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小葉便陪着柳芷柔一起,向“千草堂”走去。剛一走到門口,便看到有好多人已經在等着了。那些人看到柳芷柔過來,紛紛走了過來。
“柳大夫,你終於來了,我已經等了柳大夫好長時間了。”
“柳大夫,我是第一個來的,你今天先給我看看吧。”
“我纔是第一個來的,柳大夫應該先給我看纔是。”
“憑什麼先給你看,你又沒有生病,瞎來湊什麼熱鬧。”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生病,我看你纔沒有生病,你纔是沒事找事。”
“……”
柳芷柔剛一來到這裡,便有人開始爭吵了起來,黃小葉拍了拍胸脯,說道:“姐姐,他們怎麼吵得這裡厲害啊,咱們該怎麼辦呢?”
柳芷柔說道:“昨天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先勸勸他們吧。”
然後,柳芷柔便把他們勸開這時,姚興也走了過來:“柳大夫來的真是準時啊,好多人都在等着柳大夫呢。”
柳芷柔打了聲招呼,便來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看起了病來。黃小葉便在一旁,幫着打下手。
柳芷柔坐下後,桌子前的凳子上便再次爭執了起來,爲了第一個看病,整個不停,最後還是一個身體比較壯士的人坐在了凳子上。
柳芷柔問道:“你是哪裡不舒服啊?”
那人說道:“柳大夫,今天走路的時候,我的腳不小心崴到了,現在走路都走不穩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
柳芷柔雖然醫術很高,但是也不是樣樣都精通,現在柳芷柔最不擅長的,就是骨傷之類的了,特別是骨折什麼的,自己還沒有學會怎麼接骨,便有些犯難道:“這個,你是怎麼傷到的?”
那人說道:“今天在路上走得時候,不知道是誰在路上潑了水,結果夜裡結了冰,我不小心踩到上面,就把腳給崴了,柳大夫,你能把我的腳給治好嗎。”
這時,和這個人爭吵的另一人嘲笑道:“這麼大一個人了,竟然連走路都走不好了,現在你還想讓柳大夫給你治腳,也不怕薰着柳大夫。”
這人反諷道:“我走路崴了腳,管你什麼事,柳大夫還沒有說話呢,你瞎管什麼。”然後又換了一副笑臉,對柳芷柔說道:“柳大夫,你看,你能幫我治好嗎?”
柳芷柔說道:“要是傷了腳骨,導致錯位,我也不太會治,這樣,那邊的大夫有治療骨傷特別厲害的,你可以去那個大夫那裡看看。”
這人說道:“柳大夫,我只專門讓你來看的,你就幫我看看吧。”
柳芷柔有些犯難,不是自己不看,自己實在是不擅長治療這個,要是在看不好,那就更不好了。
“柳大夫不是讓你去別的大夫那裡看了嗎,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趕緊走開,別耽誤了別人看病。”
這人極不情願的站了起來,隨後便被其他人給擠了出去,緊接着,第二個人便坐在了凳子上。
“柳大夫,今天早上起牀的時候,不小心頭碰到牀上了,你看,到現在還有些紅呢?”
一個年輕公子模樣的人指着自己的額頭,有些痛苦的說道。
柳芷柔看了肯那人的額頭,在他的額頭上,只有一點點紅,根本就沒有什麼事:“這位公子,你的頭沒有什麼事,不用吃藥的,過上半天,自然就會好了。”
那人說道:“柳大夫,我今天早上碰的可疼了,你在幫我仔細看看吧,然後給我看一張藥方。”
柳芷柔只好耐心的說道:“公子,你的頭真的沒有沈事,用不着吃藥。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
這人還是沒有走:“柳大夫,你就再幫我看一看吧,我現在頭還有點疼呢,你看,我會不會有其他的什麼病啊。”
柳芷柔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然後說道:“那這樣吧,我給你開一張補身體的方子,你吃了之後,對身體有好處。”
那人喜道:“那就多謝柳大夫了。柳大夫,你要不要在幫我把把脈?”
他是一點都不着急,後面的人道是着急了:“把什麼脈,藥方都已經給你開了,還不趕緊去抓藥。”
這人喊道:“你急什麼,我還沒有看完呢?”
後面的人說道:“什麼沒看完,你沒有看到還有這麼多人在等着的嗎,趕緊起來。”
說着,後面的人便直接這他給拉了起來,幾下便把他給推了出去。
和昨天相比,今天的人來的更多了。諾大的一個“千草堂”柳芷柔這邊人滿爲患,另外的幾位大夫那裡則是冷冷清清,從昨天柳芷柔來了之後,便一直就是這樣的情況,這也讓另外的幾位大夫有些不滿。
柳芷柔忙的手忙腳亂,這個人還沒有看完,下一個病人便開始了,而且還有昨天已經看過病的人,今天又來這裡了,還不止一個。
不一會兒,門口又進來一個人,手裡拿着一個大盒子,正滿心喜悅的向李芷柔這邊走來,這人正是昨天已經來過的沈明軒。
看着這麼多的人,沈明軒根本就進不去,只好在外面找空隙,看看能不能擠進去。找了好大一會兒,才勉強擠了進去。
等柳芷柔看完了一個病人,沈明軒便做到了凳子上,喜道:“柳大夫,我來了。”
柳芷柔剛寫完藥方,還沒有來得及看面前的人,聽到有人這麼說,柳芷柔擡頭一看,卻發現是昨天已經來過的沈明軒,柳芷柔說道:“原來是沈公子,沈公子的手好些了嗎?”
沈明軒興奮的說道:“我的手已經好多了,多謝柳大夫的關心。”
柳芷柔笑了笑:“那沈公子今天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嗎?”
沈明軒把拿來的那個盒子放在桌子上,說道:“柳大夫,我今天過來,是專門來感謝柳大夫的,這是我買的胭脂水粉,送給柳大夫,以表示我的謝意。”
柳芷柔看着桌子上的精美盒子,說道:“沈公子,我是大夫,給你看病是我應該做的,沈公子真的不用送我東西,這些胭脂水粉,沈公子還是拿回去吧。”
沈明軒把那個盒子打開,指着裡面說道:“柳大夫,你看,這些可都是最好的胭脂水粉,是我親自挑選的,柳大夫就收下吧。”
柳芷柔有些犯難,這些胭脂水粉一看就是上等,絕對要花很多銀子,自己怎麼能收別人這麼貴重的東西呢,柳芷柔還是婉拒道:“沈公子,這些東西我真的不能收下,沈公子還是拿回去吧。”
看着柳芷柔不收,沈明軒勸道:“柳大夫,你就收下吧,這可是我的一番心意……”
沈明軒還沒有說完,後面的人着急了:“我們還等着柳大夫看病呢,你又沒有生病,趕緊起開。”
沈明軒對後面的人說道:“各位,不好意思啊,我一會兒就好了,”然後又對柳芷柔說道:“柳大夫,你一定要收下,我是真心來感謝柳大夫的。”
“你還有完沒有完啊,趕緊起來。”
沈明軒一把被後面的人給拉了起來,隨後便被推了出去。柳芷柔趕緊拿起盒子,準備還給沈明軒,但是沈明軒已經被擠到了外面。
被擠到外面之後,沈明軒揮着手喊道:“柳大夫,東西你一定要收下啊,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柳大夫。”
喊完之後,沈明軒便離開了“千草堂”,柳芷柔本想吧這些東西還給沈明軒,但看到他離開了,也只好先暫時把這些東西收下,等下次再還給他。
這一忙,又忙到了中午,要不是姚興過來提醒,柳芷柔就忘記吃飯了。
柳芷柔和黃小葉來到二樓,飯菜已經準備好了,看到這些飯菜,黃小葉驚訝道:“姐姐,這些飯菜好豐盛啊,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飯菜。”
柳芷柔輕聲笑了笑:“那你就多吃一點兒。”
兩人坐下來後,斌開始吃飯,黃小葉一邊吃飯,一邊說道:“姐姐,今天的人真是太多了,但是我看到他們都是沒有什麼大病,最多是受點小傷,根本就不用來醫館。”
柳芷柔說道:“確實是這樣,有一半的人都沒有什麼病,他們心裡怎麼想的,我也知道,但是也不能不給看啊,姚興讓我在這裡坐診,就是因爲我可以幫他吸引更多的人過來,他好賺更多的銀子,到了這裡,我才發現,咱們的醫館和‘千草堂’是沒有辦法比的,來這裡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他們有的是銀子,也不在乎,那些名貴的藥材,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但是對那些窮苦的百姓來說,卻是天價一般,好多的百姓連普通的藥材都買不起,但是在這裡就像是野草一樣,被隨意丟棄。
之前俊生哥和我說過一首詩,是杜甫寫的,裡面有一句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現在我總算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黃小葉問道:“姐姐,那這句詩是什麼意思啊?”
柳芷柔嘆息了一聲,說道:“這句詩是說,那些富貴人家的酒肉多的吃不完,都已經放的發臭了,但是在大街上卻有窮苦的百姓因爲吃不上飯,穿不起衣服,而在街頭被凍死、餓死。現在在‘千草堂’也是這個樣子,這裡的好多藥材因爲放了好長的時間,變得發黴,好多都被扔掉了,其中還有不少名貴的藥材,但是在咱們‘濟世堂’,卻連普通的藥材都沒有,有好多的百姓買不起藥,只能忍着疾病的折磨,甚至到最後病死。”
聽了柳芷柔這麼說,黃小葉也變得傷感了起來:“姐姐,那些人真是太可憐了,我本以爲我就已經過的很苦了,但是和那些人比起來了,我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柳芷柔深有同感道:“我也是,以前在家裡的時候,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後來和俊生哥去了長安城,才知道原來有那麼多的有錢人,他們的生活,奢侈到我都無法想象,後來到了這裡,也看到有那麼多的窮苦大家,很多人連飯都吃不飽,冬天的時候,連一件厚一點的衣服都沒有,大野外,更是看到好多餓死的人,還有好多的孩子,看到那些人,我心裡就覺得很心痛,人命竟然是這麼的脆弱,這麼的不被重視,就像是路邊的野草一樣,隨時都會沒有,所以我便堅定一個信念,一定要把醫術學好,幫助更多的窮苦百姓。”
黃小葉說道:“姐姐,我相信姐姐你一定會成功的,以後,我也要像姐姐一樣,幫助更多的人,雖然現在我只會一點點醫術,但是我也會努力把醫術學好,就像姐姐一樣,當一個女大夫。”
柳芷柔看着黃小葉,欣慰的笑了笑:“小葉,以後姐姐會幫你把醫術學好的,現在先吃飯吧,下面還有還多人在等着,等吃完了飯,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