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趕陳雪蓮的那四人回到“百花樓”後,來到樓上去向老闆娘稟報。
老闆娘悠閒地坐在椅子上,泡着一壺茶,慢慢地品了一小口,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人帶回來了嗎?”
那四人一聽,不由得一囉嗦,老闆娘說的很平淡,甚至有些溫柔,但就是這樣的語氣,卻很有震懾力。那四人相互看了看,隨後一人有些膽戰心驚的說道:“本來我們馬上就要抓到那個陳雪蓮了,卻被兩個人給救走了。”
“那就是沒有帶回來了?”老闆娘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依然和平淡。
她這樣一說,那四人嚇得趕緊跪下了下來,求饒道:“老闆娘,救走陳雪蓮的那兩個人是當官的,我們不敢和他們動手,求求老闆娘,繞過我們這一次吧。”
“當官的?”老闆娘低聲說了一句,“他們是什麼人?”
一人回答道:“救走陳雪蓮的那個人,他說他教陸俊生,另一個人和他年紀差不多,看起來他們的關係非常好,我和他們說了王大人的名字,沒想到他們不但一點也不給王大人面子,還出言辱罵王大人。”
“陸俊生?”老闆娘微微一驚,隨即又變得面無表情,“我好像聽說過他的名字,這一次的今科狀元,不就是陸俊生嗎,那和他在一起的,應該就是榜眼文涵了,他們兩個都是李彥的學生,李彥和王大人又是死對頭,怪不得他們敢對王大人無力。哼,兩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以爲背後有李彥他們撐腰,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雖後對那四人說道:“你們去給我監視住他們兩個人的動靜,有什麼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跪在地上的四人如蒙大赦,趕緊應道:“是,是,我們立刻就去。”隨後那四人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那四人走了之後,老闆娘端起茶杯輕輕地聞了一下,在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這樣的小事對她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事,那個陳雪蓮跑了也就跑了,這對“百花樓”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可是有人要跟“百花樓”作對,那就不行了,損失點錢沒什麼,可面子也一點兒也不能丟掉的。
陸俊生和文涵從陳雪蓮的家裡出來後,文涵建議先去那個“百花樓”看看,說不定還能查到一點什麼消息。
聽到文涵建議去“百花樓”,陸俊生則有些猶豫:“文兄,那個‘百花樓’是一家青樓,我們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呢,要是讓芷柔知道了這件事,她肯定會不高興的。”
文涵說道:“咱們去那裡還不是爲了去找王貴的把柄嗎,再說了,去青樓又怎麼了,只要不在裡面玩就行了,要是柳姑娘知道了這件事,我幫你向柳姑娘解釋清楚。”
陸俊生還是有些猶豫:“我從來沒有去過那種地方,文兄,你去過嗎?”
文涵微微笑了笑:“以前和朝中的一些官員喝酒的時候,去過幾次,其實也沒什麼的,那裡就是一個玩的地方,去哪裡的人並不都是做那種事的,裡面還有很多女子是賣藝不賣身的,有些人去那裡玩,也是去聽一些姑娘唱曲的。現在朝廷裡面的官員,出了陸大哥你,幾乎沒有沒去過那裡玩的。”
文涵這麼一說,陸俊生多少了解了一些,以前自己覺得,青樓就是那些風塵女子賣身的地方,是淫,亂之地,沒想到,青樓裡面還有這樣的情況。
陸俊生在心裡想了一會兒,只要自己不做那種事,沒有做對不起芷柔的事情,去“百花樓”也沒有什麼,這次是爲了找一些王貴的把柄,就算芷柔知道了這件事,也會理解的。
陸俊生想好了之後,便和文涵一起,向着“百花樓”走去。
“百花樓”位於長安城最繁華的一條大街上,這裡店鋪雲集,人來人往,這裡也是一些達官顯貴最喜歡來的地方。
陸俊生跟着文涵來到“百花樓”的樓前,不約而同的被其門面豪華的裝飾所震驚,門口處一直有人進進出出,門口旁邊,還停着很多馬車和轎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陸俊生有些擔心道:“文兄,你看這樣的地方,花費一定很高吧,我恐怕沒有真麼多錢,要不,咱們還是別進去了。”
文涵道:“陸大哥不用擔心這個,今天算我的,咱們進去是要查王貴的一些把柄的,就這樣回去,豈不是太可惜了。走吧。”
文涵叫上陸俊生,當先向着裡面走去。還沒有進門,看門的人便熱情的過來迎接,然後將他們迎接了進去。
走到裡面後,兩人更是震驚,裡面的裝飾比外面還要華美,四根大柱子支撐着立在大廳,前方是一處舞臺,現在舞臺上面正有六位女子在跳舞,下面坐滿了看舞的人。兩邊是樓梯,通向二樓和三樓,裡面很寬闊,隨處擺着古玩字畫,有些字畫更是一些大家所作,現在被擺在這裡作裝飾,從這裡也可以看出“百花樓”真是大手筆,錢對於這裡來說,就像山上的土石一樣,被隨意丟棄。
震驚之後,兩人便在裡面四處閒逛了起來,不一會兒,只聽有人說道:“兩位公子是第一次來這裡吧?”
兩人向旁邊看去,只見一位一身風情的女人站在他們旁邊,年紀有三十來歲,手裡拿着一把金絲團扇,輕輕地扇着。
兩人看到她之後,心裡不禁一動,在她的身上,好像有一種讓人沉迷的力量,不知不覺就被吸引住了。
聽到她再一次呼喊,兩人瞬間回過神來,連忙調整了一下情緒。
文涵說道:“你就是這裡的老闆娘嗎?”
那人點了下頭:“我就是這裡的老闆娘,別人都叫我芸娘,兩位公子看着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這裡,不知兩位公子如何稱呼啊?”
文涵看了陸俊生一眼,哈哈一笑,隨後說道:“老闆娘真是好眼力,我們確實是第一次來這裡,在下姓林,這位是我的大哥,人稱李大才子。我們早就聽說‘百花樓’乃是這長安城最大、最好的一家青樓,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前來,今天正好有機會,所以就過來看看。”
芸娘笑道:“原來是林公子和李公子,你們來‘百花樓’那是我芸孃的榮幸,不知兩位公子想玩點什麼,還是想讓姑娘來陪兩位公子喝酒啊?”
陸俊生看向文涵,剛纔文涵故意說了假名字,自己也立刻會意了,今天剛剛從“百花樓”的人手裡救了人,要是讓老闆娘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說不定會有大麻煩,自己對於這樣的場合,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懂,還好有文涵在,一切都只能交給文涵來應付了。
文涵說道:“我們聽說這裡的姑娘,跳舞都跳得特別好,所以我們先看看姑娘跳舞,一會兒有需要,在請老闆娘安排。”
芸娘用團扇捂住嘴輕輕一笑:“那兩位公子先這邊請,一會兒,我們這裡會有一場舞會,跳舞的可是我們這裡跳得最好的一位姑娘,就請兩位公子好好欣賞吧。”
之後,芸娘將他們領到一張空桌子前,然後讓人送來茶水和點心,並且還有兩個長相甜美的年輕丫鬟在一旁伺候着。
那兩個丫鬟很是貼心,服侍的非常周到,有時候自己想不到的,丫鬟都已經做好了。文涵悠閒的喝着茶水,看着臺上的姑娘在跳舞。
陸俊生從來沒有被人這樣服侍過,一時有些不太習慣,當那名小丫鬟給陸俊生倒完茶水後,然後又端到他的面前。陸俊生趕緊接過茶水,然後感謝道:“多謝這位姑娘,我來就好了,你不用伺候我了。”
陸俊生說完之後,沒想到那個小丫鬟突然緊張道:“公子,是我伺候的不好嗎,要是伺候的不好,您就告訴我,我保證,一定會好好伺候公子的。”
陸俊生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趕緊說道:“這位姑娘,你伺候的非常好,只是我有些不太習慣,你不要多想。”
“那公子爲什麼不要我伺候啊,公子,你要是想做什麼,我一定會照辦的。”那個小丫鬟越說越害怕,一臉的委屈。
陸俊生看到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自己不讓她伺候,怎麼她這麼害怕呢。
文涵看到了這邊的情況,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後說道:“陸大哥,你不要這麼客氣,她是老闆娘派來專門伺候你的,你卻不讓她伺候,着要是讓老闆娘知道了,會以爲是她伺候的不好,惹客人生氣了,會處罰她的,陸大哥,你就讓她好好伺候你就行了。”
聽文涵這麼一說,陸俊生才明白過來,連忙對那個小丫鬟說道:“是我剛纔沒有說清楚,你不用害怕,現在你就伺候我吧。”
聽到陸俊生這麼說,那個小丫鬟這才放下心來,不由得開心一笑,隨後開始盡力的服侍着陸俊生,除了端茶倒水,還給陸俊生按摩。陸俊生享受着着一切,心裡也有些不太自在,雖然是在享受,但感覺就像是受罰一樣,第一次這樣被別人伺候,陸俊生很不習慣,但也只好接受這一切,默默地喝着茶水,然後看着舞臺上的舞女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