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爾拉聽到這個自殺式的報數,臉色變了,雖是要這妞自己去接受懲罰,但是畢竟輸的會是他的面子,他舌頭微微有些打結地道:“燕小姐,你喝多了吧?”
皮特的大掌握緊了骰鍾,臉上充滿喜色地道:“博爾拉,現在可是燕小姐自己在做主,你就不要干涉了。|經|典|xiao|說||{首發}”
看了眼身旁氣定神閒的燕傲男,博爾拉一時語塞,反倒不好再說什麼。衆人都分外好奇地緊盯着這兩人,連不按常規出牌的王老闆都微微有些發怔地道:“如果燕小姐執意要如此,那可就沒有人能幫你了。”
燕傲男淡淡地笑了,瑰麗的燈光,爲她的臉龐染上一層夢幻的色彩,別有一番動人的樣子,只聽她輕輕地道:“皮特先生,我們來將遊戲規則稍微改一下,怎麼樣?”
皮特沉浸在別樣的狂喜當中,肥碩的肚子挺了挺,笑得自認爲頗有魅力般道:“燕小姐想怎麼玩我都奉陪。”
“那很好啊,其實我的要求很簡單,如果我輸了,我接受任何懲罰,如果皮特先生你輸了,你接受處罰,怎麼樣?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遊戲。”
場內的人士表情各有精彩,蘇錦匯朝她望過來,笑眸深處暗含着一絲擔憂。莊娜娜原本以爲這個女人會有什麼非同一般的要求,聞言笑道:“燕副總這個提議倒是公平呢,爲我們女人爭了口氣。”
燕傲男輕輕笑道:“皮特先生,你可得想好了,萬一輸了的話,可不能反悔呢。”
她身上那份獨有的沉靜和勝券在握的架勢,讓皮特隱隱有些不安,這已經是很明顯的勝局了,他自己的骰鍾裡可是一個一也沒有,其他五人每個人都搖出一的概率幾乎不可能存在。
就算這是一場有預謀的陷阱,場內其他男士與燕傲男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那份程度,別人不說,單是那位狂妄的王老闆就不太可能。每個人的骰子不約而同地搖出六個一,這些人有這麼好的技術嗎?
皮特打消心底最後一絲顧慮道:“燕小姐的提議很好,現在這個局面,的確只是我們兩個人的遊戲了。”
燕傲男微微一笑,暗自稍稍運力一振桌面,衆人只覺有陣似有若無的輕風,心中詫異一閃而過。燕傲男打開自己面前的骰鍾,那裡面果不其然是六個一,然後她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對皮特道:“皮特先生,其他諸位的骰鍾都擺定離手了,不妨請你親自去揭開吧。”
皮特微微震懾於她的賭技,卻不相信別人也一樣有她的好水準,示意自己身旁的女郎代勞。領命的性感美女,得意地掀開蘇錦匯的骰鍾,她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堪。
蘇錦匯的笑臉也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又轉瞬即逝地恢復平靜,莊娜娜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震驚,充滿期待地看着藍波面前的骰鍾,纖纖玉指微微發顫地伸向那裡。
藍波用他的海洋般深遂的眼睛盯着燕傲男,這個東方女子的臉上沒有一絲絲波瀾起伏,他突然覺得她比自己想象的更有趣了。
骰鍾彷彿被施了魔咒般,繼續出現了六個一,皮特身旁的美女已經不敢再去嘗試揭開下一個骰鍾,她忐忑的看了一眼皮特,原本邀賞般的笑容已經褪去。
終於在皮特緊盯的壓逼之下,繼續用已經發顫的手去翻開楊總的骰鍾,六個一,美女臉上的表情已經變成了見鬼。
楊總的臉上掩飾不住心底的吃驚,他明明記得自己原來的骰子搖出的根本不是這樣的結果,但是他見藍波和蘇錦匯都沒有異議,也只好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波動,假裝鎮定地看着最後一個骰鍾。
面對皮特眼底的兇光,他身邊的美女已經沒有勇氣再去進行驗證,她只想大吼一聲,自己真的不是燕傲男的同夥啊,她真的只是負責去揭開骰鍾而已。
皮特深深地看了一眼燕傲男,不得不坐直了自己的身子,陰惻惻地道:“王老闆,你不會剛剛好也玩了六個一吧?”
王老闆用力將施露露摟在懷裡,放聲大笑道:“我會去看那種東西,皮特先生看你自己的運氣吧,願賭服輸。”
皮特終於坐不住了,不信邪般打開王老闆面前的骰鍾,放大了瞳孔,嘴裡忍不住大叫一聲:“****!”臉色灰敗地坐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瞪着燕傲男。
莊娜娜與施露露無聲地對望一眼,幾乎不敢相信燕傲男有這樣的好運氣。王老闆臉上的表情變得很豐富,極爲驚訝地道:“這真是我搖過最漂亮的一手骰子了。”
他父親的兄弟當中,似乎也有這樣厲害的人物,今天在這樣一個女流之輩手中,見到如此神乎其神的賭術,自然是震驚加狂喜。
如果王老闆知道,任何賭術在登峰造級的內力武功面前,其實都是紙老虎的話,不知道他又會作何感想了。總而言之他覺得龍一歡的這個女朋友,是個非常有趣的妙人。
場內諸人都心知肚明,當然不會有人去追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大家更感興趣的是,燕傲男會安排皮特去做一件怎樣出格的事情。
皮特已經冷靜下來,見識過商戰沉浮的他,自然也不會在其他幾位同等級人物面前丟臉,只能咬牙打定主意另找機會扳回這一局了。現在卻笑得頗爲陰森地道:“不知道燕小姐,需要我去做一件什麼事呢?”
燕傲男並未接過他的話,反而將目光輕輕落在外面的舞池。那裡性感的鋼管秀表演,領舞的美女正一件一件剝落身上的衣服,做出各種***的表情和撩人的動作。燕傲男心念一動笑道:“你們看那位美女一個人跳舞是不是很寂寞,皮特先生這麼懂得憐香惜玉的紳士,不妨去陪她跳完這支舞吧。”
脫衣鋼管秀舞娘的身旁,圍繞着一羣隨着音樂節奏擺動身軀的男男女女,只不過離她要有一定的距離。當然更多高高在上的男人,是在享受這場視覺盛宴,有人趁着舞娘某個性感的pose,會將厚厚的鈔票塞到她們的性感部位。
暗夜的這種性質的火爆表演,一般至少要持續十多分鐘,皮特在許多國家觀賞過這樣的舞蹈,也非常的喜歡,有多次給美豔的舞娘們打賞的舉措,但是用如今這種近乎受辱的形式去參加表演,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場內其他男人的表情變得非常豐富,卻也不由慶幸自己不是剛剛得罪燕傲男的那個人,當然對於他們來說,出來玩最喜歡的就是熱鬧,於是紛紛起鬨讓皮特去表演,藍波甚至說:“博爾拉,不如你去陪他一起跳吧,皮特有些臉薄不好意思呢。”
一行人推搡着,往場子外面去,皮特終於不甘地脫掉自己的外套,腆着大肚子,與外面的鋼管秀舞娘跳到了一起,起鬨的人似乎越來越多。
從包房裡往外看,雖然聽不見聲音,卻是覺得外面的場景,由於皮特的加入而更加熱鬧起來,儘管他跳得不好,但是舞娘難得見到有男人不怕醜地上來互動,表現的更加開放,各種掉節操的動作都輪番地互動表演。
圍着他們的觀衆越來越多,皮特似乎與舞娘一起,點燃了全場的人氣新****。
“想不到皮特玩得這麼high,這傢伙跳得真不錯,除了胖一點簡直太棒了。”博爾拉感嘆道。
“博爾拉,別羨慕了,你要是覺得那個舞娘身材不錯,你也可以加入他們的,你跳得肯定比皮特要好太多了。”藍波笑得極其放肆地道。
“藍波,可別這樣說,我怎麼覺得皮特這傢伙跳得挺棒的,你看,那邊又有幾個小夥子加入他們的舞步了。”唯恐天下不亂的王老闆突然說。
“不對,他們好像不是去跳舞的,外面似乎是在打架。”蘇錦匯突然凝固了笑容道。
燕傲男不禁有些吃驚地追着衆人跟了出去,她雖然想給他一些教訓,卻也並沒有想讓他受到傷害。
“快點把那個洋胖子轟下去,長得太寒磣人了。”
“洋胖子,滾下去,滾下去。”
“胖子太噁心了,狠狠地揍。”
現場一片喝倒彩的聲音,已經被一幫年輕人團團圍住,幾乎拳腳相加地踢打着的皮特,斷斷續續在音樂聲裡傳來沉悶的哀號聲。
一行人之中,蘇錦匯衝在最前面,燕傲男不由微微發怔,施露露興災樂禍地道:“燕小姐,看來這下子有人替你出氣了。”
這樑子算是越結越大了嗎?燕傲男心底苦笑,卻不甚在意。王老闆倒是覺得很有意思,不遠不近地站在一旁看熱鬧,絲毫沒有上前干涉的打算。
蘇錦匯往那羣扭打的人面前一站,臉帶威懾的大吼一聲道:“嘿,有話好好說。”
能夠來暗夜****的男人,有幾個不是有背景的,正在揍打的幾人看到蘇錦匯微微一停頓,似乎在判斷這個英俊的中國男人和皮特之間的聯繫。又很快受酒精或者現場音樂的作用,繼續拳腳相加。
“**,你們會後悔的。”皮特慘叫咒罵的聲音夾雜其間,燕傲男的掌心慢慢地聚力,她不願意令蘇錦匯爲難,況且羞辱皮特的目的早已達到,令他受傷並非她之所願,只是微微有些猶豫要在什麼樣的時機出手比較適合。
“住手,住手,慕容少爺讓你們統統住手。”突然出現一個身形龐大的巨人,比皮特這個洋胖子還要大一號,嗓門特別大。
燕傲男乍一聽慕容兩字還在想不會是阿山吧,等看到那個熟悉的男子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時,才滿是詫異地想,這個深山老寨裡出來的傢伙,怎麼突然成了人家的少爺了,還有這麼一羣囂張的手下。
閃爍的燈光,看不見慕容文山隱在扇形睫毛下的表情,蘇錦匯也特別詫異怎麼會突然冒出這號人物來解圍,他原本作好了趟渾水的打算,現在卻突然迎刃而解了。
燕傲男看到另一個相識的身影對衆人道:“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大家都散了吧,別影響別人做生意。”
原本凶神惡煞般的衆人已經散了,剛剛那魁梧的青年拖着皮特往舞臺下面來,蘇錦匯迎了上去,與博爾拉一起架住他的身形。
皮特這傢伙被揍得有些悽慘,上身的衣服幾乎已經被扒光,現在聽到燕傲男與這幫人相熟,更是用五味雜陣的眼神望過來。
“阿山,你怎麼會在這裡?”燕傲男覺得這幫人並非善類,忍不住擔心地問道。
“慕容少爺認了我家老爺當義父,兄弟們出來替他熱鬧熱鬧。”熟悉燕傲男的胡十七,上前一步爲她解惑,慕容文山身後的幾個男人,神色各一地暗自打量着她。
慕容文山羞憤般掙扎了一下,終究還是不能擺脫左右兩個像水蛇般纏住他的臂膀,燕傲男看着他的樣子,好笑又有些可憐,渾然一副寺廟裡苦行僧,被人硬逼着食葷破戒的尷尬模樣。慕容文山本來便是桃源藥寨裡頗受少女青睞的帥氣男子,儘管這些年對羅玉嬌情根暗種,還是不斷收到少女們愛慕的鮮花相邀花房之約。如今剃了一頭方寸長的板寸,配上帥氣的臉龐和無辜而清澈,帶着絲慌亂的眼神,衆人看這個架勢,倒是像極了被妖精纏住的帥氣和尚,施露露不僅暗歎燕傲男的好運氣。
燕傲男心底隱隱有些擔憂,她是見識過這個胡十七的耐心與毅力,上個週末與慕容文山一起去天使園的時候,還並未聽他提及這些事,只是說和那個老爺子聯繫上了,對方非常客氣,他的家業有些五花八門。
胡十七一顆玲瓏七竅心,在燕傲男與慕容文山臉上打量了幾下,便示意暗夜裡白金版服務級別的美女們退下去。難得碰到這麼清純的男人,還長得這般的帥氣,卻似乎定力極好並不容易上手,正在懊惱之際他又出來湊這個熱鬧,眼見着心儀的男子要被拱手相讓,卻也頗爲無奈,這兩個美女對望一眼,終究還是害怕胡十七般退了下去。
慕容文山終於得以喘了口氣,頗爲尷尬地對燕傲男道:“燕燕,我只不過是答應他們出來吃頓飯,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剛剛看到你在這裡,我就過來看看。”長睫毛後面露出來的眼睛滿是委屈。
燕傲男左右看了看,加上現場的音樂叫囂着,舞臺上的豔女已經跳到最high的環節,頗爲無奈地道:“要不你來我們包房坐坐?”
蘇錦匯當然沒意見,笑意從狐狸眼裡盪漾出來,他對這些崇尚暴力的未知人羣充滿好奇。見他這個東道主都點頭了,別人更是不會反對,就連莊娜娜和施露露也頗爲好奇,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少爺是何方神聖。
胡十七也不方便干涉,只是將下屬遣散,帶着先前一聲吼頗有幾分威嚴的壯實的年輕大胖子,緊跟着慕容文山,一起進了燕傲男她們所在的包房。
好在包房裡的面積龐大,現場幾個大胖子在裡面也依然寬敞,慕容文山掃了一眼牆上的壁畫就忍不住垂下眼簾,長睫毛微微有些小幅的抖動。燕傲男對他的尷尬感同身受,故作輕鬆對場內衆人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慕容文山。”
又對慕容文山道:“阿山,這位是我的頂頭上司蘇錦匯蘇總,這位是我的同事莊娜娜,其餘都是我們公司今天宴請的貴客。”
沒想到那幫野蠻人,偏偏把燕傲男公司宴請的貴客打傷了,慕容文山也難免有些歉意地對皮特道:“這位先生,真是抱歉,他們剛剛喝得有些高了,得罪之處還望多多包涵。”
皮特作爲剛剛引起衆人關心的事件主角,扯着有些浮腫發紅的嘴角道:“既然是燕小姐的朋友,那就算了吧,我也是爲她纔去跳這個舞的,說起來都是緣份呢。”
這話他說的頗爲緩慢艱難,表情裡全然沒有要算了的樣子。慕容文山挑出一隻藥瓶,對皮特道:“這個藥膏對外傷特別有效,我來幫你用一下吧。”
“少爺,這個事怎麼能勞煩你呢,讓小鐵去吧。”胡十七突然出聲道,打斷了慕容文山的熱心,旁邊那個壯實的硬漢看來就是小鐵。
皮特根本不想用什麼藥膏,但是面對小鐵鋼鐵般的面容,反倒不便出聲了,享受這鐵漢把那清清涼涼的東西塗抹到自己的傷口,一股清冽的感覺四溢,倒真覺得痛疼感消失了。
胡十七不虧是在外面混的人,幾句話聊下來,加上蘇錦匯的調劑,場內氛圍很快融洽起來。胡十七對小鐵耳語幾句,不一會兒便見小鐵領着幾個佳麗進來了,其中一個正是先前跳鋼管舞的舞娘。
“今天晚上這一頓算我作東了,請大家玩得盡興,阿萊你來爲皮特先生消消火吧,難得你們剛剛跳得那麼投緣。”
雖然胡十七沒有點明自己的身份,場內諸位也不禁爲他的大手筆而震憾,畢竟舞娘這樣的身份很特殊,能夠隨叫隨到並不容易。
美人,美酒,加上能說會道的胡十七,現場氛圍又熱烈起來,食色性也,男人們開始慢慢不規矩,他們懷裡的女人似乎也很樂衷陪着玩這樣的****遊戲。倒是燕傲男與慕容文山落得片刻輕鬆,兩人細細品着美酒,彷彿真被那酒意所着迷,暫時不用被捲進這場紙醉金迷的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