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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東昇跟夏陽在外面說了會兒話,就進去了,他們進去不多時,雲虎也到了。雲虎帶來了一大塊鮮嫩的小羊腿肉,他一掀開門簾進來,就被那幾個逮住了要罰他喝酒。

甘越跟雲虎也是認識的,替他倒了一大碗端過去,笑道:“來晚了,先喝一杯!”

雲虎哦了一聲,接了那碗就端着喝了。他那一包小羊肉上沾了不少雪,一拿進屋裡來就在桌子上化溼了一片,不僅是這肉上落了雪,就連雲虎身上也落了不少,惹得甘越忍不住問了一句,“怎麼弄了這麼多雪啊?雲虎,你和肉一起掉雪窩子裡去了?”

雲虎被蔣東昇拉着坐下,瞧着像是有心事的模樣,拿着那碗支支吾吾的應了一聲,“哦,那什麼,我走路沒注意撞到樹上去了……”

霍明坐在對面單手端着碗挑眉笑了,問雲虎把那樹撞壞了沒有。雲虎竟然反常的沒同他爭辯,只是在夏陽過來切羊肉下火鍋的時候,忙起身讓了下,想了想又拿了把薄刀幫着夏陽一起忙活,“師傅我來弄,這上面還帶着骨頭,不好切。”

雲虎整頓飯吃的心不在焉,更多的時候是在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看夏陽,尤其是在蔣東昇給夏陽夾菜的時候,更是皺着眉頭盯着夏陽那碗裡的菜發呆,他眉頭擰的厲害,眼神也認真的緊,像是要盯着那兒徹底看個明白、想個明白。

夏陽從鍋裡撈了些肉和粉絲放到雲虎碗裡,道:“吃這個吧,別咬筷子了。”

雲虎這才鬆了嘴裡那根筷子,一邊皺着眉頭一邊謝了夏陽埋頭吃起來。雲虎對夏陽的稱呼還是跟剛開始認識的時候一樣,夏陽教他打繩結釦兒,又費心思給他畫了圖冊,他從那時候就喊夏陽師傅。再後來,夏陽去雲家的小四合院陪伴蘇荷,雲虎也跟着在旁邊沒少學習TNT公式,隨手拿着的小黑本上記認認真真做着筆記,也是從那個時候起,他喊夏陽師傅喊的心服口服。

四合院的聚會一直辦的很晚,期間夏陽被霍明他們幾個灌了幾杯黃酒,蔣東昇在旁邊笑着勸了兩句,但是也沒多攔着。那爐子上溫着的黃酒原本就是孫姨拿來給夏陽喝的,這個冬天喝了滋補,多喝幾杯暖身也無妨。

顧辛喝的有點多了,笑嘻嘻的給夏陽又添滿了酒,夏陽推卻一下,卻被他揮手打斷道:“夏陽,這你就沒意思了,才倒了這麼點娘們喝的甜酒你都推三阻四的!”

雲虎鐵青着臉“砰”地一聲把手裡的杯子重重放下,一雙眼睛盯着顧辛,道:“你他媽再說一遍!你罵誰娘們呢?!”

顧辛被嚇了一跳,醉意也醒了幾分,只是腦袋裡一時糊塗大着舌頭解釋不清楚,“沒、沒有,我就是開個玩笑……”

雲虎臉色不好,站起身來就要去揪扯顧辛的衣領,舉着拳頭威脅着讓他道歉。霍明忙攔着勸了兩句,可是雲虎鐵了心就是要讓顧辛道歉,瞧那模樣倒像是自己被人指着鼻子罵了一樣。顧辛也不樂意了,赤紅着眼睛張嘴就頂回去,“我不就開個玩笑嗎!我說什麼了啊,我就是說,那、那也是跟夏陽說的,關你什麼事兒啊!”

“不行!你罵我師傅就等於罵我,顧胖子你今兒道不道歉?!”雲虎不依不饒,被甘越他們三個人攔着還是一副要咬人的模樣。

霍明也火了,起身踹翻了一個凳子罵道:“雲虎你夠了啊!大過年的你有什麼火衝外頭髮去,在這兒撒什麼野!你別以爲我不敢動你,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動顧辛一根手指頭試試……!”

“都別吵了!”蔣東昇拿酒瓶在桌面上磕了幾下,皺着眉頭道:“吃飽了撐得是不是啊?嚴宇你看着鍋別讓湯沸出來,甘越你把雲虎和顧辛分開,盯着別讓他們打起來。夏陽睡着了,我送他回去。”

雲虎原本還要說話,聽到最後一句便憤憤忍了那口氣,他低頭看了趴在那醉的暈暈乎乎的夏陽,想去拿自己掛在門後的軍大衣。可還沒等他拿到,就瞧着蔣東昇已經細心的給夏陽裹起來了,當真是全副武裝,帽子手套圍巾一個不少,穿戴的那叫一個熟練。

雲虎站在那看了一會,又悶頭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筷子大把大把的撈肉吃,心裡有點替自己師傅憋屈。要是他沒早來那麼一會,要是他沒看到他師傅夏陽主動墊着腳湊過去親一個男人,也許他今天晚上就沒有這麼多煩心事兒了。

蔣東昇揹着夏陽離開,臨出門前又叮囑了他們幾個一遍:“別鬧事啊,我馬上回來。”

霍明端着酒杯嗤笑了一聲,雲虎冷着臉默默轉過頭去,這纔是真正的相看兩生厭。

蔣東昇很快就放下夏陽折返回來了,一進門就瞧見坐的次序改變了。雲虎和霍明不對付,兩個人分別坐了兩個桌角的位置,能離着多遠就多遠,一個臉色鐵青悶頭吃肉,一個雙手抱胸拿下巴看人。

霍明那邊圍着嚴宇和顧辛,雲虎和甘越挨着他的座位更近些,三三對立,顯然已經分了幫派。

蔣東昇被他們氣得笑了,把外套掛在門後邊,坐下來道:“哥幾個還置氣呢?別鬧了,啊,今天喊你們來是有事求你們幫忙的。”

蔣東昇很少說“求”這個字,這話一說出口,明顯分量就重了,幾個人也不好再冷戰,一起湊近了聽他說話。

蔣東昇看了霍明,問道:“邵雲祥那邊情況怎麼樣?王秀琴這幾天在醫院折騰的挺厲害,聽護士說她不小心摔了幾次,肚子都青了一大塊。我們得把時間提前了,近期可能就得用到這個邵雲祥,能把他弄到京城來麼?”

霍明笑道:“這個再簡單不過了,那人壓根就沒走,租了間房子住在醫院附近,天天打聽裡頭的消息呢。我看只要弄個什麼空子,不用咱們推,他自己就一頭衝進去了。”

蔣東昇跟霍明商量了幾句,基本定下來,又擡頭去問雲虎,“張參謀怎麼樣了?肯開口說實話了麼。”

雲虎悶聲道:“說,什麼都說,他被關了一年半,見到個活人過來就拼命說話,都不用費力氣問。”

張參謀從武城被帶回來,就一直扣在雲家,蔣東昇沒對他用任何刑罰,就用了跟當初他們對蘇荷做的那樣,給關到了一間四面白牆的小屋裡,每天扔點乾糧窩頭進去,十天半個月聽不見人咳嗽的聲音,靜的可怕,關的人想發瘋。

蔣東昇這事兒做的周密,外頭還貼着張參謀的通緝令,人卻被關在了他自己手裡。雲虎幫着他做這事,心裡微微有些不舒服,但是想起當時他們從山洞把蘇姨救出來的模樣,便默默把那句話咽回了肚子裡。

部隊裡也有關小黑屋的手段,但是一般也就把不聽話的新兵蛋子關幾天就完了,蔣東昇悶不吭聲關了一年半,雲虎有的時候覺得蔣東昇真的夠瘋的。他眼神複雜的看了那邊跟人詳細說着一步步復仇計劃的蔣東昇,這人瞧着舉止跟常人一樣,但眼神裡裡那股子瘋勁兒是他這一輩子都沒有過的。

“……那就先這樣,嚴宇你再去幫我打聽一下當年蘇家平反的事兒,甘越幫我帶着張參謀,我這都寫好了,你倒時候讓他看了籤個字。還有那個邵雲祥,霍明,明天可一定讓他到醫院。”蔣東昇用手指沾了黃酒在桌面上大體列出每人要做的事,“明天中午我爸會帶蔣易安過去,到時候務必‘熱熱鬧鬧’的。”

霍明衝他舉了舉杯,彎了眉眼笑道:“放心吧,明兒保證男主角到場。”

蔣東昇也眯起眼睛來,跟他碰了下杯子,笑道:“那我可等着看出好戲了。”

顧辛撓了撓後腦勺,忍不住問道:“那我呢?我做什麼啊。”

蔣東昇道:“你做的事最重要了,夏陽還有幾天就回家,這幾天把他和姥爺放在四合院我不放心,你幫我把他們送到美院夏院長那邊去。夏院長一直唸叨着讓夏陽去學畫,顧辛你辛苦點,多跑幾趟替我照顧好了……”

顧辛臉垮下來,道:“我就幹這一件事兒啊?”

“別急呀,再交給你一件特別重要的任務。”霍明看了顧辛一眼,笑道:“正好羊羊也放寒假了,一塊送去學畫畫吧。顧辛,你這幾天就幫我看着他們,讓他倆在夏院長那住着。”

蔣東昇看了霍明,眼睛亮了下,這送過去的可是一張最好的護身符,有羊羊在,他也可以徹底安心了。霍明歪着頭沒看他,估計心裡還在爲他和夏陽在一起的事兒彆扭,不過這樣的行動已經表明了霍少是跟他站在一起的。如果不是承認夏陽是他身邊的人,哪兒捨得把平時含在嘴裡疼的金貴小表妹羊羊送去給夏陽作伴?

顧辛揉了一把臉,嘆道:“這不還是帶孩子麼,成吧,我知道了,一定給你們把倆小孩看好嘍。”

蔣東昇又道:“沒幾天的事兒,夏陽他們的票買的晚了,等幾天和顧白蕊一起回去了。”

雲虎在一邊乾巴巴接了一句:“是,白蕊姐等幾天就忙完了。等她把津市的事處理好了就來找夏陽一起回家,到時候我送他們去車站。”

雲虎這裡給了臺階,顧辛也順坡下來了,笑笑道:“哪兒那麼麻煩,這事就交給我吧,我陪着他們幾天,到時候給送車站去就成了。”

蔣東昇瞧着哥幾個又開始聊起來,沒了剛纔那份兒怒劍拔張,心裡也舒坦了許多,給霍明和自己又倒了最後的一點酒。酒壺裡不多了,乾脆摻了點夏陽剛纔喝的黃酒,跟霍明對着碰了個杯,笑着一口喝到底。

霍明在那幽幽道:“蔣爺爺這次的態度很堅決,你跟你爺爺怎麼說的?”

蔣東昇擺弄着手裡的酒杯,笑道:“我以前是沒下定決心,現在不一樣了。爺爺要是想讓我跟着他走,就必須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蔣老從小照顧他,老頭的脾氣他也知道,可並不是什麼事都能被親情牽絆,也不是什麼事都能用情親解決的。大事雖然能化小,但有的事,當時抹平了,事後只會將怨恨越積越深。他又倒了一杯黃酒,喝了道:“這麼多年,也該攤開說清楚了。”

霍明有些擔心的皺起眉頭,他擡頭仔細去打量蔣東昇的眉宇,卻沒有發現跟當年那樣的偏執和陰冷。他瞅着蔣老二手裡把玩的那隻酒杯,忽然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就是剛纔夏陽用的那個。再擡頭去看蔣東昇那愣神兒的模樣,不用想,肯定又想剛纔親自送走的那位去了。

大約是喝了幾口溫熱的黃酒,蔣東昇這會兒還在那咋舌,小聲嘟囔了一句太甜了。

霍明嘴角抽了一下,他也覺得這二位有點太甜了。

醫院裡也是要過年的,特別護理病房裡貼了些紅色的字畫,添添喜氣。只是病牀上半坐在那的蔣夫人臉上沒有半分笑模樣,她比來的時候更加消瘦了幾分,臉色也泛青,越發顯得她寬鬆的病號服下凸出的肚子十分巨大而可怖。

護士例行查完牀,給她放下一點維生素片就離開了,但是在關門的一瞬間她還是模糊的聽到護士們在低聲交談。

“聽說有三個多月了……但是太大了……比五個多月的肚子還大……”

“蔣首長的夫人……聽說之前一直在冀州山區工作,剛調回京城……”

“……有傷,自己撞的……幸虧保姆及時發現……”

蔣夫人握着水杯的手微微晃了一下,很快又穩定下來,她強自鎮定着喝了一口水,卻是緊張的無法嚥下去嗆咳出來。她手指捏着牀單咳了半天,好不容易緩下,但是劇烈的喘息讓她的腹部也跟着微微聳動,她被壓迫的呼吸困難,臉色越發難看了。這個孩子的出現在她意料之外,這是她重回蔣家的最後籌碼,同時,它又何嘗不是隨時會害死她的一個“罪證”?她把手放在小腹,略微用力按了下,肚皮上還帶着之前磕傷的青紫,但是並不足以讓這個孩子消失。

蔣東昇弄了很多人來“照顧”她,簡直把她看的密不透風,她無法弄掉這個孩子,一日日活在恐懼中,也越來越害怕蔣宏看向她的疑惑眼神。她已經無法用一個個謊言去博取蔣宏的信任和同情了,甚至連當年她摔下樓再也無法受孕的事,也被蔣宏質疑的問了兩次——是了,蔣月也在軍區總院,她是蔣宏的親妹妹自然是什麼都敢跟蔣宏直說的。

蔣夫人躺在牀上,盯着那片慘白的天花板,忽然覺得事情已經無法像當年一樣可以讓她隨意所欲,爲所欲爲的欺騙下去。

她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即便是聽見門口有人推門進來的聲音也沒去看一眼,她記得今天中午她兒子易安學校放假,蔣宏說要帶兒子一起來看望她。

來人越走越近,腳步有些踉蹌,直到走到病牀邊才帶着哭腔喊了一聲,“秀琴!秀琴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蔣夫人猛地回過頭來看着他,一雙眼睛都快瞪得要張裂開了,“邵雲祥?!”

趴伏在蔣夫人牀邊的年輕男人正是邵雲祥,只是他如今已經連最後那件乾淨整潔的衣服也沒有了,穿着袖子、領口都打了補丁的衣服,高高瘦瘦的個子像是一匹餓的快沒了力氣的駱駝,趴在那哭紅了眼睛,“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瞞得我好苦。我等了很久,今天才好不容易混進醫院裡來,我一間間的病房找過來,秀琴,我終於找到你了……”

蔣夫人臉色有些發白,她想站起來,但是很快又保持原樣坐了回去,掐着手心強迫自己聲音不顫抖,“邵雲祥你離開這兒,你走,你快走吧!我們的事兒不是都過去了嗎,我跟你說過,以後不許你再來找我!”

邵雲祥一張蒼白的臉上帶着些許苦澀,但是眼睛裡卻還帶着一些希望和天真,緩聲道:“秀琴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我以往也總是膽怯,覺得配不上你。但是現在不同了。”他低頭看了蔣夫人高高凸起的腹部,語調都變得愛憐起來,“我要帶你私奔,秀琴,你跟我走吧,爲了我們的愛情和孩子。我都知道了,這是我們的孩子啊……”

蔣夫人簡直快要被他嚇瘋了,伸手去推搡他,剋制着自己不要大聲引來其他人,“你走!你快走吧,我求求你,邵雲祥我是不會跟你離開的,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你快走啊!!”

邵雲祥還年輕,他的生命裡除了需要吃飽穿暖,餘下的便全部獻給了他的詩歌和唯一遇到的愛情,此時哪裡肯放棄他心中所愛的人。他只當蔣夫人還是在爲他着想,他也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美好,忍不住心裡酸澀起來,低頭從隨身帶來的布包裡掏出一個沉甸甸的物件,道:“秀琴,你還記得這個嗎?你說過的,只要有泥土和種子,哪裡都有希望,所以我想帶你離開。我們有雙手可以播種,只要走出去,天大地大哪裡都可以是我們的樂土……”

蔣夫人一雙眼睛再度瞪圓了,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邵雲祥掏出來的竟然是她千辛萬苦讓蔣易安送出去的那個薔薇花的花盆!

邵雲祥手裡只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花盆,上面的薔薇枝葉已經徹底乾枯了,他細心的修剪了枝子,只剩下一點點冒出泥土的根部,但是花盆依舊沒有絲毫變動。他捧着那個花盆,對蔣夫人開心道:“秀琴,你看,我一直小心的隨身帶着它。這是你送給我的禮物,每次你想我的時候總會把它放在牆頭上,我們就會像歌裡唱的那樣變成自由的雲雀相會……”

門被人狠狠地推開了,屋裡的兩個人嚇了一跳,擡頭去看時臉色更差了。

蔣宏站在門口臉色憋的通紅,也不知道聽了多少話去,他伸手指着蔣夫人,又指着那個跪在病牀前的年輕男人,像是一頭髮怒的公牛喘着粗氣說不出一句話來,“你、你們……!!”蔣宏氣得眼前發黑,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平日溫順的妻子會幹出這樣的事,大怒之下眼前發黑,虛晃兩步差點倒下,被旁邊的蔣易安和蔣東昇一邊一個扶住了。

蔣夫人嚇得從牀上爬下來,幾乎是哭喊着跪在蔣宏腳下,“阿宏,你相信我,我沒有啊!這都是有人在陷害我,我和這個人並不是……”

蔣宏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將她打的向一邊歪去,怒喝道:“夠了!有人陷害你,又是有人陷害你……到底有多少人想着害你?!只怕是你一直在處心積慮的害別人吧!你們剛纔說的話,我親耳聽到的,你和他手拉着手,也是我親眼看到的,你還有什麼狡辯的!我真是看錯了你,當年你說你不可能有孩子了……我也就真信了,哈,當年的孩子……當年的孩子爲什麼沒了?”

蔣夫人哆嗦着脣說不出一句話來,額頭上佈滿冷汗,心臟嚇得都要驟停了。

蔣宏掙脫開旁邊扶着他的兩個兒子,蹲□伸手去摸了一下蔣夫人的肚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你前幾天受傷,差點讓這個孩子沒了,是不是就是知道它不是我的種?那麼當年沒的那個孩子,是不是也不是我的,啊?!你回答我!”

蔣夫人拼命的搖頭,眼淚鼻涕都流下來,狼狽嗚咽道:“不,不是的!當年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是你的孩子啊!”她當年真是懷了蔣宏第二個孩子,但是偷偷找產婆看了,據說是女孩兒,便狠下心犧牲了這個女兒來保全自己和兒子蔣易安。誰能想到事隔十幾年,竟然還會被蔣宏懷疑,她簡直是有口難辯,無法言明!

蔣宏卻是不肯再聽她一句解釋,尤其是當那個年輕男人大呼小叫的撲上來護住他的妻子的時候,蔣宏沒忍住在那男人肩上踹了一腳,卻是自己被氣得力道不穩,往後仰倒了下,踉蹌幾步差點跌倒。

蔣易安忙上前去扶着他,可是纔剛喊了一聲“爸”,便被蔣宏羞怒地推搡開了,“你也給我滾!滾開!”

蔣宏憤怒的出去叫警衛員去了,一路上如同被剪掉鬃毛的獅子一樣惱怒,直喊着讓人把病房裡的那一男一女抓住關起來。

蔣易安臉色也是極差了,他看着跪趴在那邊哭泣的蔣夫人想要伸出手去拉她一把,可是卻無論如何也擡不起手來。他最後看了那邊的蔣夫人一眼,臉上的表情複雜又難堪,擡步追着蔣宏出去了。

蔣東昇站在那手插在褲兜裡,看着蔣夫人忽然笑了下,他擡起腳將那個滾的遠了的花盆踢回邵雲祥身旁,對進來的幾名警衛員示意道:“把他們兩個分開關起來,沒有首長允許,任何人不能探視。這花盆是這個男的帶來的,算是證物,跟這個男的關在一起。”他看了蔣夫人的肚子一眼,又笑道,“哦,對了,他們情況特殊,乾脆就先在醫院找個地方暫時關押起來,這樣的肚子,真是猜不準幾月會生。”

警衛員按照命令去辦了,一時間病房裡外拴上了厚重鎖鏈,看守的人也多起來。蔣夫人兩眼無神的看着邵雲祥被帶走,等看着他被拖遠了,才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猛地撲到門口去看着他,亦或者說看着邵雲祥身邊那份她留下的、唯一的力量。

“不……不能關!!”蔣夫人嘶啞着聲音,指甲在玻璃上刮出刺耳的聲響,可是沒有一個人理睬她。在瞧見邵雲祥和花盆一起被鎖到另一間病房接受嚴密審查的時候,蔣夫人眼裡那絲最後的希望光芒終於消散了,“不,不行,那是易安的……是我留給易安的……”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小區停電,抱歉沒來得及更新,今天晚上單位加班orz又是半夜更真是對不住……

“逗你玩兒”篇:

霍明(右):我跟你們說啊,小後媽就是這麼一下~被打倒的,不夠形象?來來,雲虎你給大家演示下!

雲虎(左呆):怎麼演示啊?

霍明(指揮):我說你做啊,就是這樣一下‘滾’出了劇本……哎喲,不錯不錯,再來一遍!對,就這樣,再滾一個!

雲虎(怒):……臥槽霍明你夠了啊!咬死你=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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