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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衚衕裡忽然傳來幾聲口號聲,聲音中氣十足,步伐也整齊利落,“快!第三街封鎖!”
哨聲還未停歇,一水兒軍綠色軍人已迅速趕到,這腰上可是帶着槍的,瞧見那些小流氓,立刻毫不猶豫的封鎖包圍。
那些手上纏着鐵鏈子的人也傻眼了,他們這還沒等動手,就被人持槍包圍了。
離着不遠的公園內門暗處兩個人也頓住了腳步,嚴宇扶了下眼鏡,依舊斯文的問道:“霍少,我們還出去嗎?”
霍明站在那片陰影裡沒出聲,瞧着事態穩定了,才壓低聲音道:“不用了,再等一會,肯定還有人跟在後面。這幾個都是雜魚,後面的大魚纔是咱們要抓的。”
霍明耳朵忽然動了下,聽到他們身後傳來幾聲腳步聲,回頭去看,果然瞧見了拿着棍子過來的王家兄弟。王家兄弟顯然沒想到在這裡會看到霍明,他們原本是跟那些城南的小混混約好了要一起包抄,好好教訓一下夏陽,沒想到自己反而被人包了餃子!
王家兄弟平日裡沒少被霍明他們教訓,如今一看事情敗露了,立刻就扔了棍子,撒腿就跑!
霍明立刻盯住了他們,喊了幾個人過來,道:“那邊還有!把那兩個也抓住,別讓他們跑了!”
霍明和嚴宇帶頭轉身追王家兄弟去了,這兩個人回頭瞥見霍明帶人來追,嚇得撒丫子跑的更快了。他們來的時候就想好了打完人之後要走的路線,自行車還放在公園一個矮牆外面的牆根底下,翻牆出去就能逃走了。
霍明也瞧出他們的主意,追的更緊了,他這次可是和蔣東昇一起連着監視了好些天,就等着收網了,不多抓幾個哪兒能甘心啊!
那邊的王家兄弟已經跑到了矮牆下面,一個給另一個墊着,眼瞅着翻牆就要出去,忽然聽見一聲重物劃破空氣的響聲——墊在下面的那個擡頭看了一眼,沒等看清楚,就被迎面砸過來的玩意兒狠狠撞在鼻樑上,啊喲一聲翻了個跟頭!他這麼一翻跟頭,他背上那個正翻牆的也沒踩穩,兩人滾地葫蘆似的摔成了一團。
砸中他們的那個玩意兒彈在地上還滾了兩下,慢慢滾到一邊去了,原來是一隻黑白相間的足球。來人踩住那隻足球,拿腳尖點着足球動了兩下,聲音也是王家兄弟熟悉的:“我還以爲得等兩天才能把你們等來,你們倆還真是耐不住性子,外頭還帶了不少人吧?這陣仗可夠大的。我說,這段時間沒收拾你們皮癢了是不是啊?”
王家兄弟臉上發白,他們看了站在跟前的蔣東昇,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他們原本是想來打蔣東昇的跟班夏陽一頓,看一場好戲的,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倒成了被圍起來抓的那個。
蔣東昇手裡還提着不少東西,他剛去買東西回來,正好和夏陽錯開幾步,沒想到正好抓了王家兄弟兩個。蔣東昇拿腳踩着給夏志飛買的足球,眼神裡陰沉沉的,瞧着還想踢王家兩兄弟幾腳的模樣。
霍明帶人趕過來,拿手銬把這兩個倒黴蛋給鎖了,見王家兄弟還不太安分,照着他們屁股就踹了一腳,罵道:“還不老實!找挨抽呢嗎?你們倆可是主犯,一會兒帶回去好好處理!”
蔣東昇看了他們一眼,瞧着他們手腕上的手銬,也懶得再親手收拾了,擡頭問霍明道:“夏陽呢?他沒事兒吧。”
霍明摸了鼻子一下,覺得蔣老二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但還是悶聲答了他道:“放心吧,你家夏陽一點事兒也沒有。不是說好了嗎,我就在後面跟着,羊羊身上還有我給的哨子,哨子一響我帶人分分鐘就到他倆跟前了,能有什麼事兒啊!”
蔣東昇還想說什麼,可沒等開口,夏院長就從亭子那邊匆匆跑過來。老頭身上還沾了點墨水印子,眼鏡差點滑下鼻樑,慌慌張張道:“東昇啊,你們快去看看,那邊還有幾個人,剛從側門跑了!”
蔣東昇立刻過去了,他趕到的時候,果真瞧見前面有一個小混混已經騎上自行車,開始狂奔了。瞧着背影腰裡還彆着個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撐在厚衣服裡不自然的鼓起一塊。
蔣東昇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掂了兩下,擡手就衝那人扔了過去!那麼遠,愣是砸中了前頭逃跑那傢伙的肩膀。但是那人晃悠了一下,硬是強忍着痛腳下蹬車子蹬的更快了,可沒等騎兩步,就被蔣東昇下一顆石子兒砸中了車軲轆,連鋼圈都愣是砸扁了一大塊!那人失去平衡,連車帶人摔翻在地上,疼的在那邊直哎喲。
蔣東昇過去把他按住了揍了幾拳頭,他手勁兒大,幾拳頭下去那人就徹底老實了,躺在地上只有哼唧的份兒。他藏在厚衣服裡的東西也掉了出來,是拿厚報紙裹着的什麼,蔣東昇打開看了下,裡頭竟然是一把長柄的菜刀。
蔣東昇把刀收起來,起身又黑着臉踢了那人幾腳,踹地那小流氓捂着肚子蜷縮在那直求饒。
夏教授也過來了,他剛纔差點被那幾個小混混撞着,手裡的墨汁都被打翻了,弄得有點狼狽。他過去幫着蔣東昇確認了一下,連聲道:“就是這人,剛纔還有兩個小年輕也想過來,瞧見那邊有當兵的就嚇跑了。”
霍明也趕過來了,他手裡抱着小羊羊,聽見夏院長說立刻皺了眉,道:“您是說還有人跑了?合着我們抓了半天,沒全抓到啊。這可怎麼辦,這證據跑了一部分,也沒能瞧見是什麼樣的人,怕是留着以後也是麻煩……”
蔣東昇瞧見跟着過來的夏陽,招手讓他過來,仔細打量了一回確認是毫髮無損才放心了。他也有些擔心那幾個跑了的,“那幾個人今天敢出來帶刀堵人,往後肯定也敢胡來,必須得找出來解決了。”
夏院長在那邊聽着他們說要那幾個逃跑了的小流氓,老頭樂了,指着自己鼻子道:“你們要抓那幾個人對吧?這個簡單啊,我專業就是畫人像啊!”
夏院長畫的一手好素描,人物肖像那可是惟妙惟肖,看了一眼便把人的特徵記住了八.九分,這一畫出來按照圖去抓人,沒有抓不到的。再加上那幾個人也是京城根底下有名的頑主,平時沒少惹是生非,當天下午就被追了回來,
最近已經開始嚴打了,王家兄弟帶着小流氓來堵人,這可真是自己往槍口上撞。霍明帶來的人又是打着巡視督查的名號,這一抓進去,不脫層皮也難出來。原本在公園裡制服了不少惹事的小流氓,連帶着根據夏院長几張人物畫抓起來的,再加上王家兄弟在內,十三個人一個不漏的給關了進去。
夏院長爲此還感慨了一番,嘆道:“最近治安抓的真嚴,不過這樣也好,最近的年輕人是太浮躁太鬧騰了,不像話……”
羊羊這會兒正在那抱着霍明的脖子求安慰,聲音又軟又嬌氣,“大表哥,剛纔真是太嚇人啦,羊羊害怕。”
霍明心疼的不行,抱着她安慰了幾句,又轉着眼珠連哄帶騙道:“你看,我都跟你說了外面很危險吧,你非要出來玩兒,你跟我在家下跳棋就沒這麼回事了。你自己說,下回還出來玩兒嗎?”
羊羊抱着霍明的脖子,認真點頭:“我不出來了。”
霍明捏了捏羊羊的小臉剛欣慰了一點,就聽見小姑娘又歡快的拍了手,提出了新要求道:“大表哥你讓小夏哥哥去咱們家玩兒好不好?羊羊不想跟你下跳棋,想跟小夏哥哥下跳棋呀!”
霍明捏着她小臉蛋的手都僵硬了,硬生生挑了個笑,道:“爲什麼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和大表哥玩兒跳棋嗎?”
羊羊被霍明捏着腮幫子,說話都軟嘟嘟的,“因爲大表哥總是會輸,真沒勁兒,小夏哥哥可厲害了,他和東昇哥哥玩兒跳棋,從來都不會輸呢!羊羊要和厲害的人玩呀……”
霍明照着小丫頭的臉蛋就捏了一下,哼哼道:“上回輸了就哭的人是誰啊?你放心,打從下回起,我也不輸給你了,你老老實實的在家跟我玩吧,啊!”
羊羊怕大表哥真不讓自己出來玩兒,趴在霍明懷裡又開始說害怕,還用手捂着眼睛表示剛纔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暗地裡卻偷偷從指頭縫裡看霍明,只等着大表哥心軟了就提出要求,讓他把夏陽帶到他們家去和她做伴。
霍明知道這位角兒是又上演戲的癮了,陪着她也哼哼唧唧的演了一回,就是不答應小丫頭提出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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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東昇在那邊笑了下,他覺得這小姑娘剛纔可沒害怕,那哨子吹的可夠響亮的,他在公園裡面隔着老遠都聽見了。他看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夏陽一眼,不動聲色的伸手握住夏陽放在沙發上的手,悄悄握緊了。他覺得也該給夏陽弄一個哨子掛脖子上,這玩意兒危險的時候吹響了求救還是挺有用的。
夏陽用手指在蔣東昇掌心摳了兩下,像是安慰似的,動作輕柔而親暱。
蔣家小樓。
蔣易安很快就得到了消息,他算是從小和王家兄弟一起長大,對這兩個表兄犯下的事兒雖然心裡厭煩,但還是一定要幫他們一把的。他身邊沒什麼人可用,王家兄弟平日雖然莽撞,但是對他一片忠心,辦事也比旁人更讓他放心。
蔣易安去找了蔣宏,但是卻迎頭就被蔣宏罵了一頓。蔣宏如今自己也不太好過,聽見和王秀琴有關的親戚犯事了,心裡更加上火。他見蔣易安站在那不肯走,便劈頭罵道:“真是胡鬧!你們都多大了,啊,一天到晚不好好學習,弄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現在嚴打,滿京城裡正抓典型呢,你讓我去給王家那兩個孩子求情?這不是上趕着往槍口上撞嗎!”
蔣易安被父親罵的擡不起頭,站在那咬着脣道:“爸,他們是我表哥,我們一起長大的,怎麼也得幫幫他們啊,而且您也認識他們,不能不管他們了啊……”
“我憑什麼要管他們?他們犯了錯,就應該被教訓一下!”蔣宏冷笑着道:“他們犯的錯還少嗎,王家的人哪次出了事兒不是來找我?但是現在……他們拿什麼臉來向我求救!簡直可笑!”
蔣易安聽見蔣宏這麼說,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也退了下去,他母親的事兒是梗在他們父子之間一道無法去掉的硬刺,這次,怕是蔣宏鐵了心要和王家劃清界限了。
蔣宏不肯幫忙,蔣易安也不敢去求蔣老,他想遍了能用的方法,卻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徹底失去權勢。從他母親犯下重罪被終身□之後,從他被母親做下的事被連累而失去從軍從政的政審條件之後,他就成了一個被人遺棄的廢物。
而如今,他還天真的去求他的父親蔣宏來幫他,簡直是太愚蠢了。蔣易安甚至在腦海裡想象出了蔣宏對自己的輕蔑,想象出了那些以往對自己和藹的人,露出不屑的嘴臉——就像往日蔣東昇所承受的那樣,他終於也成了一枚沒有任何價值的棄子。
蔣易安眼睛裡泛起血絲,咬着的脣上都透出了鐵鏽的味道,是了,他如今的情況可不是正好跟蔣東昇對調了麼?他的母親蔣夫人,如今也成了衆人嘴裡的“精神病”。蔣東昇如今不再是“瘋子”的孩子,他纔是。
蔣易安一夜未眠,第二天還是去找了朱建康。
蔣宏和朱家的關係,早在朱建康那一個熱茶壺砸下來的時候就開始疏遠了,再加上他自從經歷了王秀琴被判決的事之後,就開始認真跟朱家劃清界限,甚至認真開始按照蔣老以往的教誨向改革派靠攏。蔣易安這次去找朱建康,也是悄悄兒去的,兩人私下裡偷着見了一面。
蔣易安這段時間對朱建康的巴結還算是有成效,朱家小少爺聽見蔣易安求他把王家兄弟弄出來,當場也拍着胸脯答應了,道:“沒問題,我也跟着王哥他們幾個玩了那麼久,大家都是熟人,不過是打架給弄進去關了幾天嘛,你等着,我過幾天就給你弄出來。”
蔣易安千恩萬謝的從朱建康那走了,他從這件事上,才徹底明白了凡是需要自己動手段拉關係,僅僅依靠一個牆頭草一樣的自私自利的蔣宏,那完全是沒有用處的。
朱建康在家裡雖然得寵,但是也不敢貿然跟家裡長輩求這些,他繞了一圈,便想起自己那個有大能耐的哥哥朱華。朱建康打電話去了軍工院,央求朱華幫忙。
朱華像是剛結束了一場訓練,聽着聲音還有些疲憊,見弟弟打電話來就爲了這種地,忍不住笑罵道:“你個臭小子,這些天又胡鬧了吧?跟誰打架了把人都進去了,跟我說說。”
朱建康哪兒敢直說啊,一來他也不知道蔣易安惹的是霍明那一幫人,再來他又在蔣易安面前誇下海口,這會兒自然是要一個面子的。他知道朱華這個當哥哥的平時最寵他,也就一個勁兒的在電話裡央求,道:“哥,你幫我一回,都是我同學,真的,我們就在公園裡跟人差點打起來,還沒動手呢就被抓了……”
朱華道:“在公園裡?你受傷了沒,要不我回去看看你?”
朱建康在家裡過的正舒坦,朱華回來雖然也會寵着他,但是平日裡也多少要管教一些的,他當即道:“不用不用,我一點兒事都沒有,好好的呢!哥,爸他們還不知道,我怕挨訓,反正你得幫我啊!你就幫我把他們兩個弄出來吧!”
朱華是個疼弟弟的,聽見他這麼說,便點頭答應了,道:“好,你在家等幾天,我幫你。”他停頓一下,又叮囑道,“你這段時間也別玩的太過了,最近上面嚴打,聽說要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到處抓典型。你老實在家呆着,不行就去津市,媽在那邊,有個什麼事兒也好照應你一下。”
朱建康聽見朱華答應幫他撈人,也高興起來,忙應了一聲,道:“哎!哥我知道了,我現在放假都去津市那呢,你放心吧!”
王家兄弟很快就從裡面被人保出來了,但是顯然也被教訓的不輕,人都瘦了一大圈兒,眼窩也凹陷下去。他們雖然被撈出來,但是也收到了學校發來的信函,這次不是記大過能行的了,學校嚴厲提出要求讓他們兩個退學。
王家兄弟沒了地方讀書,他們父親也被退回去了武城那個小地方,沒有了一絲權勢,像是兩頭喪家之犬跟在蔣易安身後。他們每天都膽戰心驚的,生怕這個表弟也會不再用他們幫忙,讓他們離開。
蔣易安因爲去找了朱建康求情,被蔣宏叫去又訓斥了一頓,蔣宏道:“你既然這麼喜歡跟朱建康混在一起,那你京城裡的學校也不用讀了!”
蔣易安擡頭看了蔣宏一眼,眼神裡看不出什麼神色。
蔣宏卻是連看他都覺得厭煩,蔣易安雖然身高模樣比較像他,但是五官多少帶着些王秀琴的影子,他每次看到都會心頭一陣窩火。要不是在醫院裡驗血之後確定蔣易安跟自己有關,他簡直連看都不想再看到這個讓他感到屈辱的兒子。蔣宏見蔣易安直視着自己不說話,呵斥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你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你給我滾出去!”
蔣易安從蔣宏那裡出來,只是這次,連他都被髮落地離開了京城,去了津市。
蔣易安被蔣宏責罰去了津市上大學,學校雖然也是名校,但是比起他之前在京城裡的那所來差得遠了。蔣宏言語裡透露出的煩躁,讓蔣易安心裡又恨又怕,他恨父親心狠,也怕蔣宏不管他,只得低聲稀奇的忍耐着去了津市。他走的時候,帶走了王家兄弟。
霍明得到消息趕去告訴蔣東昇的時候,蔣東昇正在四合院收拾行李,他馬上也要起身去部隊了,那邊已經來了消息,怕是明後天就得動身。
霍明大大咧咧的坐在蔣東昇臥室的小廳裡,一邊翹着腿喝茶,一邊看夏陽幫着蔣東昇裝行李。笑道:“這回怎麼樣?這齣戲演的還像那麼回事吧,要是蔣易安知道我們原本就打算只關王家兄弟幾天,恐怕氣得要從津市趕回來了吧?哈哈!”
蔣東昇嗯了一聲,也沒擡頭跟他說話,只是蹲在那幫夏陽壓着箱子,讓他再多塞進去條厚毯子,“這邊還有點沒弄好,角壓着了。”
夏陽探過身去給往裡塞了下,“成了,你別動,我再去拿件替換的衣服。”
霍明被他們兩個膩歪的不行,坐在那忍不住道:“我說蔣老二你們差不得可以了啊,帶那麼多東西幹什麼,部隊不是都給麼,甘越走的時候可就只帶了個牙刷啊!”霍明託着下巴又道,“咱們這回廢了王家兄弟,也算是拔了蔣易安嘴邊的兩顆牙。只是現在蔣易安也去了津市,要不要再加把勁兒處置了他?”
蔣東昇見夏陽去了裡屋,擡起頭看了霍明一眼,道:“不,繼續縱容他,蔣易安過去眼高於頂,再給他一段時間,肯定撐不住,要弄出些事情來。等那個時候,再下手也不遲。”
霍明也點頭道,“是,那就先放他歸山,等到秋後養肥了再殺。只是你也快去部隊了,把夏陽擱在外面你放心?我瞧着他們這次好像是盯上你了,其他人動不了,夏陽是你身邊的人,恐怕得受一陣子委屈了……”
蔣東昇頓了下,緩聲道:“這個我來想辦法,你別管。”
霍明看了他一眼,覺得蔣東昇這孫子太不是東西了,當初讓他幫着弄王家兄弟進去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如今用完了他一句“你別管”就想打發他走,真他媽沒良心。
霍少帶着些憤憤不平坐在人家臥室裡不肯走,拉着蔣東昇非要跟他聊天,“那接下來怎麼辦,現在上頭查的挺嚴的,不止是打架鬧事兒,好像針對的是……”霍明伸手手,比了一個往上的手勢,壓低聲音道,“針對的都是拉幫結派的那幾家。”
蔣東昇想了想,道:“那就再演一齣戲,我一早也想過,咱們兩家明面上走的太近,也不見得是好事。”
霍明看了他一眼,笑道:“那還是按照之前約好的來?”
蔣東昇也笑了下,神色跟霍明有幾分相似,挑眉道:“沒問題。不過,我說今兒可是有點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