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墨離看着申屠凌全然不顧地將玉汝恆攬入他的懷中,他嘖嘖了兩聲,接着上前輕嗅了幾下,“你如此做,溫新柔必定不會善罷甘休,或者會變本加厲。”
“是嗎?”申屠凌不以爲然,“看見她就噁心。”
玉汝恆勾脣淺笑,看着申屠凌,看來溫新柔適才的做法着實讓申屠凌感到厭惡,轉眸看向司徒墨離,“黎緋呢?”
“她啊。”司徒墨離擡眸看了一眼不遠處,“如今正在得意着呢,以爲溫新柔得手了。”
申屠凌冷哼一聲,實在是想起溫新柔來,心頭就一陣噁心,只是摟着玉汝恆低聲道,“小玉子,你要在這處吹風到何時?”
“天亮。”玉汝恆可不想錯過這場好戲。
申屠凌擡眸看着天色,“少說還要三個時辰才天亮。”
“恩。”玉汝恆點頭,接着說道,“正好我們四人,湊一桌打馬吊如何?”
“不會。”江銘珏挑眉,將自己摒除在外。
玉汝恆看向江銘珏,想起他似乎對於這類都不感興趣,便說道,“那江先生會什麼?”
“你知道的。”江銘珏側眸看了一眼玉汝恆,那笑容意味深長,清秀的臉上尤其那一雙眸子顯得越發的明亮璀璨。
申屠凌與司徒墨離對看了一眼,這種時候,他們定然是要一致對外的,“小玉子,既然如此,那便尋個舒適的地方歇息會?”
“對啊,正好你腳下的這座宅子無人。”司徒墨離低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宅子,即便有人也要即刻處理掉。
玉汝恆收起雙眸,看着眼前的二人,笑着說道,“好。”
司徒墨離不過是轉眸衝着夜色遞了個神色,不一會,便看見幾道黑影閃過,轉瞬間,宅院內沿廊的壁燈亮起,二人帶着玉汝恆飛身落入宅院,亦是尋到了最乾淨的屋子入內。
玉汝恆自然知曉司徒墨離的手段,卻也不多言,畢竟這種事情,由得他去便是。
申屠凌擡眸看了一眼玉汝恆,低聲道,“小玉子,我陪你去歇會?”
玉汝恆擡眸打量着眼前的屋子,這處宅院不大,也算是兩進的院子,擺設看着倒也雅緻,擡眸看着牆壁上掛着的一幅山水畫,轉眸看向司徒墨離,“這幅畫你怎麼看?”
“小玉子,你不覺得這幅畫跟……”司徒墨離起身行至牆壁前,看着眼前的這幅水墨畫,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轉眸看向玉汝恆。
“他來過。”玉汝恆起身,也站在他的身旁,望着這幅丹青出神,只是不知道,他當初來到這處是爲了什麼,又爲何將這幅墨寶放在這處呢?
“我會查清楚。”司徒墨離收斂起心中的幾分不快,轉眸看着她說道。
“恩。”玉汝恆點頭,她知道司徒墨離答應了,自然會一查到底。
申屠凌站在玉汝恆的身側,轉眸看着她,“這幅畫?”
“有意思。”玉汝恆笑着應道。
“看來小玉子跟他之間不止一個秘密。”申屠凌頗有些不滿。
玉汝恆勾脣一笑,便看見江銘珏正盯着那幅畫發呆,隱約有些似曾相識之感,“這幅畫我見過。”
“何處?”玉汝恆轉眸看着他,眼眸閃過一抹靈動的光。
江銘珏看着她,又看向那幅畫,“景帝那處。”
玉汝恆眸光一沉,又看向江銘珏,“看來謎底是要揭開了。”
司徒墨離聽到此言,心中越發地感到不安,轉眸看向玉汝恆,“小玉子,你心中的那個人該不會?”
玉汝恆轉眸看向他,“也許吧。”
司徒墨離想起玉汝恆在離開大遠的時候,他們借宿在山中,雪豹的神情,還有她激動地看着雲景行,念着一個名字的時候,雲景行卻是一臉的冷然陌生,難道這其中還發生了什麼?
“我會查清楚。”司徒墨離終究是不放心的,他更想得到答案,故而,語氣收起了以往的輕浮,多了幾分的沉重。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離,大概猜出了七八成,便也是沉默不語,這件事情交給司徒墨離去辦,會交給他來得快。
江銘珏看向玉汝恆,他隱約覺得有些事情似乎與景帝有關,可是,他覺得此事越來越複雜了呢?
玉汝恆深深地吸了口氣,不過是溫和一笑,“都歇息吧。”
申屠凌與司徒墨離也沒有再鬧的心情,故而看了一眼玉汝恆,接着便看着玉汝恆獨自一人站在窗邊,若有所思,他們二人對看了一眼,極有默契地轉身,斜臥在軟榻上閤眼小憩,不去打擾她。
江銘珏此刻卻擡步站在她的身旁,透過紗窗,看見的不過是一片黑色,她這些時日看着似乎有些憔悴,也明顯陰鬱了許多,江銘珏仔細地打量着她,忽然拽着她的手向外走去。
司徒墨離與申屠凌同時睜開雙眸,兩雙眼睛直直地盯着江銘珏,司徒墨離率先開口,“江先生這是要做什麼?”
申屠凌儼然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江先生如此做未免有些囂張。”
江銘珏看了一眼他們二人,轉眸看向玉汝恆,“走還是不走?”
玉汝恆看着江銘珏的帶着幾分警告的神色,擡眸看着他們二人,“我出去一下。”
“哦。”司徒墨離這才慢悠悠地應道,顯然不樂意。
申屠凌的氣焰也降了下來,幽幽地看着玉汝恆。
江銘珏帶着玉汝恆踏出屋子,轉而便落在了一處迴廊的拐角處,握着她手腕的手有些緊,“你中毒了。”
“中毒?”玉汝恆看着江銘珏,不過是轉瞬的愕然,隨即便恢復了冷靜,沉聲道。
“恩。”江銘珏點頭道,“此毒有些難解。”
“是什麼?”玉汝恆思來想去,看着江銘珏,“看來是黎穆染動的手。”
“不是,他應當也中毒了。”江銘珏搖頭道,看向玉汝恆的神色更多了幾分的複雜。
“黎緋好深的算計。”玉汝恆冷笑一聲,“我一時不查,竟然被她鑽了空子。”
“此毒出自南風國。”江銘珏看着玉汝恆,“與雲景行身上的毒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你的意思是我的面容也要潰爛?”玉汝恆低聲問道。
“恩。”江銘珏點頭道,“看來黎緋是想毀了你的臉。”
“那黎穆染呢?”玉汝恆不由得問道。
“她是通過黎穆染讓你沾染上的毒,只怪我當時沒有察覺,適才看着你才發覺不對。”江銘珏儼然有些後悔。
玉汝恆擡起手拍着他的肩膀,“無妨,再厲害的毒我都挺過來了,容貌對於我來說無關緊要。”
“這一點你倒是跟景帝很像。”江銘珏低笑一聲,看着玉汝恆接着說道,“這毒不會即刻毒發,起先會有些疲累,渾身發癢,我會調配出抑制的藥,你每日服用便是,不過,兩個月之後你的面容便會慢慢地腐爛。”
“那我如今有兩個月去尋解藥?”玉汝恆看着他,卻表現的異常冷靜。
“恩。”江銘珏點頭道,“你二人的毒都來自南風國,故而,只不過是配製的分量不同,如今只差那仙草。”
“我知道。”玉汝恆勾脣冷笑,“多配一些,送給黎穆染。”
“你對他倒是很用心。”江銘珏不禁發出一聲嘲諷。
玉汝恆看着他,忽然湊近,眨着雙眸,“我怎得聞到了一股醋味。”
江銘珏扭過頭去不看她,“想都別想。”
玉汝恆自然看不見他人皮面具下的容顏已經泛着通紅,不過,那耳根卻已經染上了粉紅色,看着甚是誘人,她低笑一聲,“此事我不想隱瞞他們。”
“恩。”江銘珏點頭道,接着說道,“不過,此毒甚是毒辣,倘若尋不到解藥,會影響你的身子。”
“你是說推遲葵水?”玉汝恆幽幽地嘆了口氣,難道當真要讓她不男不女地活着?
江銘珏看着玉汝恆那眼角表露出的女子的幽嘆,竟是一陣恍惚,連忙收起不該有的心思,“你放心吧,等你處理完這處的事情,我陪你去南風國。”
“好。”玉汝恆看向江銘珏,未料到他如今主動提出,她笑着上前,越過他的身旁,“進去吧。”
江銘珏見她自始至終表現得都淡然自若,想着這世上,怕是隻有她得知自己中毒還能表現地如此坦然。
玉汝恆緩步入了屋內,便看見司徒墨離與申屠凌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她上前淡然地坐下,平靜地開口,“我中毒了,跟景帝一樣的毒。”
申屠凌眸光一冷,“是誰所爲?”
“黎緋。”玉汝恆直言說道。
“這個該死的女人。”申屠凌第一次發出一聲低吼,雲袖一揮,一旁的几案被他拍成粉碎。
司徒墨離比起申屠凌冷靜了許多,不過臉色卻不好,他看着玉汝恆,“小玉子尋到了解毒之法?”
玉汝恆側眸看了一眼江銘珏,他隨即看向司徒墨離跟申屠凌,“我這處只有抑制毒發的藥,不過只能維持兩月。”
司徒墨離清朗的雙眸蒙上一層黑霧,“直接說法子。”
“尋到解藥。”江銘珏直言道。
玉汝恆看着司徒墨離跟申屠凌,低聲道,“處理掉這處之後,我便動身去尋解藥。”
“我陪你去。”司徒墨離低聲道。
“我也要去。”申屠凌毫不示弱。
玉汝恆看着他們二人,沉默了片刻,“不可。”
“小玉子這是要拋棄我了?”司徒墨離臉上即刻顯出幽怨的神情,可憐兮兮地看着玉汝恆。
“小玉子,你說過不讓我離開你的。”申屠凌也拿出了殺手鐗。
玉汝恆看着他們二人,“中毒不過是小事一樁,我前去尋解藥,你二人還有事要辦。”
司徒墨離跟申屠凌對看一眼,似是明白了她的想法,不過二人如今卻不想表現的太過於理智,反而想裝得糊塗一些。
“不許討價還價,不許裝可憐。”玉汝恆的語氣多了幾分的低沉,“黎緋敢算計我,我自然要讓她付出代價,不過,此事最後的主使另有他人。”
“你是說……”申屠凌即刻收起不安的想法,思忖片刻,看着玉汝恆,已經得出了答案。
“恩。”玉汝恆點頭,再看向申屠凌跟司徒墨離,“所以,倘若都去了,豈不是正中下懷?”
“好,我聽小玉子的。”申屠凌深吸了口氣,最終做了決定。
司徒墨離怔怔地看着玉汝恆,心頭卻像是被慢慢地撕裂一樣,很疼,不過,他知道,眼下不是矯情的時候,“你擔心申屠尊也參與了此事。”
“對。”玉汝恆看着司徒墨離,不緊不慢地說道,“包括雲霄寒。”
“難道不是雲霄陽?”申屠凌脫口而出,轉念欲想,“看來小玉子已經知道了。”
“是。”玉汝恆點頭道,“申屠尊、雲霄寒與秦素妍,而黎緋不過是他們三人之間的棋子而已。”
“黎緋如此聰明,難道不知?”司徒墨離覺得黎緋此人的心計纔是最深沉的。
“她很清楚,而且,從中周旋。”玉汝恆勾脣冷笑,她太瞭解黎緋的野心,一個大冶國又豈能滿足她膨脹的*,她想要的是這天下。
“她未免太過於自信。”申屠凌也隨之嗤笑一聲。
“不要小看她。”玉汝恆淡淡地開口,“只要我離開,雲霄寒對付雲景行便沒有了阻礙,秦素妍更是將我引去南風國,此事怕是要與秦玉痕有牽扯。”
“小玉子,看來你背後有許多的手要狠狠地推你一把。”司徒墨離清朗的雙眸劃過一抹殺意,敢動他的人,找死。
申屠凌行至玉汝恆的身旁,拍着她的肩膀,“我明白你的心思,這處交給我們便是。”
“恩。”玉汝恆看着他們二人,笑着應道。
江銘珏始終站在一旁,一副與他無關的樣子,可是,他們的所言卻是一字一句地落在了他的耳中,他的心慢慢地似是被什麼填滿,越是如此,他越想逃脫,可是,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他困住,讓他無所遁形。
天未亮,玉汝恆笑着離開了屋子,“去看好戲。”
“好。”申屠凌顯得有些沉重,轉眸看向司徒墨離,也許從第一次與她相識開始,他們與她之間便早已經有了糾纏不清的關係,而她成爲了他們一世的守護。
溫新柔睜開雙眸的時候,嘴角依舊掛着甜美的笑容,想起昨夜的翻雲覆雨,她的臉上帶着初爲女人的嬌羞,眉眼含笑,深情脈脈地看着那堅毅的下顎,她擡起手輕撫着那容顏,當慢慢地對上那張沉睡的臉時,她嘴角的笑意已經變得僵硬,隨之而來的便是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不可置信地爬了起來,將眼前的人用力一推,手指顫抖地將那臉上已經脫落了一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瞳孔逐漸地方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印在自己面前的這張臉,拼命地搖着頭,“不,這不可能……不……”
男子被吵醒,慢悠悠地睜開雙眸,待看見眼前的女子時,他也是一臉的驚愕,連忙坐了起來,“你……怎麼是你?”
“不,這不可能。”溫新柔連忙捲起錦被,跌跌撞撞地下了牀榻,擡眸看着眼前的擺設,她記得昨夜明明看見的是他啊,爲何變成了……
她深吸了口氣,逼着自己冷靜下來,“陽王,此事太過於蹊蹺,趁着現在無人發現,您還是儘快離開。”
雲霄陽自然知道自己被陷害,連忙扯起一旁的錦袍穿上,連忙下了牀榻,可是,卻聽見房門被撞開的聲音,黎緋一身宮女的打扮帶着衆人衝了進來,當看見眼前衣衫不整,牀榻凌亂的二人時,她眼眸閃過一抹錯愕,轉瞬便恢復了神色,連忙上前,“郡主,您這是……”
柔福郡主知曉如今已經無法遮掩,她堂堂的郡主如今卻在凌王的房中,與另一個男子苟合,而這個人並非是凌王,而是陽王?這簡直是……太匪夷所思。
原有的計劃被打亂,本想着下藥給申屠凌,與他木已成舟,而且有衆人作證,那樣便會將申屠凌推入萬劫不復之地,如此,她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待在他的身邊,可是,如今呢?她低聲哭泣着,整個人看着嬌柔可憐,只是那緊緊地揪着錦被手指早已經掐入掌心,申屠凌,今日我的屈辱,我定然要讓你付出代價。
黎緋心頭更是一陣氣氛,卻還要上前恭敬地扶着柔福郡主,擡眸狠狠地瞪了一眼雲霄陽,眼神中卻是哀怨之色。
雲霄陽有些心虛,而此時便聽到一陣低沉的聲音響起,“發生了何事?”
隨着聲音響起,便看見申屠凌戴着面具,身着着褐色鎧甲走了進來,衆人連忙跪下,“王爺,這……”
申屠凌一臉疑惑地走上前去,溫新柔只覺得自己此刻骯髒無比,雖然被錦被包裹着,可是,那不堪入目的畫面,就像是一把刀凌遲着她,她已經再無任何的力氣去看他,明明剛纔還恨極了他,可是,如今他這樣出現,她竟然還是心有不忍,溫新柔啊,你當真是沒用。
黎緋跪在地上,“王爺,此事太過於蹊蹺,郡主怎會在您的房中?”
“此事本王怎知?”凌王冷笑一聲,低頭看了一眼黎緋,眼眸閃過一抹肅殺之氣,擡眸看向站在一旁有些窘迫的雲霄陽,“只是,本王有些好奇,陽王怎會在本王的房中?而且……與柔福郡主……”
“夠了。”溫新柔實在是不願意多待,雖然極力地忍耐着,可是,這種羞辱讓她再也無法承受,當即便冷聲道,“都出去!”
衆人大驚,連忙退了出去,這等熱鬧可不是他們看得,稍有不慎那便是掉腦袋的事情,衆人連忙低頭退了出去,溫新柔則是擡步向內走去,黎緋亦是將牀榻旁的衣衫撿起,她步入屏風,換上昨夜穿着的衣衫,胡亂地整理了一下頭髮,低着頭走了出來,並未看凌王一眼,擡步出了屋子。
凌王看向陽王,“陽王,此事事關兩國安寧,本王定然會如實稟報兩國聖上。”
雲霄陽臉色越發地冷沉,他知道自己這算是被算計了,他冷聲道,“既然柔福郡主前來乃是和親,本王自會稟明聖上,下旨將柔福郡主賜給本王做王妃。”
“陽王府上不是早已有了一位正妃?”凌王不緊不慢地說着,言語間亦是嘲諷輕蔑。
雲霄陽深吸了口氣,“此事便不由凌王擔心。”
“那本王在此恭喜陽王抱得美人歸。”申屠凌還不忘數落道。
雲霄陽向來對於主動送上來的女人來者不拒,不過,溫新柔這樣的,卻不是他所喜歡的,即便有心計,可是,這謀略實在是比不上黎緋,實在是無腦啊。
不過如今此事倘若傳揚出去,對他多年建立的威望自己是沉重的打擊,他如今只好認栽,已是微微拱手,便疾步踏出了屋子。
申屠凌看着屋內穢物不堪的情形,眉頭緊蹙,嫌惡地擡步離開,門外候着的手下低聲道,“王爺,何時動身?”
“半個時辰之後啓程。”申屠凌冷聲道。
“是。”屬下應道,便前去通傳。
申屠凌知道經此一事之後,這一路便不會再出事,可以順利抵達大遠京都,如此的話,小玉子也可以儘早動身前去尋找解藥,想起黎緋所做之事,他恨不得即刻將黎緋大卸八塊,只可惜,如今還不是時候。
溫新柔跌坐在牀榻上,強忍着淚水,緊咬着脣,雙手緊緊地抓着牀鋪,黎緋卻擡步行至她的面前,冷聲道,“陽王已經回京請聖旨,你趕到京都之後,便是陽王妃。”
溫新柔擡眸看向黎緋,“你很得意是不是?”
“我一早就料到你不會得逞,不過,未料到此事竟然將雲霄陽牽扯進來。”黎緋不以爲然地坐在一旁,勾起溫新柔那梨花帶雨的下顎,“嘖嘖,還真是我見猶憐啊。”
溫新柔揮掉她的手,“你可要想清楚,陽王一直在京中,怎會突然出現在邊關?”
“倘若陽王連這點遮掩的本事都沒有,又怎會穩坐如今的位子?”黎緋看向溫新柔,“真不知申屠尊是如何訓練你的,想法如此幼稚。”
溫新柔將臉上的淚痕擦乾,她知道自己不過是申屠尊手中的一顆棋子,可是,她不甘心,她看着黎緋,“比起你玉臂萬人枕,我高貴多了。”
黎緋眼眸劃過冷意,也不過是冷笑一聲,“女人最厲害的武器便是身子,你想要圖謀大事,便要懂得捨得,這身子算什麼?你可知道,這世上碰過我的人,如今活着的都是有用的,無用的早已經灰飛煙滅,被我挫骨揚灰。”
“黎緋,你還真是狠毒。”溫新柔看着黎緋眼眸中露出的冷冽寒光,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與黎緋比,少了那份骨子裡面的狠辣。
黎緋挑眉,“狠毒?這不過是鳳毛麟角而已。”
溫新柔沉默不語,低聲道,“我聽你的。”
黎緋這才露出一抹笑意,“識時務者爲俊傑,你如今清醒,還不晚。”
她說着,卻揚起手打在了溫新柔的臉上,“這是你對我不敬的懲罰,日後你若是再口無遮攔……”
溫新柔這纔看到了她的可怕,真真是蛇蠍美人,她還未來得及感受着臉頰的疼,黎緋已經離開。
此時,玉汝恆與司徒墨離、雲霄夜已經坐在了馬車內,雲霄夜摘下了面具,粉嫩的臉龐,靈動漆黑的雙眸,他依舊是那般的冷漠,沒有過多的話語。
今日一早,他便將配製好的解藥分成了兩份給了她,玉汝恆亦是親自尋到了黎穆染,將那解藥丟給他,“被人下了毒,渾然不知,你還真是蠢得可以。”
黎穆染接過那瓷瓶,眼眸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擡眸看着玉汝恆,“這是何毒?”
“跟景帝一樣的毒,每日早晚各服一粒,可以抑制毒發,我會盡快尋到解藥。”玉汝恆淡淡地說罷,看了一眼黎穆染,低聲道,“你好自爲之。”
黎穆染看着玉汝恆消失的身影,低頭看着那瓷瓶,站在原地無法動彈,沉默了良久之後,才漸漸地回過神來,轉身消失在密道的黑暗中。
司徒墨離看着玉汝恆,關心地問道,“小玉子,你可有覺得不適?”
玉汝恆看着司徒墨離,勾脣淺笑,“還好。”
“還好是什麼意思?難道哪裡不舒服?”司徒墨離顯得有些緊張,連忙上下打量着她。
玉汝恆淺笑地看着司徒墨離緊張的神色,接着說道,“還好就是無礙。”
“哦。”司徒墨離這才鬆了口氣,再看向玉汝恆的時候,多了幾分的憐惜,“我倒寧可是我中毒。”
玉汝恆聽着他越發地說着不找邊際的話,微微地動了一下眉頭,“中毒是爭搶的?”
司徒墨離依舊是各種的不放心,顯得甚是緊張,擡眸看了一眼一旁默不作聲的雲霄夜,低聲道,“敦王,當真無事嗎?”
雲霄夜擡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語氣甚是冷淡地應道,“恩。”
------題外話------
吼吼……嗷嗷嗷……啦啦啦……最近大家好安靜啊,難道木有對瓦表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