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十年

148 十年

秦玉痕並未阻擋秦素妍上前的腳步,而秦素妍擡步行至寢室前時,看着那合下的帷幔,不過是淺笑一聲,“五皇兄 我不過是說笑而已。”

秦玉痕不以爲然,不過是斜靠在軟榻上,“皇妹前來爲的便是此事?”

秦素妍轉身緩緩地行至他的面前,“過半月便是父皇的壽誕,我特意前來詢問五皇兄到時候準備了什麼賀禮?”

“皇妹倒是有心。”秦玉痕冷冷地應道,“不過是聊表孝心罷了。”

“五皇兄未免對於父皇的壽誕太不上心了。” 秦素妍低笑一聲,眸低劃過一抹精光。

“父皇自四十歲之後,壽誕都是前往嶽麓山,從未在宮中辦過,皇妹這是嘲笑我離家太久,不知宮中的禮數?”秦玉痕冷哼一聲,“多謝皇妹的關心,倘若無事,便各自忙去吧。”

秦素妍見他竟然如此不給情面的下了逐客令,卻依舊保持着那份高雅姿態,輕笑道,“五皇兄何必置氣,我前來不過是提醒一番而已,既然五皇兄不領情,那我便不多言了。”

她說罷便轉身踏出了寢宮,臉上端莊的笑意也隨之收斂,變得陰冷狠辣。

江銘珏擡眸看了一眼玉汝恆,“這個女人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沒有聽到皇帝大壽在即。”玉汝恆起身,擡步走出寢室,便看見秦玉痕低垂着眸,揉着眉心。

她斜靠在一旁的紅柱上,“你這個妹妹的手段可是絲毫不遜色你這個當兄長的,怪不得是一奶同胞的兄妹呢。”

秦玉痕冷笑一聲,“野心也不小。”

“時勢造英雄,她的心思不過是想要站在最高處,讓那個從未看她一眼的人頂禮膜拜罷了。”玉汝恆嗤笑一聲,“不過,這也不過是讓她更堅定了奪帝之心的理由而已。”

“她愛得永遠都是她自己。”秦玉痕擡眸看向玉汝恆,“你呢?愛得是什麼?江山?美人?”

玉汝恆挑眉,“江山美人缺一不可。”

“好。”秦玉痕從軟榻上起身,緩步行至她的面前,低頭俯視着她,“不過,美人易得易失去,江山難得難守。”

“的確。”玉汝恆認同秦玉痕的話,不過,她已經不是曾經的黎嫣,她有信心會將這江山握在自己手中,守得更牢。

“好了,不說這些,你可聽見了,皇帝壽誕,如今嶽麓山必定比往常更加地戒備森嚴,倘若進去,難於登天。”秦玉痕的語氣變得低沉,是在警告她,不要冒險。

玉汝恆挑眉,“我就喜歡冒險,即便難於登天,我也會登上一登。”

“捨命陪小玉子。”秦玉痕覺得她的身上總是有一股韌勁,柔韌。

玉汝恆低笑道,“多謝。”

秦玉痕轉眸看着遠方,“我可不是白白幫你的。”

“那五殿下想要我承諾你什麼?答應你什麼?”玉汝恆再未提“交易”二字,而是低聲問道。

“時機成熟告訴你。”秦玉痕笑着開口。

“好。”玉汝恆爽快地應道。

斐然候在殿外,明顯地嘴角抽搐着,這哪裡還是他認識的主子?

江銘珏此刻走了出來,站在玉汝恆的身旁,擡眸看了一眼秦玉痕,又換股了四周,眉頭一皺,“你這處還真是危險。”

秦玉痕看向江銘珏,低聲道,“敦王何出此言?”

“家師前來難道沒有與你說過什麼?”江銘珏不由得問道。

“沒有。”秦玉痕搖着頭。

玉汝恆看着江銘珏,“陸通那個老頭子的脾氣很古怪,被貼着皇榜滿城的尋找,他可是很記仇的。”

江銘珏冷哼一聲,“你這是在替他說話?”

玉汝恆看着江銘珏的眼神,接着湊近了一些,“這裡面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說呢?”江銘珏晶亮地雙眸微動,接着擡步上前,在諾達的宮殿內,每走一步,都會扯出一些東西,接着丟在地上,不管是擺設的物件,還是帷幔,綢緞,盆景,文房四寶,金銀器皿,瓷器,待他走完整個宮殿,幾乎將宮殿內一半的東西都堆在了地上。

“抄家也不過如此啊。”秦玉痕幽幽地嘆了口氣。

玉汝恆上前看着這些,再看向江銘珏,“這要下多少苦功?”

“這上面沾染的都是慢性毒藥,根據不同的溼氣發散而出,無色無味,毒性不強,不過,長久累積的話,也會致命。”江銘珏拍着手,站在玉汝恆的身邊,“這種地方你確定能住人?”

玉汝恆眉頭一挑,看向秦玉痕那妖嬈的臉龐上明顯染上了怒氣,斐然大氣不敢出地站在他的身旁,寢宮內的所有物件,都是經過嚴格排查的,怎會如此呢?

“看來這不是一日兩日能弄成的。”玉汝恆的語氣也變得有些冷。

江銘珏上前看了一眼踩着的地毯,沿着地毯行至寢室外,“這處是剛剛下的。”

“還真是煞費苦心啊。”玉汝恆冷笑一聲,“原來他們是想用這種辦法置你於死地。”

“屬下該死。”斐然即刻跪在地上。

秦玉痕手腕一動,掌心一揮,地上堆積着的東西被震碎,發出脆裂的響聲,低聲道,“是該死。”

玉汝恆看着江銘珏,“不過這種事情千防萬防,終究是會有遺漏。”

“喏。”江銘珏已經將身上那層宮人的宮袍脫下,身着着一身鴨卵色錦袍,自懷中的錦袋內拿出一個白玉的瓷瓶,丟給玉汝恆,“化毒水,每日清洗的時候,放入兩粒,化成水之後擦在上面,即可。”

“這是你研製出的?”玉汝恆想着陸通可沒有這種心思。

“別忘了這些時日欠我的銀兩,這個要單算。”江銘珏的意思很明白,這是要向秦玉痕要銀子。

玉汝恆將瓷瓶遞給秦玉痕,“你在後宮之中,還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我不過是想當個世外閒人,不過,如今當真是要改變主意。”秦玉痕狹長的雙眸微眯,顯然已經做出了決定。

玉汝恆知曉秦玉痕在經歷過這二十年小心心地潛伏,早已經厭倦了這些你爭我躲的戲碼,他的內心其實嚮往着的是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偏偏事與願違。

江銘珏低頭看着被秦玉痕震碎的東西,“果然都是用毒的高手。”

斐然始終跪在地上,心中暗歎道,南風國皇室的皇子皇女各個手下都會有用毒高手,不過,這些年來,因着秦玉痕並未在宮中,故而沒有培養出自己可信的用毒高手,纔會防不勝防地遭人暗算,想及此,斐然覺得他應當要尋到一個纔是。

秦玉痕自然聽得出江銘珏話中的意思,“陸通只有你一個關門弟子?”

“自然。”江銘珏知曉秦玉痕打得主意,接着說道,“聽師父說起,他的醫術與嶽麓山中的高人一脈相承,故而,他纔會到嶽麓山上尋找故人,你可以前去嶽麓山尋一個,比這些雕蟲小技可是有用多了。”

秦玉痕看向江銘珏,又看向玉汝恆 ...

,“小玉子當真是撿到寶了。”

玉汝恆挑眉,轉眸看向江銘珏,“是個寶。”

江銘珏轉眸狠狠地瞪了一眼玉汝恆,接着轉身行至寢室內,“裡面不用我逐一地尋了,你派人重新清掃一遍吧。”

“看來我宮殿內要全部地清掃一遍。”秦玉痕看着玉汝恆,“那今夜便要在另一處歇息了。”

“五殿下這處有離開皇宮的密道。”玉汝恆笑着開口,顯然是自己猜對了。

“恩。”秦玉痕點頭,接着看向他們二人,“跟我來。”

斐然只是跪在地上,待秦玉痕帶着玉汝恆跟江銘珏自密道離開之後,他才鬆了口氣,不過臉色變得甚是不好,低頭撿起秦玉痕丟給他的瓷瓶,沉聲道,“將寢宮內的宮人全部處死。”

“是。”躲藏在暗處的手下應道,不到片刻,整個寢宮被血洗,直至深夜,皇帝得到消息,秦玉痕的宮殿所有的宮人無一倖免,而秦玉痕也被擄走。

皇帝龍顏大怒,皇后更是焦急如焚,當即便命人前去搜尋,整夜皇宮內都是燈火通明,弄得人心惶惶。

秦素妍還未歇下,把玩着一支血玉手鐲,待聽到稟報後,不過冷笑一聲,“看來五皇兄是動怒了。”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傳您前去?”殿外傳來宮女的稟報聲。

“恩。”秦素妍微微點頭,將那血玉的鐲子一掌拍碎在桌案上,“母后的心裡果真只有秦玉痕。”

秦玉痕帶着玉汝恆跟江銘珏從密道離開了皇宮,不到片刻,三人便無聲無息地回到了客棧,燭光亮起,秦玉痕斜靠在軟榻上,低頭看着裡間內的一片凌亂,擡眸看向玉汝恆,“還真是戰況激烈。”

江銘珏沒好氣地看了一眼秦玉痕,彎腰將地上自己散亂的衣袍撿了起來,接着轉身沒入了屏風後。

玉汝恆看向秦玉痕,笑得承認道,“是有些激烈。”

“哼。”秦玉痕冷哼一聲,擡眸看着四周,“我歇在哪裡?”

“隨便。”玉汝恆不以爲然地開口,不過看着眼前的方榻,再看向牀榻,“我歇在方榻,你跟小不點湊活一晚。”

“小玉子不怕我將他給吃了?”秦玉痕如此說着,不過心下一想,卻覺得有些反胃,將目光落在玉汝恆的身上時,怎麼將人換成她,便會覺得很奇妙呢?

玉汝恆嘴角一撇,上前看着他,“五殿下當真有龍陽之好?”

“還不是因爲你。”秦玉痕冷冷地說道,接着坐直身子,“明日一早進嶽麓山。”

“你是不是在宮中做了什麼手腳?”玉汝恆笑着問道。

“恩。”秦玉痕低聲道,“不過是將宮殿內那些沒用的東西都毀了。”

“皇帝豈不是又要震怒?”玉汝恆勾脣一笑,顯然沒有意識到此刻二人的姿勢有多麼地曖昧,她彎腰俯身靠近他,他故意坐直身子,整個人似是要貼在她的身上。

江銘珏從屏風後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眼眸似是有什麼劃過,默不作聲地轉身,便坐在裡間的椅子上,並未前來摻和。

“最是無情帝王家。”秦玉痕笑着說道,“你可知我爲何給自己起名叫季無情?”

“不過是時刻提醒你的身份。”玉汝恆隨即坐在他的身旁,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帝王無情,你身爲皇子,自然要時刻無情。”

“不過,我還是不夠無情。”秦玉痕嗤笑一聲,“否則,怎會……”

玉汝恆但笑不語,她知道秦玉痕想要說什麼,倘若真的無情,在宮中的時候,豈能三番四次地放過她。

“洗洗睡吧。”玉汝恆起身,行至裡間,便看見江銘珏獨自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看着書,神態自然,旁若無人。

秦玉痕目送着她離開的身影,幽幽地嘆了口氣,他表現得如此明顯,爲何她卻不爲所動呢?

玉汝恆行至江銘珏的身旁坐下,“你打算今晚挑燈夜讀了?”

“恩。”江銘珏並未擡頭看她,而是低聲應道。

玉汝恆擡手將他手上的醫書奪了過來,丟在一旁,“小不點,你對我有意見?”

“不止一點。”江銘珏擡眸看着她,“不許再叫我小不點。”

“那可不行。”玉汝恆搖頭道,接着雙手隨意放在椅子扶手上,身子向前靠了一些,“還有什麼意見?”

“我是不會跟他睡一個牀的。”江銘珏果斷地拒絕。

玉汝恆轉眸看了一眼躺在方榻上的秦玉痕,又看向江銘珏,“我再想法子。”

秦玉痕不知何時已經行至她的身旁,“既然如此,那便勉強他歇在方榻上,我與小玉子同榻而眠也不錯,反正又不是第一次。”

玉汝恆擡眸看向秦玉痕,還未開口,江銘珏冷聲道,“不行。”

“爲何不行?”秦玉痕笑着問道。

“我受傷了。”江銘珏轉眸看向玉汝恆,“你別忘記我的傷口還未痊癒。”

玉汝恆溫和的雙眸微微轉動着,來回在他二人的身上看了一遍,當下有了主意,接着擡步行至牀榻旁,看着這牀榻倒是很寬敞,雙手環胸,轉眸看着他們二人,“一起吧。”

秦玉痕與江銘珏對看了一眼,秦玉痕表現的無所謂,接着上前站在玉汝恆的身旁,“小玉子到哪裡都享齊人之福啊。”

玉汝恆看着秦玉痕,低笑一聲,“五殿下真會說笑。”

“我說的可是真話,難道不是?”秦玉痕斜靠在牀欄上,雙眸微眯,偏白的脣微微抿着,妖嬈風情,“聽說司徒墨離與申屠凌在行宮過得很舒坦。”

“舒坦是自然的。”玉汝恆想着他們二人指不定如此折騰呢,怕是等她回去,大遠國已經不得安寧了。

“不過申屠尊也沒閒着。”秦玉痕看着她,“你可知道申屠尊爲何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懂得籌謀。”玉汝恆接着說道,“夠狠。”

“他對大冶國很瞭解,比你想象中的還要了解。”秦玉痕看着玉汝恆冷聲說道。

“看來五殿下對申屠尊的瞭解比我深太多。”玉汝恆心下一沉,申屠尊從未去過大冶國,又怎會如此瞭解呢?

“你並不瞭解他。”秦玉痕勾脣冷笑,“他從不相信任何人,也從來不會對任何人表現出自己的感情,可是,唯獨一個人。”

“你說的是誰?”玉汝恆緊接着問道。

“你可還記得,他歸國之後首先去的是何處?”秦玉痕依舊看着玉汝恆,臉上沒有一絲的笑意。

“那個有些奇怪的宮殿。”玉汝恆仔細地想着。、

“那處的宮殿內擺放着一個無字牌位,他從十四歲開始,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站在那裡看許久,整整十年,風雨無阻。”秦玉痕接着說道。

“無字牌位?”玉汝恆看向秦玉痕,“你這與他了解大冶國有何關係?”

“在他十四歲的時候每年都會去一次大冶國,待上一個月,再回來,每次回來都會去那個宮 ...

殿。”秦玉痕看着她,低聲道,“他行蹤一向神秘,我是費了許多的周折才知曉。”

“十四歲?”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大冶國被滅近兩年,也就是說,他來去大冶國整整十年?”

“正是。”秦玉痕看着她,“所以,你可以想象,他當時還是太子,便有這樣的心思,可以謀劃十年去傾覆大冶國,這樣的謀略與忍耐力不是常人所爲。”

玉汝恆低聲道,“爲何會這麼巧?”雲輕也是那個時候去的大冶國,與她相遇,陪着她整整十年,申屠尊去過大冶國,她卻沒有絲毫的察覺?這太巧了。

秦玉痕見玉汝恆眼眸閃過迷惑,若有所思地站在他的面前,江銘珏此刻也擡眸看着她,她緩緩地轉身,一步一步地走出裡間,直至行至廳堂內,慢慢地坐下,是她太大意了嗎?

江銘珏起身行至她的身旁,安靜地坐着,過了許久之後,見她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他忍不住地問道,“你怎麼了?”

玉汝恆漸漸地收回思緒,擡眸看向江銘珏關心的雙眸,“沒什麼,在想一些事情。”

秦玉痕看着她,“大冶國的滅亡,申屠尊籌謀了十年,這絕非一朝一夕之事,當初,大戰在即的時候,他便已經胸有成竹,不過,他未料到黎嫣會死在他的面前。”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對於黎嫣說,死是最好的選擇。”

“申屠尊也說過這句話。”秦玉痕低笑一聲,“黎嫣算得上是個奇女子,能夠在申屠尊十年籌謀之下,還能與他對抗那麼久,她的能力不容小覷,只可惜天妒紅顏。”

“你好像對她很感興趣。”玉汝恆低笑一聲,恢復了以往的溫和淡然。

“這樣的女子,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父皇當時格外地關注大冶國,故而我收集了不少有關她的消息。”秦玉痕接着說道,“久而久之,也便變成了一種習慣。”

“你難道對她?”玉汝恆笑着問道。

“小玉子似乎越扯越遠了。”秦玉痕看着她,笑容見多了幾分的諱莫如深。

玉汝恆點到即止,知曉秦玉痕對黎嫣不過是一種敬畏罷了,倘若他知道如今坐在他眼前的便是黎嫣,他會作何感想?

她腦海中浮現出當日的情形,也許這便是命,大冶國註定有此一劫,而上天終歸是待她不薄的,大冶國是從她手中覆滅,那麼,便要從她手中重新復興,而對於任何敢阻攔她復國之路的人,她絕對不會心慈手軟,所以,她不告訴他們身份,只是不想讓他們承受與她同樣的責任,可是,這件事情終歸是要讓他們知道的,等吧,她如今有的是耐心。

只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申屠尊竟然謀劃了十年?這十年她埋首在堆積如山的奏摺之中,不停地謀劃着鞏固自己的地位,建立皇室的威嚴,不停地算計着,可是,卻忽略了這樣一個可以防止讓申屠尊徹底地擊垮大冶國的機會,她深吸了口氣,當真是世事弄人。

江銘珏能感受到玉汝恆從未有過的憂傷,他主動地握着她的手,“我允許你叫我小不點。”

玉汝恆看着他不會安慰人的話,低笑出聲,“好了,早些歇息,明日還有更艱難的事情。”

秦玉痕看着玉汝恆,“你爲何會有如此大的感慨?”

玉汝恆知曉秦玉痕善於觀察,更能夠捕捉到往往刻意忽略的細微之處,她適才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哀嘆聲,自然是被他看到,她擡眸看着他,“五殿下可知白家與大冶國的關係?可知爲何申屠尊會對白家下手?”

“申屠尊一早便知道你是白家的人。”秦玉痕看着玉汝恆,“他如此放任你,小玉子可有感覺出不對勁之處?”

玉汝恆也在想這個問題,只是一直沒有想通,“我的確有所懷疑,可是,不知道其中的緣由。”

秦玉痕低笑一聲,接着說道,“其實我也沒有想明白。”

玉汝恆接着說道,“那你可知白家與大冶國的關係?”

“這個……申屠尊有意湮滅了所有的證據,我並不知曉。”秦玉痕看着玉汝恆低聲道。

------題外話------

嗷嗷嗷嗷……真相總是讓你們意想不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