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 靜好(求月票)
申屠凌只覺得自己有人疼愛着,自幼母妃對他便十分地嚴苛,而他爲了皇室,不得不苦練,每月還要忍受着毒藥的痛苦,扮成女子,還要上陣殺敵,直至母妃薨了之後,只有古嬤嬤陪在他的身邊,讓他能夠感覺得到一絲地溫暖。
他猶記得申屠尊雖然嚴肅,對他非常的冷漠,可是,卻也是疼他的,那些在皇宮的日子裡頭,他過得也算是自在,他病的昏迷不醒的時候,申屠尊連夜前來探望他,連夜陪着他,那個時候,他雖然辛苦,可是卻覺得這個世上還是有人關心着他,直至現在,所有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對申屠尊的兄弟情義變得蕩然無存,他恨申屠尊殺了母妃,恨申屠尊殺了古嬤嬤,恨申屠尊步步算計,將他逼入絕境,卻不給他一絲生還的希望。
倘若不是她,他也許早已經死了,他才發現,自己其實是怯懦膽小的,縱然他表現得多堅強,可是,終究是太過於重情,他要的不是江山,不是權力,要的只是溫暖,溫暖的關懷,溫暖的懷抱,僅此而已。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其實有時候,她與他是同病相憐的,同樣因爲命運的趨勢,無奈,而最後不得不承受着責任與壓力,他們都壓抑過,而不同的是,她還有重生的機會,可是,他卻只能這樣一步一步地撐過來。
她知曉申屠凌心頭的苦楚,那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夠放下的,畢竟,伴隨着他長大,那些年的過往,她無法參與,卻也知曉那樣的孤寂與痛苦。
玉汝恆輕撫着他的臉龐,低笑道,“今晚我們在這處歇息一晚如何?”
“好。”申屠凌擡眸看着眼前的山谷,轉眸看着不遠處盛開着的並蒂蓮,他呆愣地一會,擡步向前走去。
玉汝恆隨着他一起,等二人半蹲着,他擡手輕撫着那盛開的花朵,轉眸看着她,“你種的?”
“恩。”玉汝恆笑着點頭,“我改日在那處種牡丹如何?”
“這個地方屬於他,不屬於我。”申屠凌笑着說道,“凌王府的牡丹花都凋謝了。”
玉汝恆握緊他的手,“那便尋一處你喜愛的地方,屬於你的地方,種滿了牡丹花,我們一同賞牡丹?”
“好。”申屠凌想了片刻,“我覺得雲尚宮極好。”
“好。”玉汝恆笑着應道,“那我便命人準備,極品牡丹,我與你一同種下。”
“恩。”申屠凌緩緩地起身,將她抱入懷裡,“小玉子,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就如同這花一樣,都是需要被細心呵護的。”
“你亦如此。”玉汝恆擡眸笑吟吟地看着他,“對嗎?”
“恩。”申屠凌點頭,“你可知我爲何獨愛牡丹嗎?”
“因爲……不管牡丹盛開的如何嬌豔,可是它骨子裡頭依舊是驕傲的。”玉汝恆看着他,“如同你。”
申屠凌深深地嘆了口氣,“那你可知我爲何會愛上你?”
“爲何?”玉汝恆笑着問道。
“因爲你骨子裡頭也是驕傲的,而且,比我有勇氣。”申屠凌笑着說道,“在皇宮裡頭,你所做的卻是我向往的,我無法做到的。”
玉汝恆挑眉,“那個時候我一心想着報仇,所以,心中無愛,自然無所顧忌。”
“我愛你的無所顧忌。”申屠凌低頭看着她,“其實這些年來,你過得很辛苦吧?”
玉汝恆嘴角揚起燦爛地笑容,“可是,我很高興,我今生最慶幸的便是遇到你,遇到他們。”
“我慶幸能夠等到你。”申屠凌笑着說道,“你可知,倘若你再晚一些,怕是我與你便擦肩而過了。”
玉汝恆笑着說道,“你是我的,終究都會是我的,即便我們擦肩而過,而會再碰上。”
申屠凌勾脣淺笑,“你怎知我與你終究是要遇上的?”
“因爲……”玉汝恆勾着他腰間的玉帶,“我看上你了啊。”
申屠凌嘴角一撇,“那你何時看上我的?”
“我第一次抽你肚兜的時候。”玉汝恆擡手勾着他的下顎,“即便發育再遲緩,可是那該凸的地方也是要長一點的。”
“原來你那個時候便知道了?”申屠凌冷哼一聲,“我以爲我隱藏得很好呢。”
“不過是懷疑罷了,後來在凌王府看見你時,便已經肯定了。”玉汝恆雙手探入他的衣袍內,雙手滑過他腰間的肌膚,仰頭望着他,緩緩地湊近,彼此之間的氣息縈繞着,申屠凌只覺得呼吸有些不暢快。
玉汝恆笑吟吟地說道,“肚兜呢?”
“不是在你那處嗎?”申屠凌沒好氣地說道。
“是嗎?”玉汝恆笑得甚是鬼魅,指尖一動,他腰間的玉帶便跌落在地上,絳色的袖袍隨風而動,她擡手將他的玉冠解開,青絲披散,那雙眉越發地濃密,眸子帶着獨有的魅惑,其實,他長得很美,比起秦玉痕的妖嬈,更多了幾分的純淨,卻又少了幾分的嫵媚。
玉汝恆擡手勾起他的一縷青絲,輕輕地湊近鼻尖,媚眼如絲地笑道,“你怎知?”
“不如我瞧瞧?”申屠凌手臂攬着她的腰際,足尖輕點,飛身而出,青絲隨着清風吹起,衣袂翻飛,似是綻放着朵朵高貴的牡丹花,讓人看着迷醉。
玉汝恆笑着勾着他的頸項,青絲纏繞,微風拂面,竟是化不開的柔情,令人沉醉。
不一會,那翩然的身影旋落與屋內,他抱着她入了裡間,將她輕輕地放在牀榻上,低頭輕撫着她秀麗的容顏,“我努力一些。”
玉汝恆淺笑着,“好。”
申屠凌勾脣淺笑,這一刻,他眉眼間散去了許多的陰霾,明媚地耀眼,低頭吻上她的脣,輕揮衣袖,帷幔緩緩地落下,徒留一室的旖旎,春花醉人,竟是道不盡的風情。
江銘珏依舊待在藏書閣內翻閱着書卷,渾然不知谷底此刻正上演着翻雲覆雨的激情一幕,他如今只想着如何能夠尋到費法子保住她的性命。
玉汝恆嬌喘連連,靠在他上下起伏的胸口,嬌豔的紅脣微抿着,半眯着眸子看着他,“你這是憋壞了?”
申屠凌勾脣淺笑,摟着她細膩的肌膚,“恩。”
玉汝恆想了片刻,“不過我在想啊,你說你們都這麼如狼似虎的,我可消受不起啊。”
“你還知曉這個道理?”申屠凌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之前,是因爲顧忌着你的身子,而且事情繁多,故而才一直忍着,你別忘記,我們可都是守身如玉的,忍了這麼久,未得病都不錯了。”
玉汝恆聽着申屠凌的埋怨,嘴角一撇,“怪我了?”
“自然是怪你。”申屠凌也不再保留,一面撫過她的臉頰,指尖撩撥着她優美的鎖骨,一面低聲說道,“故而,你要好好補償。”
玉汝恆輕嘆了一聲,“看來你是想要將我拆吞入腹了。”
“想來着。”申屠凌低頭再次地吻上她的脣,恨不得將你直接揉碎了,牢牢地放在自己的心裡頭。
玉汝恆無奈地一笑,便也不再遲疑,而是迎合着他再一次地狂風暴雨,不一會,屋子內又是纏綿悱惻,好不醉人。
不知折騰到了何時,玉汝恆只覺得整個骨頭都要散架了,渾身痠軟無力,她看着申屠凌那一副饜足的模樣,嘴角一抿,“總算將你餵飽了。”
“不夠。”申屠凌知曉累壞了她,可是,他依舊覺得不夠,也許一輩子都不夠。
玉汝恆無奈地苦笑,“悠着點,不然我是真的要廢了。”
申屠凌低頭淺啄着她紅腫的脣,意猶未盡地咂吧着,“也不知我何時才能回來。”
“很快。”玉汝恆知曉申屠凌必定會有法子,溫新柔再厲害,可是,也不是申屠凌的對手,更何況,她從來沒有將溫新柔放在眼裡。
也許,是因爲申屠凌愛她,所以,她纔會有恃無恐吧。
玉汝恆淺笑着,“小凌子,不許在外頭偷腥。”
“我以爲你不擔心呢。”申屠凌冷哼一聲,如今竟然跟她打趣起來。
玉汝恆微微一愣,嘴角一撇,只覺得原來的申屠凌回來了,她笑着說道,“怎麼能不擔心,你這般貌美如花,我不放心。”
申屠凌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我即便偷腥,也偷的是你。”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裡,彼此之間貼合着,她也不敢亂動,只是說道,“我真的累了,你給我捏捏。”
“你等着。”申屠凌知曉今日是累壞了她,也不敢再折騰,而是起身披長袍,抱着她出了屋子。
直至繞過後院,來到後面的溫泉池內,他抱着她便這樣光溜溜地入了溫泉池。
玉汝恆靠在他的懷裡,舒服地嘆了口氣,只覺得渾身的痠痛也慢慢地消散了不少。
玉汝恆看了一眼時辰,“待會給小不點送吃食去。”
“好。”申屠凌笑着應道,二人回到屋子,重新穿戴好之後,玉汝恆依舊覺得腰痠背痛,不過比起剛纔根本無法動彈好了許多。
她擡眸笑吟吟地看着他,“你去抓兩條魚過來。”
“好。”申屠凌笑着應道,自然不敢怠慢,當即便興沖沖地去了一旁的池塘邊。
玉汝恆進了廚房,好在她今早前來的時候備了一些糧食與青菜,故而便捲起衣袖,開始下廚。
申屠凌拎着兩條魚入了廚房,上前自身後抱着她,“我可沒有吃過小玉子做過的飯菜。”
玉汝恆笑着開口,“當真沒有?”
“沒有。”申屠凌搖頭道。
玉汝恆低笑道,“那今日便嚐嚐我的手藝。”
“好。”申屠凌笑着應道,隨即將她鬆開,“我做些什麼?”
“去擺碗筷。”玉汝恆笑着說道。
申屠凌便聽話地去做了,嘴角始終掛着淡淡地笑容,他許久未曾這樣高興過了。
等到飯菜都做好之後,玉汝恆端着走了出來,她看着他,“你且先吃着,我先去給小不點送去。”
“那我等你回來。”申屠凌不想一個人獨自用膳,太過於孤單了,往日都是他獨自用,如今看着玉汝恆,只想與她一起。
玉汝恆笑着捏着他的下顎,“好,那你等我。”
“恩。”申屠凌點頭,笑着應道。
玉汝恆拎着飯盒便飛身上了石洞,待入了藏書閣之後,便看見江銘珏依舊坐在那處一動都沒有動過,玉汝恆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上前行至他的面前,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當心傷着眼睛。”
江銘珏擡眸看着她,眉頭微蹙,隨即起身,“將手給我。”
玉汝恆知曉他定然看出來了,不由得一笑,便伸手給他。
江銘珏把脈之後,低聲道,“有些過了。”
玉汝恆湊上前去,“倘若換成你,你肯定也會如此。”
江銘珏粉嫩的臉頰一紅,連帶着耳根與頸項都是紅的,“不許胡說。”
“難道不是?”玉汝恆冷哼一聲,“我算是清楚了,你們啊,素日別看着有多淡然清高的,只要碰上那事,都是一羣餓狼。”
“小玉子,我餓了。”江銘珏連忙說道,已經羞紅了臉。
玉汝恆哈哈一笑,“我可喂不飽你,你適才都說過了。”
江銘珏連忙從玉汝恆的手中奪過食盒,大步上前,因着坐的太久,雙腿有些僵硬,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玉汝恆看着江銘珏如此窘迫的樣子,笑得差點背過氣去,連忙上前扶着他,“小不點就是可愛得很。”
“不許說我可愛。”江銘珏冷冷地吼道。
“好好。”玉汝恆連忙應道,生怕他一生氣將自己丟出去。
江銘珏沒好氣地坐在軟榻上,將食盒打開,看着裡頭的飯菜,擡眸看着她,“你做的?”
“恩。”玉汝恆笑着應道,“粗茶淡飯。”
“很好,我喜歡。”江銘珏常年住在山上,對於吃食不甚講究,粗茶淡飯對於他來說已經成爲了習慣,他喜歡這樣的飯菜,更喜歡的是玉汝恆親自做的。
玉汝恆想起江銘珏的手藝,又想起陸通的話,笑道,“還是你師父英明,知道將你送給我,所以便將你調。教的如此賢惠,又懂得醫術,還會下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極好極好。”
江銘珏擡眸瞪了她一眼,“不知道師父如今如何了。”
玉汝恆知曉江銘珏心裡頭是掛念着陸通,她夾了菜放在他的碗內,“倘若有機會,我會帶你去看他的。”
“不過是曇花一現罷了。”江銘珏苦笑道。
玉汝恆微抿着脣,“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
“不能怪你。”江銘珏看着她,“是我不會說話。”
玉汝恆笑看着他,“傻瓜,不許說這樣的話。”
“那你也不許說那樣的喪氣話。”江銘珏放下碗筷,握着她的手。
玉汝恆笑着應道,“好了,趁熱吃。”
“你不吃?”江銘珏見她並未動筷子。
玉汝恆笑道,“少吃一些。”
“今天是誰?”江銘珏繼續問道。
“小凌子。”玉汝恆笑吟吟地開口。
“不是莫悠塵嗎?”江銘珏看着她,不免有些疑惑。
“小凌子明兒出發去西邊。”玉汝恆繼續道,“溫新柔跟秦素妍在那處。”
“原來如此。”江銘珏似是想到什麼,隨即起身,而後入了暗間,自裡面拿出一個錦袋,而後拿出兩個瓷瓶遞給她,“你將這個給他,紫色的是解毒散,可解百毒,白色的是化屍散,只要沾染上一點,便是寸草不生。”
“好。”玉汝恆笑着應道,而後接過,小心地收了起來。
江銘珏也不再說什麼,安靜地用着,隨即看着她,“你早些回去吧,如今時候也不早了,今夜可不許再折騰了。”
“恩。”玉汝恆笑着應道。
江銘珏擡起手握着她的手腕,順勢將她拽入懷裡,輕輕地給她捏着穴道,等過了一會,才鬆開,“去吧。”
玉汝恆笑着湊上前去,低頭在他的脣上落下一個吻,“小不點真好。”
“對你自然是好的。”江銘珏笑吟吟地開口,那可愛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清澈的眸子溢滿了寵溺,看的玉汝恆心癢癢的。
玉汝恆忍不住地低頭又親了一下,只覺得那脣瓣一如從前那般,猶如上好的糕點,卻在江銘珏動情的時候,調皮地向後一退,笑着跑了。
江銘珏傻愣愣地站着,只聽見藏書閣內迴盪着她銀鈴般的笑聲。
玉汝恆隨即落在谷底,心情極好地入了屋內,便看見申屠凌雙手撐着下顎正在等她,見她回來,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飯菜都涼了。”
“熱熱便好。”玉汝恆笑着放下食盒,而後便端着飯菜轉身入了廚房。
月色如水,透過屋門照射進來,她與申屠凌坐在一處,安靜地用着飯菜,她看着他,他也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心頭感嘆道,“但願歲月靜好。”
用罷晚膳,玉汝恆隨即起身,申屠凌卻搶先自她的手中奪過碗筷,笑吟吟地說道,“我來。”
玉汝恆愣在原地,此情此景,卻像極了申屠尊,那時的他也是如此爭搶着,不容她動半分,她不由地失笑,這二人真不愧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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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素不素很溫馨啊,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