從懷裡拿出一些銀子給大牛:“這些銀子你拿着,到了街上,給婉兒買一些喜歡的東西。”
大牛趕緊擺手道:“師孃,我有銀子,你不用給我了。”
王仁妻子硬是把銀子塞在了大牛的手裡:“大牛,這些銀子你拿着,就當時我買給婉兒的。好了,現在花燈也開始了,你就陪着婉兒上街去看花燈吧。”
大牛高興的“嗯”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隨後,大牛來到婉兒的房間外,喊道:“婉兒師妹,你收拾好了嗎?”
婉兒在裡面回道:“我馬上就好了。”
大牛便在門外等了起來。
房間裡,婉兒換上了一身漂亮的新衣服,在眉目之間,精心打扮了一番,隨後帶上一層面紗,心裡歡喜的走了出去。
看到婉兒出來,大牛趕緊走了過去,看着婉兒曼妙的身姿,眉清目秀之間充滿了靈氣,一時竟被迷住。
“大牛師兄,咱們走吧。”
聽到婉兒的喊聲,大牛趕緊回過神來,然後便和婉兒一起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