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旦夕之禍福,沒到最後,誰也想不到下一刻將要發生什麼,預料的事情往往出乎原先的預算。
蕭雲以他詭異的步法,關鍵時刻再次發揮出它的神奇之處,以形換影,成功躲避開了冷傲的至命一擊,並扭轉了局勢,一把鋒利的鋼刀架立在冷傲的脖子上,反敗爲勝。
“譁~~”
萬人齊呼,宛如悲傷之歌,聲撼九天之上,動盪無垠草原。萬人再一次見證了蕭雲奇蹟般的扭轉局面,無不感到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畢竟他們都親眼看着鋒利的槍尖洞穿了蕭雲的身體,讓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我不是眼花了吧?”很多名士兵都給揉着眼睛,向周圍的人質問着。
“哈哈,蕭老弟果真有一套。”亦中天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興奮地說道,還不時用手擦拭了他額頭上的汗水,剛纔他也爲蕭雲擰了一把汗。
蕭雲正如一個見神殺神,見佛弒佛的劊子手,一把銀光爍爍的大鋼刀架着冷傲的脖子,在等待着上天的斬殺令,他的神情無比冷漠,霸氣地俯視着冷傲。
“哈哈,我是輸了,可我要比你強,你只是巧贏而已,他日定當與你再一決雌雄。”冷傲狂笑道,可到這一刻他都沒有認爲自己完全輸了,如果他知曉蕭雲還留着這一後手,局面將會被改寫。
“咳~”
蕭雲咳笑了一下,驟然把刀給收了起來,這一刻他全身繃緊的神經鬆弛了下來,漠然地說道:“那我等你,到時你定不是我的對手。”
冷傲沒有理會蕭雲,依然無比的孤傲,單手扶着櫻槍,一拐一瘸邁着重傷的身體消失在人羣中,無比的落寞,此次的失利,或多或小都會對他遭成心理上的陰影。
這一戰對於蕭雲來說,沒有悲也沒有喜,,第一次這麼暢快淋漓地與人交戰,讓他受益匪淺,看了看這個被他弄得支離破散的武臺,悽美地一笑,邁着沉重的腳步向二營走去。
亦中天不顧身上的劍傷,快步地迎上蕭雲,對蕭雲來了一個熊抱,歡悅地說道:“蕭老弟果真神勇無敵,俺真的對你佩服到五體投地,以後咱們的敢死隊中終於出了一個出類拔萃的人材。”
“咳咳~亦大哥,你想捆死我呀?”蕭雲咳着向亦中天道,口中溢出殷紅色的鮮血沾溼亦中天綁着紗布的肩膀。
“哈哈,對不起蕭老弟,俺一時高興竟忘了你給我傷得還重。”亦中天向蕭雲抱歉道,接着就扶着他到一旁療傷。
“你們幾個兔崽子還愣在這裡幹嘛,還不滾過來給蕭兄弟療傷。”大口九首當其衝,屁顛屁顛地走到蕭雲的身邊,吆喝他的手下道。
大口九大大咧咧地對着蕭雲在笑,笑意中隱隱有一種陰謀的味道,對着蕭雲道:“蕭哥,我決定脫離這色和尚,以後跟你混了,不知蕭哥意下如何?”
然而,還沒等蕭雲出言,亦中天就把大口九的小心思給攪和了,趁着大口九一時不注意,大腿往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大口九譁叫一聲,捂着屁股遠離了亦中天。
“滾,給俺滾得遠遠的,俺有那麼的不堪嗎?”亦中天氣憤地說道。
這個充斥着寒意的晚上註定是一個不眠夜,令人熱血沸騰,讓人回味無窮,而蕭雲更是成爲了軍中的焦點,一戰成名,他那英姿氣概,讓萬人都擁起一種莫名的情緒,或者是被蕭雲所感染了。
一營和三營這次以慘敗收場,三營的營長和一名隊長還慘死在蕭雲的手上,一營的營長也被亦中天打成重傷。這一戰二營可謂是出盡了風頭,同時也被一營和三營視爲了眼中釘。
支離破碎的木板亂七八糟地遍佈周圍,瀰漫着銷煙的味道,殘留着衆人揮灑下來的血腥味。
在一處較爲平闊的地方,大元帥徐迖在十餘名強悍家兵的保護下,也到場觀看了這一比武,他同樣也震撼無比,沒有想到在他管轄的軍隊中還有如此武力的人存在,震驚不已。
徐迖也不是菜鳥,相反他也是一個高級的武者,處於後天大圓滿間,天賦已經是很高的了,只有一個合適的契機,他可能就會打破桎梏,突破先天。
然而,他清晰地感覺到,蕭雲與冷傲如此年輕就已經步入了先天之境,甚爲驚人,更令徐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這兩名先天高手幹嘛會在敢死隊中出現,憑他們的力量,在軍中來去自如並不難,更不可能屈身於軍隊中。
想到這裡,徐迖似乎觸摸到了點什麼,認爲蕭雲和冷傲肯定是衝着什麼來的,而且徐迖還隱隱間覺得蕭雲有點眼熟,一時忘記了在哪裡見過。
這時,軍師張良匆忙地走了過來,臨近徐迖的身旁,恭敬地道:“啓稟元帥,末將已經瞭解了個大概,敢死隊中的確存在很多可疑之處。”
“還不趕緊道來!”徐迖急道。
張良作咳了一聲,道:“這敢死隊中隱藏了不少江湖門派勢力在裡面,具體就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滲入了軍隊中,不過可以肯定三個營的營長都是滲進來的,他們似乎在圖謀些什麼。”
徐迖聞言,用手撫着他頜巴的那捋鬍子,陷入了深思中,這事肯定非同小可,不可小覷,而他作長一軍之帥竟完全沒有收到一絲情報,說明這事的隱蔽性很強,又或許這些是江湖門派之間的的事情,與朝廷並不關聯,不然他不會不曉得。
“那剛纔那兩個先天強者查到是什麼身份沒有?”徐迖問道。
張良稍作整理了一下思維,沉吟道:“那個攥槍的強者名冷傲,劃歸陳衡管,可他也並不是軍中之人,身份暫時不清,不過末將打聽到陳衡都以他馬首是瞻,估計身份有點特殊,可能爲某一門派的子弟。”
“那拿刀的那名高手呢?本帥怎覺得他很眼熟,不知在那裡見過。”徐達搶問道。
張良撫了一下鬍鬚,故弄玄虛地反問徐迖,道:“元帥不妨猜一猜?”
“快點道來,別賣關子了。”徐迖急切道。
“呵呵,這人名蕭雲,於兩年前加入軍中,一直在軍中做後勤工作,前些天因善闖軍營,被大帥調到了敢死隊中。”張良頗有戲劇性地望着徐迖說道。
徐迖聞言恍然大悟,雙眸頓時變得雪亮起來,驚道:“哦,竟然是這小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功力,本帥拙眼了,還真看不出他有如此本事,那麼他的來歷不就更大?”
“這個末將就不清楚了,照熟悉他的人道,他平時很低調,這些日子來才漸出風頭的。”張良說道。
徐迖思索了一陣子,對張良謹慎說道:“這些人暫時不要理會,更不要打草驚蛇,這裡面定有天大的隱秘,本帥要稟報聖上,請聖上定奪。”
“遵命~”張良應道,便調頭向殘破的武臺走去,宣佈了今晚的勝方爲二營,責令一週內出發探測敵情。
月隱虛空中,星輝也隱耀了,漆黑瀰漫整個空間,寒風冷冽,萬人熱情盡散,陣陣寒意侵襲着他們衣着單薄的軀體,呼氣結霧,這時,他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裡,萬人齊離。
蕭雲也在二營狂烈的歡呼中同着亦中天等人回到自己的陣營,他的聲望一時無兩,風頭壓蓋了敢死隊的每一個人,衆人都對他敬佩有加,馬首是瞻,就連亦中天也不外乎。
時光匆匆,比賽也經過去了三天,可這一場比賽現在成爲了士兵們茶餘飯後討論的事情,對於當日的比武,歷歷在目,無法望懷。而蕭雲更成爲他們聊天的焦點,那種無敵的氣勢讓他們終身難忘。
這一天,身也無大礙蕭雲漫步徘徊在蒙兵俘虜的區域邊緣,想了解一下俘虜的生活如何,可一看卻讓他大吃一驚,在深秋的季節裡,他們衣着只有一件單薄的外衣,吃的只有十幾粒米的白粥,可以用水來形容。
而且周邊還有他們死去的同僚,散發出陣陣的屍臭味,有的甚至腐爛了,讓人無限噁心,還有的受了傷還得不到治療,已臨近死亡,哀叫遍野。
蕭雲只是匆匆一瞥,沒有太多的關注,他決定不了他們的命運,也幫不了誰,更不會去理會,在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咦~這不是蕭雲?”一些人看見了蕭雲,驚疑地問道。
“對,他就是蕭雲,那晚上我觀看了比賽,他威武霸氣的體魄讓我記憶猶新。”一人肯定地道,無比崇拜。
雖然蕭雲在敢死隊中的身份與他們一樣,可蕭雲卻有着超然的地位,不是他們能比肩的。他們並沒有向前去打招呼,而是遠遠的觀看着,議論紛紛,有些人以前並沒有見過蕭雲的真容,都以爲蕭雲起碼都有四五十歲的人,可今日一見,感到不可思議,才知道蕭雲如今才十四歲,神情無比羨慕。
蕭雲沒有理會他們,這些事情他今日已經見多了,見慣不怪,默默地離開了他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