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個傻逼一樣拿着手機,怔怔出神很長時間後才意識到,我似乎不僅失去了人事娘們的信任,就連笑笑也因爲這件事不再相信我了。
看着躺在牀上睡的像頭死豬一樣的孫薇玲,再看看手機裡笑笑發過來的照片,我只能無奈的嘆口氣,對笑笑說:“不管怎麼樣,你先穩住紅玲,這件事回頭我一定當面跟你們解釋清楚。”
這條消息發過去後就石沉大海,不過我卻知道。那邊的情況肯定已經穩定下來。只是,天亮之後我又該怎麼跟她們兩個解釋呢?這件事過於荒唐,笑笑連我的解釋都不相信,更何況正在氣頭上的人事娘們呢?嘆息着再轉過頭看看似乎睡的很是香甜的孫薇玲,我真是窩一肚子火沒地方撒。
我正憤怒的時候,我以爲睡的很香甜的孫薇玲竟然在牀上縮成一團,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不一會後,她就說着呢喃的夢話。我走過去一看,發現她臉色通紅,渾身正在出汗。片刻後。她開始在夢中大叫着‘不要,不要’,我坐在一旁看着明顯在做噩夢的她,心頭忽然一柔軟,合衣躺她身邊,將她抱在懷中,嘴裡輕輕哼着歌曲,手安撫着她的腦袋。
或許是我這方法真的管用,或許是孫薇玲感覺到有人在她身邊,她夢中的惡魔被驅散趕走,整個人也就漸漸安靜下來。見她平靜之後,我正想抽身離開,卻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像條八爪魚一樣,趴在我身上。我老臉一熱,正想要擡起她的手強行抽身時,卻忽然看到她正咬着自己的嘴脣,嬌憨的模樣好似當年在學校裡一樣。這一幕讓我不由得想起當年在學校裡,所有人對我嗤之以鼻,只有她對我真誠相待的那些事情。當年的我也是傻,有這麼個好姑娘喜歡自己,自己卻不喜歡,偏偏去喜歡李天慧。倒不是說李天慧不好,只是和當年的孫薇玲比,對我的態度真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麼想着,竟然莫名的有些心疼懷裡的孫大聖。結果這麼一分神,抽身離開的想法就被我丟到腦後。等我意識過來時,一夜時光早就飛逝而去。我睜開眼就看到孫薇玲的一雙大眼睛正含羞帶臊的看着我,而她的臉,早已經紅到脖子根。我這才意識到,昨晚上自己一驚一乍,結果躺孫薇玲身邊放鬆下來後連自己什麼時候睡着都不知道。可眼前孫薇玲這模樣,讓我立馬意識到,她肯定以爲我趁她泥醉,將她給那啥了。
我往被子裡一看,她只穿着內衣褲,而我則只穿着自己的長褲。這一幕,讓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也明白她爲什麼會用含羞帶臊的眼神看着我。我滿腦袋黑線,下意識往後倒退一下。當即滿臉堆笑的解釋道:“你相信我什麼都沒做嗎?”
“我信。”孫薇玲臉色通紅的說出兩個字。
“啊?”我難以置信的看着她。
孫薇玲則紅着臉從牀上下去,拿上自己的衣褲就到衛生間裡洗澡。我聽着衛生間裡嘩啦啦的水聲,猶豫片刻後當即穿上自己的衣服外套,開門溜之大吉。等離開酒店之後,我纔給孫薇玲發條微信:我真什麼都沒做。昨晚上你做噩夢來着,所以我就想安慰你一下。
我知道啊!孫薇玲毫不在意的回條消息。
我見她這麼坦然,當即放下懸着的心問她:你父親到底怎麼回事,昨晚上你哭的那麼厲害,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孫薇玲給我回:你真沒出息,怕我訛你麼?一聲不吭就走。
我尷尬無比,當即找理由說我就在附近的一家早茶店,你過來咱倆見面談談。說着,我就將車開到了早茶店。等我點完餐,孫薇玲也就過來了。剛洗過澡的她連頭髮都沒來得及吹乾,坐下後拿起筷子就夾蟹黃湯包吃。我喝了口粥,問她你昨晚上爲什麼喝的那麼醉,要不是你還有意識給我打電話,我真不知道你會出點什麼事。
孫薇玲笑眯眯的看着我說,我就知道你有責任心會過去接我。所以我纔敢喝的那麼醉呀。
我白她一眼,見她心情不錯,就忍住沒問她父親的事,讓她先吃早飯,等她吃完之後。我才問她,她父親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聽人說被紀委的人帶走了。孫薇玲見我問,嘆息一聲就說,他父親涉嫌某個大人物的案件。被帶走也正常。我見她說的這麼漫不經心,就用詫異的目光看着她。孫薇玲知道我在想什麼,跟我解釋說她昨天傷心,是因爲家裡的幾個阿姨都責怪她,怨她沒嫁給一個北京的公子哥,如果要是她跟人聯姻的話,她父親也不至於被人帶走。她被一羣人圍着辱罵了半天,心情極度鬱悶,所以晚上纔去喝酒的。
聽她這麼一解釋,我就瞬間豁然開朗。緊接着問她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你父親出事了,你總不能坐視不管吧。孫薇玲嘆息着說她想管也管不到,她們家裡那麼多阿姨以及公司裡父親那麼多狐朋狗友,以及這件事如此嚴重,她根本就說不上話。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自己的公司打理好,然後等消息。目前這件事仍然被人壓着,沒有被新聞曝光,所以還有得救。
見孫薇玲分析的如此有條理,並且她去喝的爛醉哭個稀巴爛不是因爲父親被抓的事情,我也就徹底放心了。不過我還是給她出了個主意,如果她怕回家之後被家裡那些阿姨們攻擊,這幾天可以選擇在外面避避風頭。孫薇玲見我這麼說就尷尬的笑笑,有些靦腆的說,其實她的那些阿姨們說的也對,如果她早點嫁給北京那個公子哥,或許她父親這次就不會被帶走了。她父親很愛她,這次在婚姻上逼迫她,可能也是因爲此。但即便父親再怎麼逼迫,再怎麼艱難,也沒有強迫她嫁給那個人,只是一直在好言好語的相勸。說到最後,孫薇玲眼眶有些溼潤的說,也不知道我爸爸會怎麼樣。
見她這樣,我心裡也有些堵,但這件事我也沒啥辦法,所以只能安慰她說彆着急,說不定過兩天什麼事兒都沒有就回來了呢。孫薇玲見我安慰她,就嗯了一聲點點頭,又恢復了嬉皮笑臉的神色。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我安慰她這句話,竟然一語中的,沒過兩天,孫薇玲的父親真的什麼事兒都沒有就被放了。因爲這件事沒有被媒體報道過,所以除了圈子裡的人。基本上沒人知道,所以,孫志強被帶走這件事,基本沒有對至強資本造成影響。
孫志強出來兩天之後,老曾這個百事通就得到消息,告訴我說孫志強原本牽連上一個很嚴重的案件,但因爲他有北京方面的一個關係,所以才被人力保出來。我問老曾孫志強到底牽連上了什麼案件,老曾搖搖頭說他父親沒說太清楚,但蠻嚴重的。
又隔了兩天。孫薇玲突然跑到我公司來找我,見面就往我懷裡鑽,我看着這位大小姐,趕忙將她推開,問她你幹嘛呢。孫薇玲則帶着神秘的笑容,笑嘻嘻的對我說,我將那個公子哥的婚事推掉了。
哦!我無趣的哦了一聲。孫薇玲則俏皮的告訴我,我告訴他咱們兩個在酒店裡開過房,他就不纏着我了。
我擦!孫薇玲這話讓我大吃一驚,看着滿臉笑容的她,問她,你過來就是告訴我這個?
不然呢?孫薇玲聳聳肩。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有種要壞事的感覺。
果然,這件事發生沒隔兩天後,孫薇玲就又哭着給我打電話,在電話裡她哭的泣不成聲,我問出她在什麼地方之後,就驅車趕過去。到地方之後,發現她正蹲在馬路邊,整個人情緒很低落。我問她什麼她也不說,最後她擡起頭對我說,你帶我去兜兜風吧!我沒辦法,只能開車帶着她往海邊趕。
路上孫薇玲放下了車窗,冷風灌進來。讓我不由得裹緊了衣服,她卻泰然的迎着冷風問我,你老婆原諒你沒?
那天晚上人事娘們和笑笑誤會我之後,隔天早晨我和孫薇玲吃早茶的時候,我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她,然後她也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人事娘們的號碼,親自打過去跟人事娘們解釋一通,也不知道這傻大姐用了什麼妖法,反正不信我的人事娘們信了她,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暫且原諒我了,以後再讓她發現這種事,她立馬跟我離婚。我當時心裡唏噓,就跟人事娘們說我想去澳洲看看她,她卻十分嚴厲的告訴我,原本她是想讓我也移民澳洲的,公司什麼的直接賣掉,我們一家拿着錢到澳洲騎着袋鼠日考拉,結果現在呢,她改主意了,不僅不讓我移民,就連澳洲,也決不允許我踏進半步。
當時掛斷電話後,我就罵了句,狗日的孫薇玲。
結果現在,這個‘狗日的’孫薇玲正坐在我身邊,並問我人事娘們原諒我沒,我當即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