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御劍術最高境界
2013-11-26
“張辰，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也是我最大的驕傲。我張子琰死而無憾。”張子琰望着兩人踏劍而去的方向，滿足地笑了。
“張子琰，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梅基忽然對張子琰道。
張子琰驚訝得轉向梅基：“你有事問我？”
“是的。”梅基點頭，“我想知道，你這麼做是爲了什麼？這樣付出根本什麼也得不到，你有沒有想過，值得嗎？”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張子琰微笑，笑得很輕鬆。
“你很傻。”
“也許我確實很傻，但至少我活得不累，也死得無怨無悔。”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們這些傢伙怎麼能如此愚笨。”
“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做的那些事，都是爲了什麼？”
“當然是報復！報復所有人類！”梅基答得很快，像根本沒經過大腦一樣。
張子琰笑笑：“真的是這樣嗎？你有細細地想過嗎？就算你報復成功了，然而呢？高興？能高興多久？一輩子嗎？”
“我……”
“等你消滅了人類，到只有你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感覺孤單很不好受。”
“孤單？我被放逐在極北之地的這段日子無時無刻不在感受孤單，孤單的感覺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豈不是更加愚笨？明知道孤單的感覺，卻還要去消滅人類，讓自己最終迎接無邊無際的孤獨，最後的結果跟你在極北之地的時候有什麼區別？呵呵，你這樣的做法，還好意思說我愚笨嗎？”
“……”梅基沉默了，他第一次開始質疑自己的目的了。
“你的內心深處想要的根本不是復仇，而是擺脫孤獨。只因爲人類讓你無法實現願望，所以你才記恨人類，纔會想要復仇來發泄心中的恨。可是……發泄了又能如何？”
“至少能解氣。”梅基咬牙。
“解氣之後就是無邊無際的深淵。”張子琰笑容不改，“到那個時候，你就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你有無窮無盡的壽命，就會有無窮無盡的孤獨，永遠擺脫不了，因爲你死不掉。”
“我……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麼……”梅基第一次感到迷茫了。
“也許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或者說，不敢知道。”
“……你怎麼會這麼瞭解我的內心世界！”
“因爲你也是個可憐人。”
“哼，可憐人？你們最終都將死在我這個可憐人手裡！帶着你的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下地獄去吧！”
“哈哈，你終歸還是不敢直面自己的內心，怕我帶你進入你更深的內心世界，是嗎？”張子琰嘲笑一般地看着梅基，“可憐人啊。”
破天長劍出鞘。
梅基舉起了濃濃黑氣縈繞的手。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黃泉是你的心臟了，黃泉死，你就要死。哈哈哈哈！”
“什麼！你們都知道！”梅基大驚。
卡薩洛克與黃泉也大驚。
如果真是這樣，那梅基以前的那些舉動與對黃泉的容忍就都說得通了。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梅基眼中忽然閃過一絲陰狠。
濃厚黑氣瀰漫的右手猛然按在黃泉頭頂，黑氣逐漸將驚恐萬分的黃泉覆蓋。
“博士！你……”卡薩洛克瞪大眼睛看着這一幕，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油然而生。
“將你重新吸收，我就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破綻了。”梅基的表情越來越瘋狂。
張子琰驚訝之下卻是內心後悔不已。
張辰，對不起，我沒料到梅基能這麼狠……我的一時失誤，讓梅基把他最後的一個弱點也消除了……
他心裡很沉重，爲張辰他們擔心。
現在，幾乎找不到消滅梅基的方法了。
黃泉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梅基手裡。
梅基瘋狂的眼神凝視着張子琰：“現在呢？還能找到我的弱點嗎？哈哈哈！”
“都說虎毒不食子，想不到你竟然爲了保命殺掉了自己的兒子，殺掉了你跟那位女子的感情結晶，看來你並不愛她。”
“你怎麼會知道我跟她的事！”梅基瞪大雙眼。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反正我和其他人都已經知道了。”
“……”
“呵呵，最後還是自己的命重要，還說愛她，真是可笑。”
“誰說的，我是真的愛她！”說到這裡，梅基忽然一愣，“真的愛她……原來，我一直想要的不是復仇，而是……得到她的心。只有她，能消除我的孤獨……”
一邊的卡薩洛克有點坐立不安了，自黃泉被殺後他就焦躁不已。
他一直以來的任務都是發掘黃泉的潛力，現在黃泉都死了，他就不再有利用價值了，何況梅基連自己的兒子都能狠心下手，要想殺自己這個沒地位的小手下，那還不是一念之間？
太危險了！
卡薩洛克不想冒這個險，他想找機會逃跑，遠遠地逃離梅基的控制。
“卡薩洛克，你在幹什麼？從剛纔開始就一直鬼鬼祟祟的。”梅基忽然注意到卡薩洛克，把卡薩洛克嚇了一跳。
“我……我……”卡薩洛克已經緊張得說不出話了。
“你是想逃跑吧？”
“我……不……不敢，不敢啊，絕對不敢啊！”他感覺自己快嚇得尿褲子了。
“不敢，不代表不會這麼做。”梅基語氣轉冷。
卡薩洛克一驚。
跟了梅基那麼久，梅基最基本的習性他還是知道的，一般梅基要是用這種語氣說話，都是動了殺唸了。
自己真的小命難保了嗎……
“不要啊！”卡薩洛克還想垂死掙扎，飛速騰空向遠處飛去。
“螻蟻。”梅基輕蔑地笑笑，右手對準遠遠的卡薩洛克。
“砰”的一聲，卡薩洛克的身體爆裂開來，就此消失在這個世間。
好殘忍……
張子琰感慨。
“該輪到你了。”梅基目光轉向張子琰。
“呵呵，想不到啊，竟然是你這邊的兩個人比我先死。”張子琰笑。
“沒什麼好笑的。”梅基深出黑氣越來越濃的右手，“下地獄吧。”
風暴城。
複製人這次的進攻不再是雜亂無章的單純人海戰術了，有了夜冷蕭的指揮，複製人大軍變得更加棘手了。
纔打退複製人的第一波衝擊，風暴城的守軍就已經減少了五分之二！
照這樣的趨勢，最多再衝擊兩次，風暴城就要被攻破了。
可是還能有什麼辦法？
城守正要絕望，卻又忽然看到了一絲希望。
有許許多多的軍團涌入風暴城協助守城了！
因爲聯邦**在***再次發佈了新的任務，就是協助守城，任務完成後會有很豐厚的獎勵，光是直接讓軍團等級升到頂級這一項，就已經足夠讓那些軍團趨之若鶩了，何況還有其它的一些獎勵。
當然，他們不但是爲了獎勵，也是爲了人類共同的利益。
風暴城一失守，那***幾乎就要直接受到複製人大軍的衝擊了，到時候人類的滅亡就在眨眼間了。
必須守住風暴城！
有時候，四大職業匯聚起來的力量甚至比軍方還要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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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製人第二波衝擊來臨，這次有了數不清的軍團前來協助，守軍壓力減少了許多，但這也解決不了根本，複製人是源源不斷的，但守軍和四大職業卻是死一點就少一點的，要是沒法破壞複製人生產器，那麼最終的結果依舊是人類滅亡。
剩男聯盟，你們任務完成得怎麼樣了！
正在城守大人焦急萬分的時刻，張辰與萊因哈特忽然踏劍飛到了城頭上。
“怎麼了？完成任務了嗎！”城守激動地迎接上來，眼中盡是光芒。
“沒有，梅基出關了，我們都打不過他，我師傅已經死了……”張辰眼神一黯，“恐怕梅基不久就要到這裡了。”
“什麼……”城守身子一軟，差點坐倒在地，還好身邊的衛兵及時將他扶住。
這下是真的要絕望了。
“我們會拼盡全力去跟梅基奮戰的，他死了，就能輕易摧毀複製人生產器了。”張辰盡力安撫着城守。
“但願……如此……”城守還沒平復過來。
天空一道紫芒劃過，罩着深紫色能量防護罩的梅基落到了城下。
來得這麼快！
說明張子琰已經被殺了。
雖然早就知道這結果，但真到了這時候，張辰還是忍不住眼睛模糊了。
這種感覺已經經歷了好多次了。
忽然一隻手拍在了張辰肩上：“堅強點，不是還有我們嗎？”
“澹臺！”張辰驚呼。
澹臺微笑：“***那邊的事已經解決了，我特意趕過來的，越訣留在***以防意外。”
“這樣應該能勉強拼一下。”萊因哈特凝重地看着城下。
“我們下去吧。”張辰。
“嗯！”
原本進行得如火如荼的第二波衝擊因爲梅基的到來而中止了，複製人在夜冷蕭的指揮下退到了稍遠的後方，城頭守軍與四大職業頓時鬆了口氣。
張辰三人躍下城頭，與梅基面對面。
張辰與澹臺長劍出鞘，萊因哈特則渾身雷電縈繞。
都作好了拼死一戰的準備。
“張辰來了！我們有希望啦！”城頭忽然一陣歡呼。
“張辰，消滅梅基！爲我們大家除害啊！”
“張辰！我們永遠支持你！”
“張辰！張辰！張辰！張辰……”
雖然星空爭霸張辰被南宮銘一擊秒了，但他在人們心中依舊還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強者。
張辰的到來帶給了他們希望。
“看看，你的影響力真大。”萊因哈特笑笑。
“這種時候你還笑得出來？”張辰實在擠不出笑容，“我都感覺有點愧對他們了，唉，實力懸殊太大。”
“奇怪，怎麼沒看到黃泉？”澹臺疑惑。
黃泉是梅基心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這也是他們潛意識裡唯一的希望。
“你們不用找了。”梅基竟然聽得到他們的小聲討論，“黃泉已經被我吸收了，卡薩洛克也已經被我殺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弱點了，哈哈哈哈！”
“你……真是喪心病狂！連兒子都殺！”張辰。
梅基皺眉：“看來張子琰說的是真的，你們都知道我的事了……”
“……”
“不過今天難得我有興致，就陪你們玩玩兒吧。”梅基忽然又笑起來。
“我可沒興致！”張辰大聲道。
“張辰。”萊因哈特拉住正要上前的張辰，“我和澹臺拖住他，你到我們後面去。”
“幹嘛？”張辰不解。
“我記得你跟我提起過御劍術的最高境界。現在我們就算一起衝上去拼命，也只能是徒增傷亡而已，還不如我和澹臺先拖住他，然後你去領悟御劍術。希望你能在我們撐不住之前領悟出來。”萊因哈特目光炯炯地看着張辰。
張辰盯着萊因哈特看了良久，終於重重地點頭。
萊因哈特與澹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兩人一起衝向梅基。
“哦？想領悟什麼絕招來對付我？”梅基輕蔑地笑了，“我都說過我已經沒有弱點了。既然你們還想再費徒勞之力，我也不介意陪你們玩玩，正好見識一下你有什麼高招。”
“你廢話真多！看招！”澹臺長劍劃過，劍刃撞擊在防護罩上，發出“咣”的一聲。
竟無法突破分毫。
“我來試試！”萊因哈特舉起右臂，匯聚落雷槍的雷電之力，一道粗雷猛然劈下，擊在防護罩上，卻只是讓接觸之處顏色深了一下，再無其它效果。
“你們就只有這種程度嗎？嘖嘖嘖，這樣讓我怎麼陪你們玩？太脆了。”梅基失望地搖搖頭。
“直接來大的！焚心斬！”
金色劍氣緩慢向防護罩瀰漫，護罩發出一聲巨響，最後的結果卻還是無法傷其分毫。
澹臺已經氣息虛弱了。
“太脆弱了。”梅基懸浮的身體落下，對着澹臺一彈，一股氣勁直接將澹臺震飛出去。
倒地的澹臺已經奄奄一息了。
這麼快就……
萊因哈特真的要絕望了。
連澹臺這樣的強者都幾乎可以秒殺，梅基的實力已經讓萊因哈特徹底喪失信心了，即使張辰真的領悟到了御劍術，恐怕也難以敵過梅基。
是啊，所謂的最強絕技，最強到底是多強？易天行說最強的時候並沒有見識過梅基現在的實力，在見識過梅基的實力以後，他還會說是最強嗎？
萊因哈特質疑了。
但是沒辦法，御劍術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
不信也得信了。
梅基是真的想玩玩，所以纔沒有對澹臺下殺手，在澹臺奄奄一息的時候，又將目標轉向了萊因哈特。
就算御劍術真的能打贏他……恐怕我也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萊因哈特慘然一笑。
“撐不住了嗎？讓我來試試吧。”
張辰的聲音忽然傳來，萊因哈特驚喜地望過去。
只見張辰緩步走向梅基，梅基卻是饒有興趣地看着張辰。
剛纔這段時間張辰想了很多，想到曾經一個人度過了整個童年，想到爲了成長不得不擊殺自己從小到大的玩伴，想到第一次的溫暖，想到過去的種種，幾乎把曾經的一切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想到深處不禁嘴角微微上揚。
但這似乎都與御劍術無關。
後來不知是否想得太過投入，竟似入了另一個虛空，彷彿與這原本的世界完全不相干一般，整個虛空除了自己，一切都不存在，而自己卻對這一點也不奇怪，就像自己原本就生在這個虛空，這裡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之後這虛空裡有了花、有了草、有了人，有了一切可以被稱爲“物質”的東西，唯一沒變的只有自己，而此時的自己彷彿沒有實體一般，但這已與現實世界一般無二的虛空卻好像成了自己的領域，在這裡的一切都盡歸自己掌握，一切的一切。
這種感覺十分奇妙，置身其中的自己感覺恍恍惚惚的，卻偏偏又感覺清晰無比，這種矛盾的感覺是從未有過的。
境界！
這便是境界的提升嗎？
隨後虛空變了，一切都回歸現實，奇怪的是回過神來的張辰發現，手中的夜之寒沒了。
就這般不知不覺地不見了。
更奇怪的是，張辰自己竟沒對此有絲毫的驚奇，彷彿潛意識裡認爲這是理所應當的。他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這現實世界恍惚間好像就是那個虛空，這種感覺不明顯，卻是揮之不去。想仔細去探尋，它便像消失了一般，而不去管它，它卻又隱隱約約地出現在腦中。
虛空……跟這世界有什麼聯繫嗎？
緩緩走近梅基的張辰臉上毫無波瀾，一直都是淡淡的，腦中一片清明。一步一步地，一步一步地，距離梅基越來越近，而原本自信異常的梅基此時卻詭異地開始動搖了，張辰的腳步像是無窮無盡的一樣。
現在的梅基好像出現了幻覺，它隱隱感覺向自己走來的不是張辰，而是劍。
能斬盡天地萬物的劍！
梅基竟在不知不覺中有些朦朦朧朧了。
正驚疑不動間，梅基忽覺腹中一陣輕微的刺痛，低頭一看，大驚，剛纔的朦朧之感頓時煙消雲散，有的只是驚怒，還有潛意識裡一絲淡淡的恐懼。
小腹中赫然插着一把劍，正是夜之寒！
並不是劍能穿透防護罩，劍也沒有穿透防護罩，只因爲張辰思想到了那兒，他感覺劍應該在那兒，於是劍便到了那兒。
“這是什麼……”梅基眼中不覺已佈滿了血絲。
“或許……是御劍術吧。”張辰語氣也是淡淡的。
萊因哈特驚呆了。
這也是梅基體質特殊，被劍刺中了也沒什麼事。但若是在場除梅基外的任意一個人，估計都擋不住張辰的一劍！
難道張辰真的達到了御劍術的最高境界嗎？
事實勝於雄辯。
張辰千真萬確是達到了，就在這段短短的時間。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必然。又或許沒有巧合，只有必然。
一念思量，一念思量！
領悟，只在一念思量，一念思量也能決定很多事的發生。
萊因哈特和奄奄一息的澹臺彷彿看到了希望。
張辰真的達到了！真的達到了！他終於遠遠甩下了這些原本實力相差無幾的朋友，達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境界。
梅基，你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