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爲什麼要做這個?”一個學生一臉無語的嘀咕道。
一排二十三個學員蹲在小溪兩邊,雙手伸進溪水裡,隔一會兒就飛快把手抽出來從手指頭上摘下一條小魚來,這東西別看小,但咬一下還挺疼的。
“伢鬼說期末考試可以加分……”另外一個學員說道。
“你們一點古族猛士的氣概都沒有。”銅蘭坐在衆人不遠處的石頭上鄙夷道。
“總比那些寫作業的要好!”另外一個學生嘿嘿笑道。
想起在家奮筆疾書的那25人,衆人心裡立刻平衡許多了。
“你說要是丁丁放進去怎麼樣?”杜老六悄悄和身邊說道。
旁邊的少年差點沒噴了。
“我也想知道,要不你試試?”那少年一臉囧囧有神慫恿道。
“算了,說說而已。”杜老六乾笑一聲。
“這種魚只要手指粗細的肉條都會咬吧?爲什麼不弄一些肉條?”一個少女問道:“杜老六,你抓的那隻小可愛呢?”
她有些心疼自己的手指頭。
“被伢鬼沒收了,說晚上加餐,不過沒咱們的份……”杜老六表示無奈。
“銅蘭,你鼻子還疼不?”杜老六哪壺不開提哪壺。
下一秒他就被銅蘭一腳踢小溪裡了。
雖然看着不深,人一進去能到腰,杜老六在水力噗通半天剛一站起來就竄出老高,慘嚎聲傳出老遠。
就看他手指頭上咬着三條咬指魚,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手從褲襠下面伸進去抓出一條來。
杜老六臉都綠了。
古族男子的衣着通常是穿袍子,或者是短褲,由於天熱,裡面通常都是光着的……
……
任八千此時在寨子裡面,寨子不大,只有幾十個木製的屋子,全都距離地面一米高左右,主要是爲了防止爬蟲類。
寨子裡有二百多人,此時青壯大部分分爲兩隊出去狩獵了,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以及少數幾個防止野獸的護衛,方纔接任八千的就是。
此時寨子中的族老已經離開了,任八千在一個木製的房子裡面,這是剛剛給他空出來的。
其他護衛已經到外面砍樹去回來搭小屋了。
寨子裡鐵器很珍貴,不太捨得用來砍樹建房子,那些護衛沒那麼多需要顧忌的。
任八千先是坐在地上打開電臺,剛剛打開就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是厲千秋和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在談軍務,任八千剛打開電臺就聽到他們在說關於大夏軍的動向。
那個虛弱的聲音應該就是紅武了,說上兩句就不時咳嗽兩聲,聲音也與他當初的意氣風發相差許遠,看樣子受傷確實很重。
任八千聽了聽,沒有插話,等歇息夠了便關掉了電臺,轉而收拾另外一些帶上山的東西。
比如一些玻璃瓶子,都是玻璃廠做出來的,用來盛放黑水潭和另外一個山隙裡的褐色的水。
到時候採集之後便可以送回地球去讓人化驗一下,是否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
他在收拾的時候,林巧樂就在一邊緊緊抱着那隻像是小鹿一樣瞪着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的動物一邊睡覺一邊流口水。
眼看那小東西都要被她勒斷氣了。
等到傍晚,三十幾個青壯扛着獵物從外面回來,老遠就看到小溪邊蹲了二十多個少年少女,還有個很精緻的白衣女孩兒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晃着雙腳。
“你們是誰?”其中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的男子問道。
“我們是紫竹學府的,隨着老師來的。我們老師是陛下選的夫婿!”石敢起身抱拳道。
“啊!啊!啊!是那個人吧?”隊伍中一個滿頭扎着小辮子的少女露出驚訝的神情。她經常和哥哥去嵐城,對於嵐城的事情聽說了許多,也猜測女帝選的夫婿就是自己當初見過的那個像是騙子一樣的男人,畢竟在大耀爲官的異族人好像就那一個,不過也只是猜測而已。
不過這麼久對方都沒來,她以爲對方早就忘了,也就每次進嵐城聽有人提起的時候纔會想起來。
“就是咱們上次見到那個,應該就是他。”娜古拉着自己的哥哥說道。
“還不知道是不是呢。”娜古的哥哥沉聲道。
很快,衆人便見到了任八千,他正在院子裡面溜達呢,老遠就看到那一隊扛着獵物的山民進來,其中一個獵物尤其顯眼,如同小山一樣的體型,需要兩個人扛着。
這裡的人叫做黑麪君,實際上就是野豬。
“果然是你!”隊伍中跳出一個滿頭小辮子的姑娘,手裡提着兩隻杜老六抓到的那種小獸。
“娜古姑娘!”任八千笑着打了聲招呼。
“還以爲你忘了。”娜古嘀咕道:“是要僱傭我吧?上次說好的,半斤鹽一天。”
“忘不了。”任八千笑了笑。
兩人說了幾句閒話,接下來任八千便看着寨子裡衆人在那收拾獵物。
等到天黑以後,另外一隊青壯也從山裡面歸來,獵物比起之前一隊差了許多。
這些山民完全是看天吃飯,運氣好出去一趟能解決好幾天的食物,運氣不好出去好幾天帶回的東西也沒多少。
晚上的時候,寨子裡舉行了一次頗爲盛大的篝火晚會。
山民淳樸,來了客人,把所有能招待客人的食物都拿了出來。
任八千見狀也拿出來調料,還做了一道燉河魚,味道極鮮美,可惜除了他沒幾個人喜歡。
坐在木墩上,捧着魚湯有一口沒一口的吸溜着,場中響徹着鼓聲,還有族老在吹奏一種用獸骨製成的樂器,聽起來有些像壎,聲音拙樸,幽深,曠遠。
而在篝火周圍是山民們在跳一種很原始的、充滿了野性的舞蹈。
寨子裡的女孩兒都穿着獸皮短裙和短上衣,露出長腿和肚臍,展露着自己健美修長的身體曲線。如果沒有周圍那些穿着獸皮大褲衩露出滿腿腿毛的大漢在那蹦蹦跳跳,任八千覺得就更好了。
不過其他人都受到寨子裡的歡快氣氛影響,許多學生都下去跟着跳舞,別說,還真有幾個跳的不錯的。
比如說杜老六,還有兩個女學生。
“你怎麼不下去?”任八千頭也不轉問道。
旁邊不遠處是小短腿銅蘭。
“幼稚!”銅蘭一臉不屑道,不過眼睛閃亮的很。
“說不上幼稚。而且現在不做,你以後可能就沒機會了!”任八千隨口說道。
以銅蘭的身份,跳這種山民舞蹈的機會確實不多。現在這麼小就跟個小大人似的,以後恐怕更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哼哼!”銅蘭鼻子裡哼哼兩聲,不理會他。
任八千有些遺憾,本來還想趁機拍下來的,可惜小丫頭不爲所動。
鐵索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任八千頭上鑽出來,隨着音樂晃啊晃的,最後給自己打了個結。
任八千腦袋上的東西立刻就吸引了銅蘭的目光。
“喂,你頭上是什麼?”銅蘭好奇道。
“大爺(二聲,長音)”。任八千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傢伙又出來了。
沒過多一會兒,周圍人目光都放在任八千腦袋上面了,就看那鐵索在任八千腦袋上方給自己打個結,然後又給自己打個結,一連打了七個,任八千腦袋上就跟七個葫蘆似的,隨着任八千腦袋動彈在那迎風招展。
第二更,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