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冊_潑夫?賢夫?

“這衣服真醜。”我拿着手上紅豔豔的鴛鴦戲水小兜衣,這麼土氣的圖案,實在不符合我的審美。

“喜慶。”他臉色更加難看,讓我想起了他挑衣服時手忙腳亂的樣子,軍中出身,讓他在一堆紗裙羅帶中越弄越糟,最後索性全都買下來,一大包抱着走。

我,果然永遠不懂他的審美。

我勾着小衣,“你可以不買。”

“我不要你身上沾着他的味道,臭死了。”

再臭,能臭得過此刻他的臉?

他的手指着房間裡的浴桶,“你,洗乾淨。”

“那你呢,伺候我沐浴嗎?”

他黑着臉,出了門,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當我輕鬆自在地洗着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回來。

當我把熱水都洗成了冷水的時候,他沒有回來。

當我沐浴完畢喊着小二把水桶搬出去的時候,他沒有回來。

當我百無聊賴把頭髮都晾乾了的時候,他還是沒有回來。

望着外面漸黑的天色,月兒已經掛上了柳梢頭,依然沒有等來他。

我思量下,拉開門,準備喊小二,因爲我餓了。

不僅我餓了,聽樓下已經聚集了不少客人,在那嚷嚷着,“小二,我點的菜怎麼還不上來?”

“就是。”有人附和着,“我都等了一個時辰了。”

門打開了,各種叫嚷聲也就更響了,拍桌子打板凳中,小二不斷陪着笑臉,點頭哈腰,“對不起,對不起,我家客棧的廚房剛失火,才救下來,各位若是急,不妨上別家吃,不好意思了。”

罵罵咧咧的聲音中,人羣開始往外走,大堂裡飄着青煙,整個客棧裡瀰漫着一股焦味。

我無暇看那些,我的目中只有門口的沈寒蒔。頎長的人影站着,髮絲凌亂,衣衫上有黑有白,手中端着食案,表情凝重。

凝重?

wωw● тTk án● ¢O

我仔細看了眼,沒錯,是凝重;確切的說法是,沉重。

一時間,我幾乎以爲“澤蘭”出大事了,或者他遇到了什麼,但是很快我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他的衣衫雖然亂,卻沒有打鬥的痕跡,反而有着濃重的煙火氣,廚房的煙火氣。

我的目光緩緩下落,看着他手中的食案,“你做的?”

“嗯。”那沉重中多了一抹喜色,“你怎麼知道?”

我讓出位置,看他鄭重地端着食案放在桌上,這才緩緩開口,“如果客棧的廚房能把菜做成這樣,估計早就關門大吉了。”

說真話的下場就是得到白眼兩枚。

我拿起筷子,“寒蒔,你果然是天才。”

“真的嗎?”他臉頰抽搐,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我的恭維。

“能將所有的菜都做成一個顏色,你還不是天才?”我拿筷子戳戳面前的東西,“全部黑色,你到底炒的是四個菜,還是一個菜?”

就連手感都是一樣的,硬,非常硬。

四個盤子分裝,應該是四個菜,可是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它們一樣的凌亂,散在盤子裡一坨坨的,一樣的焦黑,散發着古怪的味道,一樣的油膩,一個盤子裡幾乎有大半盤的油,乍眼看過去,我還以爲是湯呢。

“你吃不就知道了。”他沒好氣地回答。

我夾起一塊,滿臉疑問,“這個是什麼?”

“糖醋排骨。”

糖醋排骨?那東西在我記憶裡不應該是紅亮亮,散發着酸香氣,入口酥嫩的嗎?和眼前這塊炭似乎不太一樣。

我咬下。

“咔。”這聲音,我是直接咬到了骨頭吧?

不確定地舔了舔,嘴巴里是苦苦的,似乎是糖焦了的味道,但是我確定了一點,我咬到的的確是骨頭。

肉呢?肉到哪去了?

再舔舔,似乎緊緊扒在骨頭上那硬邦邦,質感已經與骨頭一樣的東西,彷彿是肉,這隻怕我用兩隻手撕外加腳踹,都不可能把肉撕下來了。

“你……怎麼做的?”我含着那根骨頭,試圖將那一點點肉屑軟化。

“他們說先炸,把排骨炸熟。”

“那你炸了多久?”

“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難怪肉都炸縮了。

我的筷子情不自禁挪了個地方,看着盤子裡的一坨,夾起來放入口中,果然是……炭香撲鼻啊。

凝望了半天手中的炭,還是沒能看出是什麼,我決定放棄,“這個呢?”

“紅燒魚。”

紅燒魚!?我簡直驚歎了,紅燒魚難道不是一條魚嗎?怎麼會是一坨的?

我的筷子在盤子裡翻着,從上撈到下,從下撈到上,還是不太敢相信他的話,“魚頭魚尾呢,魚骨頭呢?”

就算他用炸排骨的手段伺候魚,魚頭魚尾魚骨頭總能有吧,總不可能連骨頭都化了吧?

“丟了。”他回答的乾淨利落,“燒着燒着,肉都掉下來了,骨頭有什麼用,在鍋子裡還礙事,我就丟了。”

哇,他用了多大的力氣去伺候一條魚?弄的比五馬分屍還慘。

我將筷子伸向另外一個碗,不等我問,他已經搶先開口了,“這個不關我的事,它本來就是這個顏色的,這是海鮮湯。”

“海鮮湯?”我在“青雲樓”培養出來的鎮定也漸漸壓不住笑意了,“紫菜也算海鮮?”

“不算?”

“算。”我忙不迭地點頭,“你這比飯還實在的一碗,也能算湯?”

他眼中露出一絲赧然,“我看一點怕不夠,就把一袋都倒下去了。”

我的筷子伸向最後一個盤子,撈起一條黑漆漆的青菜,有進步,至少我看出來它是青菜了。

放入口中,才嚼了兩口,就被什麼東西刺着了,匆匆地又吐了出來,“沈寒蒔,你的菜裡怎麼會有木屑和稻草?”

他眨巴着眼睛,努力地回想着,半晌憋出來一句,“大概是廚房着火的時候,他們在救火,潑水的時候把柴禾上的木屑和稻草給潑進鍋裡了。”

“廚房着火的時候你在幹嘛?”

他認真地回答,“炒菜。”

我心裡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廚房怎麼着火的?”

“鍋子裡油太多了,不小心就燒起來了,我怕我的菜被燒焦,用內力逼了下火焰,想壓到一邊去,結果旁邊就是柴禾堆。”他頗有些無辜,“就這樣燒起來了。”

“那你還不跑?”

“那怎麼行。”他手指着食案,“跑了菜怎麼辦?”

看他狼狽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叱吒疆場的少年將軍英姿,我衝他一笑,“別聽蔡黎那些人攛掇,你就是不會燒菜,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他要是天天燒這樣的菜,我纔會不要他好吧。

我站起身,“走,我們出去吃,順道把人家廚房的錢賠了。”

他低聲囁嚅着,“賠、賠過了。”

我牽起他的手,“那走吧,忙了一個下午,你肯定餓了,我請客。”

他笑了,明朗俊帥,英姿勃發,卻沒有舉步,而是將我按在了椅子上,“你的發,還未梳,我幫你梳。”

我和他,要麼打打鬧鬧,要麼戰場廝殺,極少有這樣溫馨的時刻,也就由着他了。

於是……

“哎呀,你扯着我頭髮了。”

“別、別叫。”

“嗷,你簪子戳着我了。”

“等,等會。”

“沈寒蒔,你沒嫁入古家真是幸運,不會做飯,連梳頭也不會,真嫁進門,三天就會被休出來。”

“你、說、什、麼?”

“我說,除了我誰敢要你啊!喂,你又脫靴子!”

“咻!”

我從門裡竄逃而出,一溜煙地蹦到樓下轉角處。

回首間,那人在燈籠暈黃中,一手舉着靴子,一手叉着腰,眼神危險又放肆,笑容張揚又得意。

青衫飄飄,髮絲飛散。

“好潑辣的男人,要好好管教。”有人低嘆。

“就是,不然爬到妻主頭上去了。”還有人符合。

沈寒蒔眼神一掃,我身邊頓時寂靜無聲。他捋了捋頭髮,施施然地飄下樓梯,驕縱地牽上我的手,“還吃不吃飯啦?”

扯着我一路出了客棧的門。

潑夫就潑夫吧,能潑到這麼美的男兒,這天底下只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我握緊那手。

他千里迢迢而來,除了我的安危之外,最主要的是相思入骨吧。

他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沈寒蒔,你這個傲嬌的男人!

第六冊_蜚零相救第四冊_擾人好事的傢伙第五冊_公子淺雨(二)第六冊_雅突然迴歸第三冊_傲嬌公子第四冊_滴血認親第一冊_初見第七冊_與君情絕第二冊_青籬真容(二)第七冊_青籬表白第七冊_與君情絕第五冊_公子淺雨(二)第四冊_赫連千笙認子第三冊_三年之後,再聯手(二)第二冊_小廝七葉第八冊_重振天族(一)第一冊_上朝(一)第三冊_三年之後,再聯手(二)第三冊_伺候青籬(二)第五冊_無法調和的對頭第四冊_寒蒔的壞嘴巴(一)第二冊_對決(二)第六冊_七葉的真正身份第三冊_傲嬌公子番外_幻境?夢境?(二)第八冊_沈家軍第一冊_賣身契第一冊_鳳後的神秘懿旨(一)第三冊_傲嬌公子第六冊_誣陷第六冊_誣陷第四冊_贈你一枝花,名喚……(一)第三冊_意外收穫(一)第六冊_你是我的女人第二冊_交易(二)第六冊_蜚零做公子第五冊_陪你回族第四冊_青籬的好奇第五冊_飼蠱第一冊_賜婚第六冊_教育不通情愛的人第六冊_妻子?主人?第五冊_比武、揚威、復仇(一)第三冊_皇子是誰?(二)第八冊_帝后聯手(二)第二冊_對決(一)第四冊_斷情第三冊_他們是什麼人?(一)第四冊_這一生,想嫁一次(二)第五冊_勾人的青籬(二)第二冊_牽掛番外_幻境?夢境?(一)第三冊_忘情之吻第一冊_三年前的真相(一)第七冊_鳳衣?洛嵐?(一)第五冊_將軍吃醋 帝君罰站第七冊_獨活,你回來了?第七冊_生死危難(三)第二冊_並轡千里 攜手百年第三冊_潑夫?賢夫?第七冊_容成鳳衣有難(一)第四冊_表白第七冊_他們的身世(二)第八冊_重回百草堂第八冊_求娶(一)第三冊_七葉的真正目的第三冊_兩個人,你選誰第六冊_難以抉擇的情第二冊_籠絡人心(二)番外_幻境?夢境?(三)第二冊_籠絡人心(一)第八冊_偷入皇宮第四冊_追蹤七葉第三冊_七葉的真正目的第一冊_讓我做皇上?第六冊_醜人多作怪第七冊_心如刀割(二)第八冊_重振天族(二)第四冊_伏擊(一)第七冊_我能保護你,卻不能愛你(一)第六冊_兩世仇恨(一)第八冊_木槿的報復第六冊_獨活重歸第三冊_皇子是誰?(一)第一冊_賭約(二)第五冊_斷情第五冊_聖王之爭(一)第六冊_爲內力而發愁第四冊_擾人好事的傢伙第四冊_你就是我的一切第二冊_約定第八冊_愛恨是非(一)第三冊_意外收穫(二)第五冊_聖王之爭(一)第六冊_神秘男女,一場交易第四冊_擾人好事的傢伙第六冊_探“聖泉”第一冊_“誠王爺”端木則心第六冊_醜人多作怪第八冊_木槿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