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萬象門弟子殺氣騰騰的回過頭，看見了在仰望宮殿的姬無辰。
“只有一個人？還是另一個沒現身？”
其中一位萬象門弟子愣了一下。
冷淡弟子放開神識仔細感應。
“好像……真的只有一個人。”
姬無辰也看見了他們，只是沒有太在意。
他嘆口氣。
“這就是封建社會嗎？連墳墓都這麼奢華，你說，有這財力物力，用來造福人類該多好。”
小夢小精靈一般飛舞着。
“但是，真的很壯觀啊，不是嗎？那些文明奇蹟都是染着血的，可這不妨礙後人們爲他們祖先驕傲。”
姬無辰點點頭。
他沒理會萬象門兩人，倒是他們先開口了：
“姬無辰？”
萬象門一個弟子饒有興趣看來。
“你就是姬無辰？我見過你，就在……哦，就在進來秘境之前。”
姬無辰收回瞻仰帝陵的目光，看向宮殿大門前兩人。
“你聽過我的故事？”
他笑道。
萬象門弟子一愣，反應過來後忍不住笑了。
“有意思，我確實聽說過你的故事，京城有名的廢物嘛，據說，天玄門弟子很想殺你？”
姬無辰攤開雙手，無奈道：
“沒辦法，優秀的人就是容易遭受妒忌，不過我一向以理服人，現在南宮清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對我百依百順。”
他說的是大實話，萬象門兩位卻聽笑了。
“還真是大言不慚……”最先開口的弟子搖搖頭，“挺有意思的一個凡夫俗子，可惜啊，如果是平時，把你留在身邊奴役，沒事聽聽你講笑話倒是也不錯……可惜，可惜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神情冷淡的弟子沒那麼多耐心，淡淡道：
“和他多說什麼，送他去死吧，讓他和之前一男一女見面去。”
一男一女？
姬無辰臉色驟然變了。
“什麼一男一女？你說的是誰？”
另一弟子揶揄道：“哦，你問他們啊，就是你天朝中的那一男一女啊，準確來說，不止這兩人，一共三個人哦，最開始我們還殺了一個。”
姬無辰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有殺意按耐不住。
天朝隊伍中只有一個女的，除了朱雀之外還能有誰？
“你把他們都殺了？”
那弟子看着姬無辰陰沉臉色，像是看見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故意笑道：
“你看看你，好着急啊……哎呀，你怎麼會這麼急？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告訴你他們死沒有。”
姬無辰深吸口氣，壓下心中憤怒，一步步往前走去。
每一步踏下，他的氣勢就雄渾一分。
淡金色的真元在體表燃燒，髮帶崩開，一頭長髮隨風狂舞。
伴隨着氣勢越來越雄渾，一股淡淡威壓也瀰漫在空氣中，讓兩名萬象門弟子悄然色變。
“小心，這傢伙看上去不簡單！”
冷淡弟子低聲道了一句，渾身仙力涌動，巨蟒和蒼鷹虛影在身側浮現。
另一弟子只是冷笑，飛劍出鞘。
“凡夫俗子罷了，武者，再強能強大到哪去？”
無論兩人想什麼，怎麼做，姬無辰怡然不懼。
他只有一個想法：在他們身上種下生死符，生生折磨致死！
這是惡念，在他心頭不斷翻滾。
朱雀……
那個時常流露出幽怨表情的女孩音容笑貌彷彿還浮現在眼前，明明不久前，她還在自己身邊，會扯着自己袖子撒嬌，悄悄接近自己，把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怎麼，一下子就再也見不到了？
腦海幾乎都空白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也說不出那種感受，但就是……有點心疼。
他對朱雀說不出有多喜歡，也不能說有多麼深厚的感情，可，那麼好，那麼美麗的女孩子，一心一意只想着對自己好……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嗎？
我還沒想好怎麼和她相處，該和她發展出什麼樣的故事呢
莫名情緒操縱着身軀，姬無辰神情恍惚了一瞬。
時間宛若靜止。
……
“唔，怎麼和外人打交道啊。”
父親坐在座椅後面，雙手交叉，撐在桌面。
陰影遮蔽他的面部，讓人看不清楚。
似乎，從有記憶起，父親一直都是這樣，怎麼也記不住他的容貌。
小小的姬無辰滿臉苦惱，用力點點頭。
父親聲音很有磁性，帶着萬年不變的理性和冷酷。
小時候，姬無辰覺得這是“酷”，是一種帥氣，長大後他才明白，這是“心理變態”的一種表現。
“其實很簡單，外人要麼就是瘋子，要麼就是蠢蛋，你只需要……用某種手段控制住他們，他們就會對你言聽計從了。畢竟是一羣蠢蛋或者瘋子嘛。”
父親在認真思考，認真作答，像是在教導孩子。
可這不是小姬無辰想聽到的答案。
什麼嘛，明明聽起來你更像瘋子一點。
面容清秀的小男孩在心底默默吐槽，
“比如說，感情，利益，權力，尊重，認可之類的，搞清楚他們想要什麼，就能控制住他們。外人很好相處。如果你想用什麼藥物、巫術、威脅之類的話，也可以，但是這是最笨的辦法。”
父親不急不緩道，也不在意姬無辰到底聽沒聽。
“不過，還有一種人不好處理，他們完全不關心自己，只在乎‘弱者’，能爲了別人付出生命，弱者叫他們君子，叫他們聖賢……這種人，不要深交，最好離他們遠一點，不然他們會要求你和他們一起犧牲……唔，越遠越好。”
父親陷入了沉思。
小姬無辰感覺有點害怕，悄悄倒退着靠近房門。
“不，不是，我不是想問這個，我是想問——”
父親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可是那太蠢了，你以後自己就會明白。”
說完，房間內再次陷入寂靜。
小姬無辰終於被嚇哭了，轉過頭跑了出去，把房間留給沉思的父親。
怎麼和外人打交道，怎麼和……和喜歡的人打交道，好像父親也不明白。
……
一段記憶碎片忽然又浮現在腦海中。
姬無辰擡起頭，眼中帶着幾分莫名神色。
“最笨的辦法……”
這一刻，他氣勢發生了某種特殊變化，一瞬間危險到了極致。
“什麼……什麼情況？！”
兩名萬象門弟子汗毛豎起，感受到了可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