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連同一大堆醫療協會的人全都腦袋微低,緊看着地面,完全不敢擡頭對視。
“讓你們找個人而已,這都幾天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是這個人真的沒在F州也就算了,可你們……我……”
木逢春氣的連話都不想說了,坐在椅子上,拿着杯子輕輕的抿着:“給你們兩個小時,把這個叫姓夏的年輕人給我找出來。”
木逢春將圖片扔到桌前,一羣人全都上次好奇的觀察着,圖片應該是從監控畫面裡截圖下來的,畫面中,夏樂安正在跟黃大夫下着象棋。
這些人全都疑惑了,互相看了幾眼,全都將視線停留在院長身上,院長在心裡暗罵了幾句,才客氣的向木逢春詢問着:“木老,這個年輕人,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很大!”
木逢春提高了音量:“我懷疑,他就是那個藥方的主人。”
“他?”
“不可能吧,這也太年輕了。”
“年輕怎麼了?就不能是他的師傅或者長輩麼?”
“木老,這個人,有什麼具體的信息嗎?”
“……”
木逢春又喝了一小口茶,才說到:“只知道他姓夏,是一所醫學院的學生。”
“這就好辦了,既然是我們F州的醫學院學生,又知道他的長相,不需要兩個小時……”
一人很自信的上前,對着圖片拍了一張照,發到一個微信羣中,剛開始,表情還很自信,然而,幾分鐘後,表情有些僵了,感受到木逢春瞪來的視線,尷尬的說着:“這個……木老,您確定,他是在F州醫學院的學生嗎?”
“確定!”
木逢春很正經的回了句,這人立即就搖着腦袋:“那就不應該了啊,我剛纔讓人查了所有醫學院學生的資料,姓夏的,有三十六個,可是,長相完全對不上啊,監控畫面的差距也不至於查這麼多吧?”
“莫非不是F州的?”
木逢春伸手在桌上輕敲着:“算了,就知道你們靠不住,幫我買張回去的車票,就今天的。”
“不……找那個藥方的主人了嗎?”
“找?怎麼找……”
木逢春猛的提高音量大吼着:“讓你們找個人,這都多久了?還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還把消息給我走漏了,現在,其他幾個人也全都知道了這張藥方的事,哪還輪的到我。”
木逢春憤怒的冷哼了一聲,揹負着雙手走出院長室。
屋裡一衆人全都好奇的對視着,遲遲沒有人敢開口說話,最後,一個個全都沉默的走了出去。
A市動車站。
站在大門口,聽着那些擋在出口拉客的人說的方言,夏樂安有一種古怪的舒服感,只不過,這些拉客的人拉着自己的肩膀想把自己往那些黑車上拉,這就讓夏樂安不太舒服了。
緊握鍾晴雪的手,艱難的從人羣裡擠出去,坐上前往市區的大巴車。
“幹嘛不打的,這車不順路啊……”
鍾晴雪坐在夏樂安身後,等到大巴車啓程了之後才問了這麼一句話。
夏樂安張了下口,卻又什麼都沒說。
過了片刻,鍾晴雪自己問着:“是覺的排隊打車的人太多了嗎?”
夏樂安伸手敲了下鍾晴雪的額頭:“知道還問。”
“可是……我們上錯車了吧?”
鍾晴雪指着大巴車前窗上貼着的終點站名:“這條路,跟我們家,完全是反方向欸。”
夏樂安深吸了幾口氣,本不想回答的,但是耐不住鍾晴雪一直在詢問着,這才說到:“動車站門口人太多了,排隊要好久,大巴車又到不了我們家,所以……哪輛車先走,我們就上哪輛上,等離開這個人比較多的區域,就比較好打車了。”
“這樣啊!”
鍾晴雪恍然的點着頭,又伸手掐了一下夏樂安的腰:“你是不是覺的我很笨來着……”
“沒有啊。”
“有,明明就有,你這充滿了嫌棄的表情。”
知道還問。
這四個字,是夏樂安在心裡說的,鍾晴雪似乎有心靈感應:“你是不是在心裡嘀咕我來着?”
夏樂安立即搖頭。
鍾晴雪這才滿意的笑:“那就好,身爲一個男生,你得讓着我知道嘛,我可以嘀咕你,你不能嘀咕我……”
“男女平等呢。”
“你信?”
原本坐在夏樂安身旁的,還有幾個年輕人,不知道爲什麼,全都起身換到了其他空餘的位置。
“哈哈……”
鍾晴雪偷笑着,湊到夏樂安耳旁說着:“你說,在其他人眼裡,我們這是不是在秀恩愛啊?”
“秀嗎?”
夏樂安很認真的思索着:“感覺不怎麼秀啊,我倒覺的,像是在鬥嘴比較多一些。”
“傻蛋!”
鍾晴雪扔了個白眼:“二貨,白癡,木頭……到哪下車轉站啊?”
感受着附近幾個單身汪汪盯過來的目光,夏樂安立即拉起鍾晴雪:“就這裡,師傅,麻煩停一下。”
大巴車司機沒回頭,高聲迴應着:“等到站才能停車,先坐好,彆着急站起來,小心別摔着。”
夏樂安這一下是真的尷尬了,低下了腦袋,鍾晴雪一直都在掩着嘴偷笑着。
在夏樂安的期待下,大巴車終算是到了一個站點,夏樂安立即拉着鍾晴雪下車,鍾晴雪倒是很淡定:“慢點走,彆着急啊,反正已經丟臉了,不差再丟幾秒不是麼。”
“有你這樣的嘛!”
夏樂安伸手對着鍾晴雪的額頭輕彈了幾下:“我覺的,跟你一起出來,我的智商立即就開始直線下降啊。”
“說的好像你本來智商很高一樣。”
鍾晴雪嫌棄的甩着冷眼,手機來了信息,鍾晴雪看了眼,表情立即多了些不自然,帶着些害羞:“那個……我爸媽說,晚上多準備了一副筷子。”
“喔,然後呢?”
夏樂安左右環視着,準備打車,鍾晴雪氣的都想要跺腳了,對着夏樂安的肩膀輕捶了一下:“爸媽讓我叫你一起回我家吃飯。”
“喔……”
夏樂安依舊順口迴應着,然後,才一聲驚叫:“哈……叫……叫我去……你家?”
“對。”
鍾晴雪沒好氣的笑了:“至於麼,又不是沒見過我爸媽,幹嘛這麼害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