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英姿
班加西走出去沒多遠,就在公路上遇到了從工地後門逃出來的哈桑。
之前,哈桑被反步兵地雷炸成了重傷,卻被路過的一名屬下救起。
從短暫的昏迷中醒過來後,哈桑聽到四周響起的密集槍聲,也明白工地內的大勢已去——特別是在敵人已經打入內部,自己人卻因爲電磁干擾而無法組織有效防禦的情況下。
他當即讓那名手下扶着他,兩人摸到了後大門,正好遠遠看見肖勇帶領女兵們攻入後大門的情景。
等肖勇等人去支援蒲英保護人質的時候,哈桑讓手下炸掉了後門旁邊的山崖,以製造路障阻擋追兵。
然後,他二人開着卡車逃上了後山,正好遇上了準備下山查看情況的班加西。
哈桑讓班加西也上車,準備返回水壩。
這一幕,被戚一豪派來跟蹤班加西的皮利友看到了。當他在望遠鏡中發現,車上只有匪徒、沒有人質之後,馬上和戚一豪通話,請求對敵發起攻擊。
“一對三嗎?”
戚一豪沉吟了一下,認爲皮利友只有一人,勝算不大。特別是他已經接到了指揮中心的通報,知道逃亡者之一是匪首哈桑。指揮部希望能活捉哈桑,所以最好不要打草驚蛇。
但是,顯然又不能讓哈桑等人逃到水壩,和那裡的三名匪徒會合。
戚一豪最後讓皮利友想辦法遲滯哈桑的行動,他則立刻率領一半的小組成員下山支援。
皮利友聽了豪豬的安排,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心裡卻對他出於謹慎而不讓自己單打獨鬥,感到一絲不滿。
不就三個殘匪嗎?
自己居高臨下,還能搞不定他們?
只不過想要活捉他們,卻是有點困難罷了。
皮利友撇了撇嘴。又看了看二百米外的卡車,伸出槍口,瞄準了前輪胎扣動了扳機。
正在車上的三名匪徒,突然感到車身一沉一側。車頭不聽使喚地扭了起來。
“嘎吱”一下,車子急剎車停住。
“小心狙擊手!”班加西直覺地喊了一聲,三個人都俯身在駕駛座裡躲藏。
等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動靜。
“你確定是狙擊手?”哈桑問班加西。
班加西暫時沒說話,只是擰開了車門,“哐當”一聲推開車門。
半響還是沒動靜。
班加西又試探了幾下後,跳下車,在車門的掩護下查看一番輪胎,回報哈桑:“剛纔有人用無聲步槍把我們的輪胎打爆了。槍法不錯。不過應該不是狙擊手。”
“他剛纔那一槍。想幹什麼?”哈桑問。
“大概是一名前哨尖兵。發現了我們,但是大部隊還沒來,只好用這種方式阻滯我們的行動。”班加西分析的基本接近事實。
哈桑的臉色不禁一變。“他怎麼跑到我們前面去了?”
“不知道了,也許是抄近路?不過。水庫那邊應該還沒有黑大爺的兵!”
“那我們快點走!”
“頭兒,你先走,我掩護。”班加西頗爲義氣地說。
“好,小心點。”哈桑知道班加西的左手雖然有傷,但他的槍法仍在,也很乾脆地答應了。
班加西閃在路邊,緊貼着山石。
哈桑則關上車門,命令另一個下屬開車。
遠處已經轉移了陣地的皮利友,見到班加西下車,也沒有太在意,只顧盯着那輛在劇烈顛簸中前進的卡車。
“癟了一個輪胎也能開是吧?那這樣呢?”皮利友嘴裡嘀咕着,又瞄準了卡車的另一個輪胎,打了一個短點射。
“嗤——嘎吱!”卡車的屁股猛地向上跳了一下,又停了下來。
哈哈!
皮利友心裡正發笑的時候,“砰”的一聲槍響,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感到頭部似乎被人重重地撞了一下,急忙順勢倒臥在地。
這一槍,差點把皮蛋同志的魂給打掉了。
等了片刻,等三魂七魄又重新歸位後,皮利友哆嗦着雙手,緩緩地鬆開了下巴處的頭盔繫帶扣。
他將頭盔取下來,看了看,發現頭盔靠近頂心的地方被打了個不規則的洞——幸運的是,那顆子彈應該是擦着頭盔的切線方向飛了出去,這纔沒有把他開瓢了。
尼瑪,二百米的距離,能打成這個樣子?對方是個神槍手啊!
皮利友又把頭盔扣回腦袋上——雖然知道防不住對方的子彈,但也聊勝於無啊!
他翻了個身,沒想到又是“砰砰砰”的一個點射過來,雖然打到的只是他的腳邊,但也嚇了皮利友一跳。
皮利友感覺對手的槍法,完全是狙擊手的做派。可是,他用的槍卻不是狙擊步槍,而是56衝鋒槍——還真是有個性!
他當然不知道,班加西是因爲自己的槍被人打廢了,纔不得不用普通的槍。饒是這樣,也讓皮利友幾乎爬不起身來,很是狼狽!
本來,皮利友是要阻滯哈桑的,現在卻被班加西困在了山坡上的山石之後。
那邊的哈桑見卡車實在開不了了,便下了車,在下屬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地向着水壩走去,很快就要轉過這道山樑的拐角了。
皮利友從眼角的余光中,發現了哈桑的蹤跡。
他知道豪豬應該能夠截住哈桑,但是他很不甘心——讓哈桑就這麼從自己的腳底下通過了。
皮利友平時跳脫,是隊裡的刺頭兒,但是他在戰鬥中對於完成任務,卻也有着超常的執着。
他握了握手中的槍,眼一閉,心一橫:去他媽的。老子就要看看,到底是你的槍法好,還是我的動作快!
“嗵”的一下,他將腳邊的一塊山石踹下山坡。藉着這一腳之力,皮利友向側前方滾去。
在滾進了一道天然的溝坎內的同時,他的槍向着側前方的哈桑二人打出了一個長點射。
可是,側後方也傳來了一聲沉悶的槍響。
皮利友不自覺地繃緊了全身。
等了片刻。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中彈,周圍也沒有彈着點。
怎麼回事?對方失手了?
皮利友仔細回想,終於想起了——那槍聲不對!
那不是56式的,好像……好像是10大狙的聲音?
是友軍來了!
皮利友不禁驚喜地回過頭,發現二百米外的山路邊橫躺着一具屍體——這自然是剛纔的那個神槍手。
拿起望遠鏡看向遠方,大約一千二百米之外的山間公路上,開來了幾輛裝甲車車隊。其中有一輛車,停靠在路邊,模糊可見幾個人影正要上車。
皮利友急忙通過電臺詢問:“我是皮蛋。山下來的是天山嗎?”
“是我!”方霖天的聲音裡難掩得意:“你小子記住哈。欠我一條命!”
“切——又不是你開的槍。得瑟什麼?”
說話間,皮利友也沒忘了監視前方——哈桑這回應該是雙腿都中了彈,倒在地上動彈不得。靠雙手在往前艱難地挪着。而那個一路攙扶他的手下,已經在中槍後摔下了山崖。顯然是活不成了。
所以,皮利友不着急不着慌地說道:“對了,剛纔到底是哪位高手救的我啊?”
電臺裡靜了一會兒,纔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回道:“我是黑豹。”
原來是全軍特種兵大賽的狙擊手冠軍。
皮利友心中暗暗點頭,嘴裡淡淡迴應:“謝了兄弟。”
“應該的。”
“回頭請客哈!”方霖天插進來說道。
“怎麼什麼事你都要攙和一腳?”皮利友不滿地說。
“哈,有機會宰你這個滑不留手、一毛不拔的鐵皮蛋,你說我能放過嗎?”
“咳咳咳……給我留點面子行不?這還有女兵聽着呢!”
“怕了啊?”
“怕了怕了……”
皮利友在輕鬆談笑的同時,也向着哈桑那邊摸索過去。
哈桑已經遠遠地看見了他,也知道自己的傷勢沉重,基本沒有生機了。
他側過身,按住了肩上的對講機。
很好!又能工作了!——顯然,不是因爲老共的軍隊停止了電磁干擾,就是因爲這裡離干擾源太遠了,總之不管怎樣,他可以和熱合曼聯繫上了。
哈桑回過頭怨毒地看了一眼正慢慢靠近的皮利友,然後對着對講機下令:“熱合曼,敵人就快衝上來了!我命令你,立刻行動!”
“頭兒,你在哪兒?我來接應你吧!”
“不,你救不了我。記住,一定要完成我交代給你的任務!好了,再見吧,我的穆斯林兄弟,讓我們在天國裡再見!”
哈桑鎮定地結束通話,又將對講機甩下了山崖,然後靜靜地躺着,積蓄着力量。
皮利友以山石和樹木做隱蔽,在運動中緩緩下山。靠近哈桑一百米距離時,他的速度反而更慢了。
那邊躺着的可是狡猾的匪首,皮利友雖然很想活捉他,可並不指望對方不反抗。
他試探着先喊了幾句“放下武器!優待俘虜!”的套話,發覺哈桑不理不睬,依然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不會是傷太重了吧?
皮利友又試探着向前邁進了十米,二十米。
這時,山路下方傳來隆隆的車聲,電臺裡戚一豪也在說看到了他和軍車。
皮利友急於在戰友面前露臉,便又緩緩地向前邁進了三十米,四十米……當他距離哈桑只有五十米的時候,發現哈桑還是一動不動,不禁加快了腳步。
這傢伙可別真的死了——那可太便宜他了!
皮利友幾個大步,向着倒在血泊中的哈桑奔了過去。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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