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回京(求月票)
黎穆染立於城樓之上,肅王自接到聖旨之後,兩日都未出兵,張裕亦是如此。
陸翱不解地看着黎穆染,“王爺,卑職覺得甚是怪異。”
“有何怪異?”黎穆染只覺得肅王若是再不出兵,怕是會擔上一個抗旨不尊的罪名。
“肅王不出兵,那張裕爲何也不出兵?”陸翱低聲問道。
“也許在等一個時機。”黎穆染淡淡地開口。
此時,子伯正在軍營內,於仲垂首入內,“將軍,這張裕究竟打還是不打?”
經此之前那一仗,如今士氣大增,將士們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知識點蓋爾幾日,這張裕都未曾出兵,於仲有些沉不住氣。
盛京內,玉汝恆正在小憩,魅影此時正候在殿外,富春擡眸看着他,低聲道,“皇上還在歇息。”
“恩。”魅影淡淡地應道,面色依舊沉重。
江銘珏看了一眼時辰,放下書卷,行至方榻旁,輕聲喚着,“小玉子,該醒了。”
玉汝恆緩緩地睜開雙眸,一手撐着方榻,一手揉着眉心,隨即擡眸對上他的雙眸,低聲道,“外面有人?”
“恩。”江銘珏扶着她起身,拿過一旁的熱茶遞給她。
玉汝恆輕抿了一口,踏出寢室,待看見立在殿外的魅影,低聲道,“進來吧。”
“是。”魅影沉聲應道,擡步入了大殿。
“如何了?”玉汝恆淡淡地開口。
“已經安排妥當。”魅影擡眸看向玉汝恆,低聲道,“皇上打算何時動手?”
玉汝恆嘴角一勾,邪魅一笑,“再等幾日。”
“是。”魅影隨即應道,便轉身退出大殿。
江銘珏有些猜不透她如今的心思,“你這是有大動作了?”
玉汝恆但笑不語,只是垂眸翻閱着奏摺。
江銘珏見她如此,也不再多言,轉身便踏出了大殿。
如此又過了幾日,南風國,嶽麓山上,陸通收到了江銘珏傳來的書信,待看罷之後,眉頭深鎖,隨即便急匆匆地去尋了尊長。
等到出來時天色已晚,他連夜下山前往東宮太子府。
秦玉痕有些煩躁地來回踱步,斐然垂首立在一旁,只覺得這幾日秦玉痕的脾氣越發地暴躁,倘若如此下去,怕是會出大事。
一道身影突然衝入大殿,秦玉痕眸光一冷,還未說話便向那身影動手,待看清楚來人時,他才收手,“原來是陸神醫。”
陸通冷哼一聲,手臂一揮,秦玉痕的手腕便被他按着,也不過是轉瞬陸通便鬆開,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你這個臭小子,着了旁人的道卻不知。”
“此言何意?”秦玉痕不解地問道。
“你被人下了毒。”陸通隨即坐下,徑自倒了一杯茶,盯着秦玉痕看了半晌,“倘若再晚幾日,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秦玉痕知曉陸通所言非虛,只是他有些不解,他一向小心怎會中毒?
“你隨我上山。”陸通放下茶杯,輕輕一拽,便帶着秦玉痕飛身離開。
斐然自然無法跟着,只好立在原地滿心疑惑,究竟是誰下的毒?
秦玉痕被陸通帶回嶽麓山,他只覺得入了山中之後,變得安靜下來,轉眸看向陸通,“我所中何毒?”
“迷迭香。”陸通直言道,“無色無味,更不易察覺。”
“我怎得沒有絲毫的察覺?”秦玉痕有些不解,他只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透着古怪。
陸通轉眸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你這小子,這些時日是否太過於輕敵了?”
秦玉痕沉默不語,這些時日他一直在忙於防範,的確有些小看他們。
他跟着陸通先去見了尊長,而後便被陸通帶入一處乾淨的木屋內。
直至十日之後他纔出來,比起素日的精神更好了許多,轉眸看向陸通,恭敬地行禮,“多謝陸神醫。”
陸通擺手道,“要不是臭丫頭特意讓臭小子傳消息過來,我也不知你竟然中毒如此深,你還是早些下山,好好查查是誰對你下手如此歹毒。”
“晚輩告辭。”秦玉痕說罷便離開了嶽麓山,等回到東宮時,斐然已經垂首等候,“可查出是誰?”
“長公主。”斐然偷瞄了一眼秦玉痕,低聲道。
秦玉痕擡手一掌拍在一旁的椅子上,那椅子當上碎裂,他冷哼一聲,“還不死心,看來她是過得太舒心了。”
“殿下,此事也跟三皇子有關。”斐然低聲道。
“那便給他點教訓。”秦玉痕如此說着,轉眸冷視着斐然,“是你傳信的?”
斐然連忙跪下,“屬下擔心殿下,故而才私自傳信,請殿下責罰。”
秦玉痕狹長的雙眸微眯,“你與她的關係何時如此好了?”
斐然有苦難言,他怎敢跟堂堂一國皇帝攀關係?
“屬下……”斐然低聲道,“與玉公子並無任何牽扯。”
“哼。”秦玉痕冷哼道,“日後若是再貿然行事,我便將你廢了。”
斐然後背一陣冷汗,連忙應道,“屬下知錯。”
秦玉痕不再多言,隨即轉身行至書案旁,奮筆疾書,隨即將手中的密函丟給斐然,“將這個傳出去。”
“是。”斐然恭敬地雙手接過隨即便閃身離開。
秦玉痕擡手扶額,偏白的脣勾起一抹冷笑,“真真是小看了你們。”
這幾日,邊關看似平靜,實則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黎穆染與子伯不敢有絲毫地懈怠,生怕稍有鬆懈,便被敵方吞噬。
魅影站在大殿內,見玉汝恆正在翻閱着密函,而他垂眸不語等待命令。
“黎顯如今到了何處?”玉汝恆擡眸看了他一眼低聲問道。
“如今只到麥城。”魅影如實回道。
“那到達北寒至少還需要一躍。”玉汝恆估摸着時日,又看向他,“將司徒青顏交給穆王。”
“是。”魅影低聲道,“那張裕那處?”
玉汝恆挑了挑眉頭,拿過一旁的奏摺,“一切依計行事。”
“屬下明白。”魅影說罷轉身離開。
玉汝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地笑意,擡眸正好對上江銘珏那清澈的雙眸,她嘴角的笑意越發地深邃,“可傳來消息?”
江銘珏淡淡一笑,將手中的信箋放在她的跟前,“的確是中毒。”
“可查出是何人?”玉汝恆眉頭一皺,明顯不悅。
“不知。”江銘珏搖頭,“不過你放心,他不會有事。”
“恩。”玉汝恆微微點頭,隨即說道,“他那處看來也是熱鬧非凡啊。”
“小玉子,你又是幾夜未閤眼。”江銘珏沉下臉來說道。
玉汝恆低笑一聲,隨即放下奏摺,“那現在去歇息如何?”
江銘珏無奈地嘆了口氣,他還不知她如今是越發地無賴。
莫悠塵這幾日將南邊的事情安置妥當之後,便準備動身回京,司徒墨離見他啊衣服歸心似箭的樣子,在一旁嗤笑道,“何時動身?”
“最遲不過後日。”莫悠塵看向司徒墨離,“離世子可是要隨我一同回京?”
司徒墨離擺手,“倘若我回去了,這兩運的事該如何?”
莫悠塵淡然一笑,便也不再多言,他們各懷心思,也不過是因爲一個她而已。
三日之後,莫悠塵離開兩運,而司徒墨離則是待在兩運,他獨自一人站在喝道看着眼前的運河,心頭卻是思緒萬千。
大冶邊關,黎穆染看着眼前的女子,農婦的裝扮,雙眼透着幾分地凌厲,直視着他,他隨即坐下,不過是淡淡一笑,“爲何如此看着本王?”
眼前的女子正是司徒青顏,她看向黎穆染冷哼一聲,“我如今什麼都不是,你用我威脅肅王又有何用?”
黎穆染微微頷首,“你自冰城跑出來膽子倒不小。”
“我告訴你,即便我死了,也不會讓你得逞。”司徒青顏說着便要咬舌自盡。
一旁一早便有人點住了她的穴道,她睜大雙眸看着黎穆染,自知如此奈何不了他,隨即便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我要見我哥。”
“他如今在南邊,你若是想見他,我便將你送過去。”黎穆染淡淡地說道。
“他不在?”司徒青顏雙眸一冷,“這個時候,他竟然不在邊關?”
“真不知離世子那般聰明的人怎得有你如此蠢鈍的妹妹。”黎穆染只覺得眼前的司徒青顏笨的同豬一樣。
司徒青顏怒視着他,“你將我抓來又是爲了什麼?難道不是爲了要挾我父王?”
“父王?”黎穆染冷笑道,“司徒青顏已經死了,你如今貿然出現在邊關,你置你父王與何地?”
“我?”司徒青顏這才驚醒,她怎得忘記自己已經死了,她擡眸看向黎穆染,雙眸微冷,“你究竟抓我來做什麼?你最好說出來。”
黎穆染只是揮手,“帶她下去。”
“你……”司徒青顏不知黎穆染究竟要做什麼,便這樣被帶了下去。
子伯步入營帳,看着黎穆染低聲道,“她到底要做什麼?”
“肅王如今不出兵是爲了什麼?”黎穆染低聲問道。
“他不過是個掛名將軍,邊關都是申屠尊的人,肅王如今根本無法調動人馬。”子伯說出了要害。
“不錯。”黎穆染笑着起身,隨即拿過一旁的地形圖鋪在書案上,“倘若司徒青顏出現在邊關,而且是大冶的邊關,你認爲肅王會如此做?”
“殺了。”子伯沉聲道。
“他會大義滅親?”黎穆染看着子伯顯然未料到他的看法自然跟玉汝恆不謀而合。
“司徒青顏早已經死在皇宮,如今出現在這處,倘若是你該如何?”子伯低聲問道。
“倘若是我,我會讓司徒墨離救下司徒青顏。”黎穆染看着子伯說道。
子伯微微點頭,“司徒墨離不會來邊關,那又該如何?”
“肅王自然會談條件。”黎穆染低聲道,“倘若是如此的話,司徒青顏便是肅王出兵的籌碼。”
“不錯。”子伯指着地形圖的一點,“這處乃是制勝關鍵。”
“張裕那處呢?”黎穆染覺得如今他們就像是在兜圈子,兜來兜去,卻還是回到了原處。
子伯嘴角一勾,笑容多了幾分的詭異,“他還在等。”
“等什麼?”黎穆染只覺得這帶兵打仗,他似乎遠遠不如子伯,即便他亦是一軍統帥。
子伯擡眸看着他,“等最好的時機。”
黎穆染知曉這場仗不好打,故而也不再說什麼。
如此又過了兩日,肅王率領親信出兵,黎穆染站在城樓上,雙眸閃過一抹冷沉,看着城樓下已過不惑之年的肅王,依舊是英氣勃發,讓人望而生畏。
黎穆染命陸翱將司徒青顏帶來,肅王看着城樓上的司徒青顏不爲所動,在司徒青顏還未喊出聲時,突然拿起身後的弓箭,對準她直接射了過來,直中司徒青顏的胸口。
司徒青顏不可置信地看着肅王,當即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黎穆染未料到肅王會如此決絕,連帶着肅王身後的將士亦是感到意外,不過如此一來,身後的將士卻對肅王越發地敬佩,而肅王果斷的大義滅親之舉更是傳回了京城。
在肅王出兵之時,張裕這處似是與肅王約好一般領軍出兵,於仲站在城樓上,眺望着城樓下浩浩蕩蕩的人馬,轉眸看向正坐在閣樓內氣定神閒的子伯,暗暗思忖,大軍壓境如此危急時刻,他還能如此鎮定,不免讓他越發地欽佩。
張裕端坐在戰馬上,擡眸只看見於仲,並未見傳說中的神將劉驁,這讓他覺得此人當真狂傲,他當即便揮軍攻城,不留一絲地喘息。
子伯聽着城樓下傳來的震耳欲聾地喊殺聲,他依舊是氣定神閒地斜靠在方榻上握着兵書。
黎穆染這處卻顯得格外地安靜,肅王一箭射中司徒青顏之後,便下令撤兵,不一會城樓之下便恢復了寧靜。
陸翱有些不解,黎穆染卻閃過一抹讚賞地笑意,隨即轉身下了城樓,待步入營帳內時,松竹正爲司徒青顏拔箭。
黎穆染便轉身離開,隨即入了自己的營帳,許久未見的絲竹亦是走了進來,“王爺,事情都安排妥當。”
“肅王可有口信?”黎穆染脫去頭盔,褪下身上的鎧甲,只穿着輕袍走了出來,隨即坐在書案旁。
絲竹如實地回稟,“肅王說不過是拖一時是一時。”
“下去吧。”黎穆染微微頷首,只是淡淡地一笑。
絲竹轉身離開,轉眸看着另一個營帳,雙眸閃過一抹黯然。
盛京內,這些時日皇宮內的第一座宮殿亦是建好,她此刻正與江銘珏一同前來查驗,巍峨的宮殿內鋪着金磚,那高臺上龍椅上鑲嵌着寶石,這是她記憶中的金鑾殿,她一步一步地行至龍椅前,手指撫過龍椅,轉眸看着堂下,雙眸溢滿了冷光。
江銘珏站在她的身旁,面對着如此威嚴的大殿,他只覺得一陣窒息,他不喜歡朝堂,更不喜歡這種萬人之上,俾睨天下的感覺,反之,他喜歡的是那肆意的江湖,是那恬靜的田園生活。
玉汝恆轉眸見江銘珏神色淡淡,笑着握着他的手,“你我成親在這處如何?”
“不好。”江銘珏搖頭,“我們回嶽麓山。”
玉汝恆笑着應道,“爲何是嶽麓山呢?”
“師父在那處。”江銘珏轉眸看向玉汝恆,“小玉子,我不適合待在這金碧輝煌地大殿。”
玉汝恆與他十指交握,二人緩緩地離開了大殿,她擡眸看着眼前偌大的皇宮,如今漸漸地在恢復原來的面目,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
這是一種歸屬感,是她在失去之後茫然無措的時候最想回到的地方,雖然這處很冷,可是,卻是她的家。
江銘珏能感受得到她對於這皇宮的感情,就如同他對當年與師父待在山中的感情一樣,他們何時纔能有自己的家?
玉汝恆回到行宮,千瑾辰垂首候在殿外,玉汝恆步入大殿,他緊隨其後。
“張裕出兵了?”玉汝恆淡淡地開口。
“是。”千瑾辰低聲回道。
“你那處可以行動了。”玉汝恆隨即入了寢室。
千瑾辰領命便退了出去。
江銘珏見她出來時已經換了常服,隨即走上前去,“過幾日莫悠塵便回京了,你可要去迎?”
“自然要迎。”玉汝恆看向江銘珏,“這幾日我總覺得心緒不寧,似是有大事發生。”
“難道比邊關戰事還要緊的?”江銘珏只覺得她最近的確有些古怪。
玉汝恆微微點頭,“不知是何緣故,自從西海之巔回來,我便隱隱約約地有些不安,而且這幾日是越發地不安起來。”
江銘珏見她如此說,便也沉思起來,“你不是有三本書卷嗎?那麼第三本科室說過什麼?”
玉汝恆搖頭,“空白。”
“小玉子,你可是要再去一趟西海之巔?”江銘珏看向她,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
玉汝恆勾脣淺笑,“如今還不是時機。”
“我是越發地看不透你了?”江銘珏幽幽地嘆了口氣,只覺得如今的玉汝恆太過於神秘莫測。
玉汝恆順勢靠在他的懷裡,“你可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江銘珏低聲問道,擡手攬着她的腰際。
“女人心海底針。”玉汝恆擡眸看向他,“這大海你又能看透幾分?”
“好了,你只要好好護着你的身子便是。”江銘珏無奈地嘆了口氣,看着眼前帶着幾分狡黠的玉汝恆,只覺得如今的形勢不容樂觀。
莫悠塵回京那日,玉汝恆帶着文武百官前去相迎,莫悠塵下了馬車,看着眼前一身龍袍的玉汝恆,越發地明豔動人,尤其是那雙溫和的眸子比往日看着更有光彩。
等回到行宮,莫悠塵穿着一身淡雅的錦袍,袖袍上繡着雲紋,頭戴鑲嵌着藍色寶石的玉冠,玉樹臨風地站在她的面前,亦是恭敬行禮,“臣參見皇上!”
玉汝恆笑着將他扶起,二人坐與閣樓內,窗外的玉石橋下溪水緩緩地流淌,發出清冽地響聲,月光皎潔,映照在窗內,灑在二人的身上,越發地明亮。
玉汝恆舉起酒樽,不過是淡淡一笑,便仰頭一飲而盡。
莫悠塵也不猶豫,亦是痛快地飲罷,二人相視而笑,沒有了適才的那番君臣有別,反而像久別重逢地知己在一起對飲。
“猶記得你我在這閣樓內飲酒亦是多年之前的事。”莫悠塵似是在回憶着,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那溫潤的容顏上閃爍着從未有過的華光。
玉汝恆放下酒樽,轉眸看着窗外的月色,“那日你好像猜題輸了。”
“是嗎?”莫悠塵端起酒樽,只是靜靜地看着那酒樽內的瓊漿玉液,一時間感慨萬千。
玉汝恆挑眉,溫和地雙眸閃過一抹狡黠,“如今你可想出謎底來?”
“即便猜出亦是輸了。”莫悠塵笑着飲酒,隨即看着她,“嫣兒,在你的心中,誰更重要?”
玉汝恆微微一頓,這些年來,莫悠塵從未問過她這個問題,她轉動了一下酒樽,擡眸直視着他的雙眸,“都重要。”
“也許是我醉了。”莫悠塵淡淡地一笑,隨即又飲了一杯。
玉汝恆只覺得莫悠塵似乎刻意避開什麼,她仔細地想着這段時日發生的事情,卻不知他到底存了什麼心思。
“醉酒吐真言,你可是有話要對我說?”玉汝恆一順不順地看着他,她如今不想再逃避,也不想再有所隱瞞,既然重活一世,那她只想與他們坦誠相對。
“只是有一陣恍惚,以爲你不曾在我的身邊。”莫悠塵苦笑着,那笑容絲絲地蔓延開,直至最後化成一縷縷地清風,卻像一根針扎入了她的心頭。
玉汝恆見他又斟滿酒一飲而盡,擡手奪過他手中的酒樽,“我一直都在。”
莫悠塵依舊保持着舉杯的姿勢,只是靜靜地凝視着她,緩緩地起身,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永遠都會在嗎?”
玉汝恆怔怔地注視着他的雙眸,這一刻她突然有些心疼,他終究是還沒有放下過往,未從那痛苦絕望中真正地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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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有點感冒了,所以寫的有點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