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勾搭(求月票)
“是!”貢喜帶着一衆人等連忙齊聲應道。
玉汝恆擡步便離開了大堂,貢喜跟在身後,她擡眸看着東廠內的佈置,刑牢內各種刑具遍佈,慘叫聲不絕於耳,聞之色變。
玉汝恆一一掃過,亦是叮囑了貢喜幾句,便出了東廠,馬車已經停在廠外,待她鑽入馬車內時,便看到有一人正斜靠在馬車內,笑得甚是隨意。
她溫和的雙眸微動,隨即端坐在一旁,不理會他。
司徒墨離見她對自個視而不見,不禁收起自個手中的摺扇,“玉督主可是賞光,隨本世子去一個地方?”
玉汝恆斜睨着眼看着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司徒墨離愜意地眯着雙眸,俊雅的身姿,特意擺出一副紈絝的姿態,讓人瞧着風流無匹,“真真是公主有意,閹人無情,昌隆帝姬昨日剛離開,你便能將季無情殺了,登上這督主之位,看來在玉督主的心中,昌隆帝姬怕是連一根毫毛都不算。”
玉汝恆突然俯下身子,雙手撐在他的兩側,整張臉突兀地逼近了他,盯着他看了半晌,卻是一言不發。
司徒墨離嘴角的笑意微微收起,這樣的姿勢顯然讓他很不舒服,有種自個好不容易尋到的香氣撲鼻的血被糟蹋了的感覺。
他的雙眸不似季無情那般的狹長魅惑,也不似申屠尊那般的深邃冷寒,更不像雲景行那般的沉寂清冷,帶着幾絲的玩世不恭,還有幾分的精明算計,甚是狡詐。
“你素日都是這樣勾引季無情?皇上?昌隆帝姬?雲景行的?”司徒墨離直視着玉汝恆,她長得的很美,不似女子那般的嬌柔,也不似男子那般的剛毅,反而是柔中帶剛,剛中帶柔的那種纏綿的美。
“難道離世子也看上微臣了?”玉汝恆又靠近了幾分,那嬌豔的薄脣只差分毫便要貼上他的脣。
他猛地吞嚥了一下口水,鼻翼間充斥着她身上獨特的香氣,他深吸了一口,卻是心猿意馬,忍不住地添了一下舌頭,倘若咬一口的話,那血溢出來,是不是更美味?
玉汝恆見他一副陶醉的神態,不由得一怔,這纔想起他素日的行徑,這才意識到,原來傳聞也非虛,她緩緩地起身,便端坐在一旁,不由得覺得奇怪,他當真對血有那麼大的興趣?倘若是這樣的話,那他會不會已經發現了季無情?
她如此想着,便看見司徒墨離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接着雙手撐在腦後,翹着二郎腿,一條腿隨着馬車的晃動,左搖右晃的,“季無情在馬車內。”
玉汝恆側眸看着他,“離世子前世應該是一隻狗。”
司徒墨離得意的揚着笑意,待聽到玉汝恆的話後,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一下,有他這麼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狗嗎?有她這樣損人的嗎?他冷嗤了一聲,“難道不是狼?或者是樂趣園那隻可愛的雪豹?”
玉汝恆在聽到他的反駁之後,眉梢微微地抽動了一下,“離世子想多了,狼有野性,雪豹兇猛,離世子充其量是隻貴婦懷中只知道搖尾巴的狗。”
司徒墨離嘴角的笑意更深,可是,卻能看見他磨牙的表情,他深吸了口氣,“本世子從來不搖尾巴。”
“哦,原來離世子是一隻不會搖尾巴的狗。”玉汝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她可是還記得司徒墨離在皇后壽誕時,當着衆人嘲諷她的話。
“果真是牙尖嘴利。”往日都有他挖苦別人的份,今兒個卻出師不利,頭一次被別人挖苦了,他突然坐起身來,盯着她的側臉,那飽滿如玉的耳垂,那修長白皙的頸項,還有那潔白無瑕的臉龐,透着淡淡的粉色,讓他再一次地萌生出想要狠狠地咬一口的衝動,不知道她身上的血是什麼味道。
玉汝恆見司徒墨離盯着她看了半晌,她緩緩轉眸,便看見他又是一臉陶醉地看着自個,還不時地抿着脣。
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動,“離世子,您特意前來難道是爲了跟微臣鬥嘴?”
司徒墨離漸漸地收回視線,冷聲道,“如今京城內外皆是暗衛,難道你要帶着他回宮?”
玉汝恆也在想此事,倘若再回去的話,怕是危險更大,可是,她如今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申屠尊的眼中,她所佈設的人馬,如今不能暴露,她擡眸看着司徒墨離,“離世子爲何要幫微臣?”
“受人所託。”司徒墨離又慵懶地躺回了下去,側眸看着她,“昌隆帝姬臨行前託本世子幫你一把。”
玉汝恆雙眸閃過一抹驚訝,她從未想過,申屠璃會對她如此的好。
“她一直不放心你,即便遠嫁,也時時刻刻地擔心你。”司徒墨離想起申屠璃當時的神情,不由得嗤笑一聲,“她對你還真是牽腸掛肚的很呢。”
玉汝恆沉默了片刻,“離世子可想好法子?”
司徒墨離見她雙眸淡然,他俊雅的容顏,帶着幾分的詭異,“本世子雖然答應昌隆帝姬助你,不過,本世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事成之後,你要答應給本世子一樣東西。”
“什麼?”玉汝恆一早便知道與虎謀皮,必定如此。
他慢悠悠地起身,俊美的容顏湊近她的脣,“讓本世子咬一口。”
“離世子前世當真是一隻狗。”玉汝恆言辭懇切地感嘆了一聲。
司徒墨離呈現在她眼前的俊雅容顏轉瞬變成了黑色,他擡起手中的摺扇,便要敲在玉汝恆的頭上,卻被玉汝恆輕鬆地躲開,他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意,那雙算計的眸子閃過一抹幽光,“本世子不是狗。”
玉汝恆微微點頭,“微臣明白,離世子不是一隻普通的狗,是一隻不會搖尾巴的狗。”
“玉汝恆……”司徒墨離的胸口上下起伏着,頭一次被人反駁的無言以對。
“是,離世子可還有何吩咐?”玉汝恆見司徒墨離素日那副毒舌的模樣,如今卻一臉怒容,適才申屠璃的事情,讓她的心情蒙上了一層幽暗,可是,如今,卻散去了不少。
司徒墨離見她溫和的眉眼不經意流露出一絲的笑意,他突然揚聲一笑,便收斂了怒氣,看着玉汝恆,低聲道,“倘若本世子前世是狗,那你前世便是本世子最喜歡的東西。”
玉汝恆嘴角一勾,“那怕是要讓離世子失望了,微臣前世並不是您喜歡的,今生也不可能。”
司徒墨離看着溫雅,有時候說話卻也帶着幾分的粗俗,見玉汝恆不氣不惱,反而很坦然地告訴他一個事實,那便是,不論前世今生,他與她都不可能互相喜歡,他非常認同地應道,“玉督主難免有些自作多情,本世子是不會對一個閹人感興趣的。”
玉汝恆微微挑眉,勾脣一笑,“離世子說得極是。”
司徒墨離覺得再這樣閒扯下去,當真是沒完沒了,他看着玉汝恆,恢復了以往玩世不恭的笑意,“告訴外面的車伕,去‘奼紫嫣紅’。”
玉汝恆想起那個山莊,轉眸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司徒墨離,想着他爲何對血如此情有獨鍾呢?
司徒墨離見玉汝恆正看着他,他饒有興趣地打開摺扇,勾起招牌的迷人笑意,笑吟吟地開口,“不要迷戀本世子。”
玉汝恆眸光淡淡的收回視線,卻也是不再言語。
司徒墨離怎麼看,都覺得這玉汝恆渾身上下籠罩着一層詭異,以他的嗅覺,她遲早是要騰空而飛的。
玉汝恆並未理會司徒墨離,今日乃是新的開始,卻也是她感覺到最爲迷茫的一日,一個東廠,便有着千絲萬縷的隱形勢力,更別提申屠尊手中的暗衛,而她的武功,根本無法對申屠尊構成威脅,即便如今她已經坐在掌印太監的位置,也不過是一個擺設而已,她隱隱地感覺到了危險正向她慢慢地靠近,這是一種直覺,更是一種長年積累下來的危險信號。
司徒墨離見她端坐在身側,細長的雙眸沒有過多的情緒,只是如此坐着,卻也是一副美麗的畫卷,他如此看着,越發地覺得她身上流淌的血必定會很美妙,如此一想,他便開始憂愁,她的血會適合灌溉那種花呢?
不一會,馬車停了下來,門外的長隨垂首道,“廠臣,到了。”
“恩。”玉汝恆點頭,接着看向司徒墨離,“離世子,到了。”
司徒墨離如今一臉愁容地看着她,似是遇到了難題。
玉汝恆覺得司徒墨離是很多種變態情緒的結合體,她深知,日後還是離他越遠越好。
司徒墨離慢慢地回神,率先鑽出馬車,一躍而下,瀟灑地展開摺扇,風流倜儻地搖晃着。
玉汝恆轉眸看了一眼馬車夾板,接着便下了馬車,隨着司徒墨離一同入了眼前的山莊。
擡眸看着那山莊的額匾,上面的字體蒼勁有力,卻也不失雋雅之氣,還帶着幾分的輕狂,字跡能夠體現出此人的性子,看來此人倒是有幾分狂傲之氣。
她拾階而上,候在山莊外的侍衛看見司徒墨離,連忙單膝跪地,而司徒墨離則是眉目含笑地踏入了山莊內。
玉汝恆跟在他的身側,映入眼簾的便是層巒疊嶂的雲霧,落日餘暉就像是一片絢爛的紅,照應着整個山莊,一股芳香撲鼻而來,眼前一字排開的杜鵑花,爭相奪豔。
“此杜鵑又名爲映山紅。”司徒墨離最喜歡眼前這一排盛開的映山紅,如同一團火花,讓他看着心曠神怡。
玉汝恆知曉,這樣的花卉亦是很難得的品種,待聽到司徒墨離接下來的話後,她越發地覺得這杜鵑是一個個的鬼影。
“這是用嬰兒的純陰血澆灌而成。”司徒墨離還未自個的傑作洋洋得意,卻看見玉汝恆已經擡步向前走去。
他俊雅的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收起摺扇,接着便走在她的身旁,“難道你沒有聞到那杜鵑花內散發着的清新純潔的香氣?”
玉汝恆繼續向前走着,卻看到眼前有一團花圃,遍佈山茶花,各色的山茶花匯成了一副美景,她擡眸看着他,“這些又是用什麼血灌溉的?”
“剛剛及笄的女子純潔之血。”司徒墨離的雙眸在此刻散發着璀璨的亮光,“這山茶花可是本世子花了許久才精心培育出來的,你瞧瞧,那處還有三色山茶。”
玉汝恆順着他的眸光看去,的確是,不過,如今她卻沒有了繼續看的心思,頓時覺得這山莊處處透着詭異,她側眸看着他,“離世子的喜好當真獨特。”
司徒墨離不以爲然,接着便繼續向前走去,待行至一處花廳後,翩然落座,身側的婢女已經端來了熱茶,放在桌案上,垂首退了出去。
玉汝恆隨即落在,這處花廳坐落在山莊的半山腰處,卻能夠將整個山莊的美景一覽無餘,一眼望去,卻也是紅霞滿天,紅豔似火。
“離世子,微臣待會還要回宮。”玉汝恆看着時辰,提醒道。
司徒墨離端起茶盞,茶香撲鼻而來,他捏着茶蓋,低頭輕嗅着茶香,擡眸看着玉汝恆,“用鹿血烘培出的茶葉,當真是別有一股香氣。”
玉汝恆淡然的臉上明顯一僵,頓時覺得司徒墨離不能用變態二字形容。
她隨即起身,盯着司徒墨離看了半晌,突然有些羨慕起來,他這一生,不用經歷朝堂紛爭,不用關心國家大事,只要頂着世子的頭銜,過着如此肆意妄爲的日子,卻也是生性灑脫的。
司徒墨離將茶盞放下,擡眸便看見玉汝恆正負手而立地看着她,紅彤彤的雲,映照在她的身後,她一身褐色錦袍,白皙剔透的容顏上染上了耀眼的紅光,如此看去,卻甚是迷人。
“走吧。”司徒墨離眉梢輕挑,徑自起身,便踏出了花廳,“今夜你可要待在這處?”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上任第一日,便待在宮外,難免惹來非議。”
“你還怕非議?先是跟昌隆帝姬糾纏不清,皇后壽誕當着滿朝文武的面,竟然抱着雲景行便離開,與季無情同處一室,還爬上了龍榻,如今,你可是紅人。”司徒墨離一面說着,一面信步地向前走着。
“離世子對微臣的事情真是關心。”玉汝恆語氣淡淡地說道。
司徒墨離不羈地一笑,“關心?倘若不是受人之託,本世子纔不會費這等心思。”
玉汝恆瞭然地挑眉,“哦,原來離世子鍾情於昌隆帝姬。”
“唉,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司徒墨離幽幽地感嘆了一聲。
“離世子對昌隆帝姬,不是男女之情。”玉汝恆能看得出,從第一眼看到他對於申屠璃的態度,便已洞悉。
“世人皆知,本世子對昌隆帝姬一往情深,如今昌隆帝姬遠嫁,本世子自然傷心不已。”司徒墨離不由得一笑,漫不經心地說道。
玉汝恆也不再說話,只是跟着他繼續走着,一路上皆是花香四溢,美不勝收。
倘若她不知曉這花是用各種的血澆灌而成,怕是還有幾分欣賞的心思,如今,不過是看一眼罷了。
司徒墨離領着她入了大堂,這處纔是山莊的正堂,裡面佈置的甚是氣派,不過是華麗,而是書卷氣息甚重。
牆壁上掛着的丹青頗具神韻,梅蘭菊竹四君子皆有,她擡眸看着他,“這丹青可是出自離世子之手?”
司徒墨離挑眉一笑,“不錯。”
“看來離世子倒是個儒雅才子。”玉汝恆認爲每個人都有多面性,而展露在世上眼中的,卻不是最真實的一面。
司徒墨離放聲一笑,便穿過大堂,行至後堂,待行至自個房內之後,轉身看着她,“可是要進來?”
玉汝恆挑眉,司徒墨離特意帶她到此,必定是有所目的,她擡步便跟着步入屋內,的確是別有一番滋味。
他徑自行至寢室,面對着一個巨大的青花瓷瓶,他擡手輕輕地敲着瓷瓶,便看見眼前的牆壁移動,他不未看玉如恆,而是擡步便進入密道。
玉如恆也不遲疑,便跟着他入了密道,即便是如此陰暗潮溼,沒有陽光,封閉的密道,竟然也有嬌豔盛開的花,玉如恆擡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卻不知他爲何要花費如此大的心血,培育花品。
司徒墨離一直向前走着,直至走出密道,眼前卻是一處別緻的別苑,不過,這也是唯一沒有花香的地方,反而四周種着鬱鬱蔥蔥的翠竹,玉汝恆擡眸便看到自個的馬車竟然停在院中,她擡眸看着司徒墨離,“離世子當真好手段。”
司徒墨離隨即靠在馬車一旁,雙手環胸,俊雅的身姿,依舊是那般的玩世不恭,他勾起一抹風流的笑意,“將人抱出來吧。”
玉汝恆正欲入內,便看到黑影已經抱着季無情出來,穩穩當當地落在地上。
玉汝恆上前看着黑影懷中的季無情,神色安然,氣息平穩,看來明日便能醒來。
司徒墨離見玉汝恆對季無情的關心,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不過,這不是他所在意的,他接着說道,“將人抱進去吧。”
黑影抱着季無情便入了屋子,玉汝恆亦是跟着入內,隨即將他放在牀榻上,玉汝恆擡眸看着黑影,“這幾日便在這處歇着。”
黑影點頭,如今別無他法。
玉汝恆轉身便看到司徒墨離已經入了屋內,她擡眸看着這處的陳設,卻又是另一種心境,清雅中帶着幾分看破世俗的隨意,她擡步行至司徒墨離的面前,“離世子可想到如何讓他安全離開?”
司徒墨離立在玉汝恆的跟前,“今夜便能出城,不過,你必須留下,別忘了答應本世子的要求。”
玉汝恆微微一頓,明顯看到了司徒墨離那眼眸中閃過的狡黠,她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好。”玉汝恆知曉,申屠尊必定隨時掌握她的去處,如今亦是知曉她在司徒墨離這處。
司徒墨離顯得有些興奮,心情愉悅地哼着小曲便踏出了屋子。
玉汝恆見他離開,便轉身行至牀榻旁,擡眸看着黑影,“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誰,不過,這次我救他,是不想欠他,以後我與他各不相欠。”
黑影雖然不懂玉汝恆話中的意思,如今,他關心的便是帶着季無情離開。
玉汝恆看着季無情,雖然不問,卻也是對他爲何能夠在申屠尊身邊待二十年的緣由甚是好奇,她覺得季無情並不簡單。
原以爲重生之後,她可以依着原來的方式與計劃,儘快地奪回她所失去的一切,如今,卻是波折重重,申屠尊的心思遠比她想象的還要高深莫測,她覺得大冶國被滅,不僅僅是申屠尊一人所爲。
到底問題出現在何處?她需要仔細地想想……
夜色靜謐,屋外樹影婆娑,司徒墨離並未離開,而是長身玉立,微微仰頭,竹影搖晃,發出颯颯的響聲,他嘴角上揚,似是在回想着什麼,直至深夜,司徒墨離才翩然轉身入了屋內,一眼便看到玉汝恆坐在季無情身旁看得出神,這樣的凝視,讓他突然想到什麼,斂去眼角的精光,便行至她的身旁,“可要去送他?”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微臣相信離世子不會食言。”
“好,那便在這處等着吧。”司徒墨離隨性一笑,拍着雙手,便看見兩個穿着短裝的男子入內,“安全送出京城。”
“是。”二人應道,黑影上前將季無情抱着,看了一眼玉汝恆,冷冷地說了一聲,“謝謝!”
縱身一躍,便跟着那兩人飛身離開。
司徒墨離行至廳堂,玉汝恆則跟着他一同出來,二人坐在椅子上,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你說如今皇上知曉你還在這處,會不會以爲,你勾搭了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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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抱抱,親耐噠們,啦啦啦……離世子是隻腹黑忠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