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封子冷嗤:“就憑他出現的這天氣,通身上下連個包袱皮兒都沒有,還有他這出奇的長相……我就能斷定他必是妖怪無疑!”
寧封子說完已不耐煩跟炎顏多言,就準備祭出包裹着團團火焰的火系凌波球。
沈煜雲擔心寧封子傷到炎顏,趕緊出聲制止:“先生切莫衝動,當心傷着東家!”
白淼?也從炎顏身後探出頭來,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我又沒得罪你,你你你你憑甚說我是大妖?就就就就因我長得好看?你你你你誣陷好人,你不講武德!”
畢承也幫着勸:“是啊寧先生,你還沒弄清楚事實就直接動手打人,萬一要是打錯了怎麼辦,你這麼做事不對的!”
炎顏這會兒也有些惱了。
她清楚,寧封子之所以非要打殺白淼?,他其實也不能斷定這人就是妖怪,無非就想碰碰運氣。
妖怪修煉的手段與人族相比,簡直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有的妖怪確實能很好隱藏自己的妖氣,即便修士也很難發現。
寧封子是煉丹師,妖獸的內丹對於這些煉丹師而言是難得的煉丹材料。他如果碰巧抓住一隻攻擊力很弱雞,修行年份卻很長的妖怪,他就賺大了。
至於白淼?到底是人是妖,就算誤殺又怎樣?這些修士本就視凡人性命如草芥,根本就不會去管凡人死活。
炎顏對着寧封子一拱手:“寧先生,我感謝你爲我商隊着想。可是這位白先生身上確實沒有任何靈力波動的氣息,我不想濫殺無辜。這樣吧,今晚我負責看着他,你們都去安心歇息,若是出了任何事皆由我負責!”
寧封子邪笑:“嘿嘿,炎姑娘竟然爲了一個人男人,連商隊安危都不顧,該不會是看上這小白臉了吧?”
畢承立馬不幹了,怒道:“寧先生你休要污衊我師父,我師父什麼樣的好男兒沒見過,就憑我師父的長相和條件,什麼樣的好男兒她找不到?怎會對這個才見面的男子動感情,我師父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纔不是那種只會看臉的輕浮女子呢!”
白淼?趕緊順杆爬:“炎姑娘小小年紀就能做商隊的東家,必定本事了得,我今晚就挨着她睡,有她看着我,你們絕對可以放心睡覺啦!”
他這話一出口,
不光畢承,就連沈煜雲和華暢也都怒目看過來。
這小子,別有用心啊!
炎顏腦仁兒疼,回身瞪向白淼?:“不會說話就閉嘴!”
白淼?趕緊點頭:“好的炎姑娘,沒問題炎姑娘,你讓小生幹啥小生就幹啥,小生任憑姑娘使喚,絕無怨言!”
炎顏:“……”
別說寧封子,現在連她都想揍這人!
炎顏回身對寧封子道:“寧先生,不管怎樣,這人是我商隊招呼進來的,倘若在這裡丟了性命,我們也成了幫兇,我跟大爺都不願做這種事,還望寧先生看在我的薄面上,繞他一命。”
炎顏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寧封子也無話可說,他心思急轉,想到自己未來想在鷹軌城立足,少不得仰仗沈煜雲替他向廖家引薦,便收起了炁凌。
呵呵一笑,寧封子道:“既是炎姑娘開口,不管怎麼說咱們都是舊識,這個情面我自然要給。不過姑娘得了這麼個好人兒,可算欠下我一個人情哦!”
炎顏淡笑拱手,對沈煜雲幾人道:“時辰不早了,明日若雨停了還需趕路,你們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畢承覺得白淼?人不錯,又有文化,對他印象極好,便上前拉了他:“你今晚就睡我那牀鋪吧,我得在這邊給師父守門,正好騰出來一個位置。走,我帶你過去……”
白淼?卻推開畢承的手,往炎顏背後一縮:“小生的命既是這位炎姑娘救的,小生需知恩圖報,小生今晚就跟着她睡……”
白淼?話音剛落,立馬有四個聲音齊吼:“不行!”
他詫異一看,畢承,沈煜雲,華暢和炎顏全都對自己怒目而視。
白淼?掃了另外三個男人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炎顏身上:“炎姑娘,我去你屋,你沒意見吧?”
炎顏當場被問住了。
對啊,她還得把這貨帶進須彌境呢,就得避開衆人耳目,尤其今晚這裡還有個難纏的金丹期修士。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白淼?帶進自己的房間。
可是剛纔寧封子都把話說到那個份兒上了,她要是這會兒把人帶進去,沈煜雲和華暢肯定會猜疑她剛纔動機不純。
就在炎顏左右爲難的時候,白淼?伸手拉住了畢承的胳膊:“這位仁兄,我方纔聽你說話,覺你頗有學識,更覺與你十分投緣,不如你今晚也留下,與我跟炎姑娘一同探討學問如何?也省得我跟炎姑娘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多有不便。”
衆人聽他這麼說總算都鬆可口氣,這還像句人話,不然還以爲這貨真是個登徒子呢。
炎顏突然覺得白淼?這個提議很不錯。
在這些人裡,唯一可以完全信賴的人便是畢承,就算不小心被畢承發現了須彌境的秘密,他也一定會守口如瓶。
炎顏頷首:“好,既然大家都信不過白先生,今晚我們三人就在我這邊品茶聽雨,你們自去歇息。”
這樣的安排所有人都沒意義了。
沈煜雲去後院查看段興昌隊伍的安置情況。
寧封子便去了華暢的房間歇息。
白淼?看了眼外頭的天氣,對畢承道:“有勞這位仁兄,雖說品茶聽雨是人間美事,可是你們明日還要行商,我不好叨擾你二人整晚,這樣你們也太辛苦了。不如再取一牀鋪蓋來,咱們聊累了,我就與仁兄同在外廂與姑娘共同值夜,如何?”
畢承覺得白淼?想的很周到,就算他倆不累,他還怕師父她累呢。
“先生說的有理!那你倆先聊着,我去取鋪蓋。”畢承也沒多想,提着傘轉身就衝進了雨裡。
此刻在大殿裡只剩下炎顏和白淼?。
炎顏抱臂冷笑:“白先生,人都支開了,你有什麼目的,直說吧。”
她確實一點沒感受到這男人身上的靈力波動,可是他剛纔提議把畢承留下,打發走另外仨人,炎顏就覺得這人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