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
皇兄!
沒有了紫眸,沒有了黑髮,他的容貌竟十年間沒有絲毫變化!
連歲月都對這個豔驚世間的男子格外留情,今宵再看他,十年光陰都在指縫間流逝,唯有他,站在星輝月燦之下,優雅依舊!
那麼,那十年分離是真的存在嗎?
爲什麼,自己每日每夜近乎抓心撓肺的痛苦,這個男人卻可以如此淡然站在這裡。
恨也好,怨也好……可在他眼中,分明空無一物。
當一個人看着自己,眼中卻沒有自己的時候,那是何等憤怒的一幕!
況且,爲了他,連江山都可以顛覆,他怎能不在乎!
凌折蕭收攏手指,指甲不自覺抓破身下美少年的肌膚,美少年疼得直抽氣。
晏君卿率先行禮,卻只得到長久沉默,他也不生氣,眼眸緩緩掃過凌折蕭那張陰晴不定的臉,輕輕一笑,“本相奉女帝之命前來議和,望大沉皇帝能以兩國百姓江山爲重,退回充城,並且承諾永不進犯。”
“……”凌折蕭依舊沒有說話,陰冷的視線在晏君卿身上游蕩不定,無意識的下了重手,美少年脊背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皇,皇上……”幼稚的聲音帶着哭腔,他一動也不敢動,自脊背上的血蜿蜒流下,染紅了身底下雪白的毛毯。
血腥氣讓晏君卿眉頭微蹙,再仔細去看那美少年,眉目之間熟稔的輪廓看得他心神一緊。
踏入這宮帳時他沒有任何躁動。
看見凌折蕭時也沒有絲毫顫抖。
而現在,卻在看清楚凌折蕭身下那與自己有着三分相像少年時,心尖上的疼痛排山倒海而來。
十幾年了,凌折蕭竟然還不放下執念,殘忍了十年,暴虐了十年,又因爲他一個人喜怒牽扯出這場本可以不發生的戰禍。
身爲帝王,怎能如此!
看着晏君卿眼中興起的波瀾,凌折蕭反而笑了出來,他容色邪魅精緻,忽然一笑,便如火海魔蓮一般妖嬈,“對我失望嗎?”
簡簡單單的問話,晏君卿抿着薄脣,不去回答。
凌折蕭不以爲然,長指在美少年裸·露的脊背上輕撫,低下頭,舌尖舔過被抓傷的傷痕,將鮮血勾在舌尖上,擡起頭時,薄脣染血,邪肆張狂。
美少年被他舔的渾身輕顫,還沒反應過來時,凌折蕭突然暴怒,“滾!都滾出去!”
四個將領連忙告退,美少年被凌折蕭從寶座摔下去,掙扎着爬起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從晏君卿身邊跑了出去。
一時間,宮帳寂靜。
燈燭不甘寂寞爆出火花,凌折蕭邪雅起身,金色長袍下只穿了一條長褲,赤·裸着上半身,黑色的狐狸毛沿着衣領直達膝蓋,肌膚在皮毛與燭焰下誘人曖昧,上面有細細的抓痕……隨着他無聲靠近,危險的侵佔蔓延開來。
晏君卿不閃不避,就這麼淡淡看着他,眼神複雜而多變。
就在那麼幾步之間,凌折蕭在他眼中看見了輕視,憤慨,無奈,嘲諷……很多很多,但,沒有一樣是屬於“凌折蕭”,也沒有一樣是屬於“凌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