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成鳳衣到來

容成鳳衣到來

容成鳳衣,你來的好蹊蹺啊!

殿中絲竹頓停,人影匆匆而出。院落中剎那燈火明亮,更映襯着那踏夜色而來的人雍容華麗,端雅無方。

“鳳後百里相迎,宇文佩蘭心中惶恐。”大廳裡快步而出的人似乎也沒想到他的到來,話語中帶着幾分疑惑,更多的是驚喜。

她是太女,是侍臣,而容成鳳衣是鳳後,雖以國師名義,百里漏夜相迎卻是事實,於她而言,是“澤蘭”對“白蔻”的敬畏和在意。

於我而言呢?

“你是我國重要禮賓,我奉皇上旨意,帶百名護衛過來,迎太女殿下一路進京。”容成鳳衣的聲音清清明亮,在夜色中分外清晰。

皇上旨意?老子還蹲在樹梢上呢,什麼時候下過旨意給他?

耳邊,依稀能聽到大門外整齊的腳步聲,甲冑摩擦聲。看來容成鳳衣,沒說假話,他的到來,就是爲了宇文佩蘭護航。

不僅是外面的衛兵,還有他身後的四道黑影,連雲麒雲麟都帶上了,可見陣仗之大。

“鳳後連夜往返,宇文佩蘭心中惶恐。”話雖這麼說,但是那眼底的喜悅卻是怎麼也遮掩不掉的。

容成鳳衣的手擺了擺,“皇上憐雪夜難行,囑咐我說與其趕回,不如與太女殿下明日一同入京。”

“好,好,好。”宇文佩蘭臉上的欣喜又大了幾分,不住地點頭。

漏夜相迎固然給足了她顏面,卻還不足以到天下皆知的地步,而同時回京,則等同昭告“澤蘭”對她的禮遇了。

容成鳳衣回首身後四人,“你們留下,守衛院落周邊,若有異常,立即向我彙報。”

四道黑影輕應,轉眼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中,我心頭長嘆,知道今夜再無任何機會了。

驛館的偏院裡,燭光搖曳着淡淡的溫柔暈澤,將人影印在窗紙上,勾勒着每一個動作竟也是溫柔的。

執壺,傾瀉,淅瀝瀝的碎玉聲裡,端盞,淺酌。看樣子某人今夜根本沒有睡的打算,更象是……在等着什麼。

伸手推門,那虛掩着的門更是證實了我心中的想法。

端盞就脣的手停了停,脣邊勾起一絲淺笑。

“你就不怕我不出現,明日如何向宇文佩蘭交代?”我倚在門邊,面紗早已取下,捏在手心中攥着。

“那就說皇上臨幸後宮,縱慾過度扭傷了腰。”平靜的聲音不帶猶豫,從容拋出一個理由。

我靠,這也行?

容成鳳衣該不是氣傻了吧,這樣的理由也敢說出去,不怕怡笑天下?

“你星夜等候,掃榻相迎,我若不出來豈不是辜負了你百里加急趕來的心?”我冷哼了聲,話中意有所指。

今夜的他,長衫及地,隨意鬆懶地批在肩頭,只在腰間挽了個絲絛,穗子豔紅,在腿邊輕輕搖擺。

長髮垂瀑,絲緞的光澤發射着淺淺的燈火,說不出的柔順。

這身裝備,不是高貴不能觸摸的國師大人,而是一個等待着妻子歸家的丈夫,在漏夜的守候,說不出的柔順,盡昔融化了一切。

說是等候一點也不錯,我看到桌上滿滿的一桌飯菜還殘留着溫度,在這冰雪天寒裡,只怕半個時辰就要做上一桌了,小爐裡咕嘟嘟的水冒着,散發出清新的茶香,是我喜極了的“沉山霧月”。

門板闔上,暖暖的房間溫度包裹上兩人,有種奇異而獨特的親密感。

“百里急趕,近衛守護,不就是怕我下手嗎?”如此近的距離,兩人卻沒有半點親暱繾綣的意思,“門口侍衛盡遣,熱菜溫茶,你能說不是在等我?”

他的手握上我的掌心,暖暖的溫度順着肌膚融合着,他手臂微一用力,我順勢落入他的膝上,被他整個身體包裹了,“掃榻煮茶待卿歸,幸好鳳衣不曾白用心。”

似乎是小別勝新婚的溫存,但他眼底的冷靜,絕不似他的話語那般柔情似水。只是這樣,非常方便我們兩個人耳語。

“把人都遣盡,只是不希望有人被從天而降的皇上嚇到。”他回答的非常乾脆,似乎早已想好了這個答案一樣。

帶着幾分笑意和調侃,看不到指責,也看不到怒意。

“不是怕我和你鬧起來被人發現皇上無緣無故出現而產生懷疑嗎?”我冷笑,“這麼偏遠的地方,吵翻了也不會有人聽見,不是麼?”

“是,也不是。”他單手執起面前的壺,慢慢斟滿面前的杯子,當香味溢滿,我才發覺,這“沉山霧月”飄起的香氣背後,是清冽的酒味。

“我想,你現在需要這個。”他莞爾,“所以做主將茶換了酒。”

看着眼前的酒,白色的瓷杯底搖曳着,影影綽綽的是木槿回首一笑時的俊逸,暖暖的,卻在盪漾的酒液中慢慢薄了容顏,淡了身影,散了魂魄。

手指握上酒盞,生怕抖落了一滴酒液,象捧着木槿的臉,珍重而小心。

凝望久久,忽然擡頭,手中微用勁,酒盞帶着酒液打上窗櫺,將那緊閉的窗推開,酒盞落在窗下的雪地裡,小小的一聲響,冷風吹入,消散了房間裡溫暖,只有冷夜的寒。我平靜對視容成鳳衣,“與你相處,字字斟酌小心,不敢飲酒。”

我防他,就如同他防我,他不信任我,也如同我不信任他。

大家都是一樣的,很公平。

“你從哪看出來的?”放下酒盞,我的手指捧起他的一縷發,細細撫摸,指尖的冰冷遊移在他的頸項間。

或許是我身上的殺氣讓他很不舒服,他往後閃了閃,靠上椅背,卻依然沒能逃離我的手指。

“還記得你的小屋嗎,你對我提及過宇文佩蘭。”他似乎想明白了,索性也不躲了,鬆了所有的防備。

我很是意外,“就這一點?”

他點點頭,“若說還有,只能是你對皇宮大內的熟悉,知道皇家有暗衛的人太少,別說江湖中,即便是朝堂中高官也不甚清楚,而你竟然知道端木凰鳴有貼身暗衛,你知道侍衛的換班的時間,你甚至知道花何呈上的摺子哪些是批閱,哪些是請示,這樣的女人竟然只是一間敘情館的閣主,如何能讓我不上心?”

“沒了?”

他停了停,露出一絲思索,“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是一種感覺,你讓我有難以掌控的感覺。”

感覺很玄妙,往往卻真實。

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我還有什麼好問的?

“當你從京師離去的時候,我就有這種擔憂,而隨着出使隊伍越靠近越濃烈,我只是猜,若要行刺宇文佩蘭,進京前一夜是最好的機會。”終於,容成鳳衣端起了他面前那盞酒,一飲而盡,“明日接見她,你今日卻沒有出現在皇宮中,難道不是篤定她進不了京?”

所以纔有他連夜匆匆而來嗎,纔有了這不眠等我出現。

酒再斟,再滿,再飲。

我說話,他也沒有,只是斟着酒,飲着。

容成鳳衣似乎也是個常年自律冷靜的人,所以酒量並不是太好,幾杯酒喝的急,臉上已浮了紅暈。

“我能說的都說了,現在你能告訴我殺她的理由嗎?”容成鳳衣呼出一口氣,酒氣撒落我的呼吸間,濃烈。

我垂下眼皮,短暫的沉吟後,只有兩個字,“不能。”

我的事,從來都不需要向別人道。

“從你我約定那日起,我給了你最大的信任,你卻逼我出手。”他長嘆,苦笑。

“你想的天真了,你以爲靠幾名暗衛和門外幾百侍衛,就能保宇文佩蘭的命嗎?”我搖搖頭,“我若想取她性命,萬軍之中亦能拿首級。”

“你來,只是爲了告訴我這個?”

“是。”

“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的手,撫上心口前的位置,那裡放着一個青色的荷包,隔着薄薄的衣衫,卻如同烈火燒着心,炙熱的燙。

“沒有!”

“她若死在‘澤蘭’地界,‘澤蘭’與‘白蔻’勢必交惡,一場戰火會禍及百姓。”他慢慢開口。

我冷冷地看着他,“他人生死,與我何干?保護不了百姓,守護不了國土,是國君無能,即便宇文佩蘭不死在這裡,‘澤蘭’他日仍然是別人的俎上魚肉。”

他眼中的冷靜在漸漸黯淡,“但‘澤蘭’是我的責任,你毀‘澤蘭’安寧,能躲避我長久的追殺?”

我脣邊忽然露出了一絲冷笑,“你還有空追殺我嗎?”

若宇文佩蘭死在“澤蘭”國內,兩國必然爆發戰爭,他攘外尚且無暇,更何況沒有了國君的“澤蘭”安內也是艱難,他如何分身乏術地追殺我?

鬆開手,他的發落回肩頭,卸下了所有防備的他,更有一種溫潤的美。

腳下退開兩步,我轉身拉上門板,“你要阻我,現在就可以喊了,看看有誰能攔住我。”

就在我一隻腳剛剛踏出門外時,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如果我只求你暫緩出手呢,只要出了‘澤蘭’地界,你在‘白蔻’國土上一樣可以出手,我可以允諾你三個條件,只要不危及國家百姓。”

腳停住,然後緩緩地縮了回來。

“你依然還是‘澤蘭’的帝君,你應該知道,帝王的力量,永遠勝過個人。”他不疾不徐的聲音悠悠而至,“殺了宇文佩蘭你就徹底甘心了嗎?還是說,你需要更強大的力量讓你討債時算上利息?”

不得不承認,他的話觸動了我。

宇文佩蘭殺我固然是因爲妒恨,但那背後,何嘗沒有殺人滅口的原因,我知道太多秘密,我瞭解太多事情,而這一切,都出自“白蔻”帝王宇文智晨的授意。

她,纔是下達那個追殺令的人。

側首,燭光在跳動,火焰忽而黯淡,忽然暴漲明亮。

“第一個條件,幫我找一個人的墓,他叫夏木槿,不論你用什麼手段什麼方法,我要找到他埋葬的地方。”

他長長吐了口氣,“好。”

手揮過,桌上的酒入手,我看他一眼,“別裝了,太假。”

他微微一笑,點頭,“既然你允諾了我,那麼今夜,還請你不要離我太遠,明日之後,所有的探子都全力爲你尋找。”

遙望窗外,雪花飄飄。我縱身院中,靜靜在一片白茫茫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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