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炎顏幾人的表情很緊張,長指笑道:“你們別怕,只要找到我們的獸羣就安全了。”
“在這焚木嶺中,有個很厲害的寶貝一直守護着我們狌狌獸羣,只要有它在,就沒有任何人或妖能傷害我們狌狌獸羣,你們是我和哥哥的恩人,獸羣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們。”
炎顏好奇:“你說的守護你們獸族的寶貝,是不是那個會唱歌的東西?”
長指搖頭:“我們獸族的所有狌狌都沒見過這個寶貝,只聽獸羣裡年紀很大的長輩們說過,那個東西非常厲害,它就待在雷池裡,任何精怪山妖都無法靠近雷池,那裡……”
“阿指!”狌狌哥哥突然開口,打斷了阿指的話。
見炎顏他們幾人也看過來,狌狌哥哥有點難爲情,低下頭匆匆說了句:“雷池是非常危險的地方,你們千萬別去!”說完,拉着阿指快步走到最前頭去了。
炎顏幾人看出來了,很明顯,狌狌哥哥不願意阿指跟外人談論太多狌狌獸羣的事。
炎顏望着兩隻小狌狌的背影,內心有些糾結。
滄華說焚木嶺上有件寶貝,炎顏不清楚滄華說的寶貝,跟阿指說的狌狌獸羣的守護寶物是不是同一個東西。
她此行的目的除了送小狌狌迴歸獸羣,就是上山尋寶。
如果她要尋找的東西跟阿指說的是同一件寶貝,她拿走寶貝取走會不會威脅獸羣的安全?
幾人趕了一天路,晚間,依舊由兩隻小狌狌帶着幾人找了個背風的山坳歇腳。
炎顏去不遠處的河邊洗臉。
小狌狌和梅宗遠很快撿了許多幹柴,畢承把火堆生起來就準備做晚飯,回身就看見沈煜雲靠在一塊大石頭上,臉色很難看。
“你怎麼了?”畢承趕緊過去看他。
從溪邊回來的炎顏手裡拎了幾條用草繩串着的活魚,看見畢承蹲在沈煜雲身邊,也走了過去。
沈煜雲擺了擺手:“不礙事,就是腿上的傷……昨天跟蛛妖打鬥的時候,沒留心被它抓了一下,蟲妖的爪鉤上可能有毒。”
畢承聽聞,趕緊扯開沈煜雲的褲腳查看,瞬間就震驚了。
沈煜雲整個小腿橫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外翻,黑色的粘稠血糊沾滿傷口。那蟲妖的腳鉤再深一寸,沈煜雲這條腿就斷了。
炎顏也沒想到他傷的這麼重,而且這傢伙居然還沒事兒人似得,還跟着他們走了一整天山路。
也是個硬骨頭這位。
兩隻小狌狌也看見了沈煜雲的傷,狌狌哥哥:“山裡有解蟲毒的草藥我們獸羣經常用,你等着,我和阿指給你找些來。”
炎顏給沈煜雲吃了兩顆補充精力的丹藥,又讓畢承烤了幾個靈麥饅頭,熬了些稀粥服侍沈煜雲吃了。
兩隻小狌狌很快找來許多草藥,搗爛了給沈煜雲塗在傷口上。
大概是被傷口疼痛折磨的精神太疲倦,
又趕了一天山路,沈煜雲吃過晚飯很快就睡着了。
兩隻小狌狌和梅宗遠也挨着火堆邊睡了。
炎顏和畢承盤膝坐在對面,很快入定,開始吐納修煉。
“嗚嗚嗚……嗚嗚嗚……啦啦啦……嗚啦啦啦……”
炎顏正在專注修煉,耳畔突然傳來悠揚婉轉的歌聲,歌聲輕緩柔和,旋律優美中帶着淡淡的悲傷。
她驀地睜開眼。
對面的畢承還在認真修煉,火堆旁,沈煜雲和三小隻睡得正酣。
炎顏躡手躡腳站起身,向歌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噸巴!”噸巴突然顯出身形,朝着她叫了一聲。
炎顏低頭看向噸巴:“你聽見歌聲沒?”
噸巴搖了搖頭,眨巴着漂亮的幽藍色大眼睛望着炎顏。
炎顏蹙了下眉。
噸巴竟然沒聽見?
可是她不光能清晰聽見歌聲,還能準確分辨歌聲傳來的方向。
炎顏回頭看向畢承。
畢承沒任何反應,周圍修煉引發的淡淡的炁息波動也很平穩,畢承顯然修煉得很專注,大概也沒聽見歌聲。
炎顏低頭看向噸巴:“我想去看看。”
她有種感覺,這歌聲就跟滄華說的那件寶貝有關。
噸巴立馬刨了兩下前爪,表示它要帶炎顏去。
炎顏搖頭:“你不能跟着我,留下這幾個老弱病殘沒人保護,我不放心,你得替我看着他們。”
“噸巴!”噸巴暴躁地撓了幾爪子土。
炎顏笑了,伸手揉了揉它毛茸茸的大腦袋:“咱倆有血契,我要遇到危險會第一時間喊你來幫忙,再說我還有須彌境,還有滄華,不會出事的。乖,聽話~”
炎顏溫聲哄了好一陣,噸巴巴巴望着她,漂亮的幽藍色圓眼睛裡滿滿的擔心,終於沒再跟着,只是不安地來回走,眼睜睜看着炎顏獨自消失在夜色裡。
“噸巴~”噸巴沮喪地對着炎顏離開的方向叫了一嗓子,失落地垂下大耳朵,轉身往火堆走。
纔回轉頭,噸巴正準備消失,突然僵在了原地,藍色的大眼睛瞪得溜圓,直勾勾瞪着火堆旁邊……
主人的笨徒弟呢?
它記得剛纔主人離開的時候,那傢伙還在那兒盤着腿兒修煉呢,怎麼一扭頭人就沒了?
噸巴跑過去,在畢承剛纔修煉的地方嗅了嗅,又往旁邊的林子裡看過去,再扭頭看看熟睡的老弱病殘……
噸巴鬱悶地用爪子撓了撓耳朵。
怎麼辦?
到底去不去找笨徒弟?
它要是離開, 剩下這四個廢物會不會被妖怪吃掉?
可是主人剛離開,笨蛋徒弟就失蹤了,萬一出事了主人回來埋怨獸怎麼辦?
獸心好糾結!
炎顏現在已經可以御劍,只是飛行的速度比較慢,但是夜間在林子裡她獨自趕路卻比從前速度要快得多。
眨眼翻過幾個山頭,那歌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嗚嗚嗚……嗚嗚嗚……啦啦啦……嗚啦啦啦……”
“就在前面!”炎顏心中一陣興奮,提速往前猛衝了一段路,一直迴響在耳畔的歌聲卻突然戛然而止。
瞬間失了方向,炎顏躍劍而下。
眼前是片樹林,溼氣有些重,四周奶白的濃霧瀰漫不散,仿若凝滯。不遠處好像有條河,炎顏能隱約聽見水流動的聲音。
她向着水聲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沒走多遠就到了林地的邊緣,面前濃霧漸薄,露出個圓形的湖。
湖中有島。
島之岸,立着個白衣勝雪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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