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廳堂內,兩人相對而坐。這二人都年過半百,臉上滿是歲月的痕跡,不過都顯得格外精神。一人身穿天藍色長袍,長袍上繡有河流,江湖等圖案,一頭藍色長髮隨意的披在身後。另一人身穿青色長袍,長袍上繡有草木圖案,碧綠色的長髮用一根青色的繩子束着,猶如馬尾一般。
“青菱,剩下的事便交給你了”身着天藍色長袍的老者淡淡說道,隨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青袍老者瞥了藍袍老者一眼,道:“你放心吧,白塔那邊我已經安排妥當,只等將人送過去。時機一到我們便可向白族發難,到時候赤橫子也不會再說什麼。沒有了白族,黃族八百年的基業休想再保住”說道最後,青色長袍老者的目光漸漸變得銳利起來。
藍袍老者道:“難道換一個人不行嗎,非要用這個小小年紀的魔法師,我聽幕兒說,這小傢伙天賦極強,加以時日達到六階也不是不可能”
“哼!”聞言,青袍老者面色驟變,冷哼一聲道:“難道你藍族族懼怕了,想在這時打退堂鼓不成?”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藍族在這大陸立足千年,從未懼怕過什麼。你我都是修煉之人,難道不知天賦對於修煉者意味着什麼”
“既然想要成大事,當然要有所犧牲。整個計劃中最爲重要的就是這個魔法師,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你派人到西部大陸尋找。”青袍老者說着站起身來,頗爲惱怒的道。
大廳內的氣氛逐漸沉悶,二者都是各看向一方,不再言語。
半晌,青袍嘆了一口氣,坐回到椅子上“你也知道,南部大陸的勢力不僅僅我們五族,到時候一旦大陸局勢發生變化,那些隱晦勢力肯定會出手,特別是魔法師。一旦有六階強者參戰,以我們現在的力量絕無勝算。只要這個魔法師褻瀆了聖女,以黃天昊的性子絕對是要將其斬殺。戰鬥中殺死一名魔法師不足爲過,而把一個魔法師圈養並將其殺害,你說,到時候還有哪一個魔法師會站在黃族和白族一方”
“唉!事到如今,也只有這樣了”半晌,藍袍老者深深嘆了一口氣。
在離兩名老者談話之地不遠處的一間屋子中,洛克正站在鏡子前打量着此時的自己。洗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再飽飽的吃一頓,連日趕路的疲勞一掃而光。此時洛克還在想着,不知道有沒有厲害的魔法師主動要收自己爲徒。他不知道,在離他不遠處,兩個人正在策劃着一場以他爲媒介的陰謀。
偌大的屋子中只有洛克一人,照了一會鏡子後他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坐下。桌子上放着精緻的糕點,洛克抓起一塊塞在口中,然後伸手進懷中,緩緩掏出一物。
這是一本黑色封面的書籍,封面上沒有半個字。正是當日在荒漠中,嚴風留給他的手札。在西荒大漠中時,洛克把這本手札藏在了內衣裡,還好沒有被耶魯發現。一路上他也不敢輕易拿出來,他知道能使魔法師變強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在這個連人都要搶走的世界,別說東西了。
對這個大陸瞭解的越深,洛克更加明確魔法的重要性,他緩緩翻開了黑色的封面。“靠!這是什麼鳥字”。
對於這個世界的語言從這身體的記憶中得到了傳承,可是對於文字,他卻一個也不認識。奴隸是沒有資格學習。看着如鬼畫符一般的文字,洛克不由連連咒罵。
“哐”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外面的光線射了進來。洛克連忙收起黑色書籍,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婢女恭敬的立在門口。
“這位先生,七王子讓我帶你過去”婢女恭敬的說道。
洛克起身,拿起一旁的‘灼龍法杖’跟着女子走出房門。在婢女的帶領下,沿着府邸中的小道走了幾百米,轉過牆角後,洛克便看到了林幕。林幕正站在一屋子前向這邊看來。
當洛克走到林幕跟前後,林幕深深的看了一眼他,隨即道:“跟我進來”。說着便邁上臺階,推開了緊閉的房門。洛克快步跟了上去!
走進屋子,洛克眉頭眉頭不由皺了起來,這屋子中光線極其昏暗,只能勉強看清周圍的景象。這是一個寬敞的大廳,在大廳內側擺放着兩排桌椅,桌椅前坐着一青一藍兩名老者,再無他人。
“父親,我把他帶來了”林幕對藍袍老者微微行禮後,說道。
“進來吧!”老者微微頷首道。
“跟我來!”林幕淡淡的說了一句,向前走去。洛克看了看兩個老者所在的地方,隨後跟着走了上去。他總感覺到這兩個老者很危險,似乎也沒有收自己爲徒的打算。
當洛克來到二人身前後,兩人才收回打量的目光。藍袍老者道:“你叫什麼名字?”
“洛克”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你有師父嗎?”
“好啦!”藍袍老者話音剛落,青袍老者突然站起身打斷其談話,道:“林海兄,我這就帶他離去吧”
洛克向青袍老者看去,此人面無表情,渾身上下一股凜冽氣勢咄咄逼人,給他感覺極其不好,甚至還有一些厭惡。
“也好!”藍袍老者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身。林幕則坐在椅子上,目光看向洛克。顯然他對青袍老者也沒什麼好感,不打算起身想送。
青袍老者抱了抱拳,走到洛克身旁,一把將其抓在手中,像抓小雞一般,提着便向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