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這痛,一次就足夠

“……”鳳燁脣邊邪肆的笑意微微一滯,她竟然這樣問他,饒是他臉皮再厚也不好直接回答,是的,我想強爆你!這話他說不出來,其實他真的不想對她用強,他想等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可,如果必須把她交出去爲鳳凰王朝換那五座城池,在她臨走前,他一定要品嚐她一次!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假如你存了這種心思,我第一天入住臨王府的時候你就可以這樣做,爲什麼要等到現在?”晗若表面上故作鎮定,但起伏的胸膛泄露出她緊張的情緒。見男子灼燙的目光移到她凝脂般的酥胸前,她便下意識的往水裡沉了沉身子。

“……”他喉間輕滾,眸中已燃燒起來的欲焰很難消退下去。

“不要讓我失望!”晗若知道在已經躁動的野獸面前輕舉妄動是非常危險的,她的言行舉止有絲毫不妥下一刻也許就會被他撲倒。她竭力保持鎮定,那被他緊攥住的手腕也不敢再亂掙,語氣堅決的說:“假如你真想這樣對我,就不應該演這麼久的戲,你不該讓我喜歡上你再痛恨你!”

鳳燁絕美的容顏震動了,她說她已經喜歡上了他,是真的嗎?心臟在歡快的跳躍着,只因她剛纔的那句話。是啊,只要他鳳燁肯花心思對待的女人,有哪個能逃開他的溫柔陷阱?只是此時爲何這般興奮,聽聞她親口說喜歡他,他竟然如毛頭小子般激動到難以自抑?

晗若將鳳燁的悸動盡收眼底,她知道此時要先穩住他。想穩住一個男人無非是讓他感覺穩操勝券,她早晚都是他的人,所以他不必急在一時。“燁,放開我,不要強迫我做不情願的事情。那樣我會傷心!”

她的聲音很溫柔,足以讓男人鐵硬的心爲之柔軟。

殷紅的脣瓣勾起,鳳燁因慾念暗沉下去的眸色又亮起來。他將她的皓腕舉至脣邊,印上輕柔的一吻。他凝望着她的眼睛,很認真的說:“晗若,做本王的女人好不好?”

晗若見他並沒如預想的那般放開她,而是提出這麼露骨的要求,其實他的意思很明白,他想在這裡要了她。

“能不能給我一個考慮的機會?我不想這樣草率的把自己交給你。”晗若咬了咬脣,鼻尖上的汗珠更細密,她深怕鳳燁一時獸。性大發,失去耐性。她不想失身給他,但他若對她用強,她也沒有辦法。

“好,本王答應絕不強迫你,我會等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就在這一刻,鳳燁下定了決心,他不會把她交出去。儘管他是個權慾薰心的男人,但那五座城池對他的吸引力仍然敵不過她。

鳳燁鬆開她手腕的時候,晗若的心也隨之一鬆,總算暫且逃過一劫。還沒等她舒出一口氣,突然一雙鐵臂伸過來將她緊緊的摟到懷裡。

“啊!”這次她無論如何都壓抑不住尖叫,天,兩個人竟然身無寸縷的緊緊摟抱在一起。“鳳燁,你說話等於放屁嗎?剛纔你明明……”

“噓……”鳳燁在她耳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魅惑暗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本王就抱你一會兒,絕不亂來!”

她哪裡肯信,連忙再次掙扎。

“你再敢亂動一下,本王就在這裡要了你!”磁性的聲音非常好聽,但卻帶着濃濃的威脅意味。

晗若真的不敢再亂動,她乖乖的任他摟在胸前,清晰的感受到男子強而有力的心臟搏跳。

鳳燁近乎自虐般強壓下身體叫喧的慾望,嗓音已經暗啞:“我會等你心甘情願的那一天!”說完便在她的菱脣上印下一吻,很淺很輕的一吻。他怕吻重了會再次失去控制,要她的身子不難,只是一旦對她用強便再難擄獲她的芳心。

他想要的不只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

推開那具馨香綿軟的身體,鳳燁再也不敢多看一眼,他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出浴池。

男子出浴的那一刻,背影美極了,全。裸的背部線條優美而富有男性力度,結實的恰到好處。就像是一尊精心雕琢出的完美石像,沒有任何的敗筆和缺憾。

晗若怔怔的望着男子走上浴池的邊沿,隨手拿了件寬大的浴袍,披上身,頓時那完美的男性身體被掩蓋在黑色的浴袍下,讓人情不自禁的萌生出意猶未盡之感。

突然,鳳燁轉過身,殷紅如血的脣輕抿,狹長的眼眸眯起,魅聲問道:“還沒看夠?”

她連忙低下頭,將身體再往水面下沉了沉,一聲不吭。

“哈哈……”男子輕狂得意的笑聲揚起,轉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也不知獨自在浴池內泡了多久,直到睏意襲上心頭,晗若才意識到時間已很晚了。

走出浴池時,她看到漢白玉的池沿上還留有鳳燁出浴時滴落下的水漬。今晚他的行爲很唐突很孟浪,不知究竟是何原因。

晗若突然覺得很累,獨身在異國他鄉,她不過是個借居籬下的孤女。鳳燁這個人她真的有些看不透,開始對他的印象非常糟糕,後來跟他相處的這些時日改變了以前的觀念,覺得他這人還不錯。只是沒想到今晚他會如此唐突,難道他原本就是放浪形駭的人嗎?或者這些日子他只是在她的面前刻意掩飾,才讓她覺得他溫良無害。

換上乾爽的衣服,晗若悶悶的走出浴室。外面圓月掛中天,星子密佈。這樣的夜……她心口一撞,以前這樣的夜她總習慣陪那個男人一起看星星的。

想起司徒浩還有他帶給她的傷害,晗若頭腦清醒了許多。此地不可久留,鳳燁也不值得信任。今天他霸道孟浪的行爲充分說明了他是個隨心所欲的男人,他對她的耐心和關心也許只是征服女人的一種手段。她一定要提高警惕,萬萬不可再次陷落到男人的溫情陷阱裡。

在丫環的陪伴下,晗若在外面散了會兒步,然後準備回寢室安寢。

走進客廳時,見柳絲絲坐在那裡等着她。她不由一怔,這麼晚了她不睡覺跑她這裡來做什麼?

柳絲絲見晗若進來便起身對她笑了笑,只是晗若感覺得出她笑得有些勉強。

她陪着她坐下,問道:“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柳絲絲淺啜口茶水,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嘆道:“晗若,明天天亮之前我就要離開王府了,所以想來看看你!”她的美眸中浮起淡淡的蕭索,似乎是對於命運的無奈妥協。

“離開?你要去哪裡?”晗若好奇的問道。

“……”柳絲絲沉吟着,似乎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半晌才擡頭說;“我要去的地方暫時保密,因爲……那是我新的任務!”

晗若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有些瞭然,試探着問道:“你又要去做臥底?”

“……”此時的沉默代表着默認,柳絲絲目露迷茫:“我生來的價值就是如此,效忠一個主子,然後去不同的男人身邊扮演不同的角色。”

“這次你要去那裡?該不會是蒙古國?”晗若目光犀利的望着她,柳絲絲神通廣大,她能成功混到司徒浩的身邊也可以混到別的帝王身邊。不過,她能保證每次任務完成之後都可以全身而退嗎?

柳絲絲目光奕奕的迎視着晗若,她沒有否認,只嘆道:“晗若,你很聰明!希望你能在王爺的身邊待的時間久一些,得寵的日子也能久一些。你要記住王爺不喜歡跟他玩心機的女人,尤其不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所以在他面前懂得藏拙才能明哲保身,否則……性命堪憂!”

晗若捕捉到了柳絲絲眸中一閃即逝的悵然,她問道:“既知道他非善類,爲何不選擇離開還要繼續爲他賣命?”

“我有選擇的權利嗎?”柳絲絲脣邊牽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我是一介孤女,如果不是貴妃娘娘收留恐怕早就流落花街柳巷,變成男人們的玩物啦!蒙娘娘的厚愛,將我賜給王爺爲側妃,理應爲他盡忠效力以報知遇之恩!”

晗若有些不能理解,報恩的方式有很多,難道必需要奉獻出一個女子最寶貴的感情和身體,總是小心奕奕的周旋在不同的男人身邊?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柳絲絲強挽起一抹笑,她故作輕鬆的拉起晗若的手,說:“別這麼悲傷,我又不是一去不復回了!多則三年二載,少則一年半載,我還會回來的!那時也許王爺見我屢立奇功就不會再捨得讓我出去了!”

“你要小心些,蒙古人……很殘暴的!”晗若不由想起司徒浩曾給她講的那個關於蒙古二王子拔都的傳聞,他那樣滅絕人性的對待那個可憐的漢人女子……

“我……知道!”柳絲絲明媚的笑臉不由籠上了層淡淡的陰影,蒙古韃子粗野殘暴,各種駭人聽聞的傳說坊間街巷無不流傳,她要混到那裡做臥底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晗若看出了柳絲絲眼中流露出的陰鬱,她咬了咬脣問道:“你告訴我實話,你莫不是去那殘暴的二王子拔都身邊……”

“不是,不是他!”柳絲絲抿緊脣,沉思了一會兒,無奈的嘆道:“究竟是誰,我不能說,私下泄露行動機密會被無條件處死的!”

“好,既如此我也就不再多問,你千萬要小心!”晗若拉着她的手,千言萬語到嘴邊也只能化成一聲嘆息。

“嗯,我會努力爭取活着回來。”柳絲絲脣邊的笑有些淒涼,她重重攥了下晗若的手,由衷的說:“晗若,我很喜歡你,真的,能認識你也算這輩子的緣!假如我們緣份未盡,還會有見面的機會!”

說完這些話,她鬆開她的手站起身,再道一聲珍重,含淚轉身飛步走了出去。

看着柳絲絲消失的背影,晗若心裡更是五味陣雜。爲什麼女人總是免不了被人擺佈的命運?難道她們註定只能做男人的棋子嗎?

上午,臨王府里人流如梭,上到側妃主子下至丫環奴僕,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兒。因爲今天是臨王府的主人臨王鳳燁的生辰,中午要舉行盛大的慶賀,其熱鬧不亞於過大年。

豐盛的酒宴就設在廖汀苑的正廳裡,一共二桌正席,十幾桌副席,沒有任何外客參加,全是府裡的側妃侍妾。

臨王鳳燁因爲還沒有正式納正妃,所以還不算成年,外人給他慶賀生辰還是要按照規矩去皇宮裡,由皇上親自爲他主持設宴款待來賀的文武百官。

所以,今天中午的酒宴只是府裡家眷小聚,並沒有一個外客,鳳燁真正的生辰酒宴要到晚上在皇宮裡舉行。

晗若雖早就聽聞臨王鳳燁風流成性,身邊側妃姬妾多不勝數,但當她踏進正廳時還是不由吃了一驚。

滿屋子的珠環玉翠,鶯啼燕笑,正值妙齡的絕色女子竟然有三四十位,居然比司徒浩的嬪妃還要多。

司徒浩納妃看中的是她們的家世背景,而鳳燁納側妃侍妾看中的卻是她們的美色。能讓帝王心儀的家世並不算多,但能讓男人動容的美色天下間卻多不勝數,所以鳳燁的女人註定比司徒浩的要多。

脣邊挽起一個略帶諷刺的淺弧,晗若在聽蘭聽雪的陪侍下走進正廳。

她原以爲這廳裡的女人那麼多,她走進來的時候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格外注意,沒想到剛踏進來就看到一片或驚詫或不屑的目光,還伴隨着一片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真的很像喲!”

“是啊,聽說就因爲長得像晗夫人所以才得寵的!”

“唉,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就是,還是天盛王朝的人,註定不得寵的!”

“聽說在王府裡住了這麼久,王爺連個侍妾的名份都沒給她!”

“也不對咯,王爺賞賜她住梅沁苑,那可是王府裡最好的居處!就連晗夫人都沒資格住呢!”

……

耳邊充斥着女人們的議論聲,晗若覺得有些滑稽,她最不屑跟那些尖酸淺薄的女人共伍,卻因爲男人的原故總也做不到淡然的置身事外。既使她不想跟任何人爭,別人卻早就把她當成了假想敵。

廳內有幾個標誌的丫環迎上來,對她恭敬的盈了盈身,說:“姑娘請隨奴婢來!”

晗若只好跟着她們走到一張正席的桌前坐下,桌前已坐了幾個側妃。她認得有一個是王府裡最有名氣的陸雅霜,聽蘭跟她提起過,這位陸夫人是陪伴在王爺身邊時間最長的女人。

“波姑娘來了,快坐吧!”陸雅霜落落大方,起身對她欠了欠身。

“夫人客氣了。”晗若還了禮,剛落座就感覺身邊射來一道極不友好的銳利目光。

她側過頭,看到一位長相跟她有幾分肖似的女孩,正滿眼敵意的盯着她。晗若突然明瞭,這位應該就是侍妾們口中所說的晗兒了,兩人坐在一起,不知情的人還真以爲她們是一對孿生姐妹。

晗若打量晗兒的目光多少有些好奇,而晗兒看着晗若的目光卻充滿了敵意,那是一種惶恐嫉妒外加緊張的複雜情緒。如果一個女人原本自信而驕傲,以爲自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赫然發現世上竟然還有個跟自己十分肖似的女人,而且也待在同一個男人的身邊,這種隨時都會被取爾代之的感覺會令深陷情網中的女人發瘋。

面對晗若一臉的雲淡風輕,晗兒卻像被惹怒的母獅。她感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空前的威脅,眼前這個一臉淡然的女人恐怕會影響到她在王爺身邊的地位。

晗兒覺得她比波晗若早來到王爺的身邊,她纔是王爺最寵愛的女人,而晗若不過是後來才闖入的。此時的她就像一隻竭力守衛自己領域的母獅,對於入侵者毫不客氣的亮出她的獠牙。

“這張桌子前坐的可都是王爺的側妃,波姑娘雖然也住進王府好長時間,不過也沒聽說王爺賜你什麼名份!所以你坐這裡不太合適!”晗兒先點出晗若目前尷尬的身份,這個女人連個名正言順的名份都沒有,有什麼資格跟她坐同一張桌子。

晗若並沒因晗兒的挑釁動怒或難堪,因爲她根本就不是鳳燁的女人也不從沒有把自己當成他的女人,所以對於他身邊女人的敵意和醋意實在沒什麼感覺。

“晗夫人說的很對,我跟王爺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今天也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給他慶賀生辰。坐哪裡無所謂,全憑王爺安排,是王爺的貼身侍婢領我坐這張桌子的!如果實在礙了夫人的眼,夫人不妨迴避一下,反正有那麼多地方,除這裡你坐哪裡都可以,起碼可以不讓夫人看到礙眼的人!”晗若不急不躁不亢不卑的回敬。

“爲什麼是我要換地方,爲什麼不是你?”晗兒尖聲叫起來,這些日子她被鳳燁嬌寵慣了,這府裡的側妃侍妾哪個不對她笑臉相陪,而晗若卻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奚落她,這讓她很是受不了。當下再次尖刻譏諷道:“你不過是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居然大言不慚的要本夫人換桌子,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

晗若擡眼睨着她,冷冷的說:“我縱然寄人籬下也沒寄在你的籬下,這王府是你的嗎?我看沒有自知之明的人是你!你若看我不順眼儘管遠一點,我今天來這裡也不是爲了看你的!”說完這些話,她移開目光,不屑於多看那個尖酸刻薄的女孩。

“你……”晗兒再也受不了晗若的蔑視,忽的站起身,毫不顧忌形象的伸手去揪她的頭髮。

晗若會武功,哪能被這個毛毛躁躁的小丫頭揪住。她略一閃身,就避開了晗兒的一抓,再回手扣住她的脈門,微微用力,就讓晗兒酥麻了半邊身子。

“放開我,你敢對本夫人動手,我要告訴王爺,讓他狠狠處罰你!”晗兒身體動彈不得,便在嘴裡大叫大嚷,俏臉也氣得通紅。

晗若原本無心跟她吵鬧更不想跟她動手,見她毫不知進退,蠻橫無禮便有些怒意,想給她一點教訓,扣住她脈門的手一收,就聽到她殺豬般的尖叫起來。

“啊,來人吶,殺人了!救命,快去叫王爺過來……”晗兒眼淚都流了出來,又哭又叫,那尖銳的高音幾乎讓晗若想鬆開她的手腕,堵住耳朵。

廳裡早就亂成一團,側妃侍妾將她們圍在中間,有勸解的,有幫着晗兒斥責晗若的,還有叫丫環去喊王爺的,卻就是沒有一人上前拉架。

對晗兒的恃寵而嬌,衆側妃侍妾早就看不慣,現在見她被晗若教訓自然心下暗暗暢快,只是礙於臉面情便假意勸解幾句而已。

“你們王爺過來又怎麼樣?是你先動手的!”晗若皺起秀眉,她實在受不了晗兒尖利的嗓音,有心放開她,但見她一臉狠戾的樣子,又怕她再撲上來,只要繼續鉗制住她。

好在此時鳳燁及時出現了,陸雅霜先對着他跪下去,顫聲請罪:“妾身無能,沒能勸解開兩人,驚擾了王爺!”

衆女也連忙對着鳳燁拜下去,什麼話都沒敢說,這種是非場合還是少開口爲妙,以前就有不少的侍妾因爲禍從口出,傾刻間命喪黃泉。

鳳燁沒有看跪在地上的陸雅霜,也沒有看跪了滿屋子的側妃侍妾,而是將犀利的目光掃向此刻仍扭成一團的兩個女人。

“王爺救晗兒……嗚嗚……這個壞女人欺負我……嗚嗚嗚……王爺要爲妾身做主!”晗兒被晗若反扭着手臂摁在桌子上,怎麼都掙扎不開,此時見到鳳燁猶如見到救星般喜極而泣,不顧已哭花的妝容,連聲求救。

他銳利的鳳目中掠過一絲寒光,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這絕不是什麼好兆頭,尤其是陸雅霜,她很清楚今天又將有人血濺當場。

偌大的客廳內突然安靜的可怕,就連呼吸聲似乎都停止。只有晗兒的哭罵格外刺耳,她兀自在數落着晗若的不是,分辯自己是多麼無辜,要求王爺狠狠懲罰這個壞女人!

晗若被她哭得心煩,便將她拽了起來,用力一甩,就將她推到鳳燁懷裡,她冷着臉說:“明知道你的女人這麼麻煩還要我來趟這混水,你這不是存心給我難堪?”

鳳燁沒有接她的腔,而是將目光轉向懷裡已哭成淚人的晗兒,聲音依然溫柔而魅惑:“把眼淚擦乾。”

晗兒隱隱聽出鳳燁的語氣跟往日有所不同,不過憤怒之下也沒有多想,此時她只想讓王爺懲罰波晗若,幫她出一口惡氣。當下哭得更加委屈:“王爺,她欺負我,你要幫我做主,嗚嗚……”

晗若微微蹙眉,儘管身爲女子,她還是覺得能哭得女人真讓人吃不消,她從不輕易落淚,既使流淚也會找個無人的角落,不願老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不喜歡在男人面前表現自己的柔弱,習慣隱藏傷口已經成爲她的本能。

“嗵!”的一聲,所有聲音都靜止下來,晗若總算覺得耳根子清淨了。不過隨即她就發現了一件讓人毛骨悚然的事情,晗兒只所以終於閉嘴,是因爲她已倒地身亡。

鳳燁出手如電的提起她再摔在地上,動作太快,很多人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待到那令人煩躁的哭聲停止時才發覺原來晗兒已經氣絕。

她倒在地上,圓睜的雙目似乎還含着詫異,不明白素來寵溺她的王爺爲何對她突下殺手,菱脣微張,那一聲驚呼都沒來得及喊出喉嚨,便香消玉殞。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腦後溢出來,在玉石地面上慢慢蜿蜒着,令人觸目驚心。

死寂一片,所有側妃侍妾都屏住呼吸,原來在王爺的面前,任何人都不能忘情的。一旦忘記自己的身份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那麼面臨的便是死亡。

王爺的每句話對她們來說都是至高無上的聖旨,只要乖乖遵從就是,萬萬不可恃寵而嬌。剛纔他讓晗兒把眼淚擦乾,但她沒聽,還是繼續哭,所以王爺就用這種簡單直接的手段讓她停止哭鬧。

非常簡單的手段卻也非常有效,可怕的有效!

晗若手心裡已是粘溼一片,她緩緩鬆開手掌,目光從晗兒的屍體上再移到鳳燁那張顛倒衆生的俊顏上,後者面色平靜,美麗的鳳目裡甚至看不到一絲起伏的波瀾,好像剛剛只是拍死一隻蚊子。

“來人,把她的屍體送到皇宮裡,轉告我父皇,他要的人已經被我摔死了,讓他看着辦吧!”鳳燁撣了撣剛剛被晗兒揉皺的錦袍,一臉的若無其事。

門外馬上有侍衛進來,將晗兒的屍體拖走,然後丫環們拿來拖布抹擦玉石地面上的血跡,動作快速敏捷,好像對這一套程序很熟練,臉上也沒有太多的驚駭和詫異,似乎對於這種事情已是司空見慣。

不過晗若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她的驚駭和震憾不言而喻。犀利的目光再次掃向鳳燁,雖然仍沒作聲,不過心裡卻早就翻騰驚愕不已。

按理說,一個王爺處死自己的側妃或侍妾並不是件讓人驚訝的事情,不過她實在想不到鳳燁出手時連眼睛都沒眨,就那樣毫不猶豫的摔死了曾得他歡心和寵愛的女子,他的涼薄和無情讓她很吃驚。

縱然心裡有許多話要說,但話到脣邊又覺得沒有任何意義。他殺他的側妃侍妾與她有何相干?而且她也不相信只是爲晗兒跟她拌了幾句嘴,他就對晗兒痛下殺手,這也與理不合。男人的世界很複雜,她也懶得去深入研究。

拿出帶來的一隻錦盒,放到桌上,晗若淡淡地說:“王爺要的禮物我已做好了,微薄之禮只聊表心意,感謝王爺多日的收留之恩。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說完,回身欲走。

“等等!”鳳燁喊住她,跨前一步拿起桌上的錦盒,再追趕上她,俯身貼近她的耳邊,用近乎於討好的溫柔語氣說:“本王陪你一起!”

晗若瞧了他一眼,很淡的一眼,聲音更淡:“今天是王爺的生辰,所有人都在這裡等着給你慶賀呢,你陪我算什麼?”

“不算什麼,就因爲本王高興!”鳳燁挑了挑斜飛的俊眉,眸中是目空天下的狂狷。

臨王府本是他的天下,只要他高興就算將這座王府翻過來也沒人管,只要他高興,便可以爲所欲爲。晗若瞥他一眼,仍然沒有吭聲,繼續向外走。

那些側妃侍妾又是精心妝扮又是準備禮物,忙活了半天,結果王爺連一眼都沒看就跟着晗若走了,這讓她們又羨又妒,不過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因爲王爺最討厭善妒的女人。

陸雅霜面上依然掛着優雅大方的笑容,她招呼着衆側妃侍妾繼續喝酒玩笑,王爺不在場的情況下也照樣按規矩給他慶賀生辰。另外,衆女把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放在一張檀木長案上,各種各樣的手工玩藝擺滿了整張案子。儘管知道王爺有可能連一眼都不看就收起來或者賞人,但禮物她們還是做的很認真。

對於這個喜怒無常的男人,她們是費盡了心思去討好,既盼望着他的矚目和寵幸又懼怕離他太近,因爲晗兒就是最好的例子。

離他太遠怕被他遺忘,離他太近又怕隨時命喪黃泉,這其中的距離和尺度可真不好把握。能在王爺身邊遊刃有餘的也就只有陸雅霜一人,因爲她永遠都明白什麼時候應該離王爺近一些,什麼時候應該離他遠一些,什麼時候該開口說話,什麼時候應該閉嘴。

這裡面的學問很大,能掌握要領的也只有陸雅霜,所以她不但得寵的時間最久,而且活得時間也最久。

鳳燁在路上就將錦盒拆開,拿出裝在裡面的扇套,只看了一眼就讚不絕口,連聲誇讚晗若心靈手巧,並且預定下明天的生辰禮物,要求再給他繡個荷包。

晗若卻是一臉的平淡,好像沒有聽到鳳燁的喋喋不休,對於他的所有問話都採取緘默的態度。

鳳燁何等精明,自然將她眸底隱忍的厭惡看在眼裡。他在女人的眼中只看到驚豔和驚懼,從來都沒看到過厭惡,這讓素來心高氣傲的他很受打擊。

眸光略轉,他已明白晗若在氣惱什麼,連忙斂去臉上的嬉笑之色,跨前一步抓住她,用難得認真語氣乞求道:“晗若,你能聽一下我的解釋嗎?”

晗若果然停下腳步,睨他一眼,冷冷的說,“你臨王權傾天下,做事只要憑你高興就可以,何需什麼解釋?”

“要解釋的,因爲你跟別人不一樣!”鳳燁墨玉般勾魂奪魄的黑瞳牢牢攫住她,他說:“我可以毫不在乎的讓全天下的人誤會我,卻獨獨不能忍受你對我的誤解。”

“唔,”晗若眼角一挑,將他打量幾眼,問道:“你會在乎我誤解你?你又有什麼可讓我誤解的?”

“當然在乎,你已經在誤解我。”鳳燁深凝着她,眸中的光愈發溫柔。

“……”晗若不爲所動,只是那揚起的眼角顯示出她還是有興趣聽他辯駁的。

“晗若,有件事我本不想讓你知道免得你鬧心,不過今天看你這般誤會我,只好告訴你實情。”鳳燁一旦收起嬉笑,認真的對着一個女人說話的時候,他都有一種讓人信服的魔力。

“嗯,接着說。”晗若對於他的魔力有着明顯的免疫,眼神和語氣都很清冷。

她已做好準備聽鳳燁編造各種理由,但鳳燁再開口說出的話卻的的確確讓她動容了,因爲他說:“司徒浩提出要用五座城池來交換你,父皇已經答應,我很爲難,思前想後都沒有好的辦法。說實話晗兒她因爲長得像你很得我的歡心,不過這次爲了能救下你只能用她做替死鬼!”

晗若心突的一跳,原來是這麼回事!她將頭埋的很低,提起司徒浩她再難保持平靜和淡然,又不想將自己的情緒暴露給別的男子,所以她只好低頭掩飾。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心底的驚濤駭浪,再擡頭她已將所有情緒深埋到心底,只有眼底的火苗仍在燃燒,那是仇恨的憤怒的火焰。

“替死鬼?這麼說司徒浩是要我的命?”聲音淒厲不像出自她的喉嚨,因爲她的嗓音已因強烈的恨而嘶啞變聲。

“對!”鳳燁的目光跟語氣一樣堅定,他毫不猶豫的說:“司徒浩只想將你弄迴天盛王朝去,至於是死的還是活的,他不在乎!”

是死的還是活的,他不在乎!晗若感覺胸膛內某個位置在破裂,他還當真是趕盡殺絕!上次沒能燒死她,這次居然肯用五座城池來換她的命,她實在想不到她的命在他眼裡竟然這般值錢!

哈哈哈……晗若仰天狂笑起來,直到笑出了眼淚。良久,笑聲慢慢低沉下去,變成了喉間模糊的嗚咽,淚就那麼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

不許哭,她發過誓再不爲那個男人流淚,爲什麼這麼不爭氣!她死命的狠咬自己的嘴脣,想把那成串的眼淚憋回去。可是爲什麼不聽她的使喚,那眼淚愈發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的落個不停呢?

“晗若,你想哭就哭出聲來,別咬自己的嘴脣,都咬破了!”鳳燁動容的拉過她,伸出修長有力的食指撬開她緊緊咬住下脣的牙齒,下脣已經咬破皮,血液和着淚液一起滑落,污髒了胸前的衣襟。

晗若恍若未聞,她告訴自己不要傷心不要落淚,可是身體並不肯聽從她的命令。那壓抑的嗚咽在喉間悲鳴,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爲了忍住破喉而出的慟哭,她全身都在痙攣般的顫慄。

“晗若,你不要這樣!”鳳燁只覺心頭一窒,他以爲她聞聽這個消息只會更痛恨司徒浩,萬萬沒料想到她竟會如此痛苦。她那竭力壓抑的模糊嗚咽,竟然讓他有種喘不上氣來的窒息感,他本能的將她攬到胸前,輕輕拍着她的背,柔聲哄勸道:“大聲哭出來吧,這沒什麼丟臉的!是他負心在前,絕情在後,哭過這一回就把他徹底給忘了!”

哭過一回就把他給徹底忘了!晗若想說她根本就從沒想過他,她對他早就死心絕唸了,可是張開嘴時就只發出一陣間歇性的抽噎,所有話語都被堵在喉嚨裡爛在她的心裡,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她伏在鳳燁的胸前,那不停流下的淚水將他漂亮的白緞錦袍浸溼一大片,心裡憋悶的幾乎要死去,她發出“啊”一聲短促的吼叫,雙手的指甲掐進他的肉裡,同時緊緊的咬住了他的臂膀。

鳳燁吃痛卻不忍推開她,她現在急需發泄情緒,可她卻偏偏不肯哭出來。真不明白,她這麼痛苦爲什麼還要強忍着?就爲了證明她對那個男人不在乎?這女人爲什麼這麼執拗!

說實話,他素來討厭女人的眼淚和哭聲,所以在他的面前女人都笑臉相陪,沒有哪個敢哭天抹淚的。今天他當場摔死晗兒,大部分原因也是被她哭得煩躁,不然就算是想讓她做替死鬼,也不至於在他自己的生辰宴上弄得血流滿地。可是現在,看着晗若竭力隱忍的悲啼,他竟然隱隱心痛,只想着分擔她的痛苦,哪怕臂膀上的肉幾乎被她咬掉也一聲不吭的摟住她。

直到濃濃的血腥味溢滿口腔,晗若才漸漸恢復了神智。睜開已乾涸的淚眼,鬆開緊咬着他臂膀的牙齒,她清楚的看到白緞錦袍下涌出的血,那是一圈牙印的形狀,她竟然差點咬掉了他的一塊肉。

看着晗若清明而又略帶慌亂的眼瞳,鳳燁知道她已清醒過來,連一眼都沒有看被咬的地方,他一隻手臂輕輕圈住她的纖腰,另一手拿了錦帕動作溫柔的幫她揩試淚漬。

晗若有些惶然,她再望一眼他臂上那正在不斷擴散的血暈,吶吶的說:“對不起!”

珊瑚色的脣瓣勾起,男子的笑依然魅惑動人,那沾滿她淚液的錦帕最後輕輕蹭到她的下脣。鹹鹹的淚液碰觸到破皮的下脣,晗若頓時瑟縮了一下。

“痛嗎?”鳳燁狹長的眼眸輕輕眯起,明明是溫柔至極的表情,而發出的聲音卻如夜魅般陰鷙森冷:“你要記住這種痛,一次就足夠了,本王不想再看到你爲他傷心落淚,連一次都不許!”

臉上淚漬已乾,皮膚感覺有些緊繃,很不舒服。不過因爲發泄出了壓抑多時的情緒,晗若覺得心裡舒暢多了。她不着痕跡的想拉開兩人過於親密的距離,聲音很淡卻很堅決的說:“不會了,我再也不會爲任何男人傷心落淚,這痛,一次就足夠!”

鳳燁鐵臂收緊,再次將試圖逃開的她圈進懷裡,他睨着她,語氣卻異常的霸道:“應該說除了本王,你不許再爲任何男人傷心落淚!”

晗若有些詫異的仰頭看他一眼,他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不過那狹長鳳目裡卻閃着一種妖異的光芒。這種光芒晗若並不陌生,因爲她身處後宮時經常在司徒浩的嬪妃眼中看到,它就是嫉妒。

眼神黯然下去,對於鳳燁的感情她不是沒察覺,但她真的已太累,何況他的身邊姬妾成羣,她實在沒有興趣也沒有那份精力再摻和進去。爭寵,她是從來都不會也不屑的!

只是眼下卻不能明白的拒絕他,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晗若雖然對鳳燁還不是很瞭解,但她看得出來,他絕不是善男信女。她怕萬一惹惱了他,惱羞成怒對她用強,硬將她強留在身邊做衆多姬妾中的一員,那可是很可怕的事情。

目光移到他被她咬傷的臂膀,她輕聲提醒道:“快去找個大夫瞧瞧吧,擦點藥,小心別留下疤。”

鳳燁瞄了自己的臂膀一眼,嘴角勾起曖昧的邪笑,暱聲道:“這是你留給本王的印記,改天本王也要在你的身上留一個!”

晗若暗暗心驚,下意識的倒退了幾步。

好在鳳燁並沒有繼續調侃,只柔聲道:“你先回梅沁苑洗把臉,本王去皇宮裡看看,今天就要把那具屍體送回天盛王朝。司徒浩見了屍首應該就會死心,以後你就可以永遠擺脫他的追殺,高枕無憂了!”

晗若默默的低着頭,腳尖反覆揉碾着一枚落葉,高枕無憂?她也有高枕無憂的那一天?前拒豺狼後入虎豹,你鳳燁就是能靠得住的人嗎?

鳳凰王朝,金鑾殿。

鳳天德聽到波晗若的死訊後不由大吃一驚,他實在想不到兒子竟然親手摔死了幾天前還寶貝的不得了的女子。

顧不得責怪兒子,他懷着複雜的心情走出金鑾殿,不顧大臣們的勸阻來到外面停放屍體的地方。

屍首蒙着白布,就停放在正殿的側門處。

讓太監掀了白布,鳳天德看到女子的屍體已經有些浮腫,已近四月,氣候漸漸炎熱,如果不快些處理,很快就會腐爛發臭。

他有些不相信的瞪大眼睛,似在找尋女子臉上某些已模糊的特徵。眼前的屍體雖然面目已有些浮腫,但依稀仍然能看出女子生前娟秀的容貌。腦海裡突然浮出一張面孔跟眼前的這張臉重疊在一起,突然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涌上來。

“皇上,這種東西不要靠得太近,有晦氣的,我們快些回去吧!”陪伴而來的貴妃白夢連忙攙住他,嬌聲哄勸。

鳳天德在白夢的攙扶下穩了穩神,睜開眼睛再回眸看了一眼,揮手嘆道:“傳朕的旨意,送她迴天盛王朝吧!跟司徒浩說,人幫他找到了,不過已變成死的,他的七座城池朕也不要了!”

白夢美目中掠過不滿,忍不住插嘴道:“皇上,不過是區區一介賤女而已,既已死也不值錢了,爲什麼還要費心費力的送她迴天盛?不如隨便找個地兒埋掉就是!”

鳳天德沒有答話,只是瞥向她的目光有些陰鷙,甩開她的攙扶獨自走了。

白夢意識到他的不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上次就因爲她多了幾句嘴結果被罰三日不許到鳳鑾宮。此時見他神色不虞便也不敢再跟過去,怕他遷怒於她。

哼,還不是爲了那個女人!白夢心裡跟明鏡似的,皇上準是又想起了那個女人,勾起心事才這副表情。

想到這,心裡很不舒服,不過好在眼下心頭大患已除,她也無需跟個死人鬥氣。

那天在圍獵場,她第一眼看到波晗若的時候就很不喜歡,因爲她的那張臉太像那個女人,如果不是自己的寶貝兒子被這個女子迷住,連她這個親孃的話都不聽,她早就暗中差人了結掉波晗若的性命。

她正怕兒子也會像他老子那樣,被這個長着相似面孔的女子迷住而寢食難安的時候,沒想到兒子竟然一時火起摔死了這個女子。

看來她的擔心還是多餘的,兒子對哪個女人都沒長性,不過是隨便玩玩而已。

撣了撣尖細的縷空金指套,白夢對着那具浮腫的屍首冷笑一聲,暗道:“想跟本宮爭男人?你只有死路一條!無論是老子還是兒子,沒有人能爭得過本宮!我的兒媳還要我滿意點頭才成,否則,縱然你有傾國傾城之貌也枉費心機!”

黃昏日落,天盛王朝,皇宮。

司徒浩在養心殿裡批閱着奏章,可惜批閱的效率很低,因爲他時不時的走神。那隻握在手裡的硃筆半天不動一下,偶爾動一下卻發現批錯了地方。這樣反覆數次,他便有些心浮氣躁,擲下硃筆,乾脆站起身來,在殿內來回的踱着步子。

今天鳳凰王朝已捎來口信,說已找到波晗若,日落前就給他送回來。他有些詫異鳳天德居然這般好說話,也不提什麼一手交人一手換城,就直接把人給他送來。

這有些不尋常,他隱隱感覺有些怪異,只是平日的冷靜和睿智全部被既將見到晗若的巨大喜悅衝到爪窪國去了。

是的,沒有說錯,是巨大的喜悅。儘管對她恨得咬牙切齒,儘管發誓再抓到她要讓她生不如死,發狠的話說了成千上萬句,但都該死的敵不上她的一個笑靨,更敵不上既將見到她的激動和喜悅。

這麼多天沒見她,她瘦了沒有?還那般任性嗎?鳳燁有沒有佔她的便宜?有沒有給她苦頭吃……

痛恨自己的沒出息,可他強迫不了自己不去想她。現在他什麼都幹不了,心裡腦中想的全是她。

她真的要回來了?這不是在做夢吧!

——

謝謝伊涵愛吃甜親親的馥郁玫瑰花,好開心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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