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的房間,秦玉堂坐在凳子上,面色沉靜,正在和秦湘說着什麼。
秦湘坐在牀邊,臉色看起來也不是很好看,大哥和自己說的話,讓自己心裡也很難受。
看着妹妹有些傷心,秦玉堂輕輕安慰道:“湘兒,大哥已經給你說了以後可能會發生的情況,這也是爲了你好,咱們和姚瑾萱不是一路上的人,她是姚通的女兒,是咱們仇人的女兒,我曾經在爹孃的墳前發誓要殺了姚通,到時候,咱們也就成了姚瑾萱的仇人。”
秦湘傷心的說道:“大哥,你說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咱們不能和姚姐姐走的太近,可是姚姐姐幫了我們好多次,現在又一直陪着我說話,我感覺她就像是親姐姐一樣,除了柳大夫,姚姐姐是和我說話最多的人了。可是,姚姐姐的父親卻是姚通,要是不是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秦玉堂語重心長的說道:“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們做主,就像姚通是我們的仇人,卻沒有想到她的女兒會成爲我們的朋友。湘兒,以後姚姑娘也會成爲我們的仇人,她早晚也會離開的,所以,雖然她幫過我們,但是也不能和她走的太近。”
秦湘點了點頭:“大哥,我知道了,我會記得大哥的話的,以後,我會和姚姑娘保持距離的。”
看到妹妹這麼理解自己,秦玉堂欣慰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說道:“湘兒,辛苦你了,等柳大夫把你的病治好了,大哥就帶你下山去好好轉轉,將來在給你尋一個好夫君。”
秦玉堂這麼一說,秦湘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的說道:“我不要找夫君,我只想一直待在大哥的身邊。”
秦玉堂笑着說道:“女孩子怎麼能不找夫君呢,你終究是要嫁人的,你看柳大夫,都已經和陸大人在一起了,多讓人羨慕啊,以後等你也嫁人了,大哥也就不用再擔心你了。”
秦湘堅持的說道:“湘兒不嫁人,湘兒就想跟在大哥的身邊,照顧大哥,大哥不要把湘兒嫁出去好不好,好不好啊大哥。”
秦湘搖晃着秦玉堂的手,變得有些撒嬌了起來。
秦玉堂不想讓她傷心,便說道:“那好,就聽湘兒的,等什麼時候湘兒想嫁人了,大哥在幫你找。”
秦玉堂又陪了一會兒秦湘,等該要睡覺的時候,秦玉堂站了起來:“湘兒,現在該睡覺了,你好好休息,大哥明天在過來看你。”
服侍秦湘睡下後,秦玉堂離開房間,慢慢地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回去的路上,秦玉堂向一間房子看了看,那是姚瑾萱休息的房間,離自己的房間不是很遠。秦玉堂看着姚瑾萱住的房間,停了下來。
現在姚姑娘應該已經睡了吧,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和妹妹在一直疏遠於她,她心裡會不會責怪自己呢。她是自己的恩人,自己卻這樣來對她,是不是太對不住她了。但是自己沒有別的辦法,只能這樣做,以後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反正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自己和她的父親之間,終會有一個死在另一個人的手上,不是自己殺了她的父親,就是她的父親殺了自己,不管是哪一種結果,自己都不會在像是若無其事一樣來面對她。
“姚姑娘,現在你先這裡好好住一段時間吧,希望等到以後,我們不會生死相對。”
對着姚瑾萱住的房間自言自語了一句,秦玉堂轉身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月光下,只有一個影子在腳下緊緊相隨,秦玉堂俊逸健壯的身影,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渺小而孤單。
第二天,姚瑾萱起牀後,覺得無聊,便在院子裡四處溜達了起來,早晨的白虎寨,山寨裡面的人也都已經忙活了起來。當他們看到姚瑾萱只有,都顯得不是很友好,畢竟他的父親殺了山寨的好多兄弟,如果不是有大當家的這層關係,恨不得就殺了姚瑾萱,爲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姚瑾萱熱情的向他們去打招呼,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他,有的看到她之後,還表現出很厭煩的樣子,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姚瑾萱也不想在自討無趣,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小會兒後,便去找秦湘。
來到秦湘的房門外,姚瑾萱敲了敲門,喊道:“秦妹妹,你起來了嗎,我來找你來了?”
秦湘還沒有起牀,聽到姚瑾萱在外面喊,便想起了昨天晚上大哥和自己說的話,隨後說道:“我還沒有起牀。”
姚瑾萱有些泄氣:“那我過一會兒再來找你。”
秦湘想着她們之間的關係,心裡有些無奈,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可以說話的姐姐,卻不能再像朋友那樣暢所欲言,不免有些失落。
姚瑾萱離開後,又去找秦玉堂,卻被告知大當家的有事,不在房間,最後,姚瑾萱只好去找柳芷柔。
找了一圈,最後在廚房找到了正在煎藥的柳芷柔,姚瑾萱熱情的走了過去:“柳大夫,你在煎藥啊。”
看到姚瑾萱過來,柳芷柔笑着說道:“原來是姚姑娘啊,你起得這麼早啊。”
姚瑾萱來到柳芷柔身邊,好奇的看着藥罐裡面的藥,問道:“柳大夫,這裡面都是什麼藥啊?”
柳芷柔回道:“這些都是補氣溢血的藥材,都是給姚姑娘補身子用的。”
姚瑾萱又向藥罐湊近了一些,當聞到裡面的藥味的時候,趕緊扇了扇鼻子說道:“這些藥的味道好苦啊。”
柳芷柔打趣道:“這藥哪有甜的啊,一般越苦的藥,藥效才越好。”
姚瑾萱撅了撅嘴:“秦妹妹也真是夠可憐的,每天都要喝這麼苦的藥,要是換做我的話,早就喝不下去了。”
柳芷柔打開藥罐,用勺子攪了攪裡面的湯藥,又蓋上了蓋子,說道:“秦姑娘的這個病太嚴重了,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病根早已經扎進了五臟六腑,所以秦姑娘只能靠每天吃藥來穩住病情,我現在正在幫她調理身體,希望這些藥能幫到她吧。”
姚瑾萱疑問道:“柳大夫,這些藥還治不好秦妹妹的病嗎?”
柳芷柔搖了搖頭,扇着火說道:“秦姑娘的病,短時間內是治不好的,需要慢慢地來治療。那些寒毒在秦姑娘的體內已經那麼長的時間,對五臟六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這些藥也只是調理臟腑用的,想要徹底治好,還需要別的藥才行。”
“那還需要什麼藥材?”姚瑾萱關心的問道。
柳芷柔看着姚瑾萱,說道:“我也在研究,昨天晚上我剛研製出一個藥方,是壓制寒毒用的,但是不知道最後的效果怎麼樣。”
“是什麼樣的藥方啊?”
柳芷柔從懷裡拿出那張藥方,遞給了姚瑾萱,姚瑾萱仔細的看着藥方,隨後說道:“柳大夫,這藥方上面就只有兩味藥材啊。”
柳芷柔解釋道:“這兩味藥是配合這些要藥材一起服用的。”
姚瑾萱點了下頭,又把藥方交給了柳芷柔。過了一會兒,藥便煎好了,然後姚瑾萱幫着柳芷柔,一起端着藥和早飯,去給秦湘送過去。
來到秦湘的房間,姚瑾萱高興的說道:“秦妹妹,我把你喝得藥給你送來啦,你現在有沒有好一點兒啊。”
秦湘不想再和姚瑾萱那麼親密,知道客氣的說道:“我感覺好多了。”
簡單的說了一句,秦湘便沒有在說太多,柳芷柔把早飯放到秦湘的面前,說道:“秦姑娘,你先吃早飯,然後早把藥喝了吧。”
秦湘感謝道:“謝謝柳大夫。”
秦湘正吃飯的時候,秦玉堂過來了,當看到姚瑾萱也在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換了回來,向衆人打了聲招呼,便陪着秦湘一起吃飯。
柳芷柔和姚瑾萱也都在秦湘的房間吃起了早飯,吃飯的時候,柳芷柔掏出藥方,放到桌子上,說道:“這是我昨天晚上,剛剛想出來的藥方,這上面的兩味藥,配合秦姑娘現在吃的藥,一起服用,希望能壓制一下秦姑娘體內的寒毒,這樣的話,秦姑娘已經就不會在犯病了。”
秦玉堂高興的拿起桌子上的藥方,看過之後,說道:“這太好了,那我一會兒就下山,我去這兩味藥抓來。”
柳芷柔說道:“秦公子,這兩味藥可不是那麼容易抓到了,冰蛇和朱英草都是生活在深山湖泊之中,而卻都是生活在南方的深山裡,我之前在醫書上看過有關於冰蛇和朱英草的記載,在這川西之地都有生長,只是很難見到,而卻我在城裡的醫館之中,也從來沒有見過有賣的。”
秦玉堂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之前曾經見過冰蛇,那是兩年前的事情,也是在冬天,就是在這白虎山的一處湖泊的旁邊,當時我和兄弟們在找東西,從湖邊的一個洞裡挖到了一條冰蛇,但是沒有抓到。至於朱英草,這個在夏天見得比較多,但是現在是冬天,怕是沒有了。”
柳芷柔說道:“只要能找到朱英草的根就行了,朱英草的根對解寒毒有很好的效果,葉子並沒有太大的功效。”
姚瑾萱不解的問道:“柳大夫,秦妹妹的體內不是有寒毒嗎,一聽冰蛇這樣的名字,就讓人覺得寒冷,怎麼還要用這麼冷的蛇當藥材啊?”
柳芷柔笑着解釋道:“這個秦姑娘就有所不知了,冰蛇雖然是至寒之物,但是蛇膽卻是至熱之物,正是這樣,才成讓冰蛇在寒冷的地方,也能活下去。冰蛇的蛇膽對治療寒毒有非常好的效果,但是卻很難捕捉,特別是到了冬天,蛇都不出來了,只能找到蛇洞,才能挖出來。”
“那冰蛇有沒有毒啊?”姚瑾萱好奇的問道。
柳芷柔提醒道:“冰蛇是有毒的,雖然毒性不是很大,但是要是被咬傷的話,也會很難受的,就跟中了寒毒差不多,渾身感到冷,只要用蛇膽就可以解毒。”
解釋了時候,柳芷柔又說道:“秦公子,我準備一會兒去山裡面轉轉,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兩樣東西。”
秦玉堂說道:“柳大夫,這件事還是我來吧,我對這裡比較熟,而且現在山裡也不是很安全,還是我去比較好。”
“我和秦公子一起去。”姚瑾萱大聲說道,想到要去山裡面轉轉,姚瑾萱心裡很是期待。
秦玉堂看着姚瑾萱,說道:“姚姑娘,你還是留在這裡吧,山裡面很危險的,說不定會碰上什麼,我是去找藥材,等以後有機會,姚姑娘在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