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顏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誠意擺在明面上已經清晰明白。
少翡本來就是個心軟的人,內心其實早被炎顏的真誠動容,她只是深感內疚,無顏面對。
這會兒見炎顏有知恩必報之誼,仍顧念舊時情誼,少翡忽然覺得自己同炎顏相比心胸實在是太狹隘了,難怪這女子前程能有如此輝煌氣象。
一個人成事的氣候,果然跟此人胸襟有關。
此刻把話說開,少翡再不做它想,欣然受了炎顏的好意,並喚來衆女弟子過來同炎顏相見。
這些女弟子多在孟華宗時就同炎顏認識的,不必多做介紹。
只是當日的炎顏還是個連靈根都沒有的,不起眼的普通小丫頭,此刻已經是堂堂的白霧殿殿主。
女弟子們又曾親眼見識炎顏在擂臺上一刀成勢的威風表現,再加上炎顏身上自然散逸出來的上位者氣場,這些女弟子再不敢與炎顏攀舊日情分。
這些孟華宗的女弟子們平日受教於少翡,養成了知恩感恩的心性,又聽少翡說炎顏主動開口邀請她們前往白霧殿宗修行。
女孩子們感動地再次抱團低泣,這樣的境況下,一個安穩安全的居所對她們的心靈實在是莫大的慰藉和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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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不待少翡吩咐,所有的女弟子紛紛主動跪下,整齊山呼,對炎顏行三叩九拜宗主大禮。
這些女孩子雖然年紀不大,卻已經能明白事理,一張張稚嫩的臉上望向炎顏時候,全是真心實意的崇敬和感恩。
其實炎顏同少翡,也只說讓她領着衆女弟子同白霧殿衆弟子一起在白霧殿宗門內安心修行。
她卻並未提讓少翡加入白霧殿的話。
炎顏覺得少翡和這些女孩子們剛剛安定下來,先調整狀態比較重要,至於日後她們願不願意加入白霧殿,於炎顏其實無所謂。
暫留少翡師徒主要是念及舊情,炎顏還覺得人家一來就叫人家入自家宗門,顯得乘人之危,不太厚道呢。
可是沒想到倒是少翡的這些女弟子先給她行了宗主大禮。
這倒叫炎顏尷尬了。
連少翡也挺尷尬的。
她也留意到了,剛纔炎顏開口留人的時候,並沒說讓她們加入白霧殿。
所以眼前造成的場面,突然就變得微妙起來。
可是孟華宗的女弟子們不知道倆人啥情況,在二人面前跪了一片,嘴裡“宗主”叫的也特別順溜。
可是前頭站着的兩人卻誰也不吭聲,都尷尬的要死。
這回連炎顏都難得的紅了臉,給少翡傳音道:“少翡你別誤會,我沒強求你加入白霧殿的意思,一切全憑你自行安排。”
少翡也紅着臉,難爲情道:“炎姑娘,這事怪我,是我之前未同弟子們講清楚。”
說完,少翡繼而尷尬一笑:“我們的修爲我心裡有數,白霧殿乃東方大陸有名的正經修行宗門,我們這些人的修爲如何能入得了白霧殿?”
“你能借寶地於我等修行,我已感激不盡,別的實也不敢高攀。”
炎顏見少翡言辭真誠,便也直言道:“實不相瞞,我白霧殿如今也正值發揚擴充己身實力之時,正在廣開山門向天下招收弟子。”
“少翡你若肯攜你門下弟子加入,我榮幸之至。剛纔未說明,只因你們剛經歷過那麼大的事,我這時候提這個,恐有皆由借地強行納你們入宗門之嫌。我實無此意。”
少翡望着炎顏,溫柔的目光中漸有堅毅。
少翡突然迴轉身,對面前跪拜的女弟子們朗聲高喧:“即日起,我少翡願加入白霧殿,爲白霧殿門下弟子。”
“爾等願意追隨我者,
即可隨我拜入宗門,從此我等便與白霧殿誓死追隨,榮辱與共!”
說完這話,少翡當着衆弟子的面,躬身跪於炎顏身前,同衆人一樣給炎顏行宗主大禮。
衆女弟子聽聞少翡這麼說,齊齊跟隨少翡再次行禮,衆弟子竟無一人反駁。
雖然聽少翡說拜入白霧殿宗門爲弟子,她的這些女弟子們都有些意外,但其實她們的內心裡是歡喜的。
白霧殿的名聲,她們從前就聽說過,跟她們從前待的孟華宗相比,白霧殿就算前二年落寞了,也是孟華宗遠不如的。
她們因着少翡和炎顏這層關係,能跟着少翡一併加入白霧殿,是實實在在的高攀。
更何況這次在擂場上,她們是親眼見過白霧殿的實力和氣勢,就那每人一件的修士氅,看得衆家宗門個個眼紅不已。
跟着這樣有錢豪橫的宗門,還有這麼漂亮能幹又年輕的宗主,還有啥不樂意的啊?
簡直太樂意了。
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女孩子們興奮的冒泡,炎顏則帶領衆人又折回天悲島。
如她所言,天悲問道是修行界難得的大好機緣,少翡和這些女弟子們既然已經是白霧殿的弟子,也應同白霧殿其他弟子一起參與感悟。
領着少翡衆人迴天悲島,進入宗門時炎顏連腳步都沒停,也不報備。
懸掛在腰間的,虞頌送的那枚青石玉劍令自然亮起,虞頌的劍氣氣息自其中散逸而出,負責守護山門的天悲島弟子紛紛肅然躬身,行禮相迎。
不管炎顏是誰,什麼身份,手裡拿着虞頌的牌子,就相當於虞頌本人親臨,天悲島守門弟子哪敢質問,恭恭敬敬把炎顏和少翡及衆女弟子引入山門
這在少翡和衆女弟子眼中,同她們自己來時,簡直就是雲泥之別的對待。
沒想到炎顏在天悲島竟也這麼有面子。
越過那些還得被挨個檢查邀請函才能進門的宗門時候,少翡身後的女孩子們終於可以昂首挺胸,正大光明地走進天悲島。
女孩子們的心裡都是有虛榮心的,立馬就覺得自家宗主太威風,太能幹了。
跟着這樣的宗主上哪兒都倍兒有面子!
衆女弟子一時間除了對炎顏的感恩,又多了份打心眼兒裡的崇拜。
少翡背後的二師姐實在忍不住了,小聲唸了一句:“艾香那妮子,那晚回來同我們說了許多炎宗主的壞話,還說宗主心高氣傲,假裝不認得她”
“哼!我看分明就是她小肚雞腸嫉妒宗主,纔在背後編排宗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