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翻雲覆雨 140 糾纏
司徒墨離連忙起身跟着玉汝恆跟申屠凌踏出宮殿,接着湊近她的耳畔,“你昨夜與他做什麼了?”
“怎麼了?”玉汝恆淡然地看着他。
“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司徒墨離頗有些深意地看着玉汝恆,嘴角噙着淡淡地笑意說道。
“你又看出了什麼?”玉汝恆勾脣淺笑。
“難道不是?”司徒墨離一手搭在玉汝恆的肩上,一手勾起玉汝恆胸前垂落的青絲,輕嗅着,“明明有他的氣息。”
玉汝恆挑眉,“不是很正常。”
“是嗎?”司徒墨離緊接着整個人都貼在了玉汝恆的身上,“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麼?”
玉汝恆盯着他看了半晌,接着便看見司徒墨離將她的手擡起來,手腕上的紅印還未消散,如今映襯在陽光下格外刺眼。
申屠凌眉頭一皺,“他對你用強了?”
玉汝恆側眸看着申屠凌,“此話你倒是能說得出口。”
“難道是你自願的?”申屠凌緊張地看着她,想起她對待雲景行的態度,心中着實不暢快。
玉汝恆看向申屠凌,淡然一笑,擡起手也學着司徒墨離的樣子勾起他胸前的青絲,纏繞在蔥玉的纖細手指上,語氣帶着幾分的慵懶邪魅,“你這是什麼話?”
申屠凌哼唧了一聲,握緊她的手,“你跟雲景行總是不清不楚,反正,抱也抱過,親也親過,在一處那是遲早的事情。”
玉汝恆的手微微一頓,擡眸看着申屠凌,“看來你很支持我跟他在一起?”
申屠凌怔怔地看着她,拉着她的手便向外走去,徒留司徒墨離一人站在原地,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輕輕地揮動了幾下衣袖,擡步便向另一側走去。
玉汝恆任由着申屠凌拖着她離開行宮,二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行宮的這處街道乃是戒備森嚴,普通百姓自然不敢靠近,能夠從行宮內出來的,必定是不能得罪的。
申屠凌纔會如此肆無忌憚地握着她的手一聲不吭地向前走着,腳步從適才的急促變得有些緩慢,黑着一張臉,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玉汝恆側眸看着他如此,不由覺得好笑,“你這可不是頭一次這樣拽着我了。”
申屠凌想起在宮中的時候,他看見玉汝恆跟季無情在一起的時候,便這樣拽着她,想起自己如今的舉動,明顯一滯,將她的手一甩,“那你回去吧。”
玉汝恆挑眉,站在原地看着他,“在耍小性子?”
申屠凌也認爲自己如今有些幼稚,側着身子看着她,“只是看見你跟雲景行在一起,便覺得不舒服。”
“爲何?”玉汝恆笑着問道。
“你難道不覺得你跟他很像嗎?”申屠凌上前看着玉汝恆,“硬氣。”
玉汝恆哈哈一笑,主動地握着他的手,“看來,你還是很在意在宮中發生之事。”
“只是覺得彆扭。”申屠凌看向玉汝恆,她不明白,他當初是如何對待雲景行的,他當真是心胸開闊之人?能夠不計前嫌?鬼才相信。
玉汝恆知曉申屠凌介意的是什麼,笑着上前主動地靠在他的身上,“好了,你特意來尋我,難道就是爲了受氣的?”
申屠凌微微一頓,注視着玉汝恆那一雙溫和的雙眸,明媚的笑容,心裡的鬱卒也頓時消散,反握着她的手擡步向前走去。
“小玉子,你放心去南風國便是,這處有我跟司徒墨離,不會有事。”申屠凌低聲道。
玉汝恆笑吟吟地應道,“看來你這是要當我的賢內助了。”
申屠凌冷哼一聲,仰頭看着前方,“什麼賢內助,聽着怪彆扭的。”
玉汝恆愉悅地笑出聲來,擡眸看向申屠凌,明明很驕傲的一個人,如今在她的面前卻表現得甚是卑微,相貌出衆,名聲赫赫,這是多少閨中女子的乘龍快婿,可是,遇到她卻不惜背棄所有,這樣的捨得,值得嗎?
玉汝恆在想着值得的同時,也在思考着自己能夠給他什麼呢?她在等,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也許,那個時候,她會清楚地知道,到底自己能夠給他們什麼。
這幾日,京都內最熱鬧的便是陽王娶妃一事,不到半月的時間,陽王失去了一位王妃,如今又迎來大驪國的柔福郡主,引得衆人都在猜測,這到底是天意,還是有意爲之?
這些時日,雲霄夜再未出現過,一直待在敦王府,玉汝恆這些時日一直陪着申屠凌,司徒墨離顯然不樂意,整日都黏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毫不介意地看着玉汝恆跟申屠凌二人時而的甜言蜜語。
玉汝恆任由着他,也許這便是享齊人之福的樂趣吧。
陽王府,雲霄陽看着王府內張燈結綵,他斜靠在軟榻上,仰頭飲下一杯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喜歡帶着幾分溫和的眸子如今溢滿了殺意,擡眸便看見黎緋姿態妖嬈地走了過來,身子一軟,便倒在他的懷中,雲霄陽的指腹摩擦着她嬌豔的紅脣,她嬌媚地低笑一聲,又斟滿酒徑自含入口中,微微傾着身子,便將脣貼在了雲霄陽帶着幾分涼意的脣上,清冽的酒香充斥在彼此的氣息之中,顯得醇香而又濃郁,雲霄陽忘情地吻着她的脣,雙手更是肆無忌憚地,略帶着幾分暴虐地蹂躪着她嬌嫩的肌膚,黎緋忍不住地嚶嚀出聲,那聲音透着幾分的酥麻,嬌媚人骨,無疑,黎緋是一個讓任何男人都神魂顛倒的女子,她懂得男女之術,更深知每個男子迷戀她的地方是什麼。
雲霄陽失神地看着她,眼神有些迷離,酒氣噴灑在她嬌豔的容顏上,他的雙手遊弋在她玲瓏有致的妖嬈身姿上,嘴角勾起難得溫柔的笑意,他輕輕地將一個吻落在她的蒲扇的睫毛上,將臉頰輕輕地貼在她有些微燙的面容上,“芯兒,我終於給你報仇了。”
黎緋從未看見過如此的雲霄陽,溫柔繾綣,那低柔的聲音,那無限的留戀,可是,這些卻都不屬於她,而屬於他口中的女子,她依舊笑得嫵媚動人,嬌喘連連,任由着那矯健的身軀緊貼着她,對她肆意妄爲,黎緋一直知道,自己能夠迷惑男人的,就是自己這容貌與身體,而他們的確如此,這世上怎會有癡情之人呢?在她看來那絕對是一場笑話,可是,她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個身影,久久地無法散去……
司徒墨離站在一棵柳樹下,微微地靠着,側着身子看着站在她身旁的玉汝恆,“小玉子,這些時日,你可有發現陽王府的氣氛有些不對?”
“恩?”玉汝恆知曉,司徒墨離始終記恨着上次中了雲霄陽與黎緋陷阱受傷一事,一直在找機會討要回來。
玉汝恆輕輕地點頭,“雲霄陽似乎有些消沉。”
“說來聽聽。”玉汝恆如今將所有的勢力都悄悄地隱藏起來,安排在了大冶國,故而,對於大遠與大驪的消息收到的不多,好在司徒墨離在她的身邊,的確給她帶來了不少的消息,而且都很及時重要。
司徒墨離擡眼看了一眼不遠處涼亭內安靜地端坐着雲景行,眉黛如畫,碧波湖畔,亭臺小榭,他獨一人便可以將這處的風景融入畫中,真真是超凡脫俗,飄渺如仙,讓人看得的確很嫉妒。
他不過是輕輕地瞟了一眼,刻意上前一步,將玉汝恆的視線擋着,低聲道,“這幾日都與黎緋廝混在一起,整日關在房中,他如此做,顯得有些太過於明目張膽,畢竟,大婚降至。”
“的確有些奇怪。”玉汝恆沉默了片刻,“看來你查出了一些端倪。”
“此事也算是機緣巧合,不過,具體的你可以去問問景帝,或者是那個傻里傻氣的敦王。”司徒墨離知曉的不過是一星半點,故而轉眸又看了一眼雲景行。
玉汝恆看向雲景行,這幾日,她每晚都會前去他那處,不過,二人卻並沒有太多的話語,關係彷彿回到了從前,他寡言少語,淡然清冷,她溫和漠然,語言不多,可是,玉汝恆卻隱約覺得他們之間的相處似乎在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她沉默了片刻,“我去一趟敦王府。”
“小玉子是想他了?”司徒墨離打趣地說道。
玉汝恆看了一眼司徒墨離,“你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司徒墨離笑着說道,“給人添堵的事情,我最喜歡。”
玉汝恆聽得出他話中的玩味,今兒個申屠凌爲了和親一事入宮,還未回來,故而,玉汝恆便與司徒墨離去了一趟敦王府。
比起陽王府來,敦王實在是有些簡單,雖然有着王府的氣派,不過,卻獨獨少了奢靡華貴,此時的雲霄夜正裝模作樣地躺在太妃椅上閤眼小憩,待玉汝恆與司徒墨離入了院中之後,他才笑吟吟起身,歡快地衝到玉汝恆的跟前,揚起無比燦爛的笑容,那雙眸子更是熠熠生輝,拽着她的衣袖,“哥哥,你來了?”
“恩。”玉汝恆看着雲霄夜竟然表現得如此得心應手,便知道敦王府不安全。
“哥哥,我這裡有許多新奇玩意,你陪我玩啊。”雲霄夜說着便拖着玉汝恆向屋內走去,顯然,這處院落並非是他素日歇息的寢宮,而是一處雅緻的院落。
玉汝恆被雲霄夜興高采烈地拖着入了屋子,司徒墨離跟在一旁也裝作若無其事地笑着,三人入了屋子,房門合起,便聽到雲霄夜那帶着幾分稚嫩的聲音響起,“哥哥,你瞧瞧,這個是我新的的玩意兒。”
玉汝恆看了半晌,擡眸看向雲霄夜,那雖然愉快地說着,只是那一雙清澈明亮的雙眸此刻卻表現得甚是冷漠,隨即身子一歪,便倒在軟榻上,挑眉看了一眼玉汝恆,“找我做什麼?”
玉汝恆見他如此,也不在意他對待自己冷漠的態度,只是坐在他的對面,低聲道,“陽王的事情敦王知道多少?”
雲霄夜擡眸看了她一眼,“你想知道什麼?”
“秘辛。”玉汝恆說的直白。
雲霄夜接着倒了茶推到她的跟前,司徒墨離卻搶先一步拿了過去,雲霄夜擡眸看了一眼他,接着又頗有耐心地倒了一杯給玉汝恆,“你是說他這些時日一直將自己關在府中?”
“恩。”玉汝恆點頭道。
“此事,與雲霄寒有關,也與當年的父皇有關,不過知道此事的人除了雲霄寒與我、景帝跟陽王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經死了。”雲霄夜低聲道。
“哦。”玉汝恆看着雲霄夜,接着問道,“看來此事牽扯甚廣。”
“不是,只是家醜不可外揚。”雲霄夜冷笑一聲,“陽王還有一個妹妹,乃是已經故去的青芯公主。”
“就是那位大遠第一美人的青芯公主?”玉汝恆低聲問道,“不過可惜,紅顏薄命,只活了十五歲便香消玉殞。”
“陽王自幼便很疼愛青芯公主,久而久之,便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愫。”雲霄夜接着說道,“後來,陽王娶了王妃,而王妃亦是得知了此事,便聯合她家族的人將青芯公主害死。”
“那青芯公主?”玉汝恆覺得此事並未雲霄夜說得如此簡單。
“青芯公主並非父皇親生,乃是荀王之女。”雲霄夜擡眸看向玉汝恆,“荀王乃是父皇一母同胞的兄弟,在父皇還未登基之時,他們同時愛上了一名女子,後來,荀王主動讓出皇位,與那名女子成親,父皇則爲皇位,毅然放棄了愛情。”
“那後來呢?”玉汝恆緊接着問道。
“後來,荀王與荀王妃甚是恩愛,不到兩年,便生下一名世子,只可惜,不到半歲便夭折了,荀王妃自此便鬱鬱寡歡,後來,幸得一女,便是青芯公主,青芯公主還未過十日,便得知荀王戰死沙場,荀王妃傷心欲絕,在彌留之際將青芯公主託付與父皇,便自縊歸去,父皇可憐青芯公主,更是覺得有愧於荀王,便將青芯公主留在了陽王的母妃慧貴妃那處撫養,在外宣稱乃是慧貴妃之女,更是自幼便享受無上的尊榮,直至慧貴妃薨世,此事並無外人知曉。”雲霄夜似是在回憶着,“不過,青芯公主還在襁褓的時候,陽王已經四歲,雲霄寒也已三歲,雖然懵懂無知,陽王還是知道的,之所以明白,所以才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愫,而且在青芯公主及笄時,便與她發生了男女之事。”
“那青芯公主……”玉汝恆看着雲霄夜,繼續問道。
“青芯公主起先都是將陽王當成自己的兄長般,偶然在陽王醉酒之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可是,卻還是不敢越雷池半步,即便那時候父皇已經開始爲她尋駙馬,陽王得知之後,甚是痛苦,所以纔會做出那衝動之事,青芯公主更是生了一場大病,臥榻不起,後來,更是乞求陽王娶妃,陽王妃入府之後,無意中得知了此事,她乃是名門之女,心氣甚高,暗中便尋了母家的人,買通了青芯公主的貼身宮女,暗中下了藥,不到半月,青芯公主便歿了。”雲霄夜低聲道,“我記得當時去看青芯公主的時候,她臉上帶着微笑,似是一種解脫。”
“此事不會就此了結。”玉汝恆知道雲霄陽失去最愛之後,必定會報仇。
“是的。”雲霄夜接着說道,“陽王無心爭奪皇位,曾經也不過是個意氣奮發的才俊,他曾經還說過,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帶着青芯公主一同遊歷山河,做個閒雲野鶴的閒散公子。”
“事與願違。”玉汝恆低聲道。
“是。”雲霄夜嗤笑一聲,“陽王妃只所以得知此事,乃是有人刻意告知,此人便是雲霄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玉汝恆忽然想起黎緋來,當真是物以類聚。
“自此陽王性情大變,整日沉迷與女色,更是接連在府中納了許多美妾,陽王妃心下害怕,卻也不敢多言,父皇駕崩之後,他越發地肆無忌憚,不斷地拉攏朝中大臣,爲的就是那皇位。”雲霄夜嘴角始終噙着冷笑,那殷紅的脣泛着絲絲的瑩潤光澤,粉嫩的臉龐越發地生動,不過卻透着冷意。
“他想要的不是那皇位,而是讓自己活下去的念頭而已。”玉汝恆淡淡地開口。
雲霄夜轉眸看着她,“你倒是對陽王甚是瞭解,他曾經說過,失去青芯公主,他此生已然無牽無掛,活着又有何意呢?”
“後來,他得知了青芯公主真正的死因,故而便覬覦上了那皇位,只有登上皇位,他才能夠爲青芯公主報仇。”玉汝恆似是想到了什麼,“只可惜,他還是被雲霄寒捷足先登了。”
“恩。”雲霄夜點頭道。
“好在,藉此機會,他將陽王妃殺了,也算是心裡得到了安慰。”玉汝恆起身,仇恨可以矇蔽一個人的心智,可是,那最初的美好卻能夠將他從仇恨的深淵之中拉出來,雲霄陽是自甘墮落沉淪,他想要用這樣方法讓自己記住那已經失去的美好。
“事情已經講完,你可以走了。”雲霄夜這幾日過得甚是愜意自在,沒有玉汝恆在身旁,他儘可能地不去想她,腦海中她的樣子卻愈發地清晰,有時候灼的他的心疼,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想方設法地要將她忘記,他覺得再堅持一下,便會成功,可是,她卻在關鍵的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所做的努力功虧於潰,如今的他越發地煩躁起來,轉眸不去看她,他只想自己安靜會。
玉汝恆見他顯得有些不耐煩,也不再多做打擾,起身便踏出了屋子。
司徒墨離跟在玉汝恆的身旁,二人不知不覺竟然站在了陽王府前,“小玉子,你想拉攏雲霄陽?”
“不。”玉汝恆搖頭道,“他誰都不會相信,即便是黎緋,他都從未相信過,這樣的人,即便暫時會變成盟友,遲早有一天會被反咬一口。”
司徒墨離將玉汝恆攬入懷中,“小玉子,你還真是瞭解他。”
“只是他入魔太深。”玉汝恆擡眸看着司徒墨離,想象自己,倘若沒有他與申屠凌出現,倘若自己心中對雲輕的愧疚越來越重,也許,她也會變成雲霄陽那般吧。
司徒墨離低聲道,“那如今該怎麼辦呢?”
“雲霄陽自然會對付雲霄寒,不過是時間問題,兩虎相鬥必有一傷,雲景行一早便看清楚了形勢,他不過是想坐收漁翁之利罷了。”玉汝恆早先便知道雲景行自然有法子,如今才發現,他表現得如此淡然,不過是在等待機會。
“既然如此,那這處便不需要我,我隨你一同去南風國?”司徒墨離不放心地說道。
玉汝恆擡眸看着他,“不許避重就輕。”
司徒墨離俊雅的容顏閃過一抹憂傷,雙眸怔怔地看着她,“小玉子,我等你回來。”
玉汝恆勾脣淺笑,“真乖。”
司徒墨離嘴角一抽,“乖?小玉子真將我當成貴賓犬了?”
玉汝恆點頭應道,“忠犬。”
司徒墨離挑眉,嘀咕道,“這是什麼話?”
“回去吧。”玉汝恆牽着司徒墨離的手心情極好地回到行宮,申屠凌已經在等她。
“小玉子,你去何處了?”申屠凌看着玉汝恆低聲問道。
“看來你入宮發生了有趣的事。”玉汝恆見申屠凌眼眸閃過一抹戾氣,上前牽着他的手,低聲道。
“恩。”申屠凌點頭道,“大驪邊關派了剛從大冶回來的奇峰駐守。”
“那你呢?”玉汝恆細長的雙眸微眯。
“恐柔福郡主想家,讓我陪柔福郡主在京都多待些時日。”申屠凌冷笑一聲,“我如今成了大遠國的人質。”
玉汝恆擡眸看向司徒墨離,“這是一箭雙鵰。”
“恩。”司徒墨離看着申屠凌,“看來申屠尊是想將你最後一點價值都要利用乾淨,倘若大驪國有任何對大遠國不利的舉動,你便成了人質,關鍵時刻,雲霄寒必定會將你推出去;而你若在大遠國發生什麼意外,亦或者是你自己私自離開,那大遠國更是脫不了干係,申屠尊自然可以對大遠名正言順地起兵,你的作用比起柔福郡主來極大。”
玉汝恆低聲道,“不止如此。”
“雲霄寒不傻,他怎麼可能將你這個燙手山芋放在大遠呢?”司徒墨離邪魅一笑,“必定會找個理由讓你回去,亦或者是將你殺死之後,然後將你的屍身放在大驪的某個地方,所以,你如今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
“留着。”玉汝恆看着申屠凌,“別忘了雲霄陽不會讓雲霄寒得手。”
“那也不一定。”司徒墨離笑着說道,“小玉子可別忘記了,大遠國還有一個蕭嵇,他的實力不容小覷。”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你是說皇宮?”司徒墨離挑眉笑着問道。
“不是,行宮。”玉汝恆看着申屠凌,“待在行宮內,即便雲霄寒想要對你動手,那也無從下手。”
“小玉子,雲景行跟他的糾葛,那可不是一日兩日,你難道不怕雲景行將他給生吞活剝了?”司徒墨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顯然,他也覺得如今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雲景行的行宮。
“他不會。”玉汝恆看着申屠凌,又看向司徒墨離,“我的人他不會動。”
司徒墨離冷哼一聲,“之前他二人屬於個人恩怨,如今,加上一個你,怕是愛恨情仇了。”
玉汝恆擡起腳狠狠地踩在司徒墨離的腳上,看着申屠凌,“你認爲呢?”
“你何時回來?”申屠凌看着玉汝恆,適才的慌亂在看見她之後已經煙消雲散。
玉汝恆低聲道,“最快兩月。”
“我等你。”申屠凌笑看着她,“再危險我也不會離開,在這裡等你。”
玉汝恆握緊他的手,“我不會讓你有危險。”
申屠凌低笑一聲,“看來小玉子不相信我的實力。”
玉汝恆溫和的雙眸微動,轉眸看向司徒墨離,“我知道你二人打得什麼主意,自己看着辦,不過萬事小心,不能讓自己有任何的損傷。”
“看來凡事都逃不過小玉子的眼。”司徒墨離幽幽地說道,將下顎抵在玉汝恆的肩上,衝着申屠凌遞了個眼色。
“那雲景行那處……”申屠凌即刻領會,看着玉汝恆說道。
“放心。”玉汝恆拍着他的肩膀。
當夜,申屠凌便搬入了行宮,玉汝恆與雲景行此刻正坐在宮殿內。
她還未說什麼,雲景行便平靜地開口,“只要他在行宮內,我不會讓他有損分毫。”
“多謝。”玉汝恆笑着開口。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雲景行看着玉汝恆,依舊是那般的淡然平靜。
玉汝恆看向雲景行,“陽王與青芯公主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恩。”雲景行自懷中拿出一個方形錦盒遞給她,“離開之後再打開。”
“好。”玉汝恆並未問這裡面是什麼,只是接過看了一眼放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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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啦啦……是不是越來越有意思鳥,咩哈哈……慢慢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