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滄華表情難得的一本正經,炎顏立刻就明白,接下來的這個功用,可能比這東西能尋找的空間裂痕更重要。
滄華將黃金羽遞給炎顏,道:“自上次大戰之後,金烏受傷便再未出世。除了每日的太陽照例升降,我們再沒見過它的神蹟。但是,這赤尾羽卻是它的信物。”
“持有它的尾羽,只要是陽光能照耀的到地方,就可召喚一次金烏。”
炎顏好奇:“金烏很厲害吧?”
擁有太陽的力量,金烏應該是隻很厲害的神境。
滄華:“三足的戰力在山海界諸神裡,算不得厲害,但是它的速度我等確無法企及,只要陽光能抵達之處,三足皆能疏忽趕至。”
炎顏頓悟,三足金烏,太陽的化身,照耀世間的陽光皆出自它的手筆,它便是陽光,陽光便是它,自然是有光的地方,皆能疏忽而至。
炎顏若有所思:“所以,關鍵時候用這隻羽毛召喚金烏,它能帶我逃跑,一般沒人能追得上!”
滄華立刻投來讚許的目光。
炎顏:所以,金烏最牛逼的神力就是……逃跑!
太陽這麼窩囊的麼?
見炎顏表情古怪,滄華擡指在那根簪子上輕輕一點,道:“當然,金烏除了逃跑,神力也還不錯。”
炎顏笑了。
滄華這是覺得剛纔的話拉低了神境的逼格,再給金烏找補回來點。
經過滄華點化,黃金羽再次變做拍賣的簪子的形狀,炎顏順手將其綰進頭髮裡。
才說完簪子的事兒,突然就聽見一聲妖獸憤怒的咆哮聲。
炎顏疏然起身:“是噸巴!外頭一定是來了勁敵,我出去看看!”
滄華懶洋洋地回了句:“嗯,來了三個人。兩個化神境,一個元嬰境。”
炎顏腳底下一個趔趄,險些栽倒,急吼吼就趕了出去。
兩個化神……
這是索命的來了?
一踏出須彌境,
炎顏就感受到一個強大的壓迫感從院子外面傳進來。
隔着窗戶,炎顏就看見噸巴幻出巨獅一般龐大的身形,擋在房門前,衝着面前的三人呲牙狂嘯。
實在想不出爲何會突然有兩個化神境大能找上門來。
炎顏自覺在這城裡並沒得罪什麼厲害人物。
上苗家是跟着金蘭嬌上門的,對方還不至於尋到空府來。
另外一個是拍賣場上的邵雲心。
經過她最後那番話,炎顏覺得如果邵雲心腦子夠好使,應該不會派人找上門來鬧事。
不管何方大能,人家都上門了,只能硬着頭皮出去應對。
往嘴裡塞了一把丹藥,炎顏撐開結界,跨步走出了房門。
院子裡此刻已經有兩撥人馬正在對峙。
炎顏這邊牆頭上立着兩個修士,一個元嬰境,一個化神境,皆是空府裡負責守護的修士。
此刻,兩個修士正釋放出澎湃的力量護住炎顏居住的這片院落,連帶門前的噸巴也一併護在其中。
幸虧空府護院有位化神境能勉強支撐,不然噸巴恐又要吃大虧。
而對面的二女一男兩個修士也正釋放出澎湃的靈力,衝激空府護院修士的結界。
三個修士的攻擊力量顯然是衝噸巴來。
炎顏剛踏出房門,就聽對面三位中的那個男修怒道:“爾等竟如此迂腐,這是隻饕餮,倘若不趁它尚在幼年期將其斬殺,日後待它長成,必定釀成偌大禍患。”
空府修士卻也寸步不讓鼎力相抗:“只要入了我空府的門,不論善惡好壞,來者皆是我空府的座上賓,我空府自當護衛賓客人身安全。爾等要怎樣且等賓客離去,恩怨情仇爾等自去了斷!”
“但此刻此獸尚在我空府,我空府便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其分毫。爾等此番行舉,便是與我空府作對!”
女化神怒道:“這些人真是愚蠢至極,冥頑不靈,阿桂,休要與這些人多言,直接將這隻饕餮擊殺了事!”
女修話落手中玉劍霍然釋放澎湃的劍氣,連同剛纔說話的男修一起,一股鋒銳無匹的強大劍芒筆直刺向結界內的噸巴。
炎顏瞳孔驟縮,根本來不及反應,一個箭步就衝過去擋在了噸巴的身前。
站在男修和女修中間,一直默不作聲的的女子看見炎顏竟然衝到噸巴的身前,緊張地一聲嬌喝:“當心,有人!”
隨着喝聲手腕翻轉,一連打出一連串的伽印。
女子雖然修爲比身邊兩位弱許多,但她打出的伽印速度卻異常地快,那些伽印幻化成一併靈炁寶劍,竟然趕在男修和女修的兩柄玉劍之前飛至炎顏的身前。
靈炁幻化的寶劍劍身一橫,竟然擋在了炎顏的面前。
站在少女兩側的一男一女兩位修士見狀,面色大驚,想要收手已經來不及。
兩人擲出的兩柄玉劍“叮,叮”兩聲,狠狠刺入少女幻化出的靈炁寶劍上。
就在玉劍撞上靈炁寶劍的同時,少女的身體突然猛地一晃:“噗……”一口鮮紅的血液從口中噴出。
那兩柄玉劍經過少女靈炁寶劍的攔擋,攻勢驟減,順利被空府修士的結界攔截下來。
“小閣主!”
男修和女修同時大叫一聲,再也顧不上面前的噸巴,女修上前一把扶住少女纖瘦的肩,將其小心翼翼護在懷裡。
男修也同樣一臉急切地看着女修懷中的少女。
房頂上兩名空府的護府修士也意外女子會出手救炎顏,頓時明白這三人也並非歹毒蠻橫之輩,便也紛紛從房上落下。
炎顏拍了拍噸巴的前額, 低聲安撫:“你先去吧,我這裡不會有事。”
噸巴水藍色的大眼睛溼漉漉的,充滿濃濃的委屈。
剛纔那三個修士就是衝着殺它而來的,果然人族世界裡,除了主人,別人都容不下它。
噸巴用額頭拱了拱炎顏的手心,周圍空間一陣水波盪漾,身影漸漸消失。
等到炎顏再轉身,剛纔替她擋劍的少女已經閉目調息,面色漸漸恢復如常。
見少女並沒大礙,男修和女修終於鬆了口氣。
男修側目,發現剛纔的饕餮已然不見了蹤影,正欲開口質問。
忽聞身後,一個聲音,帶着明顯的不缺定,低低地問了句:“可是……昕竹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