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大叔的職業徐方並不驚訝,現在的手藝人完全靠手藝吃飯的已經不多了。
從兜裡取出一份名片,徐方笑問道:“大叔,我是閩南省嶽海村風景區的經理,你有沒有想法去外地工作?”
“去了做啥?”捏麪人大叔有些錯愕。
“就是捏麪人,我們景區有一個手工藝街,現在還招一些手工藝人。待遇這塊工資可以開到八千,捏的麪人材料費這些都我們景區出,價格我們景區定,價格會比現在價低,但賣的錢咱們五五分。”徐方簡單清晰說出了待遇。
捏麪人的大叔聞言又是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詫異問:“工資就八千,白給的?”
“這是你應得的。”徐方微笑點頭。
“閩南省,這……”捏麪人的大叔此刻有些猶豫,那麼遠的地方,他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如果你願意去,去的機票我給你訂,對了,如果你對我們景區不放心,第一個月的工資是可以預支的。”徐方補充道:“也不着急答覆我,名片上有我電話,您想清楚了給我來個電話就行。”
“好的好的,謝謝徐經理。”捏麪人的大叔急忙道謝。
照着這個辦法,徐方把這裡的手工藝人全部問了個遍。除卻少數一些人當即回絕外,其他人都可以考慮考慮。
但這些回絕的人也很靠譜,自己不願意去,但他們認識手藝不錯的同行,直接把聯繫方式給了徐方。
出了廟會,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回到家後,徐方親自下廚,給林香雪做了桌菜,兩人拎了瓶黃酒吃着飯,場面倒是溫馨的緊。
……
燕京,一處企業大樓裡,大年三十了,高層一間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楚倚天就是這辦公室的主人。
此刻的楚倚天,身邊站着一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恭敬遞過了一份資料:“楚總,經過我們詳細調查,徐方這邊的生意上沒有什麼大紕漏,想在這方面對他們動手不大容易。但在他個人情感上,可能會有個漏洞。”
“什麼漏洞?”聽到這個消息,楚倚天有了些興趣。
“消失六年的徐方,回到嶽海村後見到的第一個女人叫鄭秀蘭,是嶽海村的村長,而且他倆住在一起。一直到現在,徐方還經常跟她住在一棟樓裡。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徐方有不少重要生意,主要是嶽海村這塊的,都是由鄭秀蘭在打理。鄭秀蘭長相很不錯,這麼長時間相伴,兩人可能會有一定的情愫。但在不久前,徐方跟林香雪在一起,鄭秀蘭是否知道還待定。”
楚倚天這妖孽般的年輕才俊,手底下的人自然也藏龍臥虎,從這西裝男能收集到這些材料,着實反應了此人的不一般。
楚倚天此刻眼睛一亮,急忙打開資料看了看。
這份資料比西裝男剛纔說的又要詳細的多,將這份資料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後,又從頭重新細讀一遍。
半晌,楚倚天臉上才露出一絲微笑。
看到楚倚天的笑容,西裝男眼裡不禁一愣,自己好像許久沒看到楚公子這種笑容了吧?這種一切瞭然於胸的自信,也代表着楚倚天肯定有了掌控局面的思路。
“幹得不錯,鄭秀蘭的電話有嗎?”楚倚天問。
“有的,在這裡。”西裝男找出一份名片遞了過去。
“嗯,你先出去吧,對了,昨天我從國外調來的三款新車,那款藍色奔馳是送你的,都在車庫停着,這是鑰匙。”楚倚天從抽屜找出一串鑰匙扔了過去。
“謝謝楚公子!”西裝男欣喜地接過,道了謝後才退出了辦公室。
等西裝男出去後,楚倚天才從椅子上站起來,修長的身姿站在高樓落地窗前,在這座人員銳減的城顯得頗爲清冽。
“跟林香雪合夥開的酒店,竟然用的鄭秀蘭名字。鄭秀蘭當時又有婚約,卻毀約後呆在了嶽海村,一直給徐方打理生意。這對狗男女要是沒點關係,那纔是大大的不合理。鄭秀蘭,你真是個不錯的棋子。”楚倚天微微一笑,面對窗外的萬千燈火,心裡開始快速佈局該怎麼打理。
今天是大年三十。
也是春晚開始的日子。
華夏無數家庭都有看春晚的傳統,不管節目好不好看,一家人圍在一起看電視,顯然也是一種文化和精神上的傳承。
晚上七點。
臨安市下起了雪,在這新年初始,這可不就是瑞雪兆豐年!
鄭家。
“這犢子,也不知給本村長打個電話問候,太不把本村長放在眼裡了!”這都大年三十了,徐方都沒聯繫過自己,這可把鄭秀蘭氣得夠嗆,也不管徐方能不能收到她的腦電波,此刻的鄭秀蘭怒眼圓睜怒斥:“你這沒良心的,老孃給你一分鐘時間,你丫要是不給我打電話拜年,我就把你扔海里喂龍蝦、喂扇貝、喂海蔘、喂螃蟹、喂海龜,讓你變成王八屎!”
這一串惡毒的詛咒下來,似乎感覺還有些不解氣,鄭秀蘭拿着手機在茶几上敲:“哼,你怎麼還不響,要你有什麼用。”
如果手機會說話,此刻肯定要哭着喊冤,大姐你有氣朝我身上撒啥?想人家你給人家回個電話啊。
叮鈴鈴——
一道手機鈴聲忽然從鄭秀蘭手裡傳來。
鄭秀蘭心裡一喜,難不成這就是心有靈犀?
笑眯眯拿過手機,看着上面的號碼,鄭秀蘭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嘟囔道:“燕京的號碼?不會是詐騙吧。”
帶着好奇,鄭秀蘭按了接聽。
“請問是鄭秀蘭女士嗎?”一道溫和的男聲傳來,稍微打消了鄭秀蘭的顧慮。
“是我,您是?”
“我是誰不重要,跟你說句恭喜啊。”
“謝謝,不過恭喜什麼?”鄭秀蘭有些摸不到頭腦。
“恭喜你朋友徐方準備結婚了啊。”那邊的楚倚天語氣有些驚訝:“你不會不知道吧?”
“什麼?他要結婚了?跟誰啊?”鄭秀蘭忽然感覺自己心一突,隨即就是一喜!這個人既然知道她和徐方,自己又不認識,卻跟她說恭喜,又提到了結婚,難不成是徐方派來的人?
就是你這傢伙,想跟我結婚徵求我同意了吧?不過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這麼久纔跟老孃表白,是不是也太晚了點。但這種事兒你還要找外人來說?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但看在你還有點小霸道、小浪漫的份上,老孃暫且可以考慮幾天再答應你。
自以爲想明白的鄭秀蘭,此刻心裡又羞又喜又嗔。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鄭秀蘭。自打徐方回村的這一年半,跟她相處的時間最長,交流也最深,不可能有別人了吧?這種先入爲主的想法,直接讓她把自己推向了一個牛角尖。
“跟林香雪啊,你不認識嗎?”那邊的聲音又驚訝了幾分。
原本心裡還有些小甜蜜的鄭秀蘭,此刻卻如同寒冬臘月裡一盆冰水澆在了頭上。
“跟,跟誰?”鄭秀蘭顫抖着聲音問。
遠在燕京的楚倚天,聽到鄭秀蘭的話後,嘴角也微微一揚。果然,這女人對徐方是很有感情的。
當即十分肯定地道:“林香雪啊!”
“你騙我的吧?跟林香雪?”鄭秀蘭深吸口氣,強顏歡笑問。
“騙你幹嘛,現在徐方就在林香雪家過年呢,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嘛。我還有事,先掛了。”
隨着一陣陣嘟嘟的忙音,電話也歸於沉寂。
鄭秀蘭呆愣愣握着手機,臉上此刻也是一陣茫然。
半晌她纔想起來,這人究竟是誰?爲什麼要給他打這個電話?難不成是惡作劇?
帶着這樣的疑問他又打了回去,但那邊提示的關機聲音,讓鄭秀蘭進一步詢問的想法落空了。
猶豫了片刻,鄭秀蘭還是找出了徐方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
本來還在苦心等徐方的電話,沒想到現在又要給這犢子打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徐方溫和的聲音傳來:“大村長,新年好啊。”
“新年好。”鄭秀蘭儘可能的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愉悅,笑道:“你怎麼也不主動跟村長問好啦?別拿村長不當幹部啊!”
“嘿,瞧你說的,我準備零點準時給你打電話呢,誰知道你電話先來了。”徐方急忙解釋一句:“零點給你發大紅包!”
“行,我等着,對了,你現在在哪呢?嶽海村?”鄭秀蘭問,怕徐方撒謊,蕙質蘭心的她又看似漫不經心補了一句,:“你去我房間,看看我桌子上有沒有落下鑰匙。”
“看不了啊,我現在在燕京呢。”徐方遺憾道。
聽到徐方這聲音,鄭秀蘭心不禁一沉,又故作驚訝問了句:“去燕京做什麼?”
徐方那邊愣了下,不過此刻林香雪在身邊,徐方也如實道:“送林香雪回家,正好在她家過個年。”
聽到這個消息,鄭秀蘭的心再次一痛!
徐方真的在燕京,而且真和林香雪家裡!那徐方跟林香雪在一起的消息,多半也是真的吧?
但鄭秀蘭這麼多年風風雨雨都已經過來,這些情緒都還控制得住,清脆的聲音道:“那林香雪在你旁邊不?我跟她也拜個年。”
“沒問題!”徐方爽快答應。
很快,電話裡一道慵懶又歡快的聲音傳來:“秀蘭,新年好啊。”
“新年好……”聽到這女聲,鄭秀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作者題外話】:——
最怕節假日啊,這一忙起來要了老命。
不乖在這裡賠個罪,馬上勤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