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你別激動,你奶奶現在在哪家醫院?具體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親人在旁邊看護?”kim感受到這小夥子的煞氣,出言相問。
“我好不容易在s市買了房,將她接過來住幾天,想帶她吃頓好的,結果就碰上了你們這家黑店……”小夥子聲音裡帶着哭腔,倒不像是絲毫僞裝。
燕傲男盯着他臉上的表情,覺得這是一個孝順的年輕人,不由心一軟道:“你告訴我,你奶奶在哪家醫院,我們一定替她安排最好的醫生。”
年輕人卻神智不清般道:“少來這一套,我奶奶要沒命了,賠錢,賠錢……。”
燕傲男正覺得奇怪,韓木木卻是邁步出來道:“你們兩個人的事情,我看需要一個一個解決的好。既然是在我們粗茶淡飯出得事,不管責任在誰,我們都會負責到底的。”
拳頭大漢見這人衣着華貴、談吐不凡,稍稍有些怯意地問:“你又是什麼人?這裡你能說了算?”
“我是燕老闆的屬下,是她的左膀右臂,自然能夠說話算話。”韓木木似乎胸有成竹地笑着道:“要不你先跟我到這邊的房間好好談談,充其量,你的事情也不過是一點賠償款就能解決的問題,我看這位小兄弟倒是離不開我們老闆了。”
燕傲男自然知道,韓木木也曾經是在道上混的人,或許他看出了什麼破綻,才故意要把此人引開。
江湖險惡,明顯這兩個人都有問題,而且聯想到博古堂現在遭遇的變故,燕傲男更願意相信,這是有人蓄意爲之。
“先生貴姓?我們也找個地方聊聊你奶奶的事情吧。”燕傲男對白領男道。
“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就在這裡談。”他突然神經質地大聲喊起來,滿頭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流。似乎害怕在圍觀羣衆看不到的地方,他們會對自己下什麼黑手,渾身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燕傲男看了kim一眼,有些迷茫,轉頭對他道:“那不如,我現在先跟着你去見你奶奶?”
“啊,不要,賠錢,賠錢……”他瘋狂地揮動着雙手。
“那你想要多少錢?”林嘉妮畢竟是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實在沒有見過今天這麼恐怖的場景,她有點想給錢息事寧人。
“不多,八十萬就好。求求你,給我八十萬吧。”他朝剛剛發聲的林嘉妮撲了過去,卻被kim擋住了。
小芮嚇了一跳,嘴裡嚷道:“這個人他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八十萬,這樣一筆賠償,對於意外事件來說,的確已經不低了,況且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沒有被調查清楚。
“店裡的保安呢?找幾個人看住他,他似乎有什麼問題。”燕傲男皺着眉頭道。
“站住。你們不要過來。粗茶淡飯毒死人,現在又要殺人了。”他突然神經質地大吼大叫起來。
燕傲男覺得和這個人沒有道理可講,他一直說得似乎很牽掛奶奶,但是別人提到他奶奶,他卻顧左右而言它。忍無可忍,順手揀起食客桌上的一顆花生米,朝他的身上飛打過去,只聽“啊”的一聲,原本正在咆哮的年輕人,聲音突然嘎然而止,慢慢倒下。
周圍看熱鬧的十多人,覺得很奇怪,這傢伙到底是不是受了刺激發神經,然後突然昏厥過去了。
用點穴的手法使得這個傢伙安靜下來之後,燕傲男邁開步,準備先去看看那位拳頭大漢,那傢伙一看就是道上混過的人。
隔着包間的房門,燕傲男停下了腳步。
“你真的不考慮我開出的條件?我想這個額度,比指示你來鬧事的人要大方得多了。”韓木木誘惑的聲音。
果然如此,她猜到韓木木也看出來,這是一場有預謀的嫁禍事件。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大漢語氣已經沒有先前那麼衝了。
“你聽聽看,外面已經沒有什麼動靜了,說明你的同夥都已經識事務了,你爲什麼不能做一回俊傑呢?”韓木木笑着點拔。
“那個傢伙我不認識。”大漢毫不遲疑地道。
“我當然知道你們互相不認識,如果我來辦這件事,也不可能安排同一夥人來攪場。不過你恐怕不知道,我們粗茶淡飯的背景是什麼,如果你知道了,恐怕不管是誰給多少錢,你也不會有膽來這鬧事了。”韓木木恐嚇道。
“管你們什麼背景,把……把人吃出毛病來,難道還不打算賠錢,這還有沒有王法了。”大漢明顯底氣不足了。
“王法這種東西你自己怕不怕呢?別跟我說你沒在道上混過,你的臉上、右頸、左臂的傷疤,可都算你在道上混的資歷呢。”韓木木像是閒話家常。
“我說兄弟,你可別逼我說出粗茶淡飯的背景來,我可是爲你好,讓你隨便訛幾個錢回去過幾天安生的日子。”他又道。
“馬勒個巴子的,你到底打不打算賠錢。”拳頭大漢耐心全無地道。
“你如果願意供出是誰指使你來的,我就給你剛剛我承諾你的代價,否則的話,你一毛錢都不會拿到。而且……”韓木木賣足了關子後道:“我還會找人弄殘了你,讓你進局子裡做幾年牢。”
“我刀疤陳也不是被嚇大的!”拳頭大漢原來姓陳。
“二十萬上面,再加你五萬,我只給你一分鐘的考慮時間。”韓木木道。
“沒有人指示,我只要十萬,拿了錢我立馬走人。”刀疤陳吼道。
“還有五十秒。”
“狗*養得傢伙,你是在逼老子。”
“還有四十秒。”
“老子不能出賣別人。”帶着絲顫音。
“還有三十秒。”
“真不是錢的問題,老子這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攤上這個事。”
“十秒……”
“我說我說,是個小妞,給了我十五萬。”刀疤陳說完這個話,雙腿打顫地癱倒在地。
“一個小妞就讓你的嘴這麼硬,你還真是條好漢啊。”韓木木依舊是那令人討厭不起來的笑臉。
“我是在道上混的,怎麼能夠不講義氣。”刀疤陳沮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