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軍區大院裡那羣吃貨在酒桌上算計蕭家,就說這李家的管事李德,在離開張繼強的軍區大院以後,車子直接向着蕭家大院開了過去。
李德人老成精,他自然知道,如果只聽張繼強一家獨說,不可能把兩家的恩怨化解,張家手握兵權,蕭家執掌政權,這將相不合,乃是國之大忌,倘若兩家真有一天刀兵相見,地下基地裡自然是混亂成災,萬一不小心禍及李家,這可是他李德不想看到的。
地面上他也上去過幾次,舊時的家園,已經成了喪屍和變異獸的天堂,要想從它們手中奪回來,就算是十個京城基地的兵力,也無法在短時間之內辦到,可是在這個地下基地裡,卻聚集了大大小小數十個家族,這些人共同存在於小小的地下基地,無論是生活和其他方面,或多或少都會產生衝突。
如果兩家打起來,其他家族不上來勸架的話,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輪到自已家裡亂了,脣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真正要做到守望相助,李德心裡知道,就這些個小輩,哪個不是心高氣傲的主,如果不出面壓制,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整個京城人賴以生存的基地就會變成硝煙密蔓的戰場,人類的最後一塊樂園也會在內鬨中徹底地消亡。
“德叔,蕭家大院到了。”先面開車的司機停穩車後,一臉崇敬地轉過頭來向李德稟告道,打斷了李德的思路。
“哦,到了?鋒子,你把車停在這吧,我去會會這個蕭國戰。”李德的眼神一清,正要去開車門,司機卻搶先一步幫他打開了車門。
李德拍了拍鋒子的肩膀,這讓鋒子把腰挺得更直了,看着李德憨厚地笑了笑,看個保鏢一樣跟在李德身後向着蕭家大院的大門走去。
李德走下車,才發現蕭家大院門口停着五六張軍車,不少軍人正在忙忙碌碌地向蕭家大門裡搬着一堆堆綁紮好的物體,一付熱火朝天,喧鬧非凡的搬家景象。
李德帶着鋒子,小心地避開搬運物資的軍人,不斷地向蕭家大門走去,很快他拉住一個正在那大聲指揮的中年人,問道:“蕭國戰在不在家?”
“你是……”中年人一付忙暈了頭不高興的樣子轉過臉來,一看清李德的模樣,臉色立馬變得笑容滿面起來:“唉呀呀,德叔啊,好久都沒見你過來走動走動了,怎麼樣,最近身體還好吧。”“呵呵,老骨頭了,快不中用了,前幾天有些風寒,所以不曾出來走動走動,阿福,你可是又長膘了啊。”李德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福態的中年人,笑着打趣道。
“嘿嘿,讓您老見笑了,進了這耗子洞以後,吃滿了也沒什麼地方轉溜,這不就長胖了些,嘿嘿。”中年人不好意思地摸着頭說道。
“德叔,我們家老爺正在大廳裡和姑爺說着話呢,快快,讓我給你引路。”中年人說着,就扶着李德的手,在前面帶着路。
“行了,我老是老點,可還沒到老糊塗的地步,這路我還是認得的,你去忙吧,這麼多物資,都是從物資部派下來的?”李德阻止了中年人的帶路,眼神一直盯着來來往往忙着搬東西的人,這些人臉上都是滿臉大汗,可是嘴角卻帶着一絲興奮的笑容。
“是啊,是啊,這些都是姑爺從物資部倉庫裡提出來的,本來也就是蕭家的物資,只不過被物資部扣發了幾天,德叔,你小心點,別被東西撞着。”中年人一面撥開人羣,一面帶着李德往人少的地方走。
“阿福啊,你們蕭家怎麼會需要這麼多東西吶,我記得你們家裡的人不是好些去美國了?這麼多物資用得完嗎?”李德疑惑地問道。
“德叔啊,你是不知道,這裡面有一大半都是那些受傷臥牀的龍牙戰士的藥品,唉,看着多,實際上用不了一季度,基本上就用完了。”中年人笑容中露出了痛苦的神情。近五千龍牙臥牀戰士,每天消耗的物資是個不小的數目。
“唉,怎麼,他們的病情還沒得到抑制?”李德也聽說過龍牙部隊裡出現的集體煉功走火的事情,這對這些戰士來說,還真是無妄之災了。
“唉,哪有這麼容易就治好啊,他們就象些木頭人,直挺挺地躺在病牀上,這可真是造孽啊。”阿福一臉痛心的說着。
“這麼說物資部已經解除了對蕭家物資的扣發令了?”李德看着大堆大堆地物資搬進蕭家大院,消失在一道道門裡,隨口問道。
“哼,這些吃人飯不做人事的東西,他們哪有這麼好心,這些都是我們家姑爺擡着槍直接上門去要,才拉回來的。”中年人氣憤地說道。
“啊?這……這是搶來的?”李德突然感到一陣荒謬,堂堂的華國總統需要一點物資,還得派人去搶?
“是啊,張家的那老巫婆實在是可恨,她竟然要物資部主管下令,不準給蕭家物資,今天早上好幾家的小孩都餓得嚎嚎大哭,要是沒有姑爺,我們到現在也只能兩眼望天,等着餓死了呢。”中年人一說起林萍,就恨得直咬牙。
“這……”李德心裡吃了一驚,看來張蕭兩家的仇恨是越集越深了,而蕭家目前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難道張家真得這麼囂張霸道嗎?
“我不是聽說林萍只是扣發一部分而已,怎麼蕭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李德真不敢相信,張家的媳婦做得這麼絕。
“扣發一部分?那老巫婆把蕭家所有的物資全部扣發了。”阿福氣憤地說道。
“這……這張家的媳婦可真是做得有點過火了。”李德聽了也有些怒氣了,不說別的,蕭家的小孩和龍牙受傷的人員,有些東西是等着救命的,如果這些都扣發了,那張家可真是要斬盡殺絕蕭家了。
“阿福,你這話說得可有些重了啊。”李德凝重地說道。
“重?德叔,你是不知道,那張家的人有多橫,連我們老爺去物資部找他們的主管,都讓他們以供應不上給堵了回來。”阿福一付君辱臣恥的模樣,鋼牙咬得咯嘣作響。
“哦,這王權真這麼大膽?”李德也怒形於色,堂堂地華國總統親自上門要求供給,這個王權竟然以如此拙劣的藉口加以搪塞,實在是讓人氣憤。
“哼,就以那王權的膽子,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搪塞我們老爺……”阿福的話雖未說盡,但李德還是聽出一些端倪來了,是啊,王權這個人他接觸過,屬於那種兩邊都想討好,兩邊都不輕易得罪的人,他怎麼敢這麼跟蕭國戰說,這後面也是張家的人在作怪?
李德被從兩邊瞭解到的情況給弄糊塗了,到底誰纔是真正的對,現在連他自已都說不清楚。阿福把李德帶到大廳前,便被李德趕了回去幫忙卸東西去了,他自已帶着司機走進了大廳。
大廳裡桌子旁,蕭國戰正在和一個年輕人喝着茶,低聲說着什麼,一聽到大廳門口的動靜,兩人轉過頭來,一看到李德,蕭國戰馬上站起身,迎了上來,臉上露出真誠地笑容。
“德老,什麼時候得空來我這小廟裡轉轉,可真是讓我篷壁生輝,大感榮幸啊。”
“得了,你這糟老頭子,怎麼還這麼健康,怎麼不喜歡我來,那我可走了。”李德也是一付高興的樣子,開玩笑地就要轉身離去。
“唉喲喂,老哥哥,你這不是折殺我嗎?快快快,來裡面坐。”蕭國戰趕緊拉住李德的手,生拉硬扯地把他拉到了桌子邊。
李德指了指蕭國戰,不由得啞然一笑,這老小子,還是那付脾氣,一點都沒變,李德走近桌子,纔看清楚在一旁邊站立的那個年輕的模樣。
好一個俊俏的小哥兒,李德在心裡不由讚歎道,高大健壯的身軀,從容不迫的表情,再加上嘴角帶着的那一絲微笑,配上他漂亮得過份的臉,就是李德業已七老八十也忍不住想嫉妒他。
最難得的是李德在與蕭國戰聊天打屁時,小夥子臉上始終帶着那種謙和的笑容,既不插嘴也沒有顯得不耐煩,是個有好家教的孩子。
“秦葉啊,來來來,我給你介紹,這位可是京城最有名、最讓人敬佩的李德,你以後看見了就叫李爺爺吧。”蕭國戰把秦葉拉到李德面前,笑着做介紹。
“呵呵,這就是蕾丫頭的那位吧,的確與蕾丫頭相配,他倆在一起,天造地設,呵呵,蕭老弟,你好福氣啊。”李德點點頭,秦葉給人的第一印象都非常好,當然在他打架的時候除外。
“李爺爺,你好。”秦葉微微欠了欠身,很有禮貌的小哥兒,怎麼到張家嘴裡就十惡不赦了。
“呵呵,秦小哥兒,你可是我目前見過的最帥的帥哥了,當初你和蕾丫頭,到底誰追誰啊。”李德一見秦葉的面,就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才一見面就開始打趣起他和蕭蕾起來。
“李爺爺,你再亂說,不給你喝我們家的茶了。”李德的打趣恰好讓端着茶進來的蕭蕾聽到,臊得小臉通紅,噘着小嘴嬌嗔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了,要不你們家寶貝丫頭,不讓我喝你家的茶了。”李德指着蕭國戰笑道。
蕭蕾把茶遞到了李德面前,退到一旁和秦葉站在一起,還真是珠連壁合,好一對般配的佳偶,實在讓人不忍心產生出將其拆散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