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上來就問林丹霞如果真將公司股份交給她,她會怎麼做。而是先訴苦,說自己回去後一個人仔細想想,感覺經營公司的確有點累,而且公司未來到底怎麼樣,還是個未知數。而且陳白露現在還待產在家。都是我父母在照顧她。我父母年齡已高,照顧自己都挺勉強,現在讓他們照顧陳白露,的確有點吃力。如果我現在套現出局,帶着陳白露移民澳大利亞或者歐洲隨便什麼國家,不僅沒有工作壓力而且還可以給陳白露和她肚子中我們未來的孩子一個溫暖安全的家。
我說話期間林丹霞和linda眉開眼笑,不住的點頭贊同我的想法。林丹霞甚至還滿口打包票,只要我們願意移民澳洲,移民的事情她包。我尷尬的笑笑。則開始第二段套話。
我對她說,我對公司的感情很深,畢竟這家公司以陳白露的名字命名,從最初什麼都沒有到現在用錢砸出這麼多用戶,爲公司發展我是兢兢業業嘔心瀝血,公司裡的一切都是我這半年來的心血,公司就猶如我的孩子一樣。
林丹霞聽完更是滿口答應,說將公司交給她們,她們一定會讓公司揚名天下,絕對不會有辱白露金融這四個字。
我見她入套,就笑着說那倒不用。
然後我表現的十分尷尬,臉上帶着猶豫與不捨,林丹霞和linda看得出來。就勸我有什麼只管說。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拘謹。圍圍土技。
我心中桀桀冷笑,心想就等你說這句話呢。
於是我就問她,如果我將公司股份全部交給她,她會怎麼做。
當然,我話沒說的這麼直白,語氣用的比較委婉。
林丹霞聽後表情一怔,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問。
她和linda交流下目光,linda趕忙說:“你還不放心我們嗎?我們怎麼可能會讓白露金融出問題。”
我尷尬的笑笑,表現的十分不好意思說:“不是這樣,只是好奇依照現在的局勢,你們會做什麼。畢竟白露金融羽翼未滿,內憂外患交加,這時候你們花這麼大的代價入場,要考慮gs與mad不說,還要考慮對手若雄資本和那些p2p領域的競爭者。”
“唉,我都替你們擔憂。”最後我這麼說道。
linda聽後笑笑。仍然十分保留的說:“你放心,我們肯定有辦法讓公司擺脫目前的尷尬境地。”
我見她們不願意說,就笑笑說:“那就好。”
這時,林丹霞問我什麼時候可以交割出股份。
說來也巧,就在林丹霞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兜裡的手機剛好震動兩下,我拿出來一瞧。
呦嗬,又是人事娘們打的電話。
這幾天以來,人事娘們無時不刻都在給我打電話,但我都沒有接,甚至還有點煩,如今這個電話打來的可太是時候,讓我心中都感覺她平添幾分可愛。
我趕緊將電話接聽放耳邊,那邊傳來人事娘們的聲音:“齊天!”
可我並沒有接她這句話,而是眉頭皺着聽五秒鐘,然後大叫一聲:“什麼?”
我這聲音將林丹霞和linda也嚇一跳,緊隨着我就說:“天吶!竟然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你先彆着急,我馬上幫你聯繫人過去。”
說完,我就將電話掛斷,轉頭對林丹霞說:“公司人事部長打來的,說她在長江東路那邊遇到幾個人,想找她麻煩,估計是若雄資本的人。我趕緊找人過去幫幫忙,不好意思!”
說完,我就拿着電話起身跑到衛生間,爲保險起見,我蹲衛生間裡假模假樣的打了幾個客服電話,在裡面嚷嚷着趕緊去長江東路什麼的。等我出來的時候,坐在林丹霞對面滿臉愁容,林丹霞問我事情怎麼樣,我失神的搖搖頭說,不知道!
這時,我還假模假樣的問林丹霞,咱們剛說到哪兒?林丹霞神秘的笑笑,說咱們的事回頭再聊,今天就先這樣,你趕緊去處理人事部長的事情吧,別再出什麼意外。
我表現出肯定的神色,當即點點頭。跟linda回酒店的路上,我又當着linda的面連打好幾個電話,滿面愁容不見消散。回到酒店後,linda關心的問我秦紅玲沒事吧。
我表情十分落寞的說,不太好說。
linda猶豫一下,才轉身進自己房間。
而我則慢慢走進自己房間,將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臉上那些憂愁的表情一下變成狂笑。一陣狂笑之後,走進洗手間對着鏡子做個呲牙咧嘴的表情對自己說:“這演技,拿個奧斯卡綽綽有餘了?”
我在這邊爲自己的表現感到欣喜的時候,隔壁的linda卻正在給林丹霞打電話。她在電話裡說:“林姐,剛纔回來的路上,他的確挺憂愁的,而且我剛給秦紅玲打個電話,也的確打不通,好像是真的。”
電話那端的林丹霞卻十分平靜的說:“他演得挺好的。”
“啊?真是假的啊!”linda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林丹霞笑笑,轉而道:“不說這個,這個方案咱們放棄,你依舊每週管他要周工作報告。不過,我手上那點股份可以轉到你的名下,你以後參與到他們公司的運營,工作職位從總裁秘書轉成部長,執掌任意部門都可以。”
“啊?”在林丹霞面前,linda像個大驚小怪的孩子。
“就這麼辦。”林丹霞說完就放下電話。
linda則傻傻的拿着的電話,表情有些僵硬的喜悅。林丹霞是白露金融最初的天使投資人,所以她原本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後來的幾次融資時,林丹霞手中的股份都被稀釋過,並且她自己也轉讓過一部分股權,所以現在她手中大概有百分之三點多的股份,但這些股份也足矣價值幾千萬上億,現在她一句話就要交給linda,linda能不高興嗎!
我不知道,我自詡良好的演技在林丹霞面前就是雕蟲小技。不過在我沾沾自喜過一段時間後,我才意識到今天晚上我原本要套林丹霞的話,從他口中得知他要怎麼面對mad和gs,結果她三言兩句就給我糊弄過去,我白跑這一趟。想玩弄別人,結果卻玩弄住自己。
翌日早晨,和linda在酒店餐廳碰面,linda剛洗過的頭髮溼漉漉的,我問她今天有什麼安排,她說今天要陪陸愛華在北京見些合作商,我問她我有什麼安排,她從大盤子中夾起塊麪包說:“你沒事了,可以回去了。”
“那,好吧!”我有些猶豫道。
吃完早餐回到房間裡給公司的行政部打個電話,讓他們給我訂張北京回上海的機票,掛斷電話收拾下行李正準備直奔機場時,行政部打來電話說北京到上海的機票比較緊張,不知可不可以換高鐵票,高鐵準時而且速度也不慢。我心想反正我也不趕時間,高鐵就高鐵吧!
行政部買好票,我打輛車直奔火車站。
用身份證將票取出來,在火車站外面隨便吃點東西,看看時間差不多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發車,我就拖着行李箱進站。等我找到候車廳的時候,時間剛好準備上車。看着檢票口處排起的長龍,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並沒有着急上前。我這趟車北京是首發站,從檢票到上車的時間足有二十分鐘,不着急!我剛坐好,一個留着極長頭髮戴着墨鏡穿着熱褲的女人就一屁股坐我旁邊,坐下的時候手裡還拿着電話。
“唉,姐姐爲給你聊天,飛機給改高鐵。怎麼樣,晚上請姐姐吃刺身吧!”
“你們學校附近那餐館不行,忒難吃,做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丫滾蛋,老孃要吃日本菜。還是上海的日本菜地道,北京的不行。活的三文魚送來都能變魚乾。”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偷笑。轉頭看眼這女孩,心想這肯定是個北京姑娘,不然說話不可能這麼貧。
剛好這時候那條長龍隊伍也沒剩多少,我就站起來拖着行李箱準備上車。結果沒想到我剛起身,旁邊屁股還沒暖熱的姑娘也起身,並拖着身邊的行李箱跟在我身後。
我心想,呦,真巧,沒想到這姑娘竟然也坐這趟車。
等我登上車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時,回頭一看,那北京姑娘怎麼還在我身後?她拖着個行李箱,拿着車票挨個找自己的座位,結果走到我身邊一瞧,將行李箱往旁邊一丟,一屁股就坐下,對着電話裡的人說:“34a,怎麼車票也知道人家罩杯!”
“噗……”她這一句話,讓我徹底忍不住,但沒敢笑出聲,趕緊憋住不笑。
結果等車啓動後,我才後悔。剛開始聽這姑娘打電話,的確挺有意思,但時間久特別是我心裡因爲人事娘們的事煩躁的時候,她的話在我耳旁就像是蒼蠅一樣聒噪。
終於,在車啓動兩個多小時到南京南站的時候,這姑娘的電話終於打完了。
我原以爲這姑娘會就此結束,結果沒想到她電話沒得打,竟然從包裡掏出個筆記本,然後又掏出個手柄,最後再掏出來個電源。將筆記本電源連到高鐵的插座上,然後打開筆記本,在我目瞪口呆的神色下,點擊桌面上的gta5,玩起離線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