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桃花
司徒墨離盯着那棋盤看了半晌,申屠凌已經起身,翩然落座,嘴角噙着幾分得意的笑意,“如何?”
司徒墨離搖頭道,“的確奇妙。”
“那便慢慢想。”申屠凌自斟自飲,不疾不徐地說道。
司徒墨離擡眸瞟了他一眼,一手捏着白子,一手撐着下顎,冥思苦想。
申屠凌也不着急,二人你來我往間,完全不覺得他們如今是被囚禁,也不知外頭是什麼光景,密室外守着的士兵不時地看着那愜意的二人,也覺得甚是奇怪。
玉汝恆拿着密函專注地看着,待看罷之後,擡眸看了一眼身側的千瑾辰,眸光微頓,“他二人倒是悠閒。”
千瑾辰也不知司徒墨離與申屠凌到底有着什麼盤算,不過看着他們二人的情形,倒是沒有受半點苦,反而過得甚是悠閒自得。
江銘珏走上來,將一碗參茶放在一旁,隨即便坐在一旁繼續研究着醫書,對於這種算計的事情他一向不願意插手,更何況,她身邊的人哪個是省油的燈?
玉汝恆繼續看着密函,低聲道,“魅影那處可是動手了?”
“是。”千瑾辰垂首應道。
玉汝恆微微點頭,“恩,這口子必定是要撕破的。”
千瑾辰垂首不語,只聽到紙張翻閱的聲音,還有幾不可聞的淡淡地呼吸聲傳來,他擡眸看了一眼玉汝恆,只見她神態自若,面色淡然,那雙溫和的雙眸透着難掩的冷冽,聚精會神地看着密函,而一旁坐着的江銘珏,一張看不出年紀的可愛臉龐,稚嫩的膚色,那雙眸子清澈見底,正專注地盯着醫書,二人並未說話,看着卻甚是溫馨。
千瑾辰微微地收斂了雙眸,不再多言,直至玉汝恆看罷密函之後,吩咐了幾句,他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一副若有所思地模樣,雙眸漸漸地冷了下來,直至最後她自椅子上起身,行至大殿外,擡眸看着一望無際的天空,正氣浩然,卻隱隱有云霧遮天,讓她莫名地有些不安。
江銘珏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立在殿外良久,他隨即放下醫書,緩步行至她的身旁,側眸看着她,“你有些憂心忡忡。”
玉汝恆嘆了口氣,“只是覺得風雲多變幻。”
江銘珏微微點頭,“可是看出了什麼?”
“只是隱隱有些惴惴不安。”玉汝恆再次地輕嘆了一聲,轉眸看向江銘珏,“失去過,所以如今變得也有些患得患失了。”
江銘珏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擡眸看着遠方,“你想起那個人了?”
玉汝恆淺笑道,不置可否,這些時日總是會莫名地想起他,不問緣由,只是心頭始終放不下,所以,纔會越發地思念。
她隨即側着身靠在他的懷中,“我會珍惜眼前人。”
江銘珏冷哼一聲,“知道就好。”
玉汝恆擡眸看着那粉嫩的脣微微撇着,像足了被奪走糖的孩子,她湊上前去,又捉弄似地輕咬着那脣,接着離開,拾階而下。
江銘珏注視着她清瘦的身影,不滿地哼唧了一聲,便也跟着她的腳步與她一同下了臺階。
南風國,這些時日秦玉痕顯得有些精疲力竭,身爲東宮太子,朝堂之中,暗潮洶涌不斷,還要提防着各種的刺殺算計,老皇帝顯然是要將所有的前朝之事都推給他,看樣子是要放權,整日留戀與後宮之中,不是與嬌豔的嬪妃嬉戲玩鬧,便是與另一位嬪妃舞劍彈琴,要麼便是吟詩作對,倒成了個閒散人。
斐然看着每日都忙到深夜的秦玉痕,低聲道,“殿下,皇上當真是撒手不管了?”
“自打帶我去了嶽麓山,他便準備將這個攤子丟給我。”秦玉痕冷哼一聲。
南風國自古以來,皇帝在位二十年,倘若有理想的繼承人,便可以暗中培訓,不過方法由皇帝自己決定,待通過考驗,便會將皇權交給繼承人,而後退隱。
秦玉痕起先不知爲何自己會被選中,自幼便背井離鄉離開南風,前往大驪,待在嶽麓山的半個月,他總算明白了,原來,他自幼便被選爲了繼承人,皇帝更是爲了讓他了解自己的對手,培養出他果斷沉穩的心性,更是讓他懂得何時該忍,何時要出手的道理,便讓他自幼便去了大驪,待在了申屠尊的身邊,如此整整二十年,他歸來之後,皇帝甚是滿意,如今,他亦是要解甲歸田的時候。
不過,關於這“解甲歸田”並非是退位,而是另一種法子。
秦玉痕將最後一份奏摺批閱完,起身舒展着雙臂,俊美妖嬈的臉上帶着幾分的疲憊,透過月色,似是在想着另一個人。
斐然見他又出神,無奈地嘆了口氣,“殿下,您知曉她如今的身份,日後之事難說。”
秦玉痕眸光一暗,自然知曉斐然話中的意思,他何嘗不明白,他與她立場不同,如今,她的身份更不同,一個是大冶的暗帝,一個是南風未來的皇帝,他們中間終究是夾雜着太多的不可能,可是,心頭卻總是放不下,這個人就像是一縷幽魂,縈繞在他的全身,無法擺脫,而他也不想擺脫,相守不如思念。
此時,殿外似是有了動靜,斐然警覺地衝了出去,不一會便退了回來,而他的身後跟着一道白色的身影,一身月白錦袍,臉上戴着面紗,那沉寂的雙眸平靜悠長,緩步走了進來,擡眸對上秦玉痕的雙眸,一時間整個大殿陷入了寂靜,直至他行至秦玉痕的面前,不過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想去嶽麓山。”
秦玉痕看着他,“你去嶽麓山做什麼?”
“我知曉你能帶我去。”來人正是雲景行,他的眼神中透着幾分凌厲。
秦玉痕狹長的雙眸微眯,盯着他看了半晌,“難道解藥有問題?”
“恩。”雲景行不可否認地應道,“當年,秦素妍用血咒對我下了詛咒。”
“血咒?”秦玉痕眉頭一皺,知曉秦氏的有着不外傳的秘術,只是這種詛咒是極惡毒也陰狠的,倘若血咒應驗,那下咒之人也會受損,他擡眸看向雲景行,看來秦素妍對他當真是求而不得,她太過驕傲,這世上沒有得不到的,而云景行偏偏對她視而不見,無動於衷,她怎能甘心?
“不錯,此事關係到玉汝恆。”雲景行在秦玉痕的面前不需要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你的意思是?”秦玉痕已經猜到了什麼。
“所以,你要帶我去嶽麓山。”雲景行千里迢迢從大遠來到這處爲的到底是什麼?是他臉上的毒,不是,是心中那個讓他無奈卻又無法忘記的人,即便讓他承受莫大的痛苦,他也不想讓她受到一絲一毫地傷害,那個血咒太過於陰狠,當初他以爲自己心如止水,不會愛上任何人,可是,如今,他才發現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麼地可笑。
秦玉痕沉默了片刻,擡眸看向雲景行,“她還真是誰都能招惹。”
雲景行看着他,“何時動身?”
根本沒有問他同不同意,顯然,雲景行很清楚,一向陰沉不定冷酷無情的秦玉痕,只有遇到玉汝恆的事情時,纔會變得沒有任何的原則,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秦玉痕幽幽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聳肩道,“今夜便動身?”
“好。”雲景行也不想多耽擱,倘若被秦素妍知曉他來了南風國,此事怕是會有異動。
秦玉痕也不想夜長夢多,雖然那個女人有意地要避開他,可是,他還是無法看到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擡眸看了一眼斐然,“不許透漏出去。”
“是。”斐然垂首應道,便看見秦玉痕擡步入了內堂,換下了身上那一身太子朝服,換上了一身惹眼的暗紅錦袍,行至雲景行的面前,一個惹火妖豔,一個冷漠淡雅,反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二人轉身便消失在了東宮,斐然便看見有人前來稟報,“使者,公主府看到有人闖了進來。”
“人呢?”斐然沉聲道。
“他們很是狡猾,分了好幾批,其餘的人都處置了,但還是逃脫了一個。”屬下低聲回道。
“廢物。”斐然冷斥了一聲,擡眸看着幽暗的蒼穹,低聲道,“越發地不太平了。”
秦玉痕與雲景行剛離開東宮,便看見一道倩影翩然落下,定睛看去,除了秦素妍還會有誰?
秦玉痕眉頭一挑,盯着眼前這個一母同胞的妹妹,冷哼了一聲,二人自幼本就沒什麼感情,而且,她心思太過於毒辣陰險,竟然連他這親皇兄都要算計,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勾結大遠與大驪對付南風,折讓他極爲不滿,更是不屑。
雲景行反倒顯得甚是淡然,不過是淡淡地看着前方,那目光始終未落在秦素妍的身上,秦素妍看着便是匆匆趕來,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淡粉薄衫,一襲華麗長裙,明眸皓齒,明豔動人,只是那雙眸子卻透着冷厲,盯着雲景行看了半晌,低聲道,“景帝近日可好?”
雲景行並未打算與她說話,轉眸看了一眼秦玉痕,低聲道,“走吧。”
秦玉痕也懶得與她廢話,便微微頷首,二人飛身離開。
秦素妍看着雲景行便這樣離開,嘴角碎出一抹冷光,“雲景行,我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我秦素妍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秦玉痕帶着雲景行上了嶽麓山,天色已暗,二人期間並無話,直至行至山頂,天色微亮,二人隨即落下,清修已經起身,但凡入了嶽麓山,他自然會第一時間知曉,如今已經候在山頂恭候着。
見秦玉痕前來,身旁還帶着一位淡漠如塵的公子,不由得一怔,上前行禮道,“太子殿下怕是忘記嶽麓山不能帶外人進來。”
秦玉痕擺手道,“此事我會向尊長交代。”
清修也不多言,則是說道,“太子殿下稍等。”
說罷便轉身前去稟報,不一會出來後,“太子殿下請!”
秦玉痕便帶着雲景行入了屋內,尊長正襟危坐,笑容和煦,當看見雲景行時,眸光閃過一抹幽光,低聲道,“景帝這幾日可歇在這處,你身上的毒老夫自會解,不過關於玉汝恆的事情,有因必有果,老夫無能爲力。”
雲景行知曉他已然知曉自己的來意,如此說着,便也不再多問,而是拱手道,“多謝。”
尊長看向秦玉痕,“痕小子,此事你不便插手,還是早些下山去吧。”
“是。”秦玉痕恭敬地應道,擡眸看了一眼雲景行,便轉身離開了嶽麓山。
清修請着雲景行去了客房歇息,待入了客房之後,低聲道,“公子便歇在這處。”
“多謝。”雲景行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
清修擡眸看了他一眼,接着說道,“此處之前是一位姓玉的公子在住。”
“有勞。”雲景行擡眸看了一眼四周,雖然不知清修未還如此提醒,但還是未多問,不過是和煦地應道。
清修客氣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雲景行擡眸打量着眼前的屋子,指尖滑過一旁的桌沿,緩緩坐下,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輕撫着茶杯,似是能感覺到她的氣息。
路通疾步走了進來,擡眸看了一眼雲景行,大大咧咧地坐下,盯着他看了半天,“你這小子倒是沉得住氣。”
雲景行淡然地將茶杯放下,低聲道,“是嗎?”
陸通冷哼一聲,“那個臭丫頭如今可是我徒兒的。”
雲景行雙眸微頓,盯着他看了半晌,那清幽的眸子依舊是那般的清冷,只是低聲道,“臭丫頭?”
“你這個傻小子,怪不得呢。”陸通見他似乎不知曉玉汝恆是女子,沉聲道,“你難道看不出那就是個丫頭片子嗎?”
雲景行微微斂眸,也許,他曾經懷疑過,可是,卻不願意深究,男子也好,女子也罷,即便愛上,也不可能在一起,又何必刨根問底呢?
陸通知道雲景行性子沉悶,接受了如此大的劫難之後,越發地不願與人相處,這性子也陰沉了不少,讓人琢磨不透,只是,他隱約覺得雲景行似乎有些不對勁,卻說不上哪裡有不妥。
陸通見他言語,隨即從袖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他,“這幾日你便待在這處,我保證你恢復以往的模樣。”
“多謝。”雲景行微微頷首道。
陸通見他還是這幅淡然地性子,也不再多言起身便離開了屋子。
他拿起那瓷瓶,看了半晌,驀然地打開,仰頭服下,隨即起身,行至梳妝檯上,將臉上的面紗揭開,臉上凹凸不平的疤痕已經不在,不過還是沒有恢復以往的容貌,如今看着依舊是滿臉的紅痕,他只是這樣平靜地看着這幅醜陋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波瀾,而是重新戴上面紗,轉身行至牀榻上,低頭盯着那枕頭看了半晌,隨即便躺了上去。
秦玉痕回到東宮,便看見秦素妍依舊站在那處,顯然是一直等着,他雙手環胸盯着她看了半晌,“你這是做什麼?”
秦素妍臉上有些蒼白,盯着秦玉痕看着,眼角帶着幾分的酸澀,“五哥……”
秦玉痕聽着那一身帶着幾分委屈的深情呼喚,不由得一陣頭皮發麻,這又是鬧得哪出?她可是頭一次這麼喚他,倒讓他有些怔愣,接着便看見秦素妍上前拽着他的衣袖,“五哥,我不過是想知道他好不好。”
秦玉痕不漏痕跡地躲開了她的手,接着擡步便向東宮內走去,冷冷地說道,“收起你那齷齪的心思,你連玉汝恆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雲景行是絕對不會看上你的。”
秦素妍還從未被人如此羞辱過,她的臉色越發地慘白,看着那無情地入了東宮的背影,臉上帶着濃濃地憤恨,她是南風第一美人,擁有着高貴的身份,爲何比不上一個男人?雲景行對她視而不見,如今連秦玉痕都說出如此嘲諷的話,她緊握着雙拳,轉瞬,臉上便露出明媚的笑顏,她不會輸,絕對不會。
秦玉痕回到大殿,這幾日忙得他焦頭爛額,疲憊地躺在軟榻上,寬大的暗紅錦袍散落在兩側,妖嬈白皙的容顏上帶着濃濃地疲憊之色,偏白的脣微抿着,一手捏着泛疼的眉心,一手伸至腰際,拿出那塊繡着海棠花的錦帕,隨即便又起身,行至窗邊,看着院外的桃花樹,那含苞待放的桃花嬌豔欲滴,他嘴角勾起一抹嗤笑,“再過幾日便開花了。”
斐然候在他的身旁,低聲道,“殿下這些時日太忙了,這桃花屬下每日都命人好好照看,如今倒是不負苦心,終於要盛開了。”
秦玉痕捏緊手中的錦袍,嘴角一撇,“開了又如何?她又不在。”說罷便轉身重新躺在方榻上,嘟囔了幾句,便沉沉地歇下。
斐然看着秦玉痕如此,無奈地搖頭道,“人家身邊如今是美男環伺,哪裡還能想到您呢?”
秦玉痕的眉頭略微地皺了一下,也不知是聽到了斐然的嘀咕,還是夢見了什麼,只覺得心頭越發地堵得慌。
玉汝恆如今正小憩了片刻,不知爲何無緣無故地打了個噴嚏,江銘珏看着懷中的她,低聲詢問道,“是誰在念着你呢。”
玉汝恆嘴角一撇,“那念着我的人該多執着。”
江銘珏挑眉,“自然是執念。”
玉汝恆幽幽地起身,下了軟榻,待行至書案旁時,便看見千瑾辰走了過來,“少主,魅影那處傳來了消息,最北面的三座城池已經被攻下。”
“好。”玉汝恆嘴角一撇,“這三座城池雖算不上重中之重,卻也通商要道,一舉拿下,便是切斷了黎琦的糧草。”
“這是穆王傳來的密函。”千瑾辰雙手呈上了一幅畫卷,還有一份密函。
玉汝恆接過之後,展開畫卷看了半晌,江銘珏也湊了過來,看着畫中的女子,低聲道,“此人是誰?”
玉汝恆盯着那畫卷良久,來回踱步,隨即收起畫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未料到,她竟出落成大姑娘了。”
“看來又是小玉子的就相識。”江銘珏隨即坐下,徑自倒了一杯熱茶。
玉汝恆淺笑道,“算得上是。”
“黎穆染爲何將這幅畫拿過來?”江銘珏難得關心地問道。
玉汝恆邪魅一笑,“她如今是阿善王子最寵愛的美妾。”
“哦。”江銘珏瞭然地應道。
玉汝恆隨即行至書案旁,給黎穆染寫好密函,擡眸看向千瑾辰,“告訴他,此女最好早些處置。”
“是。”千瑾辰雙手接過密函,轉身退了出去。
江銘珏看着她,隨即上前摟着她的腰際,“你攻下了三座城池,司徒墨離與申屠凌會不會有危險?”
“他們?”玉汝恆低笑一聲,“他們巴不得黎琦出手。”
江銘珏挑眉,知曉玉汝恆似乎已經猜出了他們的心思,隨即吻着她的耳際,“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黎穆染收到玉汝恆的密函時,眉頭緊皺了一下,阿曼公主已經回來,擡眸看着他臉色陰沉,低聲道,“穆染哥哥,怎麼了?”
黎穆染擡眸看着她,將密函遞給她,“你看看。”
阿曼公主接過密函,低頭看罷之後,一臉驚訝地看着他,“怎麼會是她?”
“你認識?”黎穆染看着阿曼的神情,問道。
阿曼低聲道,“有過一面之緣。”
“倒是,當初還不過是個天真的女孩。”黎穆染一陣冷笑道。
阿曼的臉色也變了變,“只是如今該怎麼辦?大哥定然不會相信我說的話,畢竟,她……”
“此事莫操之過急,待我好好想想。”黎穆染看着她低聲道。
阿曼點頭,接着說道,“穆染哥哥,你交代我的事情我已經辦妥。”
黎穆染收回心思,低聲道,“好。”
阿曼似乎也有些愁眉不展,畢竟這個人讓她太過於不放心,她擡眸看着黎穆染臉色也不好,也不再多問,轉身便離開了營帳。
密室內,司徒墨離隨性一笑,“哈哈,我終於想到了。”說着便落下了白子……
------題外話------
秦玉痕越來越妖孽了,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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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片斷:“左妹妹,我喝歌給你聽好麼?”
她白了他一眼,他並不在意,輕咳了咳後唱道:“兩隻老虎兩隻老虎在親熱,在親熱,兩隻都是公的,兩隻都公的,真奇怪真奇怪!”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