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冊_對決(一)

牙緋色的人影靜立,一如我記憶裡的冷邪,有他的地方就有難以遮掩的肅殺氣,不帶半分感情的眼眸冰冷地盯着青籬,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臉色沒有往日的蒼白,透着淺淺的粉色,額間那硃砂痕也紅愈發的奪目。

另外一隻手中,握的是“獨活”的劍柄,劍尖上血槽間血色正濃,卻沒有滴下,緩緩流動在血槽間,象是被劍吸收了一樣,慢慢變淺。

又是他!

那雙黑色的眼瞳越發的深沉,盯着青籬,象是鎖着獵物的野獸,散發着嗜血的光芒。

兩個人遙遙對峙,身上的氣息也張揚着。

青籬冷,他也冷,但是兩人的冷又是截然不同的。

青籬是冷傲,仙子般高貴的冷。

他是冷酷,漠視一切生靈的冷。

一個縈繞着仙氣,一個環揚着魔氣,一個象是不食人間煙火,一個猶如飽食魂魄的鬼魅。同樣的互不相讓,將對方視爲最大的對手。

此刻的我倒象是局外人,被他們無視丟在一旁。

回首身後的樹梢上,宇文佩蘭瞪大着不甘心的眼睛,臉上殘留着不敢置信,只是那雙眼裡,再沒有了生氣,胸前的血洞泊泊淌着血,身體隨着樹梢搖搖擺擺,像一塊腐朽的爛木頭。

“白蔻”高高在上的太女,在自己京師的土地上竟然會是這樣的下場,誰又曾想到?

堆積在心裡數年的恨,始終不敢奢望的仇,當一切就這麼明白地呈現我眼前時,竟然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她死了,死了!

我仰首天空,那點點打在臉上的雨水,竟有了溫意。

木槿,你看到了嗎?

我爲你復仇了,親手、爲你復仇了!

手入懷中,撫摸着那帶着我體溫的雕像,象是撫摸着昔日愛人的臉,它就貼在我的胸前,聽着我劇烈的心跳。

當年那個將我踏在腳下如螻蟻一般的太女,死在我的劍下!

三年的堅持,一次又一次的筋脈修復撕裂撕裂修復,我的目標始終都是她,宇文佩蘭!

苦與傷,淚與痛,就像那淋上大地的雨,帶走了她生命的氣息,也沖刷掉了血跡,明日這裡又是一個清白的世界。

燈籠在風中劇烈地搖晃着,照着宇文佩蘭沒有了生氣的慘白臉孔,一明一暗、一明一暗……

木槿,你是不是也想看的更清楚些呢?

她死了,我最大的敵人沒了,可我還不能開心,也不能激動,我還有一個對手,在面前!

我所有的算計,所有的計劃,僅僅因爲青籬的一個不作爲,就如此輕易地實現了。

他衣袂飄飛,泥巴雨點也無法將他的氣質染上半點人間風塵,聲音傳來,冷清無情,“宇文智晨本就不止一個女兒,‘白蔻’不愁沒有繼承人,她死了自然有其他人爲太女。何況我救不救她,她都活不了,你不是個會手下留情的女人,只怕來之前,你就給她服了毒,無論我帶回或者不帶回她,她都會死。”

“所以你乾脆借我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他之前的每一步,都是爲了這一刻的絕殺,“我一直奇怪,如果你的目的僅僅是退兵,爲什麼當初不告訴我已對寒蒔下蠱,而要等到塵埃落定,‘天冬’落入‘澤蘭’手中時才讓他發病,你根本就是要引我來,算計着我定然會抓宇文佩蘭爲人質威脅你交換蠱母,再借我的手鏟除對你威脅最大的血孤,宇文佩蘭一死,你扶持的人成爲太女,這‘白蔻’天下將任由你呼風喚雨,果然好心機。”

這就好比棋局,每一步的錯漏,都不可能會有他想要的結果,只能說他了解我,算定了我每一步的動態。

“否則,我又怎麼會讓你看到我以血爲引催動蠱母?”青籬的回答總是那麼冷冷清清的,即便所有目的達成,也看不到有過度的驚喜。

“是啊,若不是看到這個,我又怎麼會搶奪盒子中你一掌,只要殺了我,所有的罪責就可以推卸到我的身上,多麼完美的計劃。”

那一掌的毫不留情,又何嘗不是算定了我爲了寒蒔,必然不會躲閃,他想取我性命的心,可見堅決。

不僅如此,只怕……

“若不是有人出現,只怕此刻沈寒蒔也殞命了,青籬啊青籬,你還真是什麼都不肯放過。”

一個人心智到了如此境地,簡直強大到可怕,他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動作,都彷彿是精心算計過無數次的。

“有人出現,沈寒蒔就會活了嗎?”他平靜的眼神說着冷酷的事實,“你不妨看看那個盒子再說。”

我看看那男子,目光落在他手中的白玉盒上,他看也沒看,隨手一拍,白色的粉末從手指中簌簌落下,“裡面什麼都沒有。”

什麼也沒有!

沒有!

我瘋了一樣跳起來,全身的武功奔涌,拍向青籬。

他衣袖揮出,兩股力量在空中相撞,強大的力量再度將我掀開,勁氣的震動牽扯了傷勢,被他打傷的地方開始做痛。

我不在乎,也管不了,我只求能救寒蒔,能挽回他的命。

我千里而來,不是爲了只做他利用的工具;我拿命換的,不是沈寒蒔的命!

幾乎身體才落地,我再度腳尖點地,硬頂着又是一掌揮出,身體的速度發揮到了極限,我已近乎瘋狂的邊緣。

一道劍影比我更快,同樣撲向青籬,殺氣漫天,人劍合一。

是那牙緋的身影,沒有任何防守的姿態,有的只是進攻,不見血不回頭的堅定。那可怕的殺氣,比我還要瘋。

“青籬,把蠱母給我。”我嘶吼着。

什麼從容冷靜,什麼冷然談判,都他媽的見鬼去吧,我只知道今天得不到蠱母,我就得到青籬的命!

他的身形如一匹飛舞的白練,在雨絲中快速的閃動,分不清哪道是真實哪道是幻影,躲閃着我的攻擊,不變的是那閒庭信步的姿態,和同樣的聲音,似乎此刻的他不是在躲着致命的招式,而是捧着一株曇花俯首輕嗅,“還記得血孤最後的話嗎?”

血孤最後的話?那嘶喊着讓我後悔的遺言嗎,失敗者的不甘,我根本沒放在心上,也不在意。

他忽停了腳步,所有的幻影瞬間歸於一點,“我只交代了她做什麼,至於怎麼做我不關心,所以她下的是什麼蠱,蠱母又在哪,我不知道。”

我偏着臉看他,良久、良久

冷笑起,一聲聲,又一聲聲

“青籬,你居然會騙人了。”我嗤笑着,“若是蠱母在血孤身上,她不會只留下一句不甘心的話,而是直接引動蠱母了。”

“那你也該知道,沈寒蒔一死,容成鳳衣失去一個好的助力,‘白蔻’少了一個敵人,我怎麼會將蠱母給你?”

“那我就殺了你!”

這句話,代表了我真正對他下了絕殺的心,不再有一絲絲的不捨,不再有一點點的眷戀。

這一刻,身體內的功力全速地流轉起來,我釋放了所有壓抑着的內力,即便魚死網破,就算同歸於盡,我也要殺了青籬。

髮絲在內功的催動下飛了起來,張揚在身後,我聽到身邊人手中的“獨活”在鳴嘯,那人口中發出清亮的吟詠聲,劍身發出刺眼的亮光,從最初的暗紅到亮紅,最終定格爲金色。

劍身上繚繞着血氣,千年中被封印的冤魂剎那釋放,帶着淒厲哀嚎。

我飛身向青籬,地上的石子在內力的帶動下飛旋着,身旁百年老樹的樹枝抖動着,樹葉簌簌而下,轉眼間落了個乾淨,在空中盤旋着綠帶,撲向青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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