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起死(求月票)
無疑這是一場硬仗,她主動出擊的勝算又是多少呢?且不說雲景行與浮屠的糾纏,能夠有幾分的勝算,連帶着她與申屠尊之間,亦是不死不休。
她眸光沉沉,只覺得有什麼好像從眼前流失,卻又如何都抓不住,她單手撐着腦側,另一隻手把玩着腰間的玉佩,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如今只能勇往直前,沒有向後退的道理,倘若敗了,那她玉汝恆技不如人,倘若贏了,她亦是揚眉吐氣,她不信自己輸了一次,還會再輸第二次。
黎穆染擡眸見她雙眸碎出一抹幽冷的寒光,連帶着周遭都像是被一陣寒風颳過,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他只覺得眼前的玉汝恆比之黎嫣越發地冷,那是一種只置於死地而後生堅決凌然之氣。
江銘珏也察覺到了她眸光內的深意,他無法阻止,卻也不願阻止,對於他來說死又有何懼呢?
三人在同一個營帳卻是各有所思,不知過了多久,見千瑾辰垂首走了進來,玉汝恆這纔回過神來,低聲道,“少主,魅影在大驪安插的人一半都被除了。”
“看來申屠尊的確是布了局讓我鑽。”玉汝恆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
千瑾辰低聲道,“少主,大驪遍佈番子與錦衣衛的人,即便攻下城池也不過是暫時壓制,根本無法徹底地收攏。”
黎穆染雙眸微眯,“皇姐,看來不止邊關,申屠尊這是將布袋開了一個口子,讓你進去,然後封口。”
玉汝恆冷笑一聲,“端看這布袋是不是牢不可破了。”
“皇姐,這……”黎穆染看向玉汝恆,她絕美的容顏上鍍上了一層金光,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躍然之氣,似是周身凝聚了一層攻無不克的銅牆鐵壁。
玉汝恆擡眸看向黎穆染,低聲道,“繼續攻城,申屠樂這塊骨頭一定要啃下來。”
“是。”黎穆染垂首應道,也不再耽擱,而是踏出營帳前去尋子伯。
千瑾辰看向玉汝恆繼續說道,“少主,魅影那處?”
“繼續安插,他要殺,我便讓他殺個夠。”玉汝恆將手中的玉佩捏的越發地緊了。
千瑾辰心中雖然存有疑惑,卻還是低聲應道,“是。”
江銘珏看着玉汝恆,沉默了良久之後卻看透了她的心思,“小玉子,你如此做是不是太過於冒險了,倘若敗了,那當真是有去無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玉汝恆擡眸看向江銘珏,“我不想等,也不能等,即便我不出手,申屠尊也會佈下天羅地網,大冶也是危機四伏,怕是我在攻打大驪的時候,大冶暗處亦是暗潮洶涌啊。”
她此言說的甚是意味深長,心中也不免在擔憂着莫悠塵的安危,如今烽煙四起,她退不了,只能向前衝,成也好敗也好,也只有一次。
“我要不要……”江銘珏也有着自己的一股勢力,可是從未動用過,他看着玉汝恆如此的艱難,自己怎能無動於衷呢?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小不點,你的人不能用,你只要陪在我身邊便好。”
“可是……”江銘珏只覺得自己似乎太過於無用了。
玉汝恆起身行至他的面前,歪着頭笑看着他,“你若走了,溫新柔萬一對我下毒,我該如何?”
江銘珏見她如此說,亦是點頭,“那我陪着你,寸步不離。”
“恩。”玉汝恆衝着他淺笑着,湊上前去吻着他的脣。
江銘珏不自覺地攬着她纖細的腰肢,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大驪皇宮內,一身霞紅長裙的柳芳華立在申屠尊的身側,嘴角勾起一抹邪魅地笑意,看着申屠尊那張冷若冰霜的容顏,“師兄,未料到你如此憐香惜玉,竟然放了那麼一個大好的機會。”
她心裡是恨極的,以爲申屠尊會當即殺了玉汝恆,而後她再將玉汝恆的身份告訴他,她喜歡看申屠尊那痛不欲生的樣子,可是現在好戲看不成了,她覺得甚是遺憾。
申屠尊並未理會她,只覺得她前來不安好心,只是直視着書案前的奏摺,充耳不聞。
柳芳華已然習慣了申屠尊的不理不睬,只是這種被無視的感覺她無法忍耐,尤其是浮屠對她的視而不見更是讓她對玉汝恆恨之入骨。
她雙眸微眯,不一會便計上心頭,風情萬種地算計一笑,“師兄,你可知師父曾經說過,這世上有一種法子可以讓已經死之人的靈魂出竅,倘若得知此法,即便陰陽相隔,卻也能看到對方。”
申屠尊的雙手微微一緊,緩緩地擡眸看向柳芳華,“繼續。”
“我記得玉汝恆可是去過西海之巔,而且還安然無恙地回來,她回來時可是帶了不少的寶物,這裡面難道沒有那法子?師父曾經說過,這法子是秘笈是放在西海之巔的。”柳芳華低聲說道,“只要抓住玉汝恆的軟肋,逼她交出這個法子……”
申屠尊此刻陷入了沉思,他當然知曉這個法子,可是一直以來卻並未尋到,他也曾懷疑過玉汝恆會不會有這個法子,可是,如今柳芳華此言,讓他心中的疑惑也逐漸地得到了印證,他擡眸冷視着柳芳華,“此事浮屠可知曉?”
“自然知曉,不過,他卻兩次敗在的玉汝恆的手中,如今又被雲景行牽制,他可是分身乏術。”柳芳華怎能不知?想起浮屠看見玉汝恆那又愛又恨的眼神,她便恨得咬牙切齒。
申屠尊再未說話,此事他要從長計議。
柳芳華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願逗留,轉身便離開了皇宮,而後便直奔大遠。
申屠尊垂眸注視着手中的手鍊,幽暗的雙眸閃過一抹寒光,“我一定會讓你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正在翻閱着奏摺的玉汝恆沒來由地顫慄了一下,她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江銘珏一直待在她的身旁,見她神色不對,連忙上前關心的問道,“怎麼了?”
“有點心慌。”玉汝恆擡眸看着他,隨即靠在他的懷中,“我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沒有比如今更壞的了,不是嗎?”江銘珏輕撫着她的後背,輕聲開口。
“你說的對。”玉汝恆沉思了片刻之後低聲應道。
柳芳華回到大遠皇宮,浮屠似是在等她,見緩步上前,他便一掌向她打去,柳芳華根本無法閃躲,硬生生地捱了一掌,嘴角溢着鮮血,擡眸恨恨地看着他,“師兄這是爲何?”
浮屠冷視着他,那雙眸比起申屠尊的冷還要陰森幾分,他緊握着雙拳,“你究竟對申屠尊說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告訴他,玉汝恆去了一趟西海之巔,自然是帶了不少的好東西回來,沒準就有起死回生的法子。”柳芳華淺笑吟吟,那嘴角的血跡隨着她那迷人的笑顯得越發地妖冶,她只是站在他三步遠的地方直視着他,“我沒說錯吧?師兄……”
浮屠雙眸越發地冷,只覺得一陣陰風席捲着整座大殿,他冷視着柳芳華,雙拳漸漸地鬆開,緩緩地起身離開。
柳芳華見他對自己如此的不屑,她站在原地良久,直至最後她忍不住地笑了,放聲大笑,那尖銳的笑聲撕裂了整座大殿,似嘲諷,似悲鳴,到最後她收起笑容,化成一縷惡毒眸光。
申屠樂的確是有些能耐的,竟然這樣硬撐了三日,城門還未攻破,子伯絲毫沒有撤兵的意思,這使得申屠樂內心產生一抹恐懼,她如今擔心自己守不下去,可是另一個聲音卻在不停地叫囂着,讓她堅持,否則日後她會死得更難看。
申屠樂咬牙堅持着,溫新柔不知何時趕了過來,落在她的身旁,見她這幾日憔悴了不少,不過是淡淡地說道,“我有法子讓他撤兵。”
“說來聽聽。”申屠樂雙眸閃過一抹驚喜,轉眸看向溫新柔顯得有些激動。
溫新柔雙眸碎出一抹毒辣的算計,隨即附耳說着什麼,直至申屠樂雙眸閃過一抹精光,不過還是有一絲的猶豫,“萬一弄巧成拙呢?”
“如今你還有其他的法子?”溫新柔冷視着申屠樂,顯然對於她的遲疑不滿。
申屠樂沉吟了片刻,又看向端坐在城樓下的子伯,雙眸一暗,“好,你來辦吧。”
“好,你待會這樣……”溫新柔低聲說道。
申屠樂點頭應道,隨即便吩咐了下去。
子伯擡眸看見了溫新柔,溫和的雙眸閃過一抹冷意,俊美剛毅的容顏並未有任何的情緒,直至深夜時,戰事還未停歇,而申屠樂卻突然命城樓下廝殺的將士撤兵,這一舉動讓正在奮勇殺敵的將士頗爲不解,卻不敢違抗,只好灰溜溜地撤了回去。
而大驪則是乘勝追擊,子伯並未跟隨,而是看着於仲帶着人馬直接奔向了城門,在最後一刻攻破了城門,只是還未進去,卻看見城門處爬滿了紫蛇,衝着他們吐着信子,在他們還未回神之際,猛地撲了過來,直接咬在他們的頸項上,頓時撤兵的人馬折回,而由申屠樂親自帶領着殺了出來。
子伯雙眸微眯,盯着眼前的人情形,並未有退兵的意思,反而親自策馬迎上了申屠樂,申屠樂提劍毫不猶豫地刺向子伯的面門,子伯自然是輕巧地躲開,只是他未料到申屠樂竟然耍了陰招,她的另一隻手竟然在他躲閃的時候,袖中突然飛出一跳紫蛇,直接向他咬來。
子伯悶哼一聲,這蛇毒太歹毒,即便他內力深厚,卻還是自馬上倒了下去。
在大冶將士還未反應過來時,溫新柔從天而降,順勢將已經中了蛇毒的子伯用一根紫色的綢帶捲了起來,直接帶着飛身入了城。
這下大冶的將士呆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於仲適才機警,並未被毒蛇咬到,奈何子伯卻被抓走,而她親眼看着申屠樂帶着人馬快速地回了城,自己卻束手無措。
一旁哀嚎遍地,將士們轉瞬間中了蛇毒昏死過去,便有副將衝了過來,“於統領,現在該如何?”
“撤!”於仲知曉現在不得不撤兵,子伯的性命最重要。
玉汝恆收到消息亦是半刻鐘之後,她雙眸碎出一抹寒光,怒火自牙縫中擠了出來,“溫新柔。”
江銘珏看着玉汝恆低聲道,“小玉子,現在是要將子伯帶回來要緊,子伯中了蛇毒,怕是有性命之憂。”
玉汝恆猛地站了起來,看向黎穆染,“穆兒,聽朕旨意,不必顧忌蛇毒,你親自帶兵攻城。”
“是。”黎穆染領命,隨即便要轉身離開。
她轉眸看向江銘珏,“小不點,你將解藥交給穆兒,讓他分發給將士們。”
“是。”江銘珏點頭,隨即前去了自己專門研製丹藥的營帳內,拿出三個瓷瓶然後遞給緊隨其後的黎穆染,而後說道,“一人一粒,讓他們提前服下,即便被毒蛇咬,也不會即可中毒身亡。”
“好。”黎穆染雙手接過,轉身便離開。
江銘珏擡眸便看見玉汝恆走了出來,“小玉子,你如今前去的話,這處呢?”
“無妨,這處由陸翱看着。”玉汝恆淡淡地開口,隨即便帶着江銘珏一同前往第二座城池。
申屠樂未料到大冶退兵不過半個時辰,便又開始攻城,而此次前來的乃是黎穆染,她立於城樓上,冷視着城樓下的黎穆染,這二人有着本質不同,子伯習慣與運籌帷幄,他立在那處猶如一座泰山,讓身後的將士頂禮膜拜,而黎穆染卻如一把利劍,立在前面像是要破天而出,身後的將士適才眼睜睜地看着子伯被設計抓走,如今心中窩着火,又跟着黎穆染前來,如今恨不得直接衝上去,將這城樓撕碎。
申屠樂隱約覺得自己信錯了溫新柔,這不是加劇了這城樓被迫的速度?可是,她轉念想着溫新柔抓走子伯,爲的便是用子伯相要挾,她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她那口氣還未送下來,便看見手下匆匆地趕了過來,低聲道,“公主殿下,那溫新柔將子伯悄悄帶走了。”
“什麼?”申屠樂頓時有些錯愕,整個人慌亂起來,“她帶着子伯走了?”
“正是。”手下低聲道,“她打傷了您暗中佈下的人,然後帶着子伯離開,如今正向京城奔去。”
“京城?”申屠樂着實有些不解,她爲何要帶着子伯前去呢?她的用意是什麼?難道是皇兄授意的?可是我爲何要瞞着她呢?她越想越覺得可氣,竟然如此被溫新柔利用了,她嘴角碎出一抹冷意,“溫新柔,我跟你沒完。”
黎穆染擡眸透過月光和那通明的火把,看見申屠樂的神色帶着幾分的慌張,還有怨毒,他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如今不容他多想,隨即便下令攻城,又一場的廝殺開始,申屠樂卻不敢懈怠,再加上被溫新柔在此刻擺了一道心裡憋着火,故而如今越發地將怒火發泄在了防守上。
玉汝恆與江銘珏趁亂潛入了城內,並未發現子伯的蹤影,隨即便看見千瑾辰匆忙地走了過來,“少主,溫新柔帶着劉將軍悄悄地離開了城鎮,如今正向京城奔去。”
“京城?”玉汝恆立於原地雙眸冷沉,“她爲何要帶着子伯前往京城呢?”
江銘珏看着玉汝恆,“前往京城路途遙遠,想來子伯如今並無生命危險。”
玉汝恆只覺得此舉太過於不妥,她只覺得心頭越發地不安起來,她看向江銘珏,“走吧,無論如何都要追上,萬萬不能讓她帶着子伯去京城。”
“好。”江銘珏點頭,隨即便與玉汝恆一同追趕溫新柔。
因着申屠樂一腔的怒火,反而讓她的氣勢更強了幾分,如此又硬生生地抵抗了三日,黎穆染絲毫不鬆口,誓要攻下城門。
申屠樂只覺得一陣暈眩,自從攻城開始,她便夜不能寐,一日不過兩個時辰的歇息,有時候更是顧不得吃食,如今身體着實有些堅持不住。
再看看身旁的將士們也是盡顯疲勞,她咬了咬牙,做了一個艱難的舉動,便是撤兵,不管爲了什麼,她也不能讓將士們跟着她送死,否則,她日後更沒有威信,如何統領三軍?
申屠樂看着城樓下面不改色的黎穆染,又想起那一道俊雅的身姿,心頭越發地不服氣,爲何玉汝恆可以擁有他們,而他卻連正眼都不曾瞧她呢?
她惱恨地轉身下了城樓,帶着人馬撤兵向第三座城池,而黎穆染用了兩個時辰將第二座城池攻下,卻並未着急再向第三座城池攻去,而是傳令全軍整頓,只因他知曉,即便這座城池攻了下來,內患卻存在着,而且隨時威脅着他,他不能操之過急,也不能魯莽行事。
玉汝恆連續追趕着溫新柔三日三夜,總算在天明的時候將她逼入了一處懸崖邊,只是她身邊並無子伯,而是孤身一人,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眯,冷冽地開口,“子伯呢?”
“在皇上手上。”溫新柔此刻是猖狂的,更甚至是暢快的,她終於耍了玉汝恆,心裡那叫一個痛快,她看着玉汝恆,揚聲一笑,隨即雙臂展開,縱身跳下了懸崖。
玉汝恆見她如此,臉色越發的冰冷,江銘珏看着玉汝恆低聲道,“小玉子,現在該怎麼辦?”
“等。”玉汝恆知曉溫新柔並未騙她,子伯如今了申屠尊的手中,只是她不知曉申屠尊究竟要做什麼,故而爲今之計便是等,等着申屠尊主動找她。
當夜,玉汝恆便露宿在山下的小鎮上,她自然沒有歇息好,整夜都在做噩夢,直至最後一道身影閃過,接着一支飛鏢插入了牆壁上,玉汝恆猛地起身,拔出飛鏢,隨即打開紙條,待看罷之後,便擡步向外走去。
江銘珏不敢懈怠,寸步不離地跟着,二人行至一處宅院中,果不其然,申屠尊正襟危坐,一手執起黑玉子,而對面是子伯,他面色沉靜,只是臉色甚是蒼白,還隱約帶着一絲的黑氣,他迫使自己執白子的手不要顫抖,穩穩當當地落下一子。
玉汝恆冷着一張臉,擡步走向子伯的面前,將他順勢撈了起來,接着輕輕一推,身後的江銘珏連忙扶着他,玉汝恆撩起衣襬,翩然落座,而後拿着白子,低頭看着棋局,顯然黑子在不動聲色地圍困着白子,白子正在逐漸地突破,卻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玉汝恆並未看子伯,而江銘珏已經快速地給子伯把脈,而後眉頭一皺,再看向子伯,他只是一順不順地看着玉汝恆和盯着那盤棋局。
玉汝恆在申屠尊落下黑子時,她雙眸閃過一抹幽光,這一步當真驚險,倘若她順着圍堵的話,那她必輸無疑,她冷哼一聲,劍走偏鋒,在不起眼之地落下一子。
申屠尊幽暗地雙眸微動,隨即又落下一子,步步緊逼,卻又有條不紊,看似平常無奇,卻如浪潮洶涌,一步一步地蠶食着,這就是申屠尊的厲害之處。
玉汝恆仔細地看着,不到片刻便想到了破解之法,而後落下一子,申屠尊雙眸閃過一抹驚喜,顯然未料到玉汝恆竟然走了這一步,算是將他的布袋硬生生地撕開了一條口子。
子伯站在一旁看着,江銘珏卻扶着他坐在一側,而後迅速地拿出自己隨身攜帶者的藥箱,然後將銀針鋪開,而後又從錦袋內拿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遞給他。
子伯顫顫巍巍地擡起手,接過藥丸吞了下去,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吼間一股腥甜溢出,他猛地吐了血。
玉汝恆心明顯地一慌,並未轉身,反而是全神貫注地盯着棋盤,兩方博弈,最怕亂心,玉汝恆直視着對面不動聲色的申屠尊,暗罵了一句,果然卑鄙。
江銘珏在他吐血之後,連忙捏着一根銀針快速地扎入了他的穴道,而後又拿出兩根,月色之下,他的臉色一片黑色,可是他那雙眸子卻甚是倔強,一順不順地看向玉汝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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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抱抱親耐噠們,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