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二上學期,陸川在哈工大的教化廣場那邊報名了法語學習班,剛開始報名的是德語學習班,但聽了兩節課,感覺難度係數太大了,便轉移到了法語班。法語老師,一中年男人,奔四的年齡,不是外教,只不過去法國留學過幾年,法語講的還可以。陸川參加的是法語基礎班,剛開始的十節課還是能跟得上的,但越後面越難,聽得大家都懵懵懂懂的,而且沒有個好的學習氛圍。
陸川考完結業考試,他能記得的也就那麼幾句法語,什麼“bonjour”(你好)“merci beaucoup”(非常感謝)“Je t''aime”(我愛你)“Bonjour, bien mange”(吃飯了嗎)。。其他的都還給了老師。
自張麗雅去韓國留學,陸川調整了一段時間,稍微恢復了些生機,生活還得繼續。只有回不去的昨天,沒有到不了的明天。不過,從此他開始曠課,逃課。經常在校外蹉跎。
陸川有個老鄉,也是很好的朋友,謝東周,在哈爾濱工業大學上學,跟他一屆的。他們以前是一箇中學的,以前他們的成績相差不了多少,都是年段前十名,不過謝東周的更優秀一些,一直幾乎穩坐榜首。也算是高考失利吧,本來他的實力是可以考上清華大學的,最終來了東北小清華。兩人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
哈工大在哈爾濱的南崗區,而商大則是在江北區,隔着一條松花江,隔着幾個區,檔次就不一樣。但不影響他們的交情。
陸川常到謝東周學校找他玩,晚上住他們寢室,哈工大特別的大,他們那棟男生宿舍據說是亞洲還是世界最大的學生公寓,可以容納近萬人。在他們公寓的對面有一座留學生公寓,來自全世界各地的留學生就住那邊。來哈爾濱留學的國外留學生大部分都集中在哈工大,當然像黑大,商大等其它大學也是有的,但不多。
那時候,陸川很想結交一些外國朋友,當初他選的專業是國際經濟與貿易,就是夢想有朝一日能走出國門,走向世界。所以他渴望能認識一些外國的朋友,可以瞭解一些國外的趣聞,同時可以提高自己的外語水平。但是他沒有信心,遲遲不敢踏出那一步,生怕被別人拒絕了。
張麗雅去留學後,陸川想到了學習韓語,心想學好了就可以去韓國看望她了。不知道她在那邊生活的如何。陸川只能自己在國的這邊獨自回憶和思念。
於是,陸川從書店買了韓語基礎語言學習的書,裡面有光碟,結合網上的一些教學視頻,就可以自學。
自學了一段時間,基礎的字母都可以記住了,也能簡單的一些問候語,比如什麼,“안녕하세요!”安寧哈塞幼。(你好的意思)。“감사합니다 ! 고맙습니다 ”嘎麼撒哈麼呢達 ! 夠嗎撕麼呢達。(謝謝的意思)。
但是他知道,就這麼點水平是不行的,得想辦法提高才行。當他看到哈工大的韓國留學生時,他想,恩,可以交一些韓國朋友,這樣就可以學好韓語了。
可是,每次,當遇到韓國的留學生時,特別是女生時,陸川心裡想:要不要打個招呼呢?怎麼打招呼呢,對方拒絕了怎麼辦啊?..他這些疑惑,考慮還沒有想完,對方就跟他擦身而過了,空留背影給他。鼓足了好幾次勇氣,但每當張口想說話,猶豫是用韓語,還是中國話,或者話到嘴邊了就被咽回去了。
直到後來,他能從擦身而過的人羣中準確判斷出哪個是韓國人,因爲他們身上總是噴有濃濃的香水味,或者他能從對面15m的距離中判斷出哪個是韓國人,因爲他們身上散發着韓味。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沒有開過口,哪怕認識半個韓國留學生。
有一天傍晚,陸川坐在留學生公寓樓下廣場的一長椅上,在觀察機會,看看哪個落單的韓國女生,就過去跟她認識一下要個號碼,他坐在長椅上左看右看地觀察着,幾乎都是成雙結對的,人多他又沒有那個勇氣。這時,從公寓裡出來一對韓國男女,手拿着羽毛球拍,看來是出來打羽毛球的,他們來到門口的空地處打起了羽毛球,球在他們中間歡快地飛來飛去,陸川都快看累了,他們也還沒打累,陸川打算,等他們打累了,湊過去認識一下,自己羽毛球還是打的不錯的,可以以球會友嘛。但是,他們好像不怎麼累的樣子。再等等吧,陸川告訴自己。
就在陸川的等待中, 有個中年男子走過來,坐在他的旁邊,陸川看他也是亞洲人,經判斷不像是日本人,以爲是韓國的,於是,高興地用剛學會不久的韓語問好:“안녕하세요!”(你好啊)。。對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用很純的東北話回答:“你是韓國人?”
我的天吶,對方不是韓國人啊,陸川尷尬道:“不是,不是,我也是中國人,我還以爲你是韓國人呢。。”
“哦,我也是中國人,家住這附近的,過來逛逛。”
“哦,這樣啊。。” 明顯,有點挫敗。
“恩,小兄弟你家是南方的吧?”他問陸川。
“是啊,你咋知道的呢?”他忘了他那富有特色的南方普通話了。
“猜的。”他也看着前面的兩韓國留學生打羽毛球,一副回憶過往的神情。
“大哥,你是哈工大的老師嗎?”陸川認爲他是哈工大的教師,因爲這邊是學生宿舍區。
“不是,我是這個區的警察。”他只是淡淡的語氣。
啊,,,警察?? ‘我可沒犯法啊,我只不過想認識些韓國留學生,在這裡蹲點了幾天而已,啥也沒做啊,連人都沒偷,哦,不是連人都還沒認識一個呢。’陸川大汗涔涔內心緊張。。。。
這個警察看陸川一副緊張不安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我今天休息,呆在家裡無聊,過來透透氣,這裡風景不錯,空氣也好。”說完還伸伸胳膊做了個放鬆的動作。
唉,原來是來透氣的,嚇死人了。陸川心跳都加快了,奶奶的,嚇死人不償命啊。
“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嗎?”這個警察問他。
“哦。不是,我是哈商大的,我朋友在這個學校上學,來玩的。”
“恩,哈商大也不錯的,小夥子,哈爾濱怎麼樣?”
“很好啊,挺不錯的,人也很熱情。哈哈。。”
“呵呵。。。是啊,有時間多跟哈爾濱人交流交流,可以把普通話練得更標準一點。”他笑笑說道,然後起身離開了。
我靠,太沒品了,警察就可以這樣嗎。。。。陸川望着他的背影鄙視道,當然只能在心裡說說而已。
在他們的聊天中,那對男女打累了,頭也不回地回宿舍去了,陸川就那樣眼巴巴地看着他們離開,‘我還沒跟你們大招呼呢,怎麼就離開呢,唉,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還是回去自學吧’。陸川低着頭頹然地回謝東周寢室。
後來,陸川終究還是結交了韓國的留學生,有好幾個,但是,他發現,他們跟他交流,用的卻是中國話。因爲用韓語的話,以陸川的水平卻是聽不懂的。反而,她們跟陸川學着他那憋足的富有福建特色的普通話,真是害人害己啊。陸川的韓語水平也只是提高了一點點。一點點而已。
陸川除了結交這些韓國朋友,他還認識了一位日本女孩,不過這種邂逅,讓他着實驚魂一場。
有一次,陸川坐着公交88路車,去工大,他坐的座位靠着下車那個門,而他旁邊座位都是坐滿了人,公交車上有點擠,陸川座位的旁邊放着一些行李。他的身邊站着一位穿着旗袍的美女,橢圓的臉蛋,潔白中帶些紅暈的臉頰,彈指可破的皮膚,黑色頭**卷地披在肩上。古典的氣質,現代的美,散發着優雅端莊,陸川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些好像關於美容的資料,他心想:沒準這美女是哪個美容院的美容師吧。。挺漂亮的。看着她都忘了要讓座了。
這時,到了一個站點,下車的人挺多的,陸川前邊的位置空了出來,這美女跨過行李想坐到這個位置上,然而車突然加速度,她重心一下子沒調整好,跌坐下去,陸川剛想伸手扶她,她已經在座位上坐好,只好尷尬地收回手,同時人道主義地問道:“有沒有摔痛?”
這美女看着他:“納尼?”。。好漂亮的眼睛啊,水靈靈的,裡面想泡着氣泡,長長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因爲座位下就是車的發動機,轟隆隆的,吵得很,所以沒有聽明白她說什麼,
陸川又問:“有沒有摔疼啊?”
對方又回答:“納尼?”
‘納尼,納尼 ’是哪個省的語言哦,我福建普通話不標準,你這來自哪個省的啊,比我還不標準,陸川想到,沒準是廣東,廣西的吧,它們比福建還南方。
於是,陸川想要拉近關係,再次厚着臉皮問她:“哦,沒事就好,你是廣東,還是廣西的啊?“
對方很疑惑地看看他,迷茫地回道:“我是,我是日本的。。”
啥,日本的,我勒個去啊,竟然被我遇到一日本的妞啊,竟然還這麼漂亮的。陸川心裡一頓狂抓。
“啊,你是日本的啊,我還以爲你是南方某個省的呢,不好意思啊。”
“沒事,沒事,”日本姑娘反而不好意思了。
關於日語,陸川倒是會幾句,要麼看抗日戰爭片學來的“呦西,呦西”“索迪斯尼”,要麼看島國片知道的“乾巴爹”。。沒想到竟然碰到日本女孩,恩,看着姑娘的樣子就知道,其實日本人裡面也有好人的,雖然陸川很仇視日本,但他暫時不仇視日本的女人,女人是無辜的。2012年的抗日遊行活動中陸川可是衝在一線的。那只是反對人本的軍國主義。
陸川在哈工大東門下車,沒想到這美女也是在這邊下。下車後,陸川看她在站牌那東看看西看看的,可能看要搭哪路車吧,於是陸川過去問她去哪,她告訴陸川她要去香格里拉,剛纔做錯車了。確實,方向都不一樣。陸川看她要搭的車還沒來,於是問她:“你在哈爾濱留學嗎?”
“不是的,我來哈爾濱玩,我在大連那邊留學。”明顯中國話還沒學明白,講普通話跟陸川這個南方人一樣有鄉音。
陸川家鄉那邊有地區的方言,高中畢業前幾乎很少用普通話交流,誰如果用普通話講話,就會給人很另類的感覺。在大學,他平時給家裡人打電話,旁邊站着的是其他人的話,根本聽不懂,所以他曾經被人誤以爲是日本人呢。
“哦,來哈爾濱玩啊,那有啥事可以找我啊,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可以當個導遊的。”雖然陸川自己也沒把哈爾濱搞明白,但他卻積極地想要幫助別人了。那段時間陸川對外國人都充滿了熱情,何況對方是個大美女。
“哦,好的,謝謝你!”日本女孩害羞笑着回答。
陸川趕緊拿出他那小小的手機,07年那時候已經有了智能手機,那時流行的也是諾基亞,只不過陸川用的是最原始的諾基亞第二代,就是那款小小的黑色的直板的那款,說是原始第二代,因爲屏幕是彩色的,當他把這小小的手機遞過去:“那留一個號碼吧。”熱情地塞到對方的手中。
可惜,不知這個女生是沒聽明白怎麼回事,還是確實不想給他電話號碼,還是嫌棄他那小諾基亞,她搖搖頭把手機還給了他,海川又遞過去,同時怕他聽不懂,指了指手機暗示她輸電話號碼,但對方應該確實不想留電話給他,又還給他,,,,把陸川的中日友好玻璃心傷害了。陸川心裡甚至腹黑地想“在中國不好好老實聽話,難道要綁架你才聽話!”當然表情還是很親切的。
這日本女孩實在不願意留電話,陸川也不強求了,於是給了她張名片,還想努力爭取一下,跟她說:‘如果在哈爾濱遇到什麼事,可以跟我聯繫。’ 她感覺有些無奈地接下了名片。
陸川轉身離開,心想:她不會我一離開就把名片丟了吧。 這名片是他業餘時間做安利,定做的名片。
原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畢竟那日本女孩也沒把電話號碼留給陸川,而且她當時可是滿臉的防備的。
但竟然還有後續,也把陸川驚險了一場。
幾個月後的一天夜裡,夜黑風高的,陸川走在學校微弱的路燈下,走着走着,突然手機傳來了短信的提示音,他拿出手機點開。
“陸川君,您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日本的蒼優子,就是上次在哈爾濱公交車上我們認識的那位,甚是想念君.。”
陸川君???陸川有種見鬼的感覺,差點把手機給丟出去。怎麼個情況,她怎麼突然聯繫我,怎麼突然這麼的熱情。。。。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
他顫抖地給她回個信息:“哦,您好,記得啊,怎麼今天突然跟我聯繫了呢?”
“恩,我回到大連了,今天整理行李的時候,在包裡看到了您的名片,想起了您,就給您聯繫了。
不會吧?就這麼簡單?還是有什麼陰謀,謀財?我沒有,謀色?我也沒有,謀我器官?這個我有。甚至陸川想這個女的不會是日本間諜吧,但我有啥可以被她謀求的呢,好像也沒有。
那段時間可是瘋傳什麼盜取人體器官的新聞。說一男大學生去酒吧喝酒,認識一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當天夜裡就到酒店深入溝通,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了浴室的浴缸裡,身體被冰泡着,同時旁邊留了個字條“馬上報警,否則你會死掉”。。。他的腎被割除了一個。。。。
太可怕了。。。。陸川瞬間想了無數種可能,不過最後還是說服自己,怕啥呀,又不是約我去開房。保持距離就好。
“哦,最近還好嗎?在哈爾濱玩得愉快吧?”陸川客套地問她。
“恩,挺好的,就是感覺你挺有意思的。。。呵呵。。”
呵呵。。。陸川第一次被別人這樣評價啊。。。汗奔,,,
“哦,謝謝啊,你能給我聯繫,挺高興的啊。。”
後來他們保持了一段時間的聯繫,蒼優子告訴陸川,她來中國留學好幾年了,她是中日混育兒,媽媽是中國人,只不過一直生長在日本,回來中國留學是她爸爸的意思。蒼優子還讓陸川幫她起箇中國名字,海川用盡腦細胞給她起了個比較適合她氣質的名字,叫“婉婷”,於是她中國名字就叫蒼婉婷了。。。。平時偶爾發發信息,打打電話,陸川先前的恐懼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再後來,一天,陸川把手機弄丟了,失去了聯繫,也就斷片了。。。有一次上網,陸川突發奇想地把蒼優子名字往百度一搜,竟然很多關於蒼優子的資料,而且有很多個蒼優子。有些竟然是女憂。又把他小心臟嚇得砰砰跳,好在也失去了聯繫,當作人生的一段插曲吧。。。
在校外,陸川除了參加培訓學習,除了去工大外,他還參加了一個叫安利的直銷組織,從來沒有聽說過直銷,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安利,剛開始聽到“安利”兩個字時還以爲是“案例“呢。他是被一陌生認識的朋友帶去參加什麼創業演講的。因爲陸川對於創業和演講是比較敏感的。
陸川以前沒聽過正規的創業演講,大學生,很多時候是被大學的圍牆困住了視野,對社會是一知半解的。知識的獲取還是有限的。說實在的,安利的創業環境還是很不錯的,一羣年輕人,有青春,有夢想,充滿激情,富有朝氣,單純地認爲自己只要努力拼搏就一定會成功。一個學習型的環境,難得的單純與純淨。
陸川開始沒有打算做什麼安利,只是覺得這麼一羣年輕人,跟自己相仿,是可以交朋友的,相互學習的,同時他們也是各大高校的學生,陸川覺得他們身上有些東西是自己所沒有的。自己已經不想呆在學校裡了,人是環境的產物,好水釀好酒,好土塑好壺,好的環境可以塑造好的人,跟這些夢想者在一起,起碼可以讓自己忘了憂傷,自己也可以通過這個環境提升自己。
一個人喜歡一個城市也好,或喜歡一個集體也好,往往是因爲裡面的人而非事。在安利環境裡像他的領導,就是他的上線,高傳灃給他的印象就特別的好,在爲人處事接人待物方面,讓陸川覺得自己要向他多學習,雖然高傳灃那時也只不過是哈爾濱理工大學大四的一名學生而已,卻比大多的大四學生成熟穩重的多了。
陸川是經過了一件事情纔信任他的,有一天早上,陸川從高傳灃工作室坐公交車回學校,那天天下着大雨,很多道路的積水已經很高了,於是公交車走了條比較偏的泥濘的路,因爲路比較窄又比較滑,當對面有另一輛公交車駛來,陸川坐的那輛公交車想給對方讓道,沒想到卻讓到了溝裡,公交車側翻了。。。好在不怎麼嚴重,沒有人員受傷,陸川坐在後頭,還在迷迷糊糊的睡回籠覺,突然的震動讓他醒來,還好心理素質還可以,畢竟也是真正經歷過生死車禍的人,還是比較淡定的,他配合司機,讓乘客慢慢地離開車廂。
當他自己下了車,站在空地上,感受着落下的雨滴,有種夢中的恍惚,竟然發生車禍。。。挺有意思的。
他突然想做個測試,那時時間是早上7點多。他想把自己車禍的消息傳出去,看看誰是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
他給三個人發了信息,第一個是他的導員,第二個是寢室的玉根,第三個是安利裡的高傳灃。他想看看誰第一時間關心自己的。幾秒中過去,他聽到了電話的響聲,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剛認識不久的高傳灃,“陸川,你沒事吧?!怎麼了?”明顯很擔憂很焦慮的情緒,“哦,傳灃大哥,沒事了,剛剛坐的公交車側翻了,人沒啥事。。。”在微涼的早上,感受別人的關懷還是很溫暖的。“人沒受傷吧?”高傳灃再一次確認,“呵呵,沒事沒事,傳灃大哥,好好的呢,你繼續睡覺吧。”陸川知道,他剛纔還在睡覺的。
掛掉電話,等了一小會,電話又響起,這次會是誰打來的呢,拿起電話看,是玉根,這哥們被嚇壞了,“靠,還活着吧?沒事吧?有沒傷胳膊斷腿,擦破皮之類的啊?”已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陸川知道他在緊張自己,恩,這種感覺真好。“恩,沒啥事,車子只是側翻而且,出來了。。”“沒事就好啊,自己注意安全,回來請你吃早餐給你壓壓驚。。”,這就是玉根了。
掛完電話過了幾分鐘,聽到手機短信聲音,滴滴的響聲,他打開一看,導員的,“恩,沒事吧,沒事的話,回來了到辦公室來回報情況。”恩,就這樣的內容,海川稍微有點心涼,因爲他的成績在系裡還是不錯的,平時導員對他不錯,沒想到最後一個的卻是導員,竟然只是透過短信的例行公事。
所以後來,陸川幾乎沒怎麼去學校,課也沒少曠。而導員幾乎是天天幾十個電弧地要求他回去上課。因爲這是她的工作,否則會被扣工資的。陸川知道。
在安利的環境裡陸川還是學習到很多東西的,一些日用常識,一些營養知識,一些健康的理念,培養了更加積極樂觀的思維,學會了如何更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緒,他的小才能也有了發揮施展的舞臺。
在團隊裡,陸川編導演的話劇在千人晚會中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肯定,他編導的兩部比較有名氣的話劇是《現代版的梁山伯和祝英臺》《西遊記後傳》,所謂有些名氣,是指有許多大學生把他的話劇搬回到各自學校的晚會中表演。所以,團隊裡搞晚會,如果有需要話劇表演的,團隊老師一定第一時間會說“讓陸川負責話劇”, 欽點的。
陸川發現自己的話劇編導才能是在大一下學期,一回他們班級打算搞個文藝晚會,由團支書和班級宣傳委員負責籌劃這個活動,宣傳委員寫了個劇本就是《梁山伯與祝英臺》,那時男一號,女一號已經定了下來,但還需要一個男書童,於是她們找到陸川,讓他演書童,陸川聽說讓自己演個書童,當時就不樂意了。陸川表態,要演就演男一號或男二號。女一號一聽這話,她不樂意了,因爲男一號是個帥哥。陸川是個屌絲。於是僵持着,陸川心想,反正我在班級啥也不是,我也懶得參與。他拿着劇本看了看,發現劇本寫得很爛,很幼稚,語言表達一塌糟糕。
陸川敢這麼認爲是因爲他還是有些文化底蘊的,高中全國徵文比賽,市一等獎,黑龍江高校徵文比賽,優秀文采獎。
他找到團支書說,這劇本太爛了,我修改一下,沒問題吧。團支書知道海川是有點功底的,便同意了。
說是修改一下,後來全部大動,完全變成了他風格的話劇。團支書看了他改後的劇本非常滿意,於是讓他負責編導。
陸川大權在握,就讓自己演男二號,樑文才,男一號不變,演女一號的那個女生變成演丫鬟,演丫鬟的女生變成演女一號。女一號快被氣哭了,但沒辦法,誰讓她自己是宣傳部長,誰讓陸川把劇本給改成他的風格了呢。自此陸川發覺自己還是有導演天賦的。
陸川的初戀就是在安利環境裡找的,他給她定義爲初戀,是因爲他跟張麗雅的關係不明確,不知屬於哪個類型。他的初戀叫楊千淋,牡丹江女孩,很漂亮的女子,陸川跟她是差不多的時間進入安利環境的,她進安利環境的原因是因爲她的室友讓她參加了安利公司舉辦的紐崔萊健康跑。陸川跟楊千淋都是屬於高傳灃小組,所以見面的機會也多。剛開始時,楊千淋對陸川的印象不是那麼好,感覺這個男生好怪,經常自己一個人坐在角落看書,也不跟別人交流,沒事就喜歡沉思,獨來獨往,一副冷漠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而陸川,他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中,他來到這個環境就是爲了學習提升自己,他並不關注身邊的人,在高傳灃小組裡他能服的就是傳灃大哥。剛進入這個環境的他心高氣傲的很。
在一次由團隊組織的梅花杯籃球賽的賽場上,陸川看到同小組的女子選手楊千淋在球場上練習投球,看到她在勤奮的練球,卻跑來跑去的撿球,累得滿頭大汗,陸川便走過去幫她撿球,楊千淋看陸川突然過來幫自己撿球,還一時無法接受這個沉默的傢伙竟然會有如此熱心腸,而陸川只是看她跑來跑去的撿球挺麻煩的。觀看她的投球,陸川發現這個女孩挺陽光的,在烈日下揮灑汗水投着球,那麼的活波,充滿活力,自己沉寂的心好像也被悄然激活了。
從那時起,陸川便有意識地接近楊千淋,感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光,傾聽她和別人聊天的歡聲笑語,她總是可以和別人打成一片,融入在人羣中,而陸川還是沉默的他,只是內心不再是一潭死水,湖面出現了漣漪。像楊千淋這樣活潑,美麗的女孩子是很受男生歡迎的,陸川知道暗中喜歡她的人可不少,其中就有跟陸川關係較好的林貴平,哈爾濱工業大學的研究生,也是個充滿激情,夢想的熱血青年,陸川剛進安利環境時,私下兩人經常關於一些問題進行探討,包括哪個女生比較漂亮,比較有氣質,有次林貴平告訴陸川,他喜歡楊千淋,偶爾會買些水果送到她的寢室樓下,陸川就知道他成了自己的競爭對手,於是跟他說,我們要以事業爲重,不能沉迷於感情,起碼先把基礎打好。林貴平說,好,我們以事業爲重。他就沒有那麼熱情地追求楊千淋了。
過了段時間,有一天,陸川跟林貴平去師大,兩個人都是西裝革履的,一副職場達人的模樣,走在校園裡吸引了許多女孩子的目光,他倆人的虛榮心瞬間被滿足,在離校門口還有一百米的距離,從校外走進來三個漂亮的女孩,手挽手肩並肩地說笑着,當走近他兩人,她們停止了說笑,目光被吸引了過來,陸川和林貴平昂首挺胸地接受這樣的仰慕,擦肩而過的時候,她們欲言又止,陸川便跟林貴平說,要不你認識一下?林貴平說,不好吧。陸川說,有啥不好的,你回頭看,都三十米了,她們還在回頭看我們呢,你去把電話留下。林貴平說,那我去了。話還沒說完就呼呼往回跑,那三個女孩看到他跑過來,就停下來高興地看着他。就這樣林貴平留下了她們寢室的電話號碼和其中一個叫張妍的女孩的電話號碼。
後來在陸川的幫助和配合下,林貴平成功地獲得了張妍的芳心,兩個人走到了一起。開始了轟轟烈烈的愛情,最後消無聲息地分離。這是後話。
陸川開始在團隊裡活躍起來,一個月的時間,從默默無聞的一個人到整個團隊都知道或者想知道的人,他在行動,他決定嘗試做安利,一個月的時間幾乎每天分享產品,兩個月的時間開起了自己的工作室,而且是在團隊市場空白的江北區,行動迅速,雷厲風行。開業那天他們老師帶領了幾十個領導人爲他慶祝。陸川的影響力和名氣在團隊裡一夜間提高。在楊千淋的眼裡,這個平時默默無聞沉默的男孩,竟然爆發出這個強大的能量,確實令人意外。這份好奇心讓她更加關注他。私下的交流也多了起來。
陸川不僅在事業上進攻而且在感情裡也開始了進攻,他套用***的一句話,事業和愛情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經過幾次的接觸和表白,在一次陸川精心準備的燭光晚餐中,楊千淋終於決定和陸川在一起。
世界上所有的愛情開始都是簡單的,非常美好的,甜言蜜語,爛漫的生活,美好的憧憬,相互欣賞,感覺對方是那麼的完美,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但是,愛情是有保質期的,有些人的愛情保質期是三個月,有些人的是半年,有些人的是一年。熱戀期過後就是矛盾期,矛盾期沒走好就進入死亡期。在一年後,陸川和楊千淋就開始有了矛盾,會因爲生活中的小事情而爭吵,會因爲事業中的觀點衝突而矛盾。從開始的相互欣賞到後來的相互挑刺和指責,愛到深處就會用最毒的語言來傷害對方,直到把對方傷得遍體鱗傷。生活中百分之八十五的矛盾都源於經濟,剩下的就是思想理念的問題。剛開始創業的人,正值爬坡期,無論是金錢還是精力都是比較匱乏的,用來滋潤愛情的自然就不充足。就如楊千淋對陸川說的,貧賤夫妻百事哀,貧窮就是一種罪惡,她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愛的時候真的愛了,不愛的時候真的不愛了。好歡好散,他們和平分手。
陸川決定回福州去,安利事業不是在大學生中天真努力就可以成功的,如果這樣做下去,一定做不起來,雖然嚮往的成功很美好,但他看清了現狀,即使現在他帶領着幾十人,每天有人叫“川哥”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但是如果不成功,這些都是虛幻的。愛情已經收場,沒有什麼好留念的了,回去尋找機會,尋求發展。
就這樣陸川離開了生活了四年的城市,回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