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柔還想再請求,這時從外面來了兩個人,其中一人說道:“鄭老闆,我們掌櫃的預定的藥材買來了嗎?”
鄭老闆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後說道:“買來了,就在後院,我現在就讓人把藥材搬出來。”
隨後,鄭老闆讓店裡的幾個夥計,從後院搬來兩個大箱子,隨後在那兩人面前打開。哪兩人清點了數目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一人從懷裡拿出一袋銀子,遞給鄭老闆說道:“鄭老闆,這是剩下了銀子,您看看。”
鄭老闆笑呵呵的接過銀子,看了一眼後,說道:“正好,那我現在就讓人把這些藥材擡到車上。”
接着,鄭老闆百年讓夥計把這兩箱藥材擡了出去,柳芷柔看着那滿滿的兩箱藥材,兩眼放光,很是渴望,但是現在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被別人給拉走。
那兩人離開後,柳芷柔變得有些失落,然後說道:“鄭老闆,那我就先告辭了。”
鄭老闆心裡也覺得愧疚,說道:“柳大夫,這次真是對不住,下次,我一定先給柳大夫把藥材準備好。”
柳芷柔點了點頭:“那就多謝鄭老闆了。”
然後,柳芷柔便離開了,路上,柳芷柔不停地在想着辦法,希望能買到一些藥材,可是想來想去,卻是一籌莫展,找了好幾個藥商,他們那裡都沒有藥材,有些就是被早早的預定了,確切來說,都是被姚興給預定了。
據自己所知道的,姚興的“千草堂”根本就不缺藥材,這次他又買這麼多的藥材,不知道想要幹什麼,柳芷柔回到醫館,醫館只有黃小葉一個人在打掃衛生,看到柳芷柔回來,黃小葉便上前問道:“姐姐,怎麼樣了,藥材買到了嗎?”
柳芷柔搖了搖頭:“鄭老闆的藥材被‘千草堂’早早預定了,剛纔‘千草堂’的人便把那些藥材拉走了,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開醫館竟然這麼難。”
黃小葉安慰道:“姐姐,你也不要氣餒,就算現在買不到藥材,以後肯定會買到了,大不了這段時間咱們的醫館先關門,等買了藥材之後,在重新開張。”
柳芷柔嘆了口氣,說道:“也只能先這樣了,明天,我在繼續找找其他的藥商,看看能不能買到一些藥材。”
然後,柳芷柔便和黃小葉一起收拾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只聽見外面突然有人喊道:“柳大夫,柳大夫,求求你久久我的孩子吧。”
聽到喊聲,柳芷柔趕緊向門口走去,只見一個夫人懷裡抱着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那個婦人看到柳芷柔之後,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慌亂的說道:“柳大夫,你看看我的孩子,他突然發起了高燒,你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孩子不會出事吧。”
柳芷柔趕緊讓那婦人把他的孩子放在椅子上,隨後便開始給那個小男孩兒把脈。
把過脈之後,柳芷柔也有些驚訝,然後說道:“現在他的脈象很虛弱,而且身體很燙,心火旺盛,必須趕緊救治才行,我先幫他散熱。”
隨後柳芷柔脫下那個小男孩的外衣,又讓黃小葉打來一盆水,把毛巾弄溼了之後,開始幫他擦臉,等身上的熱氣散的差不多的時候,柳芷柔說道:“我現在只能先暫時把你孩子身上的熱氣散出去,現在必須還要用一些祛火的藥才行,現在醫館沒有這些藥,咱們趕緊去別的醫館。”
隨後那位婦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和柳芷柔、黃小葉一起,向着外面走去。
走了一刻時辰,幾人來到一家小醫館,那裡的大夫看過之後,卻搖了搖頭:“這孩子體內虛火太盛,我們這裡治不了,還是趕緊去大醫館看看吧。”
幾人又只好去別的醫館,走了一會兒,便來到城中最繁華的地段,一家大醫館便出現在了幾人的眼前,正是城中最大的醫館“千草堂”。
那婦人看着前面的“千草堂”,擔憂的說道:“柳大夫,這家醫館我們可去不起,咱們還是去別的醫館吧。”
柳芷柔說道:“現在你的孩子生了這麼重的病,必須趕緊醫治才行,不能再耽誤了,你放心,治病的錢,我來拿就好了。”
那婦人趕緊謝道:“那就多謝柳大夫了。”
柳芷柔說道:“咱們趕緊進去吧。”
然後幾人便向着“千草堂”走去。
進去之後,裡面有好多人在等着看病,但無一例外,都是有錢之人,每個人都有好幾個人在旁邊陪着,這麼多人,至少有三分之二都是過來陪人看病的。
進來之後,柳芷柔感激來到一位大夫旁邊,着急的說道:“大夫,您趕緊給這個小孩子看看,他現在病的很嚴重。”
那位大夫說道:“你急什麼,來這裡看病,哪個病的不嚴重,你先等一會兒。”
柳芷柔求情道:“大夫,哪個孩子真的不能在耽誤了,你還是先給看看吧。”
哪個大夫也有些生氣了:“我說你怎麼回事,不知道先來後到嗎,病的在嚴重也要在後面等着。”
柳芷柔也被氣的直跺腳,看着還有還幾個人,不能在等了,隨後便再次給那個小男孩把了把脈,確定了病情之後,便直接來到櫃檯處,對那裡的夥計說道:“趕緊給我配一副藥。”然後便將要用到的藥材說了一遍。
那和夥計聽完後,說道:“你的藥方呢?”
柳芷柔說道:“我沒有藥方。”
那夥計不解道:“你怎麼會沒有藥方,是哪一位大夫給你開的這些藥?”
柳芷柔只好說道:“是我自己開的,你趕緊給我抓藥吧。”
那個夥計驚訝的看着柳芷柔,說道:“什麼,你自己開的?”
柳芷柔解釋說道:“我是一名大夫,剛纔那裡的病人太多了,這裡的大夫看不過來,所以把我便開了藥方,這個孩子現在病的很嚴重,必須趕緊治療。”
那個夥計說道:“這可不行,我們這裡都是照方抓藥,你沒有藥方,我不能給你抓藥。”
柳芷柔有些焦急:“我現在急需這些藥來救命,你就趕緊給我抓藥吧。”
那個夥計堅持道:“不行,這是醫館的規矩,我不能給你抓藥,你還是讓大夫先給你開一張藥方,然後在過來抓藥。”
柳芷柔爲難道:“但是大夫現在沒有時間啊,後面還有那麼多的人,這個孩子不能再等了,你就給我抓藥吧。”
那夥計不耐煩的說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必須有藥方才能抓藥,你趕緊去找大夫開藥方。”
柳芷柔沒有辦法,只好又去找大夫:“大夫,你先給我開一張藥方吧,藥方我已經配好了,你只要寫下來就行了。”
那位大夫好笑似得看着柳芷柔:“你開的藥方,你是大夫嗎?”
柳芷柔說道:“我是大夫,‘濟世堂’就是我開的。”
那位大夫微微一驚:“原來你就是那個女大夫,真是看不出來啊。”
柳芷柔說道:“那現在你能先給我開一張藥方嗎,我有急用。”
誰知那個大夫輕笑了兩聲:“既然柳大夫有這麼大的本事,怎麼還用得着我來開藥方呢?”
柳芷柔也不在乎他的嘲諷,好言說道:“大夫,算我求求你了,你趕緊給我開一張藥方吧,我真的要用來救人的。”
那位大夫慢聲慢語的說道:“先去後面排隊,輪到你了,我自然會給你開藥方的。”
柳芷柔也着急了:“我不能再等了,你身爲一個大夫,怎能能眼看着病人病重而不管呢。”
柳芷柔這一喊,一下子把周圍的人都吸引住了,那位大夫也有些氣憤:“我一個人,怎麼能一下子看得過來這麼多的人,來這裡看病的,哪一個不當緊,憑什麼要先給你看。”
旁邊的人也開始說 起來:“你是誰啊,憑什麼插隊?”
“你不認識她嗎,她就是‘濟世堂’裡面的那個女大夫。”
一位身穿綢緞的貴婦人不屑道:“原來是她的,一個女孩子,學什麼不好,偏偏學醫,整天在外面和人接觸,也不嫌人笑話。”
另一位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笑着說道:“我以前見到的那些學醫的女人,可都是又老又醜的醫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女大夫,柳大夫,我的身體也不好,你也幫我把一下脈吧。”
那人說着,便把手伸了出來,另一個同樣公子哥打扮的年輕人笑着說道:“唉,要來也應該是我先來啊,柳大夫,我現在渾身都不舒服,你趕緊幫我看看吧。”
聽着這些人的調戲之語,其他的人也都是看熱鬧一樣,哈哈大笑了起來。
柳芷柔被他們說的臉上也紅了起來,覺得很沒有面子,現在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個時候,柳芷柔突然想到了在自己的小時候,父親和自己說的話。
那個時候,自己整天跟在父親的身邊,看着父親給百姓看病、抓藥,心裡也喜歡了起來,後來便求着父親也教自己醫術,那個時候,父親並不想讓自己學醫,女孩子要是學醫的話,會被人家笑話的,但是自己還是堅持要學醫,後來父親也同意了,但是在學醫之前,父親對自己說了一段話:
行醫乃是治病救人,是人間大德,古有先祖神農氏,爲治病救人,親嘗百草;後有醫聖張仲景,所著《傷寒雜病論》,乃是醫學之靈魂,行醫之人,也需心有聖賢,持有善心以治病救人爲第一準則。
自古醫術高明之人不在少數,但是也都是男兒,女兒家從醫者,皆是身份卑賤的醫婆,不被衆人所尊敬,你如果要學醫,也免不了被人說說點點,你能忍受嗎?
記得父親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鄭重,而自己也已經下定了決定,願意追隨父親和古代聖賢的腳步,行醫治病,救濟百姓。
如今父親的話,終於應驗了,之前也有人說過一些閒言碎語,但也是在私下裡說,像今天這樣被熱當中嘲諷的,還是第一次。
柳芷柔強忍眼中的淚水,沒有跑出去,因爲這一切,自己遲早都要去面對。
一旁的黃小葉忍不住了,對那些人喊道:“你們憑什麼這麼說我姐姐,爲什麼女孩子就不能當大夫,我姐姐一點都不比別的大夫差。”
人羣中又有人說道:“古往今來,有哪一個女孩子當大夫的,誰會娶一個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女人爲妻。”
黃小葉氣道:“我姐姐早就定親了。”
人羣中又有人說道:“我知道,她現在是咱們縣令陸大人的未婚妻,看來咱們這位縣令大人心也是夠大的,可能他還不知道,他的這位未婚妻,碰過多少男人的手呢。”
人羣中又傳來衆人哈哈大笑的聲音。
說自己可以,但是說自己的未婚夫,柳芷柔就忍不住了,忍了許久,現在終於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