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琅冷笑:“你覺得你鬥得過晴國和烏蒙國?”
玉朗川笑:“幹嘛要鬥呢?只要讓他們找不到我們,不就好了麼?”
“你覺得你能逃得過他們的追殺?”
“當然。”
景琅對他的謎之自信報以嗤笑:“我若是不跟你走呢?”
玉朗川目光一低,落在柳青青身上:“你就不怕她死?”
景琅咬牙:“就算我跟你走,也會想辦法宰了你。”
玉朗川笑:“我好喜歡你這樣子。但我相信,我絕對不會再給你殺我的機會,還會讓你領略到我的美貌與魅力,然後深深的愛上我,再也無法離開我。”
景琅忍下吐他一臉的衝動:“我眼下確實無法反抗你,你想帶我去哪裡?”
玉朗川笑:“我都想好了,咱們先離開晴國,去海外遊玩,看盡美景,享盡美食,過上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
景琅簡直要木然了:“那就走吧。”
玉朗川上下打量她,愕然:“你不反抗?”
景琅反問:“我反抗有用嗎?”
“說得也是。”玉朗川伸手,“來,把你手上的匕首丟掉,咱們手拉手一起走。”
景琅看向地上的柳青青。
“放心,”玉朗川眯眯的笑,“她很快就會醒來,而且這山裡其實並沒有什麼強盜,她不會有事的。”
如果他直接綁架柳青青,以柳青青的脾性,大概會恨死他,然後在景琅前來搭救時讓景琅放棄她和獨自逃走,或者乾脆以死逼景琅離開什麼的,故,爲了確保計劃順利實施,他便安排人手假扮強盜,自己則繼續扮演好人。
景琅的表現比他想象的更爲謹慎冷靜,逼得他只能遠觀,並派人對柳青青動了第二次手,才成功的將景琅套出和制住。
景琅沒做無謂的反抗,丟掉手中的匕首。
玉朗川上前,拉起她的手,溫柔的道:“咱們先下山吧。”
兩人於是手拉着手下山,完全沒有任何交流。
景琅只覺得噁心無比,玉朗川卻悠然如在花間散步,襯着已經升起來的圓月和習習的山風,這畫面還真有那麼一點點詩意。
月光皎潔,小徑與山林的輪廓如此清晰,兩人也不需要任何光線,就這樣慢慢走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景琅停下來:“我要尿尿。”
玉朗川看着她,面容有點古怪,也不知道是覺得她在說謊,還是覺得她這麼說太不斯文。
景琅不解釋,只等他答應或不答應。
很快,玉朗川抿脣一笑,放開她的手:“小心點,別被蛇咬了。”
景琅面無表情的甩開他的手,鑽進旁邊並不太茂密的竹叢裡,找了顆大石頭,在後面蹲下來。
哪料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呢,她就“啊——”的一聲,似乎踩中了什麼陷阱,整個人猛然被倒吊起來,迅速往上彈,懸在一顆被她的重量弄彎的竹子上。
玉朗川看她這樣,便知道她是踩到了機關,一隻腳被繩索套住和吊起來了,趕緊衝過去,抽劍,將那棵竹子給一劍劈斷。
竹子倒下來,景琅也尖叫着落下來。
玉朗川迅速收劍,兩個箭步上前,抱接住景琅,對自己的表現很是滿意。
然而他才露出笑容,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令他雙臂下意識的鬆開。
景琅掉落在地上。
玉朗川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又中招了!
這個女人趁他把注意力放在救她的瞬間,對他捅出了一刀。
他壓住這股劇疼,抽出腰間的軟劍,朝景琅刺去。
景琅手裡握着一把匕首,不斷閃避和退後。
她遠遠不是玉朗川的對手,但玉朗川已經捱了一刀,加上她事先觀察和熟悉過這片竹林的地形,只要她拼盡全力,未必沒有逃走的機會。
玉朗川好不容易纔找到她,哪裡肯輕易放手?
再疼也要征服這個女人,絕對不能讓他看扁了!
憑着這股意念,他頑強的追擊,不給景琅逃走的機會。
兩人在圓月之下、竹林之間,就這樣追逐廝打起來。
打着打着,景琅就慢慢落下風來。
雖然玉朗川受傷不輕,但他所具備的壓倒性優勢,還是令他足以壓制景琅,只是他捨不得下死手,才讓景琅能夠勉強抗衡。
可以確定,時間拖得越長,越對玉朗川有利,兩人都明白這一點。
“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能算計我。”玉朗川感到胸口越來越痛,知道再拖下去對自己也很不妙,便加重了出手,“你該不會早就在這裡設計了這麼一個陷阱吧?”
景琅不說話,繼續邊打邊尋找機會逃走。
“這個陷阱,是爲了暗中留一手對付我,還是你爲自己準備的?”
“我想主要是後者吧?”玉朗川見她不迴應,又自顧自的說起來,口氣充滿了讚歎,“你知道,我一定會防備你設下陷阱算計我,但我絕對想不到你會設計陷阱來害你自己,所以,我若是看到你中了陷阱,一定不會懷疑你,還會主動跑到陷阱中救你,如此,你便能找到空子逃走或對付我。這個雙重陷阱設計得還真是絕妙,連我都有些佩服!”
“哎,真不愧是差點殺了我的女人啊,確實值得我萬里迢迢的跑來……”
景琅冷冷的道:“馬後炮有什麼意思。”
玉朗川說的沒錯,她在進山的時候,就悄悄在這片下山必經的、疏密有致的竹林裡設計了這樣一個簡單隱蔽的陷阱,並那塊大石頭後面藏了一把備用的匕首。
萬一她被追殺或者被控制住,遲早要從這裡經過,如此,她就有機會將敵人引入這片竹林裡,這個陷阱套住對方也好,套住她也罷,她都能找到逃走或反制的機會。
只是,她這一手雖然成功了,無奈她的近戰能力遠遠不如敵人,就算先給了敵人一刀,她也還是獨力難撐。
“叮。”她手中的匕首被玉朗川打落,掉在石頭上。
而後她的腹部捱了一記重拳,整個人倒在地上。
“嘖嘖,你的頑強令我佩服,但是,你這般自討苦吃,到底有什麼意思呢?”玉朗川蹲在她面前,一手捂着胸口上的傷,一邊嘆氣。
景琅喘着粗氣,一拳朝他臉上揮去。
她若是被玉朗川徹底控制,恐怕插翅難飛,要逃,只能現在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