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貝爾對於閻霄並不感興趣，不過她敏銳的感覺到閻霄是她的競爭者，所以，她記住了閻霄的名字，“你是爸爸，他是爺爺。你的名字好聽。”
顧嵐挑起脣角，“嗯，畢竟他已經老了。”
幾個人說着，腳步沒有停，他們已經走進了暗黑精靈部落內部，腳踩着的還是紅色的彷彿會流血的土壤。
顧嵐習慣了這種觸感。
牆壁兩邊的熒光苔蘚慢慢消失了。
洞穴頭頂也是岩石，是離他們最少三棟樓高的岩石，黑漆漆的岩石看起來深沉而壓抑，彷彿預示着他們到不了外面的天空。
不過地上有了會發光的樹，半空中有燈泡一樣的白色圓球懸浮着把這裡照亮，這讓這裡像顧嵐世界裡夜晚亮着燈的走廊一樣明亮。
暗黑精靈的部落比顧嵐想象的要大很多，她原先以爲他們就是住在一個地穴裡，現在看，他們貌似住在地層裡。
光亮起來之後，能夠看到這個地底大的嚇人，這裡不光有道路，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在陸地上看不到的植物。
甚至還能看到遠處有懸崖，能夠聽到水聲，還能看到一個高大的女神雕像矗立在遠處燈光璀璨的地方。
他們的道路前下方，還有一座座房屋，房屋像是平時可以看到的教堂一樣，都有尖尖的房頂，再往下看，貌似還有一層。
顧嵐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色，不由地放慢了腳步。
阿瑪貝爾似乎習慣了有人露出這樣的景色，不過她對於顧嵐是不同的，見到顧嵐腳步放慢，她也放慢了腳步，這讓他們身後跟着的護衛有點着急。
護衛首領忍不住站在阿瑪貝爾面前，低聲說道。
“阿瑪貝爾長老，其他長老都等着我們把入侵者帶過去……”
阿瑪貝爾不耐煩地打斷了護衛首領，直接說道，“讓他們去死。剛纔死活不敢過來怕死，現在還想讓我把小可愛送過去？腦子被吃了？”
阿瑪貝爾的聲音不小，顧嵐也聽得到，顧嵐覺得挺好玩的，這個女長老的性子還真是挺直的。
護衛首領在情敵面前被這麼一通數落，心裡難過，忍不住繼續說。
“可是，他們畢竟不是暗黑精靈，人類有句話叫做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長老你還是小心……”
阿瑪貝爾再次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小心個鬼啊！你讀了兩本書很厲害是吧？我的人，是不是暗黑精靈重要麼？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對我的人有意見？！”
護衛首領心裡的醋已經不知道喝了多少，他的淚水已經快逆流成河了，只能強顏歡笑地說。
“沒有，哪裡敢。沒有意見……”
暗黑精靈的心裡在流淚，臉也被一通數落臊的通紅，不過他本來就黑，更黑一點也看不出來。
顧嵐大概聽了他們的談話，她在打量着周圍的環境，這種風土人情可不是一般能夠看到的。
她忍不住低聲對閻霄說，“沒想到，除了外面那黑沉壓抑的天空，這裡還有地底的世界，這裡的天空看起來都比外面要明亮很多。”
顧嵐說到這裡忍不住看向閻霄，“起碼，這裡不會有個雷突然劈下來。也挺好的。”
閻霄見顧嵐對這裡很感興趣，他也想顧嵐離那個暗黑精靈女人遠一點，閻霄就介紹道。
“這裡的門口曾經是我留下的埋屍坑。”
“這裡，應該是黑暗女神的信仰者們所在的地方。你看遠處那座高大的神像，那就是暗黑女神……曾經，我曾經替神討伐過暗黑女神的信徒們。”
“作爲和神作對的神明，都曾經是神的敵人，我作爲王和各種神明戰鬥過。”
顧嵐聽到這裡，忍不住眨眨眼睛。
這是可以說的麼？
說了不會在這裡也會被封殺吧？
顧嵐想到這裡，對閻霄說，“這種事情，說普通話吧。”
“對了，這裡不只有一個神明麼？有多少個？”
閻霄表示理解，他換成普通話說道，“曾經最出名的就是諸神……”
顧嵐倒吸一口涼氣，“豬神？！豬也成神了？你們這裡還有豬部落？！在這裡吃豬肉會不會被打？”
閻霄愣了一下，他看了顧嵐一眼，忍不住笑了。
“最出名的豬神……不是，諸神時代。那個時代遍地是神明，神明在這片土地上散步自己的信仰，而後開始戰爭。暗黑女神算是比較弱小的一個，而且很會躲藏，到後來她就不見了，沒想到她會躲在地下。”
“這裡的文明到底是怎麼樣，我也不能確定了。”
“每個部落的信仰都不同。”
顧嵐認真地想着這件事，忍不住問道。
“那什麼樣的人，纔可以成神呢？力量最強的？最會忽悠的？”
對於顧嵐的問題，閻霄都認真回答，他看着這裡地下的彷彿另一個空間的文明，對顧嵐說道，“神……神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顧嵐明白了，“不是好東西的就能成神？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閻霄懂了，顧嵐仰頭看他，而他低頭看顧嵐，這種視角下顧嵐顯得越發嬌小，讓他不由地心生憐愛。
他的年齡當顧嵐爺爺的爺爺可能都綽綽有餘。
他活的太久了，還沒有見過這麼鮮活的小東西。
閻霄就是這麼想着，眼神都變得溫柔。
銀髮紅眸的高大男人眉頭不自覺舒展開，脣角的笑意也變得溫柔，他低聲說，“你想當神明？神明並不有趣。”
顧嵐搖了搖頭，“我想讓每個人，都成爲自己的神明。”
“人類文明發展史嘛，由開始是原始社會，而後由奴隸社會起，人類進入了文明時代。雖然奴隸社會野蠻，但確實也是文明的開端，而後是封建社會、資本主義、共產主義。”
“嗯，這麼說也不對，在這裡不光是人，還有其他種族，那就有點麻煩了。如果要人類獨自強大的話，就得鎮壓其他種族，可是其他種族也是無辜的。”
顧嵐說到這裡自己也挺想笑的，“你說說，明明自己都過的不如意，還見不得這世間苦難。希望所有的都能有個好的結果……對了，我一直看着這裡，會不會被人發現給你帶來麻煩？”
顧嵐思索起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再說話。
閻霄看着顧嵐單手託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模樣，看着就不由地就覺得顧嵐很可愛，於是他繼續說。
“有我在，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不過這個暗黑女神也同樣不是什麼好東西……她非常的……”
閻霄說到這裡，眯起了眼睛，語氣頓了頓，隔了一會閻霄才說。
“她非常的……喜歡男人。喜歡各種男人。很多部落，都有她的孩子。她幾乎和所有強大的種族都生了一個。”
顧嵐瞪大眼睛，“厲害啊。”
閻霄摸了摸顧嵐的頭，“厲害什麼，所以這裡以生育爲榮。你還是躲着他們遠點比較好，懂不懂？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