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惦記

225 惦記(求月票)

玉汝恆見狀連忙起身上前扶着他,莫悠塵無力地靠在椅背,江銘珏上前把着脈,眉頭一皺,“這毒難解,如今不過是先兆。”

玉汝恆眸低閃過狠戾,“儘快尋到無雙。”

“看樣子,勉強能捱十日。”江銘珏搖頭說道。

玉汝恆蹙眉看着莫悠塵,卻見他淡然一笑,“生死有命,一切看造化吧。”

“胡說什麼。”玉汝恆低喝一聲,“有我在,你們誰都不準有事。”

莫悠塵卻笑得越發地明媚,他素日表現得越發地不在乎,可是如今卻覺得如此死去也甚好,最起碼,她對他有着片刻地關心。

江銘珏見莫悠塵如此,竟是無言以對,只是看向玉汝恆,“扶他躺着。”

“恩。”玉汝恆點頭,彎腰扶着莫悠塵起身,向內堂走去。

“我去拿藥。”江銘珏說着便踏出了屋子。

莫悠塵無力地靠着她,垂眸看着身旁的她,嘴角勾起淡淡地笑意,緩緩地合上雙眸,等到躺在牀榻上時,她低頭看着他,“倘若不是硬將你拽回來,你是不是準備死在那處?”

莫悠塵半眯着雙眸,只覺得這一刻很滿足,他並未說什麼,而是漸漸地合上雙眸。

玉汝恆見他如此幽幽地嘆了口氣,過了一會,便看見江銘珏拿着一個瓷瓶走了過來,坐在玉汝恆的身旁,倒出一粒藥丸遞給玉汝恆,“你喂他服下。”

“恩。”玉汝恆接過藥丸,江銘珏遞過來熱水,她喂他服下,自始至終莫悠塵都是雙眸緊閉。

玉汝恆轉眸看向江銘珏,二人起身踏出內堂,江銘珏附耳向玉汝恆說着什麼,只見她眉頭緊蹙,臉色陰沉,一掌拍在一旁的几案上,冷哼一聲,“卑鄙。”

江銘珏看着她,“小玉子,這毒藥不能耽擱,晚一分,他便多一分危險。”

玉汝恆雙眸碎出寒光,“如今已經過了三日,無雙定然還未出城。”

“不如……”江銘珏衝着玉汝恆遞着眼色。

玉汝恆看着他,“不可,我不能讓你出事。”

“我不會出事。”江銘珏看着她,“你忘記了,無雙如今還指望着我給她解毒呢。”

玉汝恆沉默了良久,“我想想。”

“好。”江銘珏點頭,接着說道,“你最好早做決斷,我現在前去配些藥,你看着他,不知道晚上會不會再發作。”

“恩。”玉汝恆握着江銘珏的手,上前踮起腳尖抵着他的額頭,“等一切都平定了,我好好補償你。”

“你打算如何補償我?”江銘珏低頭嘴角掛着燦爛地笑容。

“你說呢?”玉汝恆說着便緩緩地將脣落在他嬌豔欲滴地脣瓣上輕輕地吸允着。

江銘珏俯身加深了這個吻,“那我等着。”

玉汝恆笑看着他轉身離開,她轉身行至內堂,盯着莫悠塵看着,毫無血色的俊朗容顏,雙脣也無血色,雙眸緊閉,卻依舊透着他獨特的氣息,這個人即便遇到再大的災難,也永遠不急不躁,表現得如此地沉靜,這個性子反倒與雲景行有幾分像,不過雲景行表現得比他還要冷淡。

莫悠塵緩緩地睜開雙眸,二人不自然地四目相對,想着似乎許久未與他這般靜坐着說過話,大概是多久了呢?她仔細地想着,自她重生那日起,周遭的一切便已經變了。

玉汝恆看向莫悠塵,臉上帶着幾分地柔光,“可是哪裡不舒服?”

莫悠塵緩緩地坐起身,低頭咳嗽了幾聲,他向來穿着素雅,一身青雲長袍,寬大的袖袍上繡着暗紋,墨發用玉冠高高束起,眉眼間依舊是那般的深沉。

他擡眸看向玉汝恆,“有話說?”

玉汝恆沉默了良久,點頭,“有。”

“說吧。”莫悠塵看得出她有疑惑。

玉汝恆乾咳了幾聲,盯着他看了半晌,“我與子伯的事情,你是不是心存介懷?”

“介懷?”莫悠塵微微地垂眸,光影灑下,玉汝恆才發現他的睫毛也很濃密細長。

“其實……”玉汝恆不知該如何開口。

莫悠塵緩緩地睜開雙眸,“你很在意我的看法?”

玉汝恆也不知爲何,對上他這雙或濃或淡的雙眸,就像是被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點頭,“恩。”

當她應了之後,突然一愣,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如此的氣氛頭一次讓她有些難安。

莫悠塵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嘴角一勾,笑容見多了幾分如沐春風地柔和,微微點頭,“我很介懷。”

玉汝恆微微一愣,對上他那雙彎起的雙眸,頭一次覺得莫悠塵這個人也帶着幾分的邪魅,比起司徒墨離那直愣愣地邪魅不同,他就像是黑夜之中盛開的荼蘼,靜靜地悄無聲息地綻放着,而那盛開的一幕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直入心底。

玉汝恆莫名地雙眸有着一些閃爍,錯開他的雙眸側過頭乾咳了幾聲,“莫悠塵,你魔性了。”

莫悠塵未料到玉汝恆竟然會說出這番話來,突然揚聲笑起來,那聲音爽朗純粹,打破了此時此刻地尷尬。

他只是看着她側過頭的側臉,放在一側的手想要擡起輕撫她的容顏,最終卻無力地垂下,倘若他過不了這一關,又何必徒增傷感,讓她牽掛着呢?他很清楚那種牽腸掛肚,痛入骨髓地滋味,他不希望擾亂了她的心,而後讓她帶着對他的遺憾而抱憾終身。

玉汝恆轉眸見他明媚地笑着,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來,擡起手拍着他的肩膀,“你可是要歇着?”

莫悠塵卻搖頭,自懷中拿出一個壎,擡眸看着她,“想聽什麼?”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索性行至窗邊,將窗戶推開,斜靠在窗邊望着窗外的月色,一陣清風吹來,吹散了她的青絲,她微微仰着頭,“野有蔓草。”

“好。”莫悠塵想來她是極愛的,便坐直身子吹了起來。

玉汝恆靜靜地聽着,這一刻,似乎回到了當年的情形,她突然覺得,其實當年的自己很幸福,有深愛的人,有知己兩三人,雖然身上有着無法割捨的責任,可是,她也是肆意灑脫的,不過是自己將自己困住罷了,如今,她更應該爲自己而活。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

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玉汝恆聲音悅耳婉轉,只是順着那曲子吟出,直至一曲終了,玉汝恆迎着清風吐了口氣,轉眸便看見莫悠塵將壎收起,嘴角掛着一貫的淺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低頭淺笑,雙手背在身後,緩步行至他的面前,彎腰盯着他看着,“莫悠塵,你好好歇着吧。”

“好。”莫悠塵只是覺得適才的那一幕太過於熟悉,曾幾何,黎嫣斜倚憑欄處,一身絳色廣袖流仙裙,髮髻高高挽起,展開雙臂仰頭望月的畫面,如仙子下凡,帶着獨有的清冷孤傲,那一刻,不知迷醉了多少的人,只是她並不知。

而如今的玉汝恆依舊是那般,可是獨獨多了幾分的暖意,依舊是一個人,卻也不是一人。

莫悠塵淡淡地斂眸,他迷戀的是那曾經的黎嫣,還是如今的玉汝恆呢?又或者是……他不願再往下想,他怕自己剋制不住。

玉汝恆轉身離開屋子,徑自行至側房,這是專門給江銘珏僻出的臨時藥廬,裡面都是他這幾日尋到的名貴藥材,月色如水,皎潔清冷,銀光灑在他的身上,放佛鍍上了一層綿延的柔光,玉汝恆擡步上前,自身後抱着他,將臉頰靠在他的後背上,只覺得甚是安心。

江銘珏只是淡淡一笑,手上的動作未停,而玉汝恆只是這樣靠着,直至許久之後,江銘珏才鬆了口氣,轉身看着她,“你不陪着莫公子?”

玉汝恆雙手環着他的腰際,仰頭看着他,“他歇着了。”

“哦。”江銘珏低聲應道,粉嫩地臉龐帶着少有的嚴肅,想來是剛剛配藥還未回過神來。

玉汝恆抽出絲帕擦着他額角的冷汗,低頭看着他手上沾染着的藥沫,拽着他的衣袖向前走去。

江銘珏擡起雙手放入銅盆內淨手,玉汝恆在一旁看着,兩人相視而笑,不一會,便聽見外面傳來稟報聲,聽雨臉上帶着幾分地焦急。

“找到了?”玉汝恆冷聲道。

“是。”聽雨垂首道,“不過她……”

“如何?”玉汝恆見聽雨臉上帶着幾分地難色。

“主子,您還是過去看看。”聽雨想來是看見了不乾淨的東西。

玉汝恆微微點頭,便與江銘珏一同出去,聽雨引路,不一會便在後院的雜房內看見躺在牀榻上的人,整個屋子瀰漫着難聞的氣味,躺在牀板上的人身着着破爛地衣衫,那露出的一截手臂看着甚是恐怖,上面的肌膚似是已經腐爛,大有蔓延之勢。

玉汝恆雙眸一暗,江銘珏連忙抽出兩塊白布遞給玉汝恆,“戴上。”

玉汝恆知曉江銘珏意思,怕是她所中的毒會傳染,故而命令聽雨退出,而後戴着白布,江銘珏手上也帶着手套,蒙着白布,二人上前,他看着無雙那一雙美眸,此刻正看着他,只是低聲乞求着,“救救我!”

江銘珏只是默不作聲地檢查着,拿出匕首,將她身上的腐肉割了下來,放在一塊乾淨的布上,接着帶着玉汝恆一同踏出了屋子。

聽雨候在屋外,玉汝恆冷聲道,“好好看守,不許靠近,你將帶着她前來的那幾人都安排下去,儘快地消毒。”

“是。”聽雨領命,隨即便前去傳令。

玉汝恆看向江銘珏,“如何?”

“她……無藥可救。”江銘珏搖頭。

“那莫悠塵呢?”玉汝恆連忙問道。

“姑且一試。”江銘珏低聲道,“不過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玉汝恆眸光一冷,“即便有一成都要試試。”

“恩。”江銘珏點頭,隨即便擡步向外走去。

玉汝恆轉身重新入了屋子,看着躺在牀上的無雙,昔日的第一美人,如今卻渾身腐爛,而且是作繭自縛,她對於無雙並未有任何的可憐之心,“是溫新柔?”

無雙看向玉汝恆,揚聲一笑,“就是那個賤人。”

玉汝恆垂眸,低聲道,“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她偷學了我教內最至高無上的武功,如今的練毒之術更是在我之上,她表面上是讓我試毒,實則是在暗中置我於死地,此毒是她偷偷地放在我練毒之物上,我無雙自恃聰明,到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無雙冷笑道。

“你難道要讓莫悠塵陪葬?”玉汝恆眸光射出冷冽地寒意。

無雙揚聲一笑,卻聽出了悽苦,“我委身與黎荇也不過是想尋一個棲身之地,未料到所託非人,至於莫悠塵,我自知今生無法配他,那日是黎緋引我前去,我未料到……所以我逃了出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玉汝恆,你小心溫新柔跟黎緋,這二人狼狽爲奸,黎荇如今不過是個傀儡,溫新柔是絕對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申屠凌的。”

玉汝恆正要說什麼,便看見無雙瞪大雙眼,胸口不知何時已經插入了一把匕首,她卻是死不瞑目。

玉汝恆站原地站了良久,驀然轉身向外走去,和鳴上前,“主子,這……”

“將她的屍身焚燒,而後埋了。”玉汝恆沉聲道。

“是。”和鳴領命。

玉汝恆擡眸看着漸漸亮起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世間之事當真是難逃一個“情”字。

她緩步離開,直至入了屋內,莫悠塵卻下了牀榻,正坐在廳堂,氣色看着比昨夜好了許多,可是,玉汝恆卻知曉,這不過是惡化的開始。

她上前看着他,莫悠塵卻突然向後退了一步,“你如今不應該靠近我。”

“你知道了?”玉汝恆站在原地,與他隔着距離,低聲問道。

“恩。”莫悠塵點頭,“不出三日,我也會全身潰爛,我能否求你一事?”

玉汝恆看着他卻搖頭,“不準。”

“你知曉我想要說什麼?”莫悠塵卻淡然一笑。

“你想讓我動手。”玉汝恆知曉莫悠塵有着自己的驕傲,他寧可來個痛快,也不願意最後落得像無雙那般全身潰爛而亡的下場。

“對。”莫悠塵坦然應道,“你若是下不了手,我會自行了斷。”

玉汝恆上前幾步,站在他的面前,“你敢。”

“你知道我的性子。”莫悠塵低笑一聲,“你不覺得我與你有些相像,你當初自裁的時候,倘若我在,我會陪着你。”

玉汝恆微微一愣,想要說什麼,卻終是無言反駁,二人沉默了良久,卻聽見外面傳來咳嗽聲,她轉身入眼的便是一片暗紅,似是有朵朵桃花撲面而來,她看見他本該高興,可是如今實在是喜悅不起來。

秦玉痕見她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地動靜,他低頭扶額,一臉的無奈,“我漂洋過海過來,你這什麼表情?”

玉汝恆上前行至他的面前,許是她逞強地太久,突然之間產生了一種無力感,是面對自己身邊的人有難而束手無策的無奈,她只覺得自己即便如何籌謀,卻還是無法護好他們。

她默不作聲地上前拉着秦玉痕離開屋子,只留下莫悠塵一人,他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她離開的身影,嘴角始終掛着那淡淡地笑容,緩緩地轉身重新入了內堂,他慶幸秦玉痕及時的出現,否則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

秦玉痕低頭看着她,狹長的雙眸射出一抹魅惑卻又試探地冷光,“看來你不歡迎我。”

玉汝恆只是拽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等到行至一處僻靜的地方,擡眸看着秦玉痕,雙眸閃爍,“玉痕,我是不是很無能?”

秦玉痕的心微微顫動着,擡起手輕撫着她的容顏,“可是碰見難事了?”

玉汝恆突然靠在他的懷中,嘆了口氣,“恩,我好累。”

秦玉痕寬大地袖袍將她包裹在懷中,顯然還從未見過玉汝恆如此地神情,他記得當初身處生死之間,她都未曾有過如此地神色,這到底是怎麼了?

他千里迢迢地趕過來,可不是爲了看見她這幅一蹶不振地樣子,他會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挖着,心疼地要撕裂一般。

“哎。”秦玉痕也跟着嘆了口氣,“我留下陪你。”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依舊是俊美的容顏,帶着連番幾日的風塵僕僕,她忽然一怔,才發現自己怎得突然變得如此地軟弱,她盯着他看着,“莫悠塵中了毒,小不點說只有五成的把握。”

“原來是爲了別人難過。”秦玉痕慢悠悠地說着,顯然那語氣中帶着幾分的醋意。

玉汝恆被他如此地口氣硬生生地將自己的多愁善感憋了回去,她冷哼一聲,“這三日很關鍵。”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秦玉痕無聲地嘆了口氣。

玉汝恆見他如此,卻莫名地笑了,重新靠在他的懷中,“你來得正是時候。”

“是嗎?”秦玉痕挑眉,狹長的雙眸勾起縷縷的風情,那衣袍隨風而動,似是捲起萬千的桃花,十足的妖孽。

玉汝恆嘴角一撇,知道他不會像司徒墨離那般真的吃醋,“你離開南風,那朝堂該如何?”

“我只關心你。”秦玉痕低頭看着她,“申屠尊如今已經痊癒,卻遲遲未施展招魂術,他是在等機會。”

“什麼機會?”玉汝恆看着秦玉痕,只覺得如今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倒讓她有些無從招架。

秦玉痕低聲道,“黎嫣的忌日是何時?”

玉汝恆眸光一暗,擡眸看着他,“你是說他要……”

“恩。”秦玉痕點頭,“你自己算算日子。”

“左不過兩個月。”玉汝恆接着說道,“怪不得。”

“好了,莫悠塵的毒不是還有你的小不點嗎?你如今乃是一國之君,我記得曾經的黎嫣可是比如今的玉汝恆更有魄力。”秦玉痕一面說着,一面握着玉汝恆的手返回。

玉汝恆微微一愣,擡眸看着他,“你取笑我?”

“難道不是?”秦玉痕垂眸看着她,“曾經的黎嫣在乎的少,如今在乎的太多了。”

玉汝恆無聲地嘆了口氣,“如今最懂我的是你。”

“西海之巔,我並未尋到。”秦玉痕低聲道,“不過,我卻發現了一件事。”

“何事?”玉汝恆連忙問道。

秦玉痕卻突然正色道,“你且先說,你跟雲景行……”

玉汝恆無奈扶額,此事,怕是他們要念叨一輩子,她挑了挑眉頭,“好了,不就是將雲景行給睡了,你若是喜歡,我現在就將你睡了。”

“哼。”秦玉痕冷哼一聲,“當初在大驪的時候,你便對他特別,可憐我被你染指了,卻還未碰你。”

玉汝恆盯着他,“你這是要跟我翻舊賬?”

“同你翻舊賬的又何止我一人。”秦玉痕幽幽地說道,“你這活了兩世,前世的糾葛都還未理清楚,偏偏又招惹這一世的,我說小玉子,你到底是無心還是貪心?”

玉汝恆一愣,竟然無言以對,只是仔細地想了想,“這個……其實我一點都不貪心。”

“不貪心?”秦玉痕伸出白玉的手指,開始細細地數着,“且不說今生的,先說說前世的,申屠尊對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讓你愛的死去活來,今生還念念不忘的那個雲輕呢?黎穆染是不是你自幼便培養的情人?不是知己咩?怎得如今對你如此地糾纏不清?還有那個中毒半死不活的……”

“停!”玉汝恆見他滔滔不絕地說着,連忙制止,難免有些頭疼,“子伯我真的是……還有莫悠塵,我……”

“你什麼你?”秦玉痕勾起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狹長雙眸,俯身盯着她,“你難道說你什麼都沒做,是他們自作多情了?”

玉汝恆咂吧着嘴角,擡眸盯着他看着,“你何時變得比司徒墨離還能說了?”

“哼。”秦玉痕冷哼一聲,“你這個女人啊……怎麼就這麼招人惦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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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小玉子還是高冷點好,好不容易撒個嬌,還被秦玉痕一陣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