賦河,是楚國的一條人工挖掘的大運河,長達數十公里,沿途流經楚國三個重要的城市。
繁星點綴,皓月高掛,把漆黑的夜晚裝飾得聲色迷人。
賦河之中,一艘長八米,寬三米的豪華遊船在順水而行,燈火闌珊,成爲賦河之中唯一的亮麗景色。
遊船之中,大概有二十餘人,全是楚國年輕一代的翹楚,每一人身世都顯赫,不是官場巨霸的後代,就是聞名一方門派的傑出子弟。
他們這一次結伴而遊,賣弄風騷,搞一些文人雅緻的事情,討論一下武林狀況,研究一下彼此武學心得。
“蕭兄,我聽你口音,好像不是楚國中人吧?”葉文與蕭雲獨坐在船頭之中,顯得別具一格。
“我本是大明皇朝之人,如今剛從天風山路經這裡。”蕭雲對葉文解說道,經過短暫的相處,蕭雲對這個文質彬彬,風度翩翩的葉文也有一定的瞭解。
葉文的身份在楚國之中也有一定的地位,本身實力高強,更是楚國黃帝的親子,身份顯赫。
“大明皇朝?天風山?想不到蕭兄竟然從天風山遊玩到這裡,至於大明皇朝,我也略有耳聞,是新掘起的一個國家。”葉文言談舉止都儒雅大度,但是卻充斥着一個上位者的霸氣。
“呵呵,大明國,建立了也有好幾年了吧!”蕭雲感嘆,回想起自己鐵馬金戈,血戰沙場的事情,那股熱血依然沸騰。
葉文眉頭微蹙,驀然發現蕭雲的氣勢有變,是這般的熟悉,感覺在哪一名大元帥上感受到這一股氣勢。
“蕭兄,難道你當年也當過將領?”葉文驚訝地問道。
“呵,是的,好懷念以前的日子。”蕭雲說道,露出緬懷的神色。
皎潔的月輝遍佈河畔兩岸,圓盤般的明月被縷縷的烏雲遮擋,像是一名仙女在翩翩起舞,正趕往廣寒仙宮。
在遊船之上,微風吹拂,夾帶着河水味道的夏風清爽怡人。衆人在談笑風生,彼此交流,津津有味,流連忘返。
但他們時不時都會不由自主地斜視一下蕭雲所在的位置。他們實在想不到,蕭雲有何能耐值了楚國王子這般好意相待?
“在我們這一層面之內,並沒有見過這號人物。”有人彼此交談,將話題聚焦在蕭雲的身上。
“看其身世,應該是一些隱居前輩的弟子。”有人猜想蕭雲是某一位實力強大的隱退武林的“老古董”的弟子。
“我沒感到他身上有真氣的波動,怎都看不出他是一名實力強大的人。”有人質疑地問道,認爲蕭雲只是一個平庸的人。
“他的實力只會在我們之上,使我們無從探測。”剛纔在蕭雲手上吃癟的俊朗青年面目有點彆扭地說道,咬牙切齒。
聞之,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要是這樣,恐怕蕭雲的實力還在葉文之上,要不然葉文也不會自降身份,與一名毫不相干的人在侃侃而談。
對於衆人的舉動,蕭雲自然能夠感知,但並沒有去理會,在他們看來,蕭雲與之並不是在一個層面上的人。而在蕭雲的眼中,他們又何嘗不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
“蕭兄,這些日子來,天風山的事情可謂是鬧得整個武林都沸騰起來,不能去一觀,實在是遺憾,不知蕭兄能否將你的所見所聞告知一翻。”葉文興致勃勃地對蕭雲問道,對於天風山的事情,他也是道聽途說而來。
蕭雲淡淡笑之,他在天風山自己所遭遇的事情可謂是危險重重,死裡逃生。蕭雲閒來無事,也將天風山的一些事情告知了葉文,但一些私事,蕭雲並沒有和葉文提起。
“原來死去了五百多名實力達到煉神化虛以上的先天武者這事情不是謠言,還死去五名神通者,這都是真實的。”葉文不禁涼氣大呼,不知世上還隱藏着如此多的強者,甚至連神通者都再現武林。
“還有曾經名動一世的人物傳人也已出現,世界很大,你們這些人只是墊底的存在。”蕭雲把目光掃向那些才俊青年,打從心底看不起他們的實力。
“什麼,我們還是墊底的料?”葉文大驚失色,眼珠一下子瞪得老大,蕭雲的話徹底將他給震撼住。
在楚國年輕一代之中,他們的實力雖然談不上是頂尖的存在,可也算是出類拔萃,天資聰穎,比起一些老一輩的武者都綽綽有餘。
然而,蕭雲卻告知他們,他們這些人在中原之上,只是墊底的存在,這無疑是向他們拔了一盤冷水,將他們平時還沾沾自喜的實力貶得一文不值。
“嗯,沒錯,如果你們只是將目光放在楚國這個區域之上,那麼,你們永遠都是井底之蛙,目光短淺。”蕭雲毫不拐彎抹角地評擊葉文,這不是在打擊他們,而是讓他們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葉文沉思了一會兒,神情變得憂慮起來,道:“蕭兄說得對,我們實在是目光短淺,自以爲是,不知世界之大。”
對於先天武者來說,耳力與目力都非常了得,蕭雲所說的話自然一字不留地傳進衆人的耳中,有人震撼。但亦有人並不認同蕭雲的話,認爲他們已經是中原之上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人。
“哼,別以爲實力比我們強大,就在這裡扯風涼話,如果我們也有一名厲害的師傅,修爲一定會比你高。”一名脾氣倔強的青年從椅子上站立起來,聲色俱厲地指責蕭雲。
“不錯,別在這裡信口雌黃,世上能夠與我們並肩的人沒有幾個。”一人見有人帶頭出言,他也激奮地站起來大罵蕭雲。
蕭雲見此,對着他們嗤笑了一聲,然後撫摸了一下放在桌中的大刀。而這把大刀似乎明白蕭雲的意思,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這一幕葉文清晰看在眼裡,深深地被震撼住了,原初他還以爲蕭雲的這把大刀只是平凡的兵器。可現在看來,看似平凡的刀,其實是一把神兵,有靈的兵器,他也有所聽聞。
“咻”
驀然,蕭雲把大刀拋飛於空中,這艘遊船當即就浮升了大半,出現了一陣晃盪。
“哧”
黑色大刀從天而降,深插在甲板之上,而這艘遊船當即就再次深沉下水裡。
衆人看着這把大刀,驚愕不已,他們剛纔還弄不明白爲什麼遊船突然之間會變重了,以至於船身下沉。現在他們得知,原來是蕭雲的這把刀在作怪,驚訝不已,很難想象這把刀有多重。
“你幹嘛?嚇唬我們嗎?”一人眼見蕭雲沒有出言反駁,便得寸進尺,變得囂張之極,不可一世地對蕭雲斥叫道。
“呵,我不會嚇唬人,我只會殺人,我估計以你們的實力,恐怕連我這把刀都難以拔出來。”蕭雲對他們嗤之以鼻,極度討厭他們狂妄自大的姿態。
“哼,別說是你這把破刀,就連千斤巨石我都能輕易舉起。”有人出言說道,也不再畏首畏尾的。
“你儘管試試!”蕭雲淡淡地對其說道。
葉文微微嘆氣,無奈搖頭,並沒有約束這些人,正如蕭雲所說,他們都是井底之蛙,不給他們知道人外有人,他們也不會知道天究竟有多大,地有多廣。
“試就連,難道還怕你不成?”這是一名身材魁梧的青年,四肢發達,快速地從衆人之中走到了船頭。
“如果我能將這把刀拿出來,你就跳進賦河之中吧?”這名青年來到大刀近前,極其自負地盯着蕭雲問道。
“可以,如果你能將這刀拿起來,我定當跳進河中,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眼前。”蕭雲很隨意地對其說道。
下一刻,這名青年得到了蕭雲的承諾,當即就伸出右手捉向刀柄,蓄力向上方一提。可惜大刀依然是穩如磬石,紋絲不動,這讓青年一愣,感到這刀並不簡單。
衆人都屏住呼吸,噤若寒蟬,全都聚精會神地盯着青年的舉動,眼見青年一試之下竟然沒有將刀拔出來,皆不由自主地蹙起眉頭。
然而,這一次神秘大刀並沒有抗拒別人觸摸它,這或者是與蕭雲有關,刀中有靈,或能感知蕭雲的意舉。
一試失敗,這名青年並沒有氣餒,再一次鼓足氣勁,把力量提升到極致,有着煉氣化神巔峰的實力。
只見他肌肉暴突,臉頰憋得通紅,持續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都無法將大刀拔出。
“我來幫你!”有人見情勢不妙,當即就快步走出來,實力在煉神化虛一重天的境界。
可惜的是,兩人皆使盡全力,依然是無法拔動大刀分毫,更不用說將其拔出來。
“呵,感覺怎麼樣?”蕭雲慢條斯理地走上前去,對着這倆名青年俊傑問道。
聞言,他們倆的臉上本來就憋得通紅,此時變的火辣起來,無地自容,同時一揮衣袖,便黯然失色地走回人羣之中。
“鏗鏘”
蕭雲當着衆人的面前,輕描淡寫地將寶刀拔了出來,沒有廢太多的力氣,轉頭對衆人說道:“坐井觀天,永遠是無法想象天究竟有多廣闊。”
隨即,蕭雲在衆人錯愕的表情下,再次走回到坐位之上,把大刀放在了桌面之上,並沒有將桌子壓垮。
“蕭兄,能否讓我觀摩一下你的神兵嗎?”葉文對蕭雲問道,非常之好奇。
“隨便你!”蕭雲淡淡地說道。
可是,葉文雖然有着煉神化虛巔峰的實力,但同樣是無法將大刀拿起來,大爲震驚。
“蕭兄,這刀是靈器吧?”葉文驚愕地對蕭雲問道,現在他能確定這把刀定是傳說中的靈器,就算不是靈器也是準靈器這個級別。
“呵,這只是平凡的刀,只是材料比較特殊而已。”蕭雲不想將這刀的秘密告知葉文。
“也許吧!”葉文淡淡說道,靈器世間難尋,都是大勢力的鎮山之寶,哪像蕭雲這般隨身所帶。
驀然,葉文似乎想起了一件事情,對蕭雲說道:“對了蕭兄,據我們楚國的探子回報,燕國正在攻打大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