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張烏衣成爲了大儒?原因還是因爲聽了姬無辰那混蛋講課?!”
葉凌雲臉色比吃了屎還要難看,霍然從椅子上站起,手中書籍重重拍在桌上。
他不相信,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張烏衣比他小一屆,尚未參加科舉,在浩然書院只算小有名氣。
讀書人,尤其是葉凌雲這種厲害的讀書人,他們都是傲氣的,很早以前他就覺得,張烏衣遠遠比不上自己。
可如今,他居然先自己一步成爲大儒?
還是因爲聽了姬無辰講課?
滑天下之大稽!
坐在葉凌雲對面的儒生滿臉無奈。
“我也不相信,姬無辰開課的時候不屑一顧,連看笑話都懶得看……可誰知道,他就是這麼厲害。”
那儒生嘆口氣,語氣中帶着幾分不甘,覺得自己錯失機緣。
“不止是張烏衣,連帶着很多前去聽課的學子,都得到了莫大好處。現在,姬無辰在浩然書院中的名氣不是一般的大。”
之前姬無辰名氣就很大,他名氣大的原因,主要是因爲踩過葉凌雲。
此事之後,他天品先生名頭無疑已經坐實,再也不需要踩誰貶誰,便足以聲名遠揚。
葉凌雲臉色難看。
“我不信他有那個本事!他到底講了些什麼?成就大儒?他自己連個儒生都不是!”
對面學子想了想。
“聽說,張烏衣記錄了姬無辰講授的課程,寫了一本《無辰先生集》,你要是好奇,可以借來看看。”
葉凌雲冷哼一聲。
他真的有點好奇姬無辰講了什麼,可又拉不下面子。
畢竟,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姬無辰有仇。
最終,還是心中好奇佔據了上風,他隱晦地暗示對面同窗,後者心領神會而出,
未過多久,他抱着一疊雪白宣紙走入。
這是張烏衣據回憶而作,其中添加了不少自己見解,暫時沒有裝訂成冊。
葉凌雲冷着臉抽過一張,一目十行地閱讀起來。
起先,他帶着先入爲主地輕視,匆匆掃過,覺得姬無辰這種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但,隨着深入閱讀,越看,就越是心驚膽顫。
“大……大逆不道!”
葉凌雲手指顫抖,放下了宣紙,閉上雙眼深呼吸幾口。
“這是妖魔之言!絕對不能流傳出去!”
姬無辰的話,實在是太過離經叛道了。
下意識地,葉凌雲就想反對。
然而,不知爲什麼,姬無辰的思想就那樣不斷在他腦海中迴盪,盤旋,怎麼也揮之不去。
明明是否定了經書的東西,爲何……爲何會隱約符合聖人之學要義?爲何會讓他文膽活躍,甚至傷勢不自覺間好了幾分?
窗外花開花落,寒風呼嘯,捲起蒼黃樹葉無數。
“是他錯了,還是說,我錯了?”
葉凌雲緩緩睜開雙眼,發出長長嘆息。
有人藉此成就大儒,也就是說,姬無辰的話被儒道所認可。
已經快十年沒有年輕人成爲大儒了啊。
葉凌雲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只要他敞開心扉,虛心接納這種學說,就能心性昇華,成就大儒。
然而,心中又有一道枷鎖堅不可摧,將他牢牢鎖住,不允許掙脫開來。
……
“所以說,我今天講了那麼多,你明白沒有?”
浩然書院大樹底下,姬無辰負着雙手,一臉恬靜淡然,詢問畢恭畢敬的李文星。
李文星雙眸中透出光彩,像是星辰一樣,鄭重其事地點頭。
“徒兒明白了,多謝師父教誨。”
姬無辰頷首。
總算明白了,不枉費我一番苦心。
他來浩然書院這波操作,只是想告訴李文星,一個人想真正讓人敬畏,讓人尊重,靠的不是自己有多壞,而是靠真才實學。
君不見,曾爲京城頭號紈絝的他,也不再做壞事,而是成爲一個教書育人的天品先生了嗎?
“說說,你明白了什麼。”
姬無辰笑着問道。
有點奇怪,爲何自己都把李文星改造教育完畢了,卻還沒接收到系統的任務成功提示?
李文星目光堅定。
“真正的紈絝,靠的不是家世,也不是狐朋狗友,而是靠自己的本事!我從今以後要好好學習,努力提升自己實力,成爲一個像老師一樣的壞蛋!”
“欺負平民百姓算什麼本事,只有欺負那些眼高於頂的大人物,打他們的臉,羞辱他們,在他們最擅長的領域擊垮他們,纔是能力,纔夠爽,夠刺激!”
“師父,您放心,徒兒會努力的!我要成聖成祖,然後騎在一羣人頭頂拉屎,這,纔是紈絝!”
李文星激動萬分,熱血澎湃,對着姬無辰大聲宣誓,全然沒注意到,師父變得愕然與震驚的表情。
完了!這傢伙救不了!
好好學習,成聖成祖爲的就是做紈絝?
難怪系統沒獎勵!
驚訝,愕然,震驚,麻木,暴怒!
這就是姬無辰的心理歷程。
李文星滿眼期待地看着他。
師父一定是會誇獎自己有悟性的吧?
這一天,他知道了師父很疼自己。
疼得鼻青臉腫,滿地打滾的那種。
“啊!救命!救命!護駕!救命啊!”
黃昏下,李中蓮之孫的慘叫聲迴盪了整個浩然書院,讓人毛骨悚然。
“沒救了!沒救了!”
揍完李文星,姬無辰回到天策將軍府,氣呼呼地坐在自己椅子上。
他算是服了,李文星那傢伙簡直是個奇葩,理解能力也存在缺陷。
“老爺,別生氣了,先喝茶。”
慕白凡輕柔幫他按摩,雪嫩小手柔軟,帶來非同一般的享受。
姬無辰嘆口氣,轉過身,將佳人摟入懷中。
“還是我家凡凡乖……朱雀呢?她跑哪去了?還沒結束脩煉?”
慕白凡柔和一笑,輕輕趴在姬無辰懷中。
“她……富安之前和我說了,朱雀在嘗試突破,正在訓練場閉關,可能,這幾天都不會出來。怎麼,老爺想她了嗎?”
姬無辰表情有些不自然,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確實,習慣了和那個妮子待在一起,分開後還挺想念的。
他嘆息一聲,低頭吻住慕白凡柔嫩脣瓣,過了良久才分開。
“她不在正好,我們可以放肆做些事情了。”
慕白凡臉色鮮紅如血,沒有反抗,輕輕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