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袋子來的突然,走的也突然,蕭浪還得繼續幹之前沒有幹完的活。
一個呻*吟聲忽然從死人堆裡傳來,蕭浪又被嚇了一跳,緊張的戒備了半天可是又什麼動靜都沒有了,他疑惑,剛纔絕對沒有聽錯,死人堆裡還能發出呻*吟,這且不說鬼嗎?
蕭浪不信這世上真有鬼,因爲他沒有見過,只有見過鬼的人才會說這世上真有鬼。
蕭浪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番,原來是有人還沒有死,這真不知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這是個女人,一個使用兩柄短矛的女人,她應該是八大豪中的吳逐候的女兒。她是幸運的,因爲她身上的傷是蕭浪的刀光所致,原本應該在胸口上的傷因爲蕭浪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事情走神,所以刀只是傷了她的腹部,僥倖讓她活了下來,若是其他人出手,那麼她一定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活着都不易,蕭浪決定把她救下來。
處理好地上的屍體,再把這個女人的傷口包紮好,蕭浪總算是能休息了,這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身邊又有一個受傷的人,所以,先在這破廟裡將就一晚上再說,明天再去追趕陸仲少和女俠。
夜來,風起。
秋天的風涼颼颼的很冷,在夜裡更是多曾了幾分寒意。
一堆篝火一個人,一隻烤雞一壺酒。
蕭浪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烤雞是附近山上的野雞,酒當然是他隨身必備的東西,可是這人卻是多了一個。
一個女人,多一個女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蕭浪從來沒有想過,也從未去想過。不過還好,此時這個女人是昏迷的,什麼時候能醒來還不好說。
黑夜裡,一堆篝火能傳出去很遠很遠,人們都知道有火光的地方就有人,當然有人的地方那就有江湖。
今夜同樣如此,火光傳去很遠很遠地方,有人順着這火光已經來到了破廟前。
蕭浪很不高興有人打擾他安靜的生活,原本能平平靜靜的過完今夜的,沒想到不速之客還真多,白天來個空袋子,夜裡來的會是誰呢?
無論來的是誰?蕭浪決定絕對不給他好臉色看。
蕭浪沒有想過,這世上居然還有人和女俠一樣膽趕一個人在黑夜裡趕路。
來的是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女人,蕭浪覺得有一點眼熟的漂亮的女人。
一個有一點眼熟的,又很漂亮的女人,蕭浪無論如何也不會板起一張臉,不只是蕭浪,世上的男人都不會如此,況且,這個女人的漂亮還不是一般的漂亮。
漂亮有很多種,碰到女性朋友穿一件新衣裳你一定會讚美她漂亮,其實你的本意是說衣服很漂亮,而不是說她很漂亮;朋友帶上了一串新項鍊,你也會稱讚她漂亮,當然你說的一定是項鍊漂亮;換了個新發型你同樣會告訴她她很漂亮,其實漂亮的也同樣是髮型而已。
有的人是不用漂亮的衣服來裝扮;不用精美的項鍊來點綴;不用新發型來修飾的,她的美勝過了一切飾品,她的美不需要任何的修飾,她的美不漂亮的衣服來裝扮。
她是天然的與生俱來的美,任何的裝飾都是多餘。
蕭浪眼前的女人就是這樣一個漂亮的女人。
試問,這樣的一個女人站在你面前,你如何板起一張臭臉?
蕭浪做不到,所以,他臉上帶着微笑,欣賞的微笑。
你對別人笑,別人一般是不會對你哭的,所以這個女人也笑,陽光般的笑,溫暖了整個破廟,好像春天來了。
“我能在這裡寄宿一晚嗎?”聲音溫柔而多情,簡直能融化寒冬的雪。蕭浪越聽越覺得這聲音耳熟,好像漂亮女人的聲音都很耳熟。
蕭浪道:“能,怎麼不能?這又不是我家,我也是路過的。”
“多謝。”說完她直接走到蕭浪原來做的位置上,毫不客氣的拿起烤雞就吃,她的吃相一點也不像她的外貌,用狼吞虎嚥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蕭浪驚愕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是多久沒吃過飯了纔會如此急迫,想想也就理解了。
在飢餓面前無論是誰也抵擋不住一隻烤雞的誘*惑。
蕭浪忽然笑了笑,然後把酒壺遞給她道:“別噎着了,喝口酒吧!”
她沒有說話,也許是嘴停不下來,用手接過酒壺咕嚕咕嚕地就把半壺酒喝了下去,她的臉不變色,就好像站在她眼前的人是她的家人一般無所顧忌。
蕭浪的酒從來沒有分給人喝過,即使是好友陸仲少也沒有喝過他酒壺裡的酒。
凡事都會有第一次的,蕭浪也沒有感到不好。
吃飽,喝足。
這時女人方纔發現自己的樣子有多麼的狼狽,她突然紅着臉道歉道:“對不起,我把你的晚餐全吃了。”
蕭浪笑笑搖搖頭,他除了笑還能幹什麼?
就在這時,女人忽然發現躺在另一旁的另一個女人,她問蕭浪:“她怎麼了?受傷了?”
蕭浪道:“對,她受傷了。”
女人:“她是你妻子?是誰傷了她?我幫你們報仇。”
蕭浪正色道:“她不是我妻子,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她的傷是我的刀砍的。”
女人的臉上突然鉅變,在這荒蕪人煙的破廟裡,孤男寡女的還能是什麼好事,何況他自己都承認了。
女人忽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她的手緊緊地握住腰間的刀柄,迅速地後退到蕭浪的兩丈開外,她的眼睛裡冒着冷冷的寒光,能凍死人寒光。
蕭浪不明所以,他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女人真是善變,這是他唯一的結論。
女人道:“你到底是誰?我好像見過你。”
女人很疑惑,她確實好像在哪兒見過眼前的人。蕭浪也是,之前就覺得眼熟,此時一聽立刻肯定自己見過這女人。
蕭浪道:“我也覺得你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
女人道:“你是不是去過洛陽。”
蕭浪當然去過絡陽,就在這剎那間,蕭浪忽然想起了一個晚上。
那個晚上,他和女俠去抓毛草蜂,後來他把毛草蜂殺了,還救了一個女人,一個奇怪的女人,被救之後不但不感謝他們,反而還怪起他和女俠,後來她是自己走了的。當時是晚上,雖然有月亮,但是看人的面貌還是不怎麼清楚。
蕭浪沒有想到會是她。
“是你?”這是兩個人的聲音,異口同聲。
顯然兩人都記起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