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姬摩挲下巴道,“你想說……顏霖大概發現你我關係了?認爲我潛規則下屬?”
衛慈道,“多半不會想得太好。”
姜姬道,“這有什麼關係?我又沒打算潛規則他或者他當寶貝眼珠子的楊濤。”
衛慈:“……”
自家主公一點兒不顧忌名聲,將主公名聲看得格外重要的衛慈有些心累。
姜姬道,“不用換回來了,遮遮掩掩的,我又不是見不得光。”
她都不在意了,衛慈再堅持也沒用,心下擔憂的同時又隱約生出幾分讓他唾棄的暗喜。
過了幾天,楊濤答應了姜姬的要求,姜姬也給予了足夠的信任安撫他的舊臣。
與此同時,姜姬還派遣大量斥候打聽安治下的情形,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日子一天天過去,正轉眼過了十日,姜姬準備趁着衛慈不注意的空檔去摸魚,剛起身便聽到直播間鹹魚在歡呼。她打開彈幕一瞧,原來今日又是歐皇誕生的日子
她瞧了一眼正準備關掉,萬萬沒想到屏幕出現一張豔麗絕世的臉。
饒是對顏值極爲苛刻的姜姬,她也不得不承認這張臉的確是好瞧。當然,這張臉的主人並非鹹魚穿越的身體,鹹魚穿越的身體是個類似護衛的角色,長相丟到人羣就找不到的水準。
“看樣子沒什麼危險。”
姜姬簡單判斷了一下情況,放心出門摸魚,絲毫沒料到這羣人是衝着她來的。
“唉,果然穿越不會是什麼好身份”
歐皇附身之後便覺得渾身腰痠背疼,腳底板的草鞋早就破爛,磨出了不少血泡。
若非不遠處的樹蔭下端坐着兩位天仙兒般的人物,他早就坐不住了。
爲了保命起見,這位歐皇選擇少說話多做事的原則,一邊將肩上掛着的草鞋取下換上,一邊支長了耳朵探聽情況。大概是歐皇多了,衆人也有一較高下的念頭。不論穿越成什麼角色,總不能當第一個時間未滿就被迫終止穿越的倒黴鬼,因此,歐皇就忍了腳上和身上的痛楚。
聽了許久,他終於查明瞭一些情況。
這一行二十二個人不是南盛、中詔或者東慶人士,而是極少出場的西昌國人士。
西昌國?
沒啥印象。
更讓歐皇和鹹魚驚訝的是,那兩個端坐在樹蔭下,穿着簡陋的少年少女,居然是皇子帝姬!
沒聽錯,皇室出身,皇子帝姬!
聽二人談話,他們似乎還是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妹!
不過,西昌國的皇子皇女跑到東慶做什麼?
歐皇瞬間陰謀論,饒是他腦洞極大,終究還是大不過現實。
這二位的來意出人意料,他們是西昌皇室送過來“和親”的!
沒看錯,和親的!
歐皇與五百萬鹹魚齊刷刷啞然,這叫哪門子的皇室和親?
連同皇子皇女在內也才二十二人的隊伍,除了這兩位皇室成員的衣着還算清爽,只是布料被漿洗得褪色發白,其餘人皆是蓬頭垢面,衣着破爛,面黃肌瘦的,說是難民也有人信啊。
“莫非是和親路上被人打劫遭難了?”
在歐皇的認知中,皇室就是有錢有權有勢的代表,面子工程永遠不會寒酸。
這兩位皇子帝姬這麼慘,多半是半路遭難了。
殊不知,人家就是這麼窮。
一行人休息一陣,再度起身。
歐皇眼睜睜看着幾名“護衛”半是強迫半是威脅,從附近漁家借了幾艘漁船。
二十二人擠在船上,瞧着搖搖晃晃的船身和漾開波紋的水面,歐皇暗戳戳抱緊了自己。
因爲這具身體是護衛,耳力不錯,他隱約聽到船艙傳來皇家兄妹的談論聲,撇除沒什麼營養的商業互吹,剩下的內容就比較勁爆了。例如皇子的聯姻對象居然是他們的主播啊!
鹹魚們聽呆了,齊刷刷去鬧姜姬,彈幕將她的視野全部填滿。
姜姬正半躺在河邊垂釣,一旁的魚簍空空如也,莫說魚了,連一片魚鱗都沒有。
鹹魚們也不明白,姜姬穿越這麼多年,釣魚從未釣上任何魚類,爲何還樂此不疲?
姜姬一邊垂釣一邊眯眼小憩,魚竿夾在腦袋和肩膀之間,右手支着腦側,腦袋上的斗笠將大半張臉都遮蓋嚴實。等她聽到動靜看彈幕,發現滿屏幕都是“渣女”、“心疼子孝”……
姜姬:“……”
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循着彈幕去瞧歐皇的子直播間屏幕,發現這裡的彈幕也是五花八門,撕得昏天暗地。
姜姬揉了揉眉頭,仍是不明白髮生了何事。
經過鹹魚們的“熱清”解說,姜姬才明白有一行人自稱是西昌皇室,要過來跟她聯姻。
“這都什麼鬼?”
臨近落日時分,姜姬提着空蕩蕩的魚簍回去,沒想到被守株待兔的幾人抓了個正着。
“咳,來得真齊……發生大事了?”
豐真幾人對視一眼,最後選出衛慈遞交邦交國書。
姜姬接過那捲陳舊的二手竹簡,打開一瞧,一目十行看完。
刨除各種沒有營養的問候和端架子,核心的意思就是西昌國皇帝打算將兒子賜予姜姬當側室,以求兩國交好,同時還暗示說這個兒子如何如何好,希望未來兒媳能看在姻親關係上,借兵給他,助他平定西昌國內的戰亂,屆時西昌東慶守望相助,建立永遠的邦交友誼。
對方還許諾了各種好處,只要姜姬借兵給他,他收復了西昌,這一切好處都能兌現。
且不說東慶西昌,一個在東一個在西,中間隔着一箇中詔如何守望相助,光是將兒子賜予姜姬當側室的操作她就想不明白……據說這位皇子還是皇后生下的二子……
“騙子?”
姜姬翻來覆去瞧了一遍,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衛慈苦笑道,“倘若是騙子,臣等幾人也不敢將其獻到主公跟前。”
那就是真的嘍?
“不是我不信,問題是這玩意兒假的很真啊。”姜姬露出一絲詫異,“哪個國家的皇帝會將皇后所生嫡子送出去,換取兵馬的?雖說西昌是五國之中最弱的,但也不至於這般落魄。”
衛慈道,“等主公親自接見,興許就明白了。”
他用前後兩世的節操保證,西昌,真的是一個一言難盡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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